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隼宫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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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懒得理睬昭云,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扔给夫妻俩,说:“把你们家最好的被子拿出来,再给我们准备点吃的,要干净。”
夫妻两瞧那男人不是好说话的,忙接过银子忙活去了,暮云再也没有睡着的心思,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放过一个字。
昭云别别扭扭的坐了下来,似乎忍了半天,问那男人,“南哥,我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男人低头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你爹那么沉不住气,不听我劝,非以为自己可以成事,结果搞得家破人亡,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把你救出来,这会你们父女两个就在牢里相见吧!”
暮云睁大了眼睛,家里如今的状况怎么样了?原本钟守被抓之后,暮云就知道钟家肯定会难逃厄运,想着要怎么通知三夫人赶快逃命,无奈时间实在太短,根本来不及,可是朝廷里面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如今昭云已经逃出来了,不知道三夫人她们是否也能安然无恙?
昭云低着头,又抽搐起来,小声哭泣着:“没了家没了爹爹,这让我今后可怎么办呀!”
男人突然温柔的握着昭云的手,说:“其实我们可以先出外躲避一阵,再由你出面召集钟大人的旧部,将来未必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昭云摇摇头:“我爹这次几乎赌上了全部家当,还是惨败而归,剩余的旧部早已经不知去向,就算有,这会子又有谁肯偏帮我们几个孤儿寡母?”
树倒猢狲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像钟守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又有几个人肯为他忠心卖命?
男人听了,语气又是一淡,放手说:“那我们先过了今晚,到明天再说这些吧。”
然后无论昭云怎么提出话题,男人几乎没有怎么接口,昭云怕是也累到了,也坐着安静下来。
怀中的小孩翻了个身,大约是触碰到暮云身上的铠甲片,继而感觉到身边睡着的是陌生人,睁大眼睛看了一会,突然害怕得哭了起来。
“我要我娘!哇……”
暮云急坏了,一面好言哄着那小孩,又担心他着急下说出什么来,正在这时,外面的男人站起来警惕的问:“里面可还有别的人没有?”
说着不等那夫妻两个人回答,便拿起煤油灯和手中宝剑,一阵风一样的掀开里屋的帘子,自然是一眼看到了慌张中的暮云。
“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朝廷的盔甲!”
说话间,男人已经亮出了兵器,一听说朝廷的人,昭云先是一怕,确定这周围追兵并没追来之后,急忙躲到男人身后,探看里屋。
“钟暮云!怎么会是你?”
暮云站在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身后已经吓得哆嗦的一家三口,无惧昭云和男人询问的目光,抿着嘴并不理会。
昭云一拍桌子,说:“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小心我划花了你的脸!”
暮云听了,鼻子一哼,“你果然是钟守那老头子的亲生女儿,连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哼,一样的灭绝人性,六亲不认!”
昭云站起身来,“这么说来,你是见过爹了?”说着激动的走上前来,抓住暮云的衣襟,说:“快点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快点说!”
见昭云近在咫尺,暮云突然有个想法,自己袖管里还藏着一把小刀……
不行,自己若想脱身应该不难,可是这样会连累那对老实的夫妻,做人不能够这样恩将仇报,便忍了下来,说:“没错,我是见过,可是很快就分开了,所以见了等于没见。”
男人也来了兴趣,说:“你说仔细一点,是怎么见到的,又是怎么分开的?”
暮云顺眼望过去,又看看昭云,故意冷笑道:“你们两呢?是私奔出来的吗?看不出你小子也还算是重情重义,我还以为你会抛下我这苦命的姐姐自己逃命去呢!”
昭云横眼问来,“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什么?”
暮云反问:“难道你有什么事情这么见不得人,不希望我知道吗?”
“你!”
昭云气急败坏,望着男人说:“南哥,我不想要再见到这个女人,你帮我把她打发了吧!”
男人却摇摇头,说:“看她这身打扮,应该是知道些事情的,留着她必定还是有用处,再说你这一路上不是也缺少一个使唤丫头吗?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也不知道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暮云蜷缩在墙角,和那一家三口紧挨着,昭云睡在里面,男人在外面闭目养神,剩下的人在这透风的墙边不断哆嗦着。
暮云小声对女主人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女主人摇摇头,悄悄打量一下男人的神色,确定他没有那么容易听到,便小声说:“姑娘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
暮云又说:“明天天一亮,我就想办法把他们引开,到时候你们就趁机逃跑,等过上一段时间再回来。”
她伸手掏出怀里捂得温温的银子,塞到女主人手中,说:“这些银子可以够你们支撑一段时间了,若有可能,就搬家吧,这里冬天实在太冷了。”
女主人正要推迟,暮云指了指坐在中间的男人,示意她别惊动了他们,女主人这才泪眼蒙蒙的紧握在手里。
第二天一早,暮云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踢了自己一脚,睁眼一看是昭云,她居高临下的瞧着自己,说:“赶快给我打洗脸水去!烧得热乎一点,给我撒些干花。”
暮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她絮絮叨叨的坐了下来,说:“在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指望能够用新鲜的花瓣洗脸了,哎,昨天那一晚上几乎就没有能够合眼,被子太臭了,真不知道我怎么睡下去的。”
☆、92、萧隐
见昭云当面挖苦,那女主人仿佛有些内疚的低下头,暮云横了昭云一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问那女主人在哪里可以取水来,女主人自然也是跟着起来,先打开后门,外头有个后院,院子里面有一口简陋的井,井边布满了冰渣子,井绳虽然粗壮,可这个天气稍稍用力一过,怕是要折断了。
暮云白了一眼昭云,“大小姐,这个时节可连草都找不到一颗,您就将就着用些热水洗脸吧!”
