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花何处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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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缓缓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我很快乐,以前有师傅、熙祥和玉箫疼我,还有大黄陪着我,我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虽然现在玉箫和熙祥都走了,但是没关系,我还有师傅和大黄呢!以前的事情我不再去想,忘记了就忘记了吧,现在的我喜欢这里清澈的小溪、翠绿的山林、宽阔的草地和蓝蓝的天空,我觉得很满足。”
莫言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最后她咚的一声,醉倒了,趴在石桌上就这样睡着了。
允之看着她的睡颜,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趴在冰凉的石桌上睡想来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她的弯弯的眉毛下是长长的睫毛,此刻如蝴蝶般轻轻扑闪着,在她白皙滑嫩的小脸上打出一小片阴影,她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还在回味刚才所说到的那些幸福,又或者,她在梦里遇见了快乐?
允之久久地看着她的,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把对她的感情放在珍而重之的位置上,也曾希望可以用心呵护。只不过他用错了方法,最后伤到了她。
原来感情一直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那些你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爱情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世界里却未必如此,这些,需要有情人用心能体会到。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允之在心中做了最艰难的决定,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莫言身边,弓下腰来将她抱起,朝她的房间走去。
像是被他的动作惊扰,莫言从梦中醒来,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
允之低头看她紧闭的双眼和酡红的脸颊,知道她是真的醉了,不会喝酒还逞能,硬是一个人将一整壶酒喝下去,怎么可能不醉倒,明早起来还不知道头疼成什么个样子呢!
“别乱动,小心摔下来,这里夜深露重的,睡在这里要生病的,我送你回房里睡好不好?”低头制止了怀里小女人蠕动的身体,允之轻轻地说着。
听到他这样说,莫言也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不再乱动,双手环上他,乖乖地由他抱着,送回了房间里。
第七十七章 空山新雨后
因着少有的喝醉了酒,莫言折腾了大半夜,一会冷一会热的,一会又嚷着口渴要喝水,允之在她房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心细而周到,动作虽然生疏却很温柔,那默默无言中,有千言万语流动。
莫言觉得难受极了,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一整晚的头痛欲裂,果然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迷迷糊糊中她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照顾她,温柔地绞了热毛巾来为她洗了脸,替她把踢开的被子掖好,笨拙却很努力地帮她揉着胀痛的脑袋。
那个人的动作笨拙,手心却是如此地温暖,他的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干净而凌冽,是她熟悉的味道。
莫言紧紧地闭上眼睛,一刻也不敢睁开,却悄悄地挪动身体想更靠近他,想永远记住他身上的味道。
想象着这是一场梦,虽总有梦醒的时候,但请允许她在梦中小小地放纵一下吧,就算是最后的幸福!
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小手还紧紧拉着他的衣角,感受着许久没有的安心与舒心,不知道何时,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恍惚中,床畔有轻轻地响动,她知道那个一直被她拉着衣角,一直坐在床畔深情凝视她的人,悄然离去了。
拉住衣角的手空了,坐在床畔的他离开了,她能感受到那人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中,他就这样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清冷,和她的一颗空洞的心。
那一夜,远远的有笛声传来,那笛声响了一夜,如泣如诉,躺在床上的人儿,在那凄美的笛声中,有泪水悄然滴落,打湿了脸庞。
第二日是清晨太阳爬过窗棂,在屋内洒下温柔的金黄,屋内暖暖的,莫言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那里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波澜。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看那灰尘在朝阳中跳舞,听虫儿在晨光中醒来,鸟儿也在唧唧咋咋地歌唱。
你看,无论你的世界如何的天昏地暗,明日的太阳照样会升起,鸟儿还是继续在树枝上跳舞,生活依然在继续不是么!
不知躺了多久,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们的苦痛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硬生生的把本已被乌云撕碎的天空劈成了两半,眼里的亮光还没闪过,紧接着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响,收回目光,就看见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敲打着窗棂。
莫言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萧索的世界,心以示一片疮痍,如何还能承受更多?!
