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毛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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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骂道:“混蛋,居然走了!不是说一起的么?”
他立刻拨通了刘钦的手机,然而一直都处于忙音状态。“混蛋!你有木有本事不回来?!死变态死刘钦!”
手机还像嘲笑他一般:“没人接没人接,被甩了啊哈哈。”
“你闭嘴!你才被甩了呢?”秋风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这一动静让他的腰一阵酸痛。
【不会吧,昨天难道发生了什么?…】秋风记得昨晚睡得挺熟的,全身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酸痛的感觉。应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关系,如果真是,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掐死那个刘钦。因为昨晚的事,现在他一想起刘钦的脸,就有想呕吐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无聊地朝窗外看了一下,本心想一个人出去转转,却心想又是听不懂日语恐怕交流很困难,不如在旅馆里看看电视消遣下时光。差不多看了两个小时电视,手机终于震动起来,是刘钦发给他的一条短信。
【学术会议结束会有宴会,如果你要参加,打的到六本木2丁目3番15号高木bilu。到了打电话给我。】
“自作主张!谁要去啊。”秋风诅咒般唾弃道。才隔了没五分钟,口是心非地关上了电视,往门外走去。
幸亏有了刘钦给的翻译钢笔,秋风顺利打的到达了指定的地方。当显示报价为4850日元的时候,刘钦吓了一跳:折算下来要380人民币,他一脸囧态。 “我到了。”秋风走出Taxi打通刘钦的电话。隔了一会,才见从自动玻璃门里走出身着正装西服的刘钦。他径直走了过来,从摇下的玻璃上探过头,与司机交谈了两句便付清金额。秋风心想这刘钦真是阔气,让自己打的过来还给他报销。
“走吧。”刘钦说。秋风跟在后面走了上去。他有些不太乐意,觉得自己跟在后面跟小跟班似的。
刘钦把他领到了几个人所站的大楼打听,打招呼介绍了一下。随后几人便进入了隔壁的一家居酒屋。光线有些暗,人都盘坐在榻榻米上的饭桌前。
秋风学他们脱下鞋子席地而坐,正对面便是木岛医生,刘钦坐在秋风的旁边。一旁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看起来也像是文化人。秋风才想便是参与学术会的其他业界人士。这样看来秋风觉得唯独自己跟个土包子一样,未经人事。
“来,喝点吧。”一个日本人把酒杯举到秋风面前劝酒,一把勾住了秋风的肩膀。那人似乎已经喝醉,满嘴酒味熏得秋风够呛。尽管秋风努力婉拒,因为语言不通,那人反而靠得更近。
正在此时,一旁的刘钦伸出手臂,拦在秋风的胸前:“他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声音低沉而带有一丝威吓。
那人睁大眼睛一愣,心虚得缩了回去。
“我18啦!”秋风反驳道。
刘钦嗤笑了一下:“日本20岁才成年,不知道吗?”
“唔。就你懂!我才比不上你刘大医生呢有木有?!”秋风嘟着嘴,有些窘迫。他内心埋怨:这可恶的刘钦,有事没事都喜欢戏弄人。真恨不得一把掐死算了。
秋风转过头去,看见隔壁桌子的几个男人已经喝得烂醉,勾着肩膀晃来晃去。甚至有一个人不停摸着另一个青年的大腿,丑态百出。秋风不禁看着脸红,他纳闷是不是喝醉了都会这样形象全无,至于同性之间也这样肌肤相亲。
对面的木岛医生倒是比较寡言,喝起酒来却依旧如同绅士,只小小的一口在嘴边品尝后再一饮而尽。不知不觉喝了不少也不露出丝毫醉意。
一旁的刘钦尽管也喝了不少,秋风趁机还劝着多灌了几杯,他本还期待能看到刘钦喝醉后的丑态,却发现他依旧神色自若。秋风最终页没有得逞,对象实在太过强大,根本无懈可击。
二次会结束,有几个人已经醉成了一摊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居酒屋。
临别的时候木岛把秋风叫到一边,对他说:“以后刘钦就拜托你了。”
“啊,什么?”秋风清楚地听到了胸口钢笔的翻译。但是他完全不明白木岛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赶紧摆手大声说:“Nonono,We are not that relationship。”日语不通万不得已他只能用英语回答。
木岛早就看透了两人间正在萌生的微妙感情,他说:“你应该知道刘钦的性取向,我看他最近对你有些特别。他会遏制自己的感情,但是这并不容易。将来的事情不好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怎么选择还是要看你自己。”木岛指了指秋风的胸口,笑了笑,“…你不是能听到东西说话的声音么?关键的时候,就问问它——听听它怎么说。”
那是心脏的位置,木岛话中的意思是让自己问问自己的真心。秋风纳闷:真得可以听到心说话的声音的么?——难道刘钦真得对自己…他想到这里,又拼命摇了摇头:“Nonono,怎么可能,木岛先生您多想了!That’s not possible!”
木岛虽然也听不懂秋风说些什么,却心领神会地笑着:“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病好了记得通知我。”木岛最后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走回了人堆中。
秋风站在原地发愣,不知不觉刘钦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他拍了拍秋风的肩膀,秋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你你你干嘛?!别这么鬼鬼祟祟的突然站过来!!走来走来!”
