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花何处开-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天夜里,允之在外有酒局,说是丞相请去赏琼花,差人回来通报晚上不用等他了,温儿无事可做,发了一回呆便收拾自睡下了。
夜里朦朦胧胧,像是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让她无法安眠,又像是有一道呼吸萦绕着她,那呼吸里有男子的凌冽,十分好闻,很是熟悉,一下又想不起是在哪里闻过。
挣扎着起来,入目的却是一室清冷,屋里没有点蜡烛,只有月光从窗外洒下一片温柔,那灼热的目光和熟悉的味道也渐渐散去,独留她一人拥被,怅然若失。
只是故人如梦来么?
在之后的很多夜里,只要是允之不在,温儿都感觉到那奇异的氛围,在她睡得朦胧的时候,似乎有人来到了身边,但是等她醒来,又似乎是一场梦。
这样的连日来的怪异惹得温儿失魂落魄,又不知如何与人说,说出去怕也没有人会信吧。
王府戒备森严,怎么会有人能三番五次闯入,而且连日来府里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总不能是有人专程夜里悄悄潜入,只为看她一眼吧?!
她在京城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来看她;何况她可不认识什么武艺高强的人,能轻易避开王府的人。
看她?武艺高强?
温儿的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升起,她心中大惊,终于想起那熟悉的味道了——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独特的味道么!
她的内心狂喜着的,熙祥在那些王爷不在的夜里,都来看她了,他没有死!那么小姐也应该没有死!
想通了这一切,她多么想欢呼雀跃,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熙祥只在那些王爷不在的夜里来,避开了所有人,甚至她从来没有确实地看到过他。
只是凭味道和感觉,她断定是他。
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王爷,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王爷对小姐的思念不会比她对熙祥的少!
那蚀骨的思念让人寝食难安,让人魂不守舍。
她坚信王爷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小姐的机会的!
第六十五章 不惧风和雨
天空渐渐暗下去,一场大雨在渐渐酝酿成型,犹如天空将要流泪一般。
不知多少人无家可归,在这风雨中飘摇;不知多少人将会在雨中奔跑找不到可以停留的地方,又不知多少人会温暖相拥欣赏雨打在屋顶滴滴答答的舞步。
那些还没有回家的人们,在这风雨中是否安好?
夜色渐浓,温儿的心越发着急了,王爷常常彻夜不归,以往这个时候王爷还没有回来的话,那晚上应该就是在外歇着了的。
她自认是王府的下人,王爷回来不回来自然不是她能过问的,是以也从未特别在意。
可是今日,因为心中有事,她简直是度日如年,从未如此企盼王爷回来。
然而,在她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做一分钟都坐不稳时,允之派人回来说今日在外歇着,不用等他回来了!
以往这样的情况三不五时都会有,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明白王爷堂堂王府的主子,行踪何以要向她区区一个下人告知,但是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王爷再派人回来说晚间在外歇着时,她只是淡淡点头说知道了,然后打点好一切,独自歇下。
她想,王爷与她不分主仆,是在怀念小姐吧。
今日她却叫住了那小厮:“王爷说晚间不回来了?”
说话时眉目间有淡淡的着急,语气也不似平时的温和柔顺,在那小厮眼里,竟颇有些责问的意思。
那小厮没料到她不像往常一样说一句:“知道了”便让他自去,再细细一看,看到温儿那着急紧张的模样,小厮一时也拿不准温儿是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还是老实答到:“回姑娘,王爷说今夜雨大,就不回来了,让姑娘早点歇着,王爷还说看着这几日姑娘的气色不大好,若是病了就让静夫人请大夫来瞧瞧,别自己闷在心里挨着,作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这温儿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们都拿不准,下人们常常背地里嚼舌根,说王爷压根就没把这不知道从哪来的温儿姑娘当做下人。
虽明里说是放在房里当贴身大丫鬟,管着衣物饰品是的。但众人瞧着,又不分配正经事情与她,又从未责罚过她,还常常嘘寒问暖的,连晚间不回来了还会特意差人回来通报。
这可不是一般丫鬟能得到的好待遇,甚至王妃和静夫人她们都没得到过王爷如此的关心呢。
特别是王妃还怀着王爷的骨肉,王爷不回来却总是派人来告诉温儿姑娘,在看在别人眼里,谣言便更加有迹可循。
是以下人们都议论纷纷,说这温儿姑娘是王爷房里的人,怕是早就已经被王爷收为己用了吧,差的不过是个名分罢了,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像静夫人一样,从下人变成主子的,飞上枝头做凤凰的。
他们哪里知道,不过是因为有共同思念的人,所以同病相怜罢了。
温儿的眉颦得更紧了,想了想,继续开口问到:“王爷此刻在哪?是喝醉了酒么?是在办公事还是私事?”
这是什么问题?下人们本来就觉得温儿俨然已经是他们半个主子了,轻易不敢得罪,何况温儿一贯好说话,也从未恃宠而骄,这样的反常还真是头一遭。
“回姑娘,王爷在醉花楼与几位小爷喝酒呢,喝了不少。”回完这话,那小厮早已是头皮发麻,就怕得罪了眼前的人儿。
早先莫言接管莫家的生意,温儿一直跟在旁伺候,对“醉花楼”这样的花枝柳巷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冷不防听到那小厮说,还是忍不住飞红了脸。
“那你带我去,我有重要的事情,即刻就要见到王爷。”说完就要站起来往外走。
这一下把那小厮吓得不轻,那种地方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去得?何况王爷与小爷在那里喝得正欢呢,姑娘这会儿去那莫不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要是惹王爷生气了,他的脑袋还要是不要了?
