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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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秦先生的善意一样。我非常希望有一天秦先生的心也可以变得和雪松一样柔软起来。”
秦睿和撑着下颚,专注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林安夏。
“为什么是像雪松一样?而不是像你一样?”
看到林安夏诧异的朝他看过来,秦睿和继续道:“比起雪松,林老师的内心不是更丰富么?情绪也更为多样,如果能变得和林老师一样,生活不是应该会更有趣吗?”
林安夏怔了怔才说:“凡是物极必反。像我才不好。。。。。。”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使得林安夏突然低落起来。秦睿和虽然自己是个感情起伏不大的人,但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却有十分敏锐的感观,准确的把握他人的情绪变化,也是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最重要因素。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对待林安夏的情绪变化时,秦睿和会显得更加敏锐也更加感同身受。。。。。。
不希望这样负面的情绪继续纠缠林安夏,秦睿和‘呼’的一下把手里的香波吹到了林安夏脸上。
林安夏一惊:“你干嘛?!”
秦睿和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说:“逗你玩儿!”
林安夏:“。。。。。。。。。”
按照林安夏的说法,情绪感知课的教学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妄图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最为必要的就是耐心。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睿和最经常做的事,就是跑到林安夏家里,和他一起去体会不同事物的情绪。
他们曾趴在别墅小花园的草坪上,看了一下午的蚂蚁搬家。
也跑到郊外的森林里,听了一整天的鸟鸣,还因为林安夏缺乏郊游的常识,秦睿和又是临时知道那一天的行程。而导致两人谁都没有带午饭,采了野果充饥。
他们还特意到海边钓鱼,虽然成果颇丰,但最后在林安夏的强制要求下,秦睿和还是忍痛把手里的石斑放回了大海!
秦睿和不服气:“我就不信林老师从来没吃过鱼,没吃过肉!”
林安夏理直气壮:“我当然吃过!”
秦睿和吼道:“那现在还扮什么圣人?”
林安夏依然理直气壮:“可是我们今天是来钓鱼的不是来吃鱼的!”
秦睿和继续挑性:“来这里边钓鱼边吃鱼的人多的是,凭什么我们就得放回去!”
林安夏不以为然:“我说过了,因为我们今天不是来吃鱼的,如果想吃鱼的话,就应该去饭店,被钓上来的鱼没有一条是希望自己被吃的!”
秦睿和暴躁了:“那这条鱼咱们放了它,它还是会被别人钓走吃掉的。”
林安夏:“那就是别人的事了,也许别人钓鱼就是为了吃也说不定。连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什么都还没搞清楚,秦先生真是不成熟。”
秦睿和:“。。。。。。。。。”
是啊。。。。。。他就是那么不成熟!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吃石斑。。。。。。
可是,他居然会和这个强词夺理的小画家站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诡辩。。。。。。秦睿和突然对自己感到有些绝望了。
秦睿和没有发现正是因为有林安夏的存在,他的情绪越来越多变,他开始明显的感受到喜怒哀乐,虽然时常会被气得跳脚,但在秦睿和的潜意识里,却越来越喜欢和林安夏插科打诨的日子了。
林安夏那幅被藏在橱柜后面的《冥舞》还是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毫无意外的,林安夏因为《冥舞》在金石奖的颁奖典礼上,一举夺得了金奖。
这一次,林安夏也没有亲自去领奖。从前,代表林安夏领奖的是林西辞的助理,而今天代表林安夏领奖的,是和他同一个教研组的组长,付琛。
秦睿和跟林安夏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播出的颁奖典礼。
“虽然我有点多事,我看的出来,你对《冥舞》并不喜爱,为什么还要送它去参赛?我不相信你就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名声。”
林安夏呆愣的看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好似没有听到秦睿和的问话,但过了有一会儿又兀自喃喃说道:
“因为我知道,《冥舞》是一幅优秀的作品。任何一幅作品从作者手里诞生后,就具有了它独立存在的意义。好的作品不该被深藏,值得众人瞻仰。”
秦睿和嗤笑出声。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儿。如果不是因为和你相处久了,我都该觉得你刚才那段话是在自恋的夸奖自己呢。”
“我爸爸曾说,如果是一幅好作品,就算我是他的作者,都没有埋没它的权力。”
秦睿和直起身:“这么说,《梦魇》也是这么问世的?”
林安夏点点头。
终于,电视上的颁奖典礼播放完毕,林安夏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从十岁那年开始,只要他的“那些”作品诞生,林西辞都会把它们送去参赛,而它们也无一例外的获了奖!