谁知刘钦凑到秋风耳边,轻轻地说:“Your English is as poor as my Japanese friends。”
秋风又是一愣,气得直跺脚:“混蛋!!!!Pig head three!Color wolf!Henntai!”
他气不打一出来,语无伦次乱爆他那些中式英语【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记羞辱自己一下,这个刘钦实在太混蛋了。】
回去的路上,刘钦正准备打的,秋风拦住了他,说:“打的太贵了!!坐电车回去吧。嘛…我知道你刘钦大医生有钱,但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这么花啊!”秋风突然唠叨得跟一个小媳妇似的。
刘钦略感惊异,随后无奈地答应下来:“真拿你没办法╮(╯_╰)╭。好吧。”刘钦眼里的秋风就像一个孩子,天真无邪且任性随性,如他名字一般,如秋风随来随去,不留芥蒂,不沾一丝尘土。
两人来都到了挤挤嚷嚷的电车站,秋风张望着四处的人,有些人都像是喝酒回来,连人影都恍惚不定地摇动着。等车的人群排得格外整齐,秋风和刘钦也站到了队伍的后列。秋风随意一转头,看到了左侧空位最前头站着一个年轻的青年,年龄像是二十后半,棕黑色的头发略有些长,刘海遮住了眼睛。身子摇摇晃晃,看起来有些异常。
正在他盯着那男子的时候,似乎听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说话声——那似乎是发自他手中捏的手机。
秋风好奇在说些什么,对着胸口的钢笔说:“喂,小钢,帮我翻译下!”
钢笔突然傲娇起来:“别叫我小钢,叫我Mr。钢。我多少也是刘钦从英国带回来的英国绅士笔。”
“噗,我笑了,还英国绅士笔呢。好好,算我服了你了。快翻译吧。”
钢笔突然惊诧地叫道:“啊,不好!它似乎在向人求救。”
“求救?!怎么回事?”
“他说他的主人现在绝望至极,正准备跳轨…。”
“啊?!你说什么?!”秋风说完这句,远处传来了电车即将到达。果不然,那人又往前挪了一步。眼看就要坠落下去。
“不好!!”秋风飞一般冲了上去,直冲到那青年的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将摇摇欲坠的他拽了回来。
一旁的刘钦见状,脸色大变。他吃惊于秋风突发的危险举动,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他斥骂医生:“笨蛋!”然而刘钦立刻察觉了情况的异常,急速走到一旁的墙壁上,按下了紧急停车的按钮。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电车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那位青年被秋风拉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电车在前方停止。秋风也屁股着地,坐在地上喘个不停。“哈、哈…哈,哈——”
刘钦厉声厉色骂道,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怒意:“笨蛋,你在做什么?!”
“我看他快掉下去了,就——”秋风边喘边说。
“你有没有点脑子?别横冲乱撞的。”刘钦还是丝毫不饶恕地指责着。
秋风终于也忍不住:“我横冲乱撞?就你刘钦大医生最理智最冷静最不冲动!!见死不救装你的B!我听到他身上的东西的说话声在求救,我不救他他就死了!”
“什么?”刘钦有些惊讶,“是这样?”
“是啊,我敢骗你么,刘大医生。”
“没事吧。”远处的管理人员一边喊着一边往赶来。
“请问是谁按的紧急按钮?”管理人员问道。
刘钦上前一步回应道:“是我。”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管理人员问。
刘钦说得很谦逊:“我们看到这位青年快要坠落了,所以按下了紧急按钮。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您。这位先生没事吧?”
那个蹲坐在地上的青年慢慢爬了起来:“我,我没事了…”
“这就好。”管理员给远处探出头的车掌做了一个手势。广播里就传出再次开车的通告。
刘钦转过头,走到那个青年面前,说:“你好,我叫刘钦,是一位心理医生。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么?”
起初那位日本青年还有一丝猜疑,看到刘钦让人颇为信服的眼神,便缓缓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还不想死……”
他的口袋里传来熟悉的欢呼声:“太好了,太好了!主人得救了,谢谢你们。”正是来自那只手机。
刘钦说:“也许你需要冷静一下,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
“…好…”
秋风和那位青年跟在刘钦后面,秋风偷偷凑在他的耳边问道:“你搞得定么?”
“没事,包在我身上。”刘钦回答得自信。
三人走出街角,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街角公园,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秋风则站在一边活像一个把风的人,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们的身影被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能依稀听到他们的对话,声音很轻听得断断续续,但是钢笔还是帮他翻译着。他觉得有一种自己在偷听的错觉。
“不过不介意的话,说说是什么事情吧。”刘钦问道,语气很是温和。
“你真得是心理医生?”青年问。
“嗯,没错。”
“嗯……不瞒你说,其实我刚和他分手。”出乎意料的,青年居然开口诉说自己的事情,“他是一个很薄情花心的家伙,现在我们分手了,是他提出来的。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跟我只是那种身体上的关系,他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我明白。”
“…可是我也不明白,我以为我也只是乐在其中,取我所需…但是当他提出要分手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所以…以死来求解脱么?”
“不是的。我总觉得,死了才能再见到他…”
“爱应该是对等的,你是深切希望被爱。但是我认为不能因为得不到别人的爱而放弃你的人生。你不可能是他的全部,他也不是你的全部。要学会慢慢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难道你也懂?”
“谁都会付出真心去爱,但是一开始便期待得到同等的回报是不可能的。失去了真心已经足够,不必要再付出更多。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