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隼宫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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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却摇头道:“我自己一个人便好,母亲忘记了,我是自小在这院中长大的,自家院子,母亲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再说了,薛大人如今住在我们家,出于礼貌我也得过去跟人家打声招呼不是,毕竟是太后娘娘派他陪同我回府的,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三夫人一听,便不再反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含笑看了看暮云,说:“女儿啊,若你在太后心中有些地位,何不寻了机会求太后为你指一门好亲事?”她顿了顿,又走进暮云一些,笑着悄声说道:“我瞧着那薛大人是极好的,摸样家世都不错,若是得此乘龙快婿,我便再无他求了。”
暮云一听,红着脸直跺脚道:“娘!你都在瞎说些什么呢!人家薛大人是因着公事才来我们家的,你以为人家对我有意思呢?快别这样想了,叫人家知道了笑话!”
三夫人却只当暮云是小儿女心性,故意笑而不语,直连哄带骗的说:“好好好,为娘再也不提,再也不提啦!你早去早回罢。”说着便憨笑着去安置柔儿了。
暮云心中又是温暖,只有把自己当做至亲骨肉,才会如此操心打算,虽然是乱点鸳鸯谱,也是包含浓浓亲情,这在暮云古代的生活中,是极为珍贵难得的感觉。便也不再计较,四下看了看,匆匆出门了。
如此星辰凉夜,却是无意欣赏,满脑子的都是权谋政斗。暮云原先看过一篇统计报道,说这天底下最高危险的职业,第一当属古代帝王,平均生存年龄是所有职业之中最短命的。
虽然可以将世间所有绝色佳丽都收入囊中,可享受世间最高规格的奢靡生活,集世间最高生杀大权于一身,可这皇帝座也是世间最为不安稳的。
要提防着是否有外敌入侵,内臣叛乱,要关心百姓是否安居乐业,要担心天下人是否能完全服从自己,明日会不会有人将自己赶下台来?会不会哪天有突如其来的刺杀?甚至今晚的膳食会不会有人下毒?
想来,这皇帝人人想当,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如果皇帝没本事,就会被其他人的人性贪婪欲望撕咬得连骨头都不剩。哎,人生短短一世,何必呢?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暮云吓得不轻,她本能的叫了一声,惹得薛穆哈哈大笑,又担心笑声将其他人吸引过来,不得不憋着笑意。
暮云吸气责怪道:“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呢?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薛穆仍是止不住笑意,照例站直身子抱臂说道:“若你不是心中有鬼,又何必如此惊慌,快说吧,刚刚在想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暮云也不恼,反过来取笑道:“若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怎会对你言明?”看了看周围,确信方圆几十米再也没旁人,肃容问道:“李管家走后,你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薛穆低头,故作冥想状,暮云见他又开始顽皮吊人胃口,便伸脚踢过去,低声吼道:“你个小子,姐姐问你话呢,干嘛不回答?”
薛穆大约没想到暮云会抬脚踢人,心中没有提防,却给她提了一个正着。今天来到她家,见这十足的大户人家摸样,实在难以相信暮云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摸样,有的只是可爱淘气,不禁十分好奇。
“哪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害臊!”
薛穆嘟嚷着,还作势弯腰下去揉揉腿,一脸委屈的摸样。
暮云一瞧,心中更是得意,笑道:“哼,你若不老老实实的,姐姐后头还有更厉害的招儿呢!快说!可别枉费姐姐我冒着被人暴打一顿的风险为你转移注意力。”
薛穆忙问:“刚刚我离开了之后你们又发生什么了吗?”
暮云气不打一处来,喝道:“少扯别的话题,给我说重点!”
薛穆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女孩子,竟然乖乖的点头,恢复一本正经,说:“你猜测的果然准确,趁我们晚宴用餐的时候,这钟老头果然派人入宫去打探消息了。”
他极为赞赏的看着暮云,却故意吊高音量,煞有介事的说:“若不是你有先见之明,此刻我们的假戏或许已经被揭穿了。”
暮云眼波流转,没仔细研究薛穆的表情,反倒是极为受用,笑着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那人许是已经被你截住了?”
薛穆先是嘿嘿笑了两声,又一本正经的说:“是,又不全是。”
暮云心里着急,哪里能容他如此吊人胃口,刚要做发火状,便听薛穆说道:“我看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飞檐走壁一般从钟府顶楼越了出去。”说完抱臂笑道:“可我把他给放走了。”
暮云几乎要背过气去,薛穆忙说道:“此事说来,还得亏了皇上思虑周全,原来皇上察人入微,早早便猜到这钟老头疑心颇重,必会派人入宫刺探。早在下午的时候,他便已经派了第一波人进宫打探消息。”
暮云背过身去,面上装作不愿理会薛穆,心里却暗暗吃惊,下午只顾着同三夫人叙话,倒真的没有料到钟守动作这么快,而且下午薛穆和自己都在院中无所事事,钟守便贸然派人回去,不担心被撞个正着吗?
原来萧逸哲连这层都想到了,暮云不由得对萧逸哲的诚服更加深了一分。
忙问道:“那后来呢?”
“皇上早已识破钟守在太后宫中的眼线,并另行更换,所以钟守派了两拨人回宫刺探回来的消息,便是我们希望他带回来的消息。”
噢,原来是这样?原来萧逸哲早有防备!早早的便安排下这釜底抽薪之计,叫人又是惊讶,又是佩服。可是他委托自己办这么重要的事情,又不将全盘计划合盘而出,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暮云反应过来,嗔怒看着一脸坏笑的薛穆,不由得又要作势上前踢他一脚,谁知薛穆这才防备着,迅速闪身,叫暮云扑了个空。
暮云却忙伸手朝他胳膊上就是一巴掌,喝道:“原来你早已经知道内情,却不全盘告诉我,害我跟着操这份心,早知道我就只顾着享用那美味佳肴便好!就不用跟着瞎掺和了!”
