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泣无声作者:银白灰黑小螃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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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扬垂著头,长长地刘海档住了他秀长的眉眼,他轻笑一声,用手指遮住了脸,闷声道:“言一直劝诫我要小心,至少要戴套子,他很怕我染艾滋,因为我high起来就做,别说男女不论了,有时候甚至是一帮人一起… …但是我从来不听。
直到有一天醒来,我发现躺在我身边的是人居然是… …席言… …而且他腿间全都是血… …”
祈明赫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连手心被指甲戳出了血都不知道。
“自那之後,我就痛改前非,答应言再也不耽於酒色。後来我们都考进了x大,他读文,而我读医。我们俩还有我宿舍的另一个朋友,我们三人关系很好,常在一起晨跑,吃饭,洗澡,自修。
後来席言救了一个人,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但现在很有名,你也应该听过,叫陆莳。席言把他藏在你们家的别墅里,和我还有我朋友三人轮流照顾他。那人比我们都大,所以席言对他说的话都很相信。
陆莳一直怂恿席言进他养父的‘腾麟帮’,而我和我朋友都劝他不要。但席言很坚决,说为了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非这麽做不可。
於是我和我朋友决定帮他,你看他那麽瘦弱,刚进帮派里能不被人欺负吗?
索性陆莳後来发达之後也没忘记当初的承诺,暗中支持席言,再加上我们俩的保护和席言的聪明,很快他就立下几件大功,就在帮里树立了威信。
刚巧原先的副帮主犯了大错,於是傅萧然就让席言顶上了。
之後,在陆莳的帮助下,席言越发的到了傅萧然的信任。腾麟帮几乎都在席言的控制下了,而席言找回了当年在你家做司机的小景和张姨,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那个重要的人是你… …
小景很能帮上席言的手,又很忠心,於是席言立他为三当家。
现在言在腾麟帮已经站稳根基了,又有小景的辅佐,所以我和我朋友已经许久没有插手帮中事务了。”
周志扬顿了一顿,起身走到祈明赫面前,跪下身闭上眼睛,毅然道:“我说完了,赫,你打我吧。”
祈明赫脸色铁青,挥起拳头擦过周志扬的脸颊落到茶几上的瓷器上。
“!当”一声巨响,上好的青花瓷在地板上碎成了无数裂片。
良久,头顶才传来一声无限凄苦的叹息:“算了,你起来吧。”
“赫,我做出那麽禽兽不如的事… …”周志扬语带急促,忽然撇到祈明赫的手指,猛地睁大眼拔高了音调,“赫,你流血了!”
祈明赫右手的虎口处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正往外冒出细密的血珠。
“没事。”祈明赫事不关己地瞅了眼流血的手指,神情异常冷漠。
倒是周志扬大惊小怪地叫来了佣人拿来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将ok绷带贴到了祈明赫的伤处。
“赫,你打我骂我吧,别憋著不出声,我知道你还没消气… …”周志扬愁苦著脸,恹恹地哀求道。
祈明赫俯视跪在地上的周志扬,冷不防一脚揣上他胸口。
周志扬闷哼一声倒到地上,嘴边泛出一丝苦笑:“赫,你能原谅我吗?”
“滚,别让我看见你。”祈明赫终是无法对从小玩大的兄弟下狠手,只求眼不见为净。
“赫… …”周志扬挣扎著从地上爬起来,匍匐到祈明赫的脚边,像是一只遭到主人遗弃的忠犬,“赫,你拿我泄愤好了,但是别和我绝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
祈明赫心中愤恨,恶狠狠地瞪他:“为什麽要告诉我?”
“要是不告诉你,我会良心不安的,虽然席言已经原谅了我,但是当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之後,就一直想能亲口向你道歉。我知道我犯的错实在太离谱,只要你能解恨,对我做什麽我都不会有怨言的。”周志扬一脸决绝地仰起脖子。
“你口中的那位朋友,该不会叫顾泽熠吧?”祈明赫冷哼一声。
“没错… … 赫,你怎麽知道的?”周志扬有点迷惑地半睁眼眸,祈明赫忍不住将眼前这个青年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席言席言席言… …你们一个个张口闭口都是席言,有想过我吗?你今天这番话,向我赔罪是假,实则是在替席言博同情吧!你们和席言串通好的,我凭什麽要相信你们的鬼话!”
祈明赫重重地揪起了周志扬的领子,把嘴凑到他的鼻尖说:“席言最擅长的就是扮可怜骗取同情了,你难道没想过他8年前无缘无故地对你套近乎是为了博好处,利用你嘛!亏你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你怎麽能这麽想呢?你以为言为什麽要帮我?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好朋友,若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管我的!”
周志扬似乎也受够了,终於忍不住放粗了嗓门冲他吼道。
下部 7…8
祈明赫垂下眼角,神情愈发冰冷,嘴角绽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既然你觉得席言那麽好,那麽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干嘛非要把他推给我?”
“你在胡说什麽!”周志扬一把推开祈明赫,桃花眼中满是愤怒的红焰,“你以为席言是什麽人了?你以为我是什麽人了?祈明赫我真是不认得你了… …你怎麽会变成现在这个… …冷面冷心的妖怪!… …”
说到後来他的嘴角拉成了怅然的线条,摊在地上低声地咒骂。
“还不是拜你们口中的好席言所赐?”祈明赫蹲到地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气得脸色发白的周志扬,“纤染的出走,公司的破产,我爸的死,都是傅萧然一手策划的,你以为席言会脱得了干系麽?
哪有这麽巧,他接近我不到半年,这三件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你以为他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麽清白麽?”
