探索破灭的乐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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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打算跟对方道歉的时候，对方居然会叫出他的名字，秋仁他起头来，“高仓学长？”秋仁注意到他身旁的女性，知性美人一名，跟上一次那个完全不一样，当然，跟久美子更是不同。
“啊……”秋仁打起精神，端起笑容，“原来是学长啊，在约会对不对？好漂亮的女朋友哟！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再见啦——”
高仓呆愣了一下，迅速一把捉住秋仁的手臂，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女伴说：“啊！想起来了……对不起啊，我忘记了要跟他商量下一期的版面要采用哪张照片。下一次吧，不好意思啊！”高仓优雅地微笑着，眼里却找不到一丝的笑容。
“嗯……好吧！记得call我哦。”女人思考了几秒，然后温柔地笑了笑。
“一定。”高仓随手帮她理一理垂下来的几缕头发。
“好，再见。”女人甜甜地跟他道别。
“学长——你……”秋仁惊愕地看着高仓，为什么高仓学长要拦住他，还要撒一个这么烂的谎？
高仓盯着秋仁一声也不响，放下捉住他的手，“陪我走走吧。”不让秋仁有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秋仁一头雾水，但也只能跟上去。
他们来到附近的公园，两人坐在一张长凳上，大家都打破沉寂。最后，秋仁终于还是忍受不了，“那个……学长，这样……没问题吗？那个……那个谎也太烂了吧？”
高仓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密目养神，“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当面拆穿男人一心想要撒的谎言。”
秋仁无言以对。果真是情场老手，甚至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
“不要给我蒙混过去，你这小子以为我高仓凛是谁？”高仓斜睨着他。
“哈哈……呃……”秋仁打着哈哈，看见高仓依然盯着他，慢慢静下来。突然感觉嘴唇是如此地沉重，神情黯然下来，“只不过感情问题罢了。”
“哈——”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这么迟钝，能把人家追到手才怪！”下意识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秋仁的头，“女孩子啊……讨厌迟钝和不解风情的人，偏偏这两个缺点都在你身上。”高仓一副无奈的样子。
欸？女孩子？东云？不——没有比他更男人的男人了！对啊……原来自己是如此彻底地迷恋着东云，以至于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是同性恋的问题。呵呵……真可笑！人家互相喜欢那才叫“恋”，单方面的感情，充其量也只能叫“单恋”吧，单恋中的同性恋……注定是没有回报的恋情，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锥心蚀骨。
积压的情绪让他红了眼眶，“呵呵……”无法控制自己不笑出来，因为自己是那样的可笑！
高仓盯着秋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怀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居然可以令到秋仁这么落魄？他真的很想知道，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秋仁永远都是非常耀眼的，笑容永远都能感染着身边所有的人，就像是阳光一样令人炫目。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高仓大咧咧地将秋仁的头按在胸前，“臭小子，笑得这么难看不要污染了我的眼睛。”
呵呵……高仓学长永远都是这么地温柔，假如他知道我喜欢上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单恋，他会看不起我吗？还会这么温柔地陪在他身边给他安慰吗？
“啊，对了！要跟你说件喜事。”顿了顿，“久美子下个月要结婚了。”高仓苦涩地干笑着。
“什么？”秋仁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高仓。
学长……
“呵呵……那男的是她的客户，是个公务员来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只要她幸福就好，很久没有见过久美子笑得那么幸福了，自己不自觉就跟着笑起来。“呵呵……秋仁……爱情呐，不是万能的，它不能养活人。同时它又非常残酷！谁先爱上了，谁就是输家……”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心脏的承受能力要够强，这样才能将痛苦减到最小、伤害降到最低。
“学长……”看着在一旁高兴地笑着的高仓，“别笑了！你的声音好难听啊，别糟蹋了我的听觉！”他知道的，高仓学长是一个宁愿暗自在一角独舔伤口，也不会在人前吭一声的人。
“臭小子！那男人的声音更难听。”即使骂人也不忘损一损他的情敌。
学长最爱得理不饶人了！
“欸，学长，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你……”秋仁还没讲完就被高仓打断了。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他斩钉截铁地说，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秋仁，“我只能告诉你……不要后悔。怕配不上她的话，就认真地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好男人；怕会伤害到她得话，就要成为一个能够给她幸福的好男人；怕她看不起你的话，成为一个连她都不得不认同你的好男人。这才是男人应该要有的表现！”现在的他能够做的就只有默默地祝福她，不能因为他的不甘心而扰乱她的生活。
“学长……”秋仁一脸感谢，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当自己有什么不开心或者陷入两难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啊！差点忘了……”突然想起来了！
“呐，秋仁，是这样子的……”
呃？
Chapter。41
秋仁一回到东云的家里就吓了一跳，东云今天不是要去参加晚会么？难道是取消了？
“东……”秋仁突然僵愣。
东云穿着一套黑色的ARMANI西装，柔软的线条将东云颀长的身形勾勒出来，优雅中带出令人窒息的狂野。不是这套西装将他独有的气质衬托出来，而是他利用了这套西装来将他的个人魅力推上了顶点。然而，现在的他全身散发出令人难以靠近的酷寒，狂炙的怒火毫不留情地从东云的眼里迸发出来，仿佛要把他燃烧殆尽一样。