说完不等她回答便跟着女主人出去了,昭云在后面生着气,斜眼看了看男人的脸色,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走出屋外,一阵北风吹来,暮云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看女主人不由分说的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自己也不好意思太矫情,撑起精神帮着一起打水。
两个人一起用力将井绳往上,只觉得手心摩擦生热,暮云不经意间看了看这周围,突然一阵惊慌,差点没将水桶滑落。
女主人忙问:“大妹子,你怎么了?”
这院子太小,外面说话里面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未免昭云和那男人起疑,暮云故意大声笑道:“噢,没事,怕是早上还没有睡醒吧!”
费了好大劲将水桶捞上来,两人半蹲着喘气,暮云又偷偷看了眼刚刚那方向,确定是一队人潮涌动,步伐整齐,看样子像是军队。
这可怎么办?
若是自己悄悄逃走了,留下这一家三口承担这窝藏罪犯家属的罪名来,可如何是好?
还是如实告诉他们吧,既然是一同来逃避追兵,多个人想办法也是好的。
“什么!?”
听到暮云的消息,昭云和那男人果然是一惊,准确来说脸上露出无比惊惶的神色,尤其是那男人,暮云心里都诧异,为什么他们看上去比我还害怕?我可还是个逃兵呢!
男人急走到暮云面前,双眼充血直盯着她看,“此话当真?”
隔得这样近,又是白天,暮云细看男人的五官,当真十分端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粗粗看来,眉宇之间跟萧逸哲还长得有些相像,但面前的这个男人没什么气质,透着胆小怕事的味道,只用仔细看两眼,再跟他说几句话,就知道他与萧逸哲有着云泥之别。
“我骗你做什么,不相信的话里可以去外面看看。”
昭云害怕的躲在男人身后猫腰悄悄透过窗户眺望,一会转脸过来,说:“这丫头说的没错,怎么办啊南哥?”
暮云镇定的说道:“这里只有这么一户人家,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一定不是这些官兵的对手,若想要逃命,我们三个人现在必须离开,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只要没有把柄,官兵也犯不着为难他们。”
昭云听了,忙点头,探寻男人的目光,男人略微思忖片刻,也同意了。
临走,暮云握紧了女主人的手,满怀感动的说:“若有来日相见机会,必将好好报答你们今日之恩。”
昭云在后面催促,“你还不快点!”
暮云这才不舍的摸摸孩子的头,转身疾步而去。
但愿不会给他们招来祸患吧!
远离了那个农家小院,暮云感觉又到了荒山野岭之间,三个人尽量寻找隐蔽的小道走,几次回头都没见追兵上前,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停下来歇息片刻,暮云掏出刚刚女主人给的水壶,这个不起眼的水壶怕是他们家最好的东西之一了,昭云才坐下地,见到暮云正要喝水,忙抢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说:“你个死丫头,这么没有规矩,有我在这里,哪里能够轮到你先喝水的份?”
昭云还穿着长裙,行走起来极不方便,背上背着一个小布包,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有些首饰细软,这个大小姐,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要端架子。
暮云也懒得跟她一般计较,只见她匆匆喝过一口,便递给身旁的男人,男人接过,看了眼暮云,也仰头喝下几口,塞好盖子便扔回给暮云。
暮云接过水壶晃动两下,虽然喝了一大半,这两个人好歹也给自己留了一点,还不算太过分。
暮云好奇起来,笑着问昭云,“我听你一口一个南哥的,你这情郎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昭云白了一眼过来,没好气,“你问他的名字做什么?”
暮云早就知道昭云不会乖乖回答自己,笑道:“我是说这一路上我们只有三个人,肯定得说很多话的,我总不能够也随着你同叫南哥吧?”
那男人听了好奇的望了眼暮云,昭云看了,更加生气,凑到暮云身边低声说:“哼!我告诉你,南哥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别痴心妄想了,像你这样的,给南哥做小妾都不配!”
暮云冷笑两声,昭云果然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傻的可怜,存了心想要捉弄她。便故意绕过昭云,走到那男人的面前,笑着说:“大哥,能否告知你的姓名?”
一定要问清楚男人的姓名,暮云其实还有另外一层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和身形,分明是那日傍晚在钟府见过的那个男人没错,这个人狼子野心,妄想着依靠钟守达到改朝换代的目的,暮云倒是要看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来头。
暮云一身戎装,头发随意束在身后,虽然不比得上昭云的花枝招展,却也不失清纯可人,再者,得以见到穿着军装的女人这机会可是不多,男人便笑着多望了两眼。
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暮云心里直发毛,这样贸贸然的,不会有什么后果吧!
好在昭云这个醋坛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横在两人中间,伸手就给了暮云一个巴掌,其实昭云在出手之前暮云就察觉出来了,故意不躲避,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这个男人的神情分明是对自己有好感的,昭云闹了起来,这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自己管了,他们自然会将自己想要听到的信息通通都说出来。
“你又在胡闹什么!”男人抓住昭云的手腕,大声斥责她。
昭云满脸怒意,另一只手指着暮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