“纤染的出走也和席言有关系?不会的,他怎麽会对那麽无辜的纤染下手呢… …”周志扬仿佛木偶一样拼命地摇著头喃喃。
“岂止纤染无辜,死去的景叔不无辜吗?被追杀的我不无辜吗?阿志,你醒醒吧,不要被席言害到像我这样家破人亡了,方知後悔。”祈明赫语重心长地劝道。
“席言追杀你?不会的… … 再说如果他是害死景叔的人,小景怎麽肯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呢?赫,也许这些都是误会… …”周志扬像是垂死挣扎一样试图说服祈明赫,也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就是席言的高明之处啊,阿志,你还不明白吗?他可以把人洗脑,接触过他的人,没有不对他交口称赞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擅长蛊惑人心,当年我就是著了他的道,才付出惨痛的代价啊… …反正一切等找到纤染帮她恢复记忆後,就能真相大白了,到时候,谁在骗你谁说的是实话,自是一目了然。”
“好,当前最主要的还是把纤染找回来。”周志扬眼神中不再迷惘,终於又振作起来。
祈明赫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两人暂时握手言欢。
席言和景辉等一帮人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西照了。
为首的席言看到周志扬和祈明赫,眼中闪过一丝错杂的光芒,随即收敛起来。而他身後几个长老模样的人脸上则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少主,不是我食古不化,不过这是我们‘腾麟帮’的要地,怎可让这些不相干的人等出入自由?”说话人脸上的皱纹深得都快可以和橘子皮媲美了。
“六爷,志扬是我叫来的,实有要事商议的,并非不相干的闲人。”席言出言维护道。
“好,就算周小子是你的人,那他身边那面生的小子又是谁?”六爷鹰眼微勾,聚著厉光扫过去。
祈明赫神情自若地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喝茶,傲慢的架势仿佛眼前的人全都透明似的。
六爷冷笑一声,气聚丹田道:“在我锺六面前摆谱?有胆色!好,好,好得很!”
他连说三声好,最後一声“好”字话音未落,身後就窜出三个人影朝祈明赫袭去。
“住手!”席言喝道,“六爷,他们俩都是我的人,虽然我敬您是位尊叫称一声六爷,但叔叔把‘腾麟帮’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并未关照我大小事要一一和您交代。”
他此刻面覆寒霜,凤眸微挑,声音虽不响却透著一种叫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很好,看来我真是老了,改天该找你叔叔喝茶去了。”锺六歪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盯住席言,语透威胁。
“谢谢六爷大人大量,不同晚辈计较,六爷登门拜访叔叔之时记得叫上我,晚辈定心虚接受指教。”席言噙著笑淡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听不出对方话里隐藏的含意。
“哈哈哈,老傅真是有福,捡了个好儿子啊!”锺六虽然笑著眼中却全是愤意,他大步流星地迈出门去,三个手下也立刻跟上去。
锺六临走时的话中明显槐指席言的身份,有意让他当众出丑,虽然席言并无表示,但在场的其他人中有人义愤填膺,忍不住跳出来替席言讲公道话。
“这个锺六,仗著他是锺爷的表弟,又是龙啸帮的元老,就目中无人,对少主多番出言不敬,实在是叫人忍无可忍!”这人年纪不轻,但是眼大鼻高,生得豪迈,看上去就是天生一股子热血的模样。
“虎叔。”席言表示感谢地轻拍他的臂膀,继而漫不经心问身旁的年轻人:“老四,上次让你查的锺六的事怎麽样?”
“二当家,按财叔所说,账本已经被找到了,人证物证具在,锺六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被唤作老四的男子立刻回道。
“恩,我倒是开始期待六爷来和叔叔喝茶的日子了,被人倒打一耙的滋味好不好受,六爷很快就能尝到了吧,呵呵。”席言笑得如沐春风,然而那精致的面容迎著浅金色的余晖却令人望而生畏。
“那我们先退下了。”
其余人等纷纷离去,偌大的屋子很快只剩下席言,景辉和祈明赫,周志扬4人。
席言和祈明赫对望一眼,竟一时无语。
还是周志扬发现气氛不妙,连忙插到两人中间,单刀直入地对席言说:“言,不好了,纤染不见了!”
“你说什麽?!”席言大惊失色,方才的沈稳和淡定全都不见了,目光游移不定地在祈明赫和周志扬间徘徊,“这… …到底是怎麽回事?”
祈明赫见席言如此慌张,神情古怪地笑了一下:“原来纤染在你心中也不是没分量… …我是不是真的能指望你呢?”
“赫,我… …”席言不安地瞥了瞥周志扬,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你们在打什麽哑谜?是不是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周志扬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是碍於自己在现场所以才不把话挑明。
“纤染是你… …妹妹,我也把她看作妹妹一样,我怎麽会希望她有事呢?”席言脸色白得有些透明。
“妹妹啊,真是用不烂的好借口。”祈明赫轻佻地勾起嘴角。
“难道,席言你… …”周志扬顾盼生光的桃花眼黯淡了下去,整个人有点颓然地跌到木椅上。
景辉隐隐听出了祈明赫口中的弦外之音,没想到眼前三人;再加上目前下落不明的祁纤染;竟有这麽复杂的四角关系… …
“少爷,席少爷,志扬少爷… …”现场最冷静的就属景辉了,所以他大胆地插嘴道,“现在不是内乱互相猜疑的时候,我们应该先齐心协力救出二小姐。”
“没错… …小景你说得对… …”周志扬刚出言支持景辉就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看了一眼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