每次的颁奖典礼,他都没有去参加,而是和林西辞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电视直播,直到结束。
林安夏至今都还记得他们父子俩一起坐在沙发上看颁奖典礼的画面,他的父亲总会在林安夏的作品得奖时,十分骄傲的说“夏夏真是我的骄傲”。
林安夏心里想着,大概他爸爸真的非常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吧,否则为什么对要让他那么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林西辞更清楚,每看一次那些所谓优秀的作品,对于林安夏来说都是一次内心的煎熬,那些作品仿佛都在狰狞的嘲笑着林安夏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
但林安夏对林西辞的孺慕之情让他对自己爸爸的每一个指示都言听计从。所以,即便如今林西辞依然辞世,林安夏都没有改变这些做法。
林安夏又抱回一个大奖。
对于林安夏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于媒体而言,却是一条不得不播的新闻。
不少媒体都希望能获得专访林安夏的机会。
从前,林西辞以保护林安夏为由拒绝了媒体采访。但如今林西辞已经去世了。少年天才也已经20岁了。
十年来,林安夏唯一出现在媒体面前,还是在林西辞的葬礼上。
这个天才画家的一切,都让人感到神秘非常,如何能不让媒体记者们蠢蠢欲动?
所以这几天,不少媒体记者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的守在林安夏的家门口。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丝空隙,亲自采访一下这位神秘画家。
很可惜,三天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抓到任何机会。
林安夏十分暴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吃水果、摸雪松的秦睿和依旧气定神闲。
终于,在林安夏已经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时。
秦睿和还是开口了:“林老师似乎并不欢迎外面的记者。”
林安夏吼道:“如果有人天天守在你家门口跟变态狂一样,你会喜欢他们么?!”
秦睿和不置可否:“可是,你并不常出门不是么?他们就算在门口站到死也不一定会看见你出门不是么?”
林安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出不出去,是一回事,他们这样守在门口又是另一回事!我的生活就像被他们绑架了一样!我不能带着雪松到花园里散步,也不能到院子里画画。现在我连别墅的大门都出不去!你又不是我,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情呢?!”
秦睿和十分体贴的点点头:“我当然理解你。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受到监视。”
林安夏的生活一直很单纯,林西辞将他牢牢的保护在羽翼之下。虽然在秦睿和看来,林安夏有许多他并不知道的秘密,但这并不妨碍秦睿和对林安夏进行必要的认知。
也许在林安夏的生活中,他除了画画以外,并不需要操心其他的琐事。一切的一切都被林西辞安排妥当,而林安夏对此也没有丝毫异议,这便养成了林安夏极强的依赖性,以至于现在遇到一点麻烦事,小孩儿就会暴躁的上蹿下跳,一点都没有天才画家本该有的矜持。
秦睿和自认不是个良善人,但他对林安夏总会不自觉的产生一些莫名的关心。
所以,看到林安夏如此苦恼的模样时,秦睿和便脱口而出道:“不如,林老师搬到我家住几天吧。”
第8章 第八章
话一出口,秦睿和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符合他自个儿的心意。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秦睿和对林安夏的印象从“有趣的老师”过度为了“十分有趣的小画家”。
但事实上,他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多,他能感觉到林安夏心中有些许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让他对林安夏更加好奇,却苦于找不到能进行更为深入交流的机会。
而如今,这个机会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秦睿和没道理不紧紧抓住。
可惜。。。。。。
“不行!”
林安夏十分激动的反对。
“为什么?”
秦睿和不解:“现在外面那些记者,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走的。你不喜欢他们打扰你的生活,你就可以带着雪松搬到我家去,我家也只有我一个人。我自然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有什么不好?”
林安夏撇过头,“我不喜欢住别人家。去你家我会更不自在的。”
“别人?你觉得我是别人?”一股莫名的怒气用上秦睿和的心头。
压下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秦瑞和突然意识到,情绪便丰富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也越来越容易被林安夏这个死小孩儿气到,尽管这股怒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平静下来的秦睿和,挑了挑眉,继而露出一副哀伤的神情。
“原来我对林老师来说,竟然是别人么?我以为我们起码可以做朋友的。”
“呃。。。。。。”
单纯的小孩儿见着秦睿和有些落寞的神色,开始暗暗责怪自己话说重了,有些呐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从来没离开家住在其他地方过。所以会很不习惯,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秦睿和暗暗一笑,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你不去我家住,这么呆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啊?”
林安夏摇头:“不会啊,反正就像你说的,我平时也很少出门。”
“。。。。。。。。。”秦睿和第一次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但是,秦睿和决定要做到的事,就从来没有失败过。
“可是,没多久舒棠就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画展了。到时候所有教职工都不能缺席不是么?这几天,外公已经为你破例,让你请了那么多天假了。。。。。。”
虽然秦睿和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林安夏很显然理解了他的未尽之意。
一时间,林安夏也有些犯难。
林安夏有一个不算好但也不算坏的毛病,那就是他十分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无论有什么事情,如果能自己解决他都会选择自己解决,也尽量不让别人因为他的缘故而遇到什么难事。
他知道自己跟学校请假了很多天,按道理来说是不允许的,这是师公给他的特权。
如果那些记者还不离开的话,他就得继续请假。。。。。。。也许他那么做真的会让师公感到为难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