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隼宫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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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摆角。
“姐姐!”
还好身后尚有几名士兵见状上前阻拦,昭云只有额头一角受到了些轻伤,大约是精神受阻,整个人倒地晕了过去。
暮云上前跪地将她抱在怀里,恶狠狠的盯着萧隐看了一眼,萧隐大约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来。
冬日暖阳,在空旷的地面行走,感受阳光温暖,这感觉确实很舒服,暮云换上了一身便衣,虽然还是男装,却比之前那厚重不便的盔甲要好得多。
何况现在还能够安稳的坐在轿子里面,作为一个囚犯,这待遇已经是相当的好了。一同在轿子中的还有昭云,那位萧王爷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听说他在这里并不受人待见。
昭云在一旁闭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眼角却不时有泪珠滚落下来,暮云见了直叹气,知道这个时候她必定是十分清醒,没有半点睡意的。
便有意无意的对她说:“昭云,我知道你此刻心里一定十分难过,我也不会宽宥别人,只知道女人若是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伤心流泪,是最最不值得的事情,因为那个人根本不会因此多看你一眼,不会心疼你一分,你又何苦自暴自弃?”
见昭云并没有回应,暮云又接着说道:“我们如今被姚大人擒获,回京之后生死难料,福祸难测,与其有心思缅怀感伤,还不如好好思索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脱身,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负心人之外,一定还有更值得你活下去的理由,你说是不是?”
自从进了轿子就没说过话的昭云此时微微睁开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生而就是为着别人而活,如今家破人亡,又遭背弃,哪里还有什么理由苟且偷生?”
暮云知道她刚收到双重打击,此刻说些丧气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便顺着她好言安慰了几句。
昭云叹口气,双眼无神,喃喃看着前方,说道:“还以为此生能够挣脱枷锁,看来即便是死,也不能逃离那片方寸之地了。”
暮云只听得这话中满满的悲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想细究,见昭云愿意开口,便试探着换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便问:“姐姐,你可知道爹爹和姚氏父子之间的关系?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昭云抬眸看看暮云眼光暗淡,轻声问:“你是想要知道萧王爷的事情吧?”
暮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叹着原来昭云也不仅仅只有美貌而已,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有这样冷静的判断。她之所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只因为用情太深,所托非人。
昭云叹气道:“也罢,如今告不告诉你,都没什么打紧的。”她顿了顿,说:“萧王爷原名萧逸轩,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只做了几个月的皇帝,就被太后拉下来,说是因为太聪明,太后不好控制,这才废去了他的帝位,改名萧隐,赐封岭南。我是在大约三年前第一次得见王爷,那时他悄然坐在石桥上轻声吹笛,笛音悠扬婉转,如泣如诉,听得我几乎痴了,从那以后,他的面容便在我心中抹灭不去。”
暮云明白昭云此刻的心情,留恋过去的美好岁月,很大程度上已经知道今非昔比,再也不能回去,所以便静静在一旁倾听着。
“当时爹爹还不允许我跟他走得太近,但我几次探听到爹爹与他之间有某种共识,一旦达成,我们便终身富贵无尽,当时我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便放心把自己交给他,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甘愿为他说服我爹爹,拼命抗拒爹爹为我安排的入宫选秀,爹爹终究疼我,便让你代替我前去。”
说到这些,昭云眼中又泛出一丝雾气,触动了伤心事,暮云只好握紧她的手,能不能够挨得过情殇的打击,全凭个人自己的造化了。
昭云感觉到暮云的善意,像是有些内疚的看了一眼暮云,接着说:“想来,的确有些对你不起。”
暮云有些意外,笑道:“姐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昭云难得冲暮云笑了笑,暮云只觉得这笑容真是美极了,肤如凝脂,眼角弯弯之间诗情画意毕现,关键是如今的温柔姿态,让她的美丽更多几分,她真是难得的美人。
“爹爹原也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是事事都依我,可我不在乎,现在想起来当时可是被迷晕了双眼,怎么就偏偏一心向他?若不是我时常在爹爹面前规劝,爹爹或许就不至于急于求成,同太后姚相闹翻,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杀身之祸了,这一切的一切,我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话到半头,声音已然哽咽,趴在暮云的腿上不住哭泣,暮云对她说的话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只是看着她伤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只好轻声安慰着。
哭了一小会,昭云慢慢爬起身来,伸手抹干了眼泪,望着暮云说:“姐姐欠你太多,只盼着你日后万事顺利,我也便能够安心了。”
这姐妹真情实在是太难得了,暮云本身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若有人真心相对,她也必还于真心,此刻两人敞开心扉,前程恩怨再也不提,这感觉真是酣畅淋漓。
全军驻地休息之时,暮云扶着昭云下车,几次跟昭云说话,都发现她心不在焉的,反应迟缓,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晕车了?要不然我去给你弄点水来喝?”
昭云先是摇头,又用力点头,倒弄得暮云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还是回车上去取水下来,谁知还没有找到水壶,便听到窗外一阵惊呼,忙探头出来一看,原来是昭云像发了疯一样的冲向萧隐,手中像是紧握着一样利器。
“不好!这丫头想不开。”
暮云忙跳下车来,就要帮着上前拉扯,却被姚俊臣拦了下来,暮云急道:“大人快帮着拉住她呀!”