她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无声地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似乎肝肠寸断,忽然,被子被猛地拉开,莫言愣了一下,望向来人,却看到神医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样的居高临下的姿势,那样凌厉的眼神,她很少在这个整日里没个正形的老头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害怕得身体不自觉地往床深处缩了缩。
在神医老头的身后,是多日不见的玉箫,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却是满脸的心疼。
玉箫今日没有带着面具,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鬓若刀裁,眉如黛画,鼻梁高挺,眼神深邃,面部轮廓分明流畅,唇瓣略为苍白,却又掩饰不住他天生的高贵气质,是她熟悉的样子。
今日的他不再是往日里的粗布麻衣,而是一袭洁白无瑕的冰蚕丝锦袍,腰间束了一条镶着海南黑琥珀的紫金玉带,头戴琉璃明珠玉冠,一头如墨的发丝软软地披着,让人望之心动,忍不住感叹这才是如诗如画,美人如玉也不过如此。
这几日看到他戴着面具,莫言也觉得奇怪,也曾问过他为什么忽然要戴起面具来,这里远离尘世,又没有外人,戴了个面具好生奇怪。
不过当时玉箫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现在想来,那时候是自己太天真,从来不把允之当外人,所以才会这样问,允之是心里的那个人,而玉箫则是亲密的哥哥,在她心里,甚至那份温情流淌在她的血液里。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其实对玉箫来说,允之的确是外人。
想来他的消失也是因为允之吧。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掩藏着不想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师傅是这样,玉箫是这样,她亦然。
自己,永远是他和师傅的麻烦啊!生病了要照顾,感情上的事情,也已然给他们带来了不便。
她艰难地坐起来,玉箫赶紧上前扶着她,还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腰后,让她能舒服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问神医老头:“他走了么?”,眼神却有掩不住的失落。
神医点点头,开口道:“今日天亮的时候我起床,他就等在我门外了,我已经将他送出去了。”
顿了一顿,他似乎略微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到:“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离别的时候向我道了谢,还嘱托我照顾好你,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倦容,眼底的红丝,也看到了他转身离开时的依依不舍,言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又要分开。”
等了许久,都不见莫言回答,莫言此刻的思绪纷乱,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他死心,让他毫无牵挂地离开,回到妹妹身边么?
也早就料到了会难过,但是为何这撕心裂肺还是如此难以忍受。
可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在她看来,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师傅,你看现在多好,尘归尘土归土,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归宿,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对了,空山新雨后,总是要经历过风雨,才能得到宁静啊!”
刻意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假装轻松的语气里有莫名的抖动莫言却不自知,她只是这样看着眼前对她心疼不已的老人,努力地表现得毫不在乎。
神医老头看到她这个样子,跺了跺脚,狠狠地咬着牙说到:“你就作践自己吧,扮开心、扮失忆,我看你能扮到什么时候!”说完便气急败坏地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傻愣愣的莫言和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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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浮沉各异势
玉箫看到莫言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言语,只好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莫言床沿坐下,抬起手温柔地抚摸她的秀发。
玉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让她那颗浮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慢慢找回了呼吸,这个像哥哥一样的人,总能给予她内心极大的安全感。
“玉箫,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上玉箫的温柔,莫言有些抱歉,也打心底里感谢眼前这个对自己无条件给予无限欢笑和温暖的男子。
“傻丫头,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更不能对我说对不起,你只要好好的,不用我再操心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玉箫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使得气氛终于有了些许的好转。
被他这样一逗,莫言那颗沉闷的心也吹进了些许清新的空气,不再死气沉沉。
看到莫言的脸色稍稍有好转,那如死潭般的眼睛也有了反应,玉箫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个玉箫,总是可以三言两语解决自己的烦恼,逗自己开心,陪自己痛苦。
莫言从心底里感谢这个从来都是对自己关怀备至,如哥哥般温暖的男子。
刚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治病许久了,可是那时候他是这个唯一一个病人,直到她和熙祥的到来。
她昏迷了很久,熙祥也病得很严重,神医老头一个人又照顾不过来,便总是让他帮忙照顾。
他是这样善良,对于她这个陌生人,都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关怀和照顾,端茶倒水,洗脸喂药,从来都毫无怨言。
多日以后,莫言从黑暗中悄然醒来,便看到了眼前这个温暖地笑着的英俊男子。
那时的她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墨法如丝,青丝由一根黑色缎带随意系着,虽然衣着普通,却掩饰不住他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他就这样站在清晨的阳光里,柔柔地朝她展开笑颜。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却如故人般熟稔,那些无法睁开眼睛的日子里,那些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日子里,她的思绪在像阴曹地府一样的黑暗阴冷中徘徊,是这个男子用他无比的耐心喂稀饭、喂药、甚至替她洗脸。
这个男子动作生涩、手指光滑细嫩,显然不是常常做这些事情,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耐心和细心。
喂下去的药如果吐出来,擦干净脸再继续喂,一直不醒来就一直在床边叨叨,什么花又开放啦,那味道真香;今晚是十五啦,月亮真圆真大真漂亮;昨天的笋真新鲜,吃得人差点连舌头都要吞进去等等,简直不胜枚举。
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经过他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略略带着调皮的笑意,莫言虽然看不见,也没法动弹,却每日都听到他的唠叨,渐渐地习惯了,也觉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