薛穆笑看着暮云,月光之下,见她一脸委屈的闹腾,只觉得更加憨厚可爱,刚想要借机安慰几分,眼神一个凌厉,忙上前伸手捂严了暮云的嘴,另一只手将她肩膀控制住,小声在她耳边说:“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暮云本被薛穆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讶道,又凝神一听,便也乖乖不动,随着薛穆钻到一块大石墩后躲避起来。
不一会,便听见脚步声匆匆而至,气喘吁吁的,像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焦急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能拖我出来见面呢?钟大人知道了怎么办?”
女的顿了一会才说:“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得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不能一直干等着给人笑话!”
暮云听后脸色一变,抬头看了看正处头顶上方的薛穆,小声说道:“是昭云。”
☆、65、惊天密谋
透过石墩缝隙,暮云放眼望去,是昭云和一位自己未曾见过面的男子。
那人锦衣华服,摸样颇为俊秀,直比昭云整整高出一个头,却是拘着背,显得清瘦非常,就着月光看下去,摸样像是十分憔悴,对昭云说话间,眼神有些许不耐烦。
暮云心里乐开了花,得意的看了眼薛穆,那眼神仿佛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似的。
薛穆低头一看,心里忒自好笑,也不理会暮云,凝神静听那边的动静。
昭云伸手紧紧抓着那男人的衣服,一脸不依不饶,说:“我已经等了你整整两年,试问哪个女子有如此青春可供蹉跎?当初你不是同我爹爹说好,会尽快迎娶我的吗?如今两年时间已过,却仍是丝毫没有动静,你可知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许是内心满腹委屈,说话之间昭云肩膀不住触动,到后半句声音哽咽,忍不住捂面痛哭起来。
她哭的时候没瞧见那男人的表情,暮云这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男人见她落泪,非但没有怜惜,却是一脸的不耐烦,扭头望向别处。
男人突然摊手大声说道:“那你叫我怎么办?你爹爹答应过我的事情如今连个影子都没有?别说你等我两年,我看如今就算是二十年,也未必了!”
昭云揭开已经哭花的脸,抬头盯着男人看了许久,那男人许是刚刚气急了口不择言,这会不敢直视昭云的视线,背着手站向另一边。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昭云此刻问话声音平缓而悲愤,已将刚刚的抽搐隐藏,男人的话必定是在她心头敲入的一颗重钉,可以想象,这个平缓的问题若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后面昭云必定会有更加激烈的反应。
男人总算服软,搭下脸来,声音放低柔声劝道:“你放心,我当然愿意娶你。”
他顿了顿,又说:“自从格格尔战火开始,我便极力劝钟大人要把握住此番机会,鼓动朝廷对格格尔全面用兵。格格尔是彪悍游牧民族,武士皆是英勇善战,而朝廷近几年在太后掌控之下,国力每况愈下,若此时投入重兵跟格格尔直面对抗,必定会受其牵制,届时我们便有机会控制京城!”
暮云和薛穆相互对视一眼,眼神皆是惊惶,听那男人话中的意思,原来钟府之中,竟然隐藏着巨大阴谋!不由得凝神细听,生怕放过了一个字。
只见昭云又流泪下来,并不答话。想必男人说的话,在她听来已经并不新鲜了。
男人仿若已经渐渐进入情绪,又说道:“只要我能顺利登上九五之位,皇后的位置必定非你莫属,可钟大人这阵子闭门不出,亦不跟任何人来往,连你我都不能见面,我算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我也着急。”
男人声音低沉,说道:“长此以往,起势之日遥遥无期,你我婚事必定会受拖累。”
昭云伸手擦了擦眼泪,开口说道:“那你为何不直接找太后娘娘?你不是说了太后会为你做主的吗?有太后出面,想必我爹爹便不能轻易推诿过去,此事若能成功,太后得偿所愿,爹爹心愿了却,你我能共结连理,也是三全其美,你我便不用再过这牛郎织女的日子。”
什么?难道太后已经知晓他们有谋反的野心,而且暗中默许?
薛穆和暮云张大嘴巴,下巴几乎要落到了地上,皆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耳中听闻。
早知道太后和皇上两人并不亲厚,太后野心颇大,朝廷之中是个如何的局面暮云不知道,可在后宫里,太后时常便会有当着众多嫔妃的面大声斥责皇上的时候,原来太后竟然存了易主的心思。
若果真如此,那萧逸哲的境地该是多么危险?不知为何,想到萧逸哲,暮云竟然不由自主的关心起他来。
男人似乎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他冲昭云吼道:“朝廷之事变幻莫测,哪里能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你以为改朝换代就单凭太后一句话便可以?这些要凭时机,时机你懂吗?”他白了昭云一眼,声音放低着抱怨说道:“再说了,如今我们不得相见,还不都是因为你在你爹面前闹的,你还有心思反过来怪我?”
昭云原听着前面的话时,倒也不欲争辩,却到后半段之后,整个人忒自激动起来,胸前起伏非常,看似十分气愤,她大声吼道:“你说的这叫做什么话?哪里是我在我爹爹面前闹腾?是我房里的丫鬟察觉我信期有误,私下里议论给别人听见的,这府里统共也就这么点人,我爹爹哪里听不到风声?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你不起的地方,出了这个事情,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