可是眼前这位可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一样得罪不得啊!
吓得一脑门子的汗,心里也是百转千回,他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姑娘,咱们王府是有门禁的,姑娘要出门,先容小的去向管家禀告一声可好?”
说完心惊胆战地看着温儿,仿佛眼前是个时刻有可能会发飙母夜叉似的。
温儿看他年纪小小的,吓成那样也怪可怜的,何况他说得也在理,虽然王爷说过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府,不用像其他下人一样,但是她在心里还是认定自己只是一名下人,还是要按照王府的规矩办事的。
何必为难了无关的人呢?
那小厮出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身后跟着王府的老管家。
“姑娘,王爷吩咐过您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可是眼下天色已晚,又下着大雨,小的准备了马车,您坐着马车,让婆子丫鬟跟着去吧,这些都是王爷吩咐过的。”
那管家态度谦逊,说话有礼有节,温儿也不好拒绝,而且她急着见王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马车就已经是逾矩了,更何况要人跟着去,我一个下人出门,何来如此大的架子,何况外面还下着雨,还请管家不要为难温儿。”温儿没想到出趟门竟如此大阵仗。
那管家微微一笑,似乎是对温儿朴实又不恃宠而骄的态度十分满意,但还是回到“王爷早已吩咐,姑娘出门同夫人们一样,要丫鬟婆子贴身服侍着,还请姑娘不要让老夫无法交差于王爷。”
拗不过老管家的坚持,又急着见王爷,温儿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心中却默默决定以后轻易不要出门,避免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坐上马车,车夫穿着蓑衣在马车外赶着车,四五个丫鬟婆子打着伞跟着,由那小厮引路径直来到醉花楼外。
远远便听到女子的嬉笑怒骂和男人的声音穿破雨幕入耳来,温儿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但是她人都已经来了,断断没有直接回去的道理,于是硬着头皮请那小厮上去通报。
那小厮领命上去,不一会儿允之便下来了,他似乎是喝得有点多了,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在那群公子哥的调笑下晃晃悠悠地上了马车。
一进到马车,允之便恢复了平日的样子,仿佛刚才那醉醺醺的模样是人们的幻觉似的。
“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么?”扶起要福身问安的温儿,允之问出声来,语气熟稔但又不会太过亲近,丝毫看不出王爷的架子,倒更像是朋友间的对话。
看到允之在马车里坐下,温儿感觉有些局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后在允之的示意下,还是在对面坐了下来。
“回王爷,奴婢似乎,似乎看到熙祥了。”不知是刚才的红晕未褪,还是因为说到了熙祥,她的脸此刻热烫得不像话。
第六十六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此事不要伸张,熙祥既然回来了,又这样悄悄潜入,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咋咋忽忽地反倒不好了,等他下次来了,我自然会逮住他问个清楚。”
温儿柔顺地点了点头,知道王爷说的都是对的,对于熙祥,对于小姐,他比任何人都紧张。
接着一连几天,允之都早早地回来,守在房中不曾离开半步,连夜里也睡得十分警醒。
温儿也是夜不能寐,常常睁着眼睛,竖起耳朵到天亮,生怕错过了谁。
一样的黑夜,一样的寂静,一样的心脏狂跳,一样的夙夜不眠,静静等待着那人的再次到来。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连续多日都无任何风吹草动,允之终于默认了心中的猜想,这样一来,他反倒松了口气。
“王爷,该用晚膳了,是在这里吃还是摆在饭厅里?”温儿走进来,轻柔地问到,王爷近日来寝食难安,更是让她对王爷心中的敬重加深了许多
——王爷对小姐和熙祥的情义,她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
被温儿打断了思绪,允之回过神来,对上温儿与自己一样因熬夜而布满血丝的双眸,心中有一丝不舍“我没胃口,让厨房捡几样清淡的小菜送到房里来。”
温儿答应着正要下去吩咐,允之似又想起了什么“上次皇上赐的东洋人参还有没有,有的话让厨房炖了鸡汤送过来。”
说完揉着眉心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温儿心中奇怪王爷不是说没胃口么,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喝鸡汤了?
那人参倒是有的,但是王爷一贯说自己身体强壮,过于补了反倒不好,所以都不太十分喜欢那些名贵的药膳,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来要喝了?
不过主子的意思不是自己能揣摩的,作为奴婢,只需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办好事情便是了。
温儿出去吩咐完再回来时,看到允之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似乎是累极了,长长的睫毛下有大片暗暗的阴影,显示着近日的疲惫,此刻睡着了还微微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温儿静静走过去,跪下为他一下一下轻轻捶着腿——小姐不在,王爷从未当她是下人,那样照顾她,她的心中总是惶恐和不安的。小姐未回来之前,她要像照顾小姐一样尽心照顾王爷,才不辜负这样好的主子。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厨房的人来了好几次请示何时传饭,都被温儿小声地叫了出去,她宁愿王爷多休息一下,享受着难得的睡眠。
一直到掌灯十分,允之才蓦然醒来,双目清明,丝毫没有睡过的迷糊,似乎他刚才只是在闭目沉思。
他看到跪在地上为他一下一下捶着腿的温儿,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后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