身体一个战栗，秋仁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难道他知道了？知道学长跟他说的事？
盯着秋仁脸上心虚的表情，东云的耐心已经接近临界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身体一震，好冷……那是什么语气？这是在质问他吗？
“你……”难道他……
“你在跟踪我？”这一次他又没有卷入什么危险事件中，更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他凭什么调查他的行踪？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东云低下头，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用冷冽的眼神盯着秋仁的眼睛。
“我错了？我做错什么，你给我说说看？”总是这样！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难道自己带给他的就只有麻烦吗？
东云锐利的眼神闪过一丝暴戾，“你、没有身为我的东西的意识。”说完，东云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撕扯着秋仁身上的衣服，狂暴地亲吻着他，要让秋仁亲身承受他的怒气。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接近朱雀，还让别的男人触碰他，难道这些“罪名”还不足以处罚他了？
秋仁愣在原地无法动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把他当成他的所有物？
总是这样……
秋仁无奈地低下头，然后幽幽地开口：“东云，你……现在幸福……吗？”
秋仁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到东云感到非常错愕，他不满地皱起眉头。看了一下时间，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着装，从秋仁的旁边擦身而过向门口走出。“如果我说不呢？”东云停下脚步侧着头说。
果然……秋仁苦涩一笑，“这样啊……”
虽然他非常清楚，那重叠在他指间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会离他远去，也明明知道寻求答案是可笑的。然而自己总是会忍不住去紧紧抓牢，再三地深入他那无人的核心地带。
东云看了看背向他的秋仁，然后转过头说：“无聊。”准备迈开脚步，“最后一次，不要接近朱雀。”
“你应该已经知道学长跟我说的是什么事情吧？”
“那又怎样？”
“我要去！”
没有迷茫、没有不安、没有怀疑。
这一刻他终于清醒了，爱情并不是万能的，它根本不能填补他们之间的鸿沟。同时，它也不是慈悲的，爱得越深的人越容易被牺牲。
他不愿意被牺牲掉，因为他还想要爱……
而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打发时间的玩具，穷极无聊时才会过来逗弄一下。
也许没有料到秋仁会说出这种话，东云讶然的问：“凭什么？”顿了顿再说：“我说过，你只能享受我给的自由。”
是啊……为了坂本先生的谎言，为了朋友的安危，他毅然出卖东云，将情报透露给朱雀。“……今后即使是修罗炼狱，你也只能随同……”这句话仿佛魔咒似的将他们俩束缚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出卖了东云，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
“那么……我就用Sawa的情报换我的自由，这样可以么？” Sawa是东南亚数一数二的贩毒集团，假如东云成功地拉拢到Sawa，那么东云的事业版图……
“嘭——”
“呃……啊……”
狠光从东云的眼底闪过，一瞬间就已经来到秋仁面前，单手紧紧地掐住他的喉咙。秋仁只能承受着疼痛，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哀求。
“看来你背着我在暗地里干了不少好事啊……”
东云冷笑着，旋即放开……
“哈……哈……”秋仁喘着气，不明白为什么东云会放开他，因为这个样子就等于是他第二次背叛了东云，他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挑眉冷眼地注视着痛苦挣扎的秋仁，“只要是你想的，我都给你……”
东云忽然将手放开……
“你……”
“……自由了。”
“欸？”
为什么……
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秋仁全身僵住，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东云没有任何留恋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不清楚时间何以消失，偌大的豪华公寓里传出悲恸的哀鸣——
将头埋进膝盖，秋仁忍不住呜咽起来，长久以来一直竭力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真的是一个大白痴……只有自己一个人陷得那么深。你也太狡猾了，东云，真的太狡猾了……其实最狡猾的还是自己，一心背叛他之后还妄想他开口挽留自己。胸口凝结的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痛得连四肢百骸都跟着颤抖。
秋仁拼命地咬紧牙关，然而哭声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抑制。
不要回头，东云，不要看见他现在这副丢人的模样。
只有现在……
一个星期后，在成田机场将要起飞的航班内，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盯着窗外，眼睛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他在等待飞机起飞的一刹那捕捉外面的景象。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方法，可以不带痛苦地喜欢着你，而你也会感到幸福呢？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还以为这次可以笑着离开日本，离开东云……然而眼泪却出卖了自己……
为什么？你明明就说过不会再放开的——
在说出“我要去”那一刻，他真的愿意相信一个偶然的奇迹将会成真。然而，万事皆不能如人所愿，根本就不可能像自己期待地那样将故事发展下去……
一杯水忽然从天而降，然后轻轻地放在秋仁的面前。手的主人轻柔地坐下秋仁旁边的座位，深怕打扰到沉思中的人一样，所有的动作都是如此体贴地照料着身旁的人。
那些残留的伤痕，只能寄望于时光的流逝。
好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