姚俊臣似乎无动于衷,冷眼看着面前这一幕,却牢牢拉住暮云,不让她动弹分毫。
暮云眼睁睁的看着萧隐轻而易举的控制住昭云,并将一道寒冷的刀光直刺入她的胸口。
“萧隐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暮云脱口而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幕悲剧在自己面前出其不意的上演,原只以为昭云心里气不过,只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萧隐而已,却没想到她当真这么拼命。
泪水已经夺眶而出,生生见到昭云慢慢回转过身子,胸前浸染上一大片鲜血,像是正在慢慢开出一朵美妙的曼珠沙华,她脸色惨白的对着暮云慢慢展开微笑,似乎在轻轻点头,叫暮云不必挂念。
暮云注意到,昭云手中空空,根本没有任何足够伤人的东西。
☆、96、雪藏
一连几天暮云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这四方幽静的京郊别院,是姚俊臣的私人宅邸,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佣人,但都勤快本分,连日奔波劳碌,这里倒是一个居住的好地,只是暮云不明白姚俊臣为何不直接将自己押入宫廷,而是雪藏在这里。
但有一点,暮云在心里拍手称快。昭云死后,萧隐是被姚俊臣着人反绑着,用烈马拖拉回来的,听说解开绳子的时候,萧隐几乎奄奄一息了。
伺候暮云的小丫鬟顾儿长得眉清目秀,圆鼓鼓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做最多十五六岁的摸样,暮云心疼她,对她很客气,一来二去,这丫头在暮云面前逐渐大胆起来。
“钟小姐今日可算是吃了整整一碗饭,这可真是好。”
暮云放下碗筷,瞅了一眼顾儿,面冷说:“你每日都会将我的举动汇报给姚俊臣吧?”
顾儿先是一惊,像是做错事一眼的低下头来,说:“姚大人也只是关心小姐,没有其他的意思呢。”
暮云点点头,说:“那你便告诉他一声,就是说我要见他。”
姚俊臣既然这样费尽周折的将自己囚禁在此,又事无巨细的照顾着,一应吃穿用度都捡着上好的给,自然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这个时候不端着点,还等什么。
顾儿垂着头偷偷瞄了一眼暮云的脸色,只得乖巧的行礼称是。
夜色蒙蒙的时候,暮云正准备就寝,听到院子里面有动静,便重新穿戴好打开房门,才出里间,便正好跟顾儿撞了个照面。
顾儿身后还跟着一人,暮云看清楚了是姚俊臣,一脸风尘仆仆的,先是有些意外,早上才说要见他,晚上他就赶了过来,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重要了吗?
“姚大人这么晚了还过来?”
姚俊臣一边脱下身上的袍子递给顾儿,一面说着:“钟小姐说了要见我,我当然要着急赶来。”
暮云觉得这话不冷不热的,听着刺耳,便白了一眼他,并不答话。
顾儿接过袍子很快便退下了,姚俊臣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望着暮云笑道:“在这可还住的惯?这里虽然不比京城富贵奢靡,难得的是风景好又安静,对调养身体极有帮助。”
本意要他来,是要兴师问罪的,现见他如此,这语气却是硬不起来,暮云只好低头说:“多谢大人关心。”
“正好,我今天也打算过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俩这也算是有默契了。”说完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暮云坐下。
暮云轻移步子,坐在姚俊臣不远处,中间隔着一个空位,却不看他,低头说:“那么大人请先说吧。”
姚俊臣只好作罢,单手撑头,含笑道:“我偏要先听你说。”
暮云眼光瞥向别处,射出一丝不耐烦,姚俊臣像是读懂了暮云的意思,忙笑道:“我找到你娘亲和妹妹的下落了。”
暮云眼中一喜,忙侧头过来,急切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姚俊臣看着暮云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女人?”
暮云又疑惑,“不知道大人有此举动是何用意?”
姚俊臣摇头,一脸受伤的表情,笑道:“见你终日闷闷不乐,难道我就不能够做点让你开怀的事情吗?”他笑看暮云,“看你眼中对我尽是防备,可知道以前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可是有多差,这可怎么得了?”
暮云越发一头雾水,没有答话。
反倒是姚俊臣有些意外,说:“难道你不想立刻见到她们吗?”
暮云淡淡说道:“大人若愿意安排,暮云自然能够得见,又何必多次一问?”
姚俊臣接连被堵,心里有些不痛快,问:“你刚刚不是说有事,且说来听听吧。”
暮云点点头,一脸诚恳,问:“暮云这几日在府上叨唠,心中有愧,方才又听闻大人已将暮云心中最为牵挂之事解决,个中恩惠,暮云担心无以为报,不知暮云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效劳的,大人尽管明说,但凡暮云能够做的到,必定不会推诿。”
姚俊臣细细品味出暮云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却也透着拒人千里的意思,便冷笑道:“你是在问我为何会把你带到这个地方,而不是将你交给太后发落?”
见姚俊臣变了脸色,如今仍是有求于人,不好太过撕破脸面,暮云只好赔笑道:“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大人做事自然有大人的用意,暮云又怎敢妄加揣测。”
姚俊臣想了想,说:“你可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暮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御驾亲征那一日,多亏姚俊臣高抬贵手,这才能够顺利出宫去。可是想想萧逸哲被姚俊臣伤成那样,暮云心里不免又来气,说:“大人如今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姚俊臣微笑着点点头,说:“我希望你能够长久的住在这里,好好将养身子,外面的任何事情都不必理会,凡是有我替你打理。”
暮云怔怔的抬头看着姚俊臣,无法理解他这话中蕴藏的意思。
不待暮云发问,姚俊臣又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