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路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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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柏看向窗外,思绪悠远的飘着,“老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六年前我那次出行,遇见了一个男孩儿,我们一起住在遥望岭。”
“我记得,那次旅行似乎对你影响很大。”
“你知道吗,那个男孩儿就是这个莫子骞,我今天才知道。”
老吴惊讶,高柏接着说:“你说怎么这么巧,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这是不是造物主的安排,这是不是神异的命运?”
老吴忽然觉得这还真是神异,感叹人生在变数中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回到从前,又遇见曾经的人,这就是缘分吧。
高柏沉思着说:“老吴,你帮我约下莫子骞,我要见他。”
当天老吴找到莫子骞,上下打量着这个让高柏心动的人,微翘的嘴角淡静的面容,琢磨:就是这个人改变了高柏的性情。
“你就是莫子骞?”老吴问。
“是,你是……”莫子骞迷惑的问。
“哦,我是高总的下属,叫我老吴好了。”
莫子骞思虑:“你找我有事吗?”
“是,我们高总要见你。”
莫子骞露出不解的笑容:“呵,高总为什么要见我?”
“哦,是这样,华纺织业的收购是高总一手执办的,你是从那边唯一过来的员工,所以比较留意,你初到宏宇集团,还不知是否适应,高总只是表示下关心。”老吴看似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莫子骞笑:“谢谢高总的关心,我在这里挺适应的。”心想这个高总还真人性化,怪不得薛红说员工都喜欢在他手下干。
老吴说了晚上在“年代忆”的约定地点,莫子骞答应。
回头莫子骞又想:上司见员工就在公司办公室召见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约出去见面?百思不解,开始琢磨这个高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见自己就是为了表示地主之仪的关心吗?
晚上莫子骞穿了一套深色西服,他觉得和集团上层见面应该庄重些,莫子骞不喜欢穿太正经的服装,除非工作需要他才会穿西服,而今天他感觉自己特别在意这个会面。对着镜子系上一条银灰色的领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脸颊,有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跳,莫子骞搞不懂,想:可能是因为耳朵里一直听到高总这个词,却始终没见过,只是好奇心的促使吧。
莫子骞提前来到老吴说的见面地点——年代忆,之前莫子骞以为这是个商务会所或是个茶社之类的地方,来到这儿才知道这是个咖啡屋。
走进年代忆,屋内雅致浪漫,灯光柔暗,空间里低声放着缓慢迷情的音乐声,莫子骞一下错觉,这是约定地点吗?这似乎不应该是上司和员工的见面场所,这应该是情人幽会的地方,心里又琢磨这个高总为何要在这里和自己见面,又是百思不解。
来到老吴定好的位置坐下,这是个挨近窗口的双人座位,咖啡桌上放着一束紫罗兰,淡雅忧郁的吐吁的芬芳,莫子骞猛然不知身在何处,忽又是错觉,就像自己在等一个长久想念的人,揉了揉眉头让思路清晰,向窗外望去,斑斓的街景在眼前闪烁,让莫子骞脱离错觉回到现实。
看了一下时间,还早,莫子骞要了一杯咖啡慢慢酌饮。
高柏开着一辆奔驰越野在约定的时间来到年代忆,走进去向约定的外置望去,正看见莫子骞向窗外凝望的侧影。高柏停下脚步,静静的看,柔亮的光晕照在莫子骞脸上,那个侧面还是那样动人,消瘦的脸庞,有形的下巴,嘴角上翘……所有的样子都没有变,但似乎又有变化。
高柏细细的看,是那双眼睛,那双深静的眼睛栖息了岁月的流光,变得成熟,有丝淡淡的忧郁,这似乎更有味道,更耐人寻味。
高柏打量着莫子骞的装束,一身合体有致的西服衬托着消瘦挺拔的身形,记忆里那个随性自由的男孩儿似乎长大了,带着成熟清雅的气质又来到了高柏的面前。
高柏看到莫子骞回正了侧脸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了一下时间,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高柏的心潮涌动,停顿一下思绪走上前去。
☆、变回野兽
莫子骞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一眼时间,想:时间已到,怎么还不来?正琢磨着感觉有人走过来在他身旁停下,抬头去看,这一看让他木然惊呆。
眼前高柏正带着淡淡的笑看着他,莫子骞整个神志凝滞不动,半天才有了动作,站起身惊呆的盯着高柏,发不出声音。今天的错觉太多,莫子骞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他觉得这是梦,毫无防备的梦,渴望已久又遥不可及的梦。
莫子骞惊呆的发出一声:“高柏!”
高柏静静的笑,回了一句:“你穿西服真好看。”
这句话让莫子骞回正神志,这似乎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和他说话,但莫子骞还是懵懂,迷混的问:“你是高柏吗?”
“是我,子骞。”高柏回答。
莫子骞仍旧无法相信的凝视,摸着额头自言自语:“我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你?等等……等等……让我想想……”
高柏笑着坐到了莫子骞的对面,说了句:“吓着你了?”
莫子骞也坐下,盯着高柏还在琢磨,又问那句:“我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你?”
高柏回了句:“我在这儿约了一个朋友。”故意回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
“哦,我也约了朋友,”又马上改口:“哦,不,我在等一个上司。”话一出口莫子骞像是明白什么,双眼紧盯着高柏:“你是……”
高柏笑了:“子骞,我就是你等的那个人。”
莫子骞恍然大悟,又是半天说不出话来,释然的望向窗外,轻声嘟囔:“怎么会是这样,这么巧。”
“是太巧了,我以为再不会见到你,今天去协力综合部看到你桌上的那个水晶球,才知道你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高柏感叹。
“怪不得呢?”莫子骞又自言一句。
“什么怪不得?”高柏不解。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开着那么好的车。”
高柏笑了:“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看着高柏的眼睛问:“那时候你怎么不告诉你是谁?”
“我告诉你了,我叫高柏。”高柏怡然的笑,莫子骞也笑了,心里百味杂全的滋味,想:这是命运的安排吗,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两人相互对视,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似乎有很多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时间太久了,岁月让彼此拘谨,还没有找到宣泄情感的出口。
沉默的对视,莫子骞想起六年前路遇的高柏流氓无赖式的盛气凌人,而眼前的高柏却变得沉静的多,不觉一笑,说:“高柏,哦,不,我应该叫你高总。”高柏回应:“瞎掰,就叫我高柏。”莫子骞又笑了:“我觉得你变了。”
“变什么样了?”高柏笑问。
“觉得你变得深沉了。”莫子骞本想说少了无赖流氓的气质,但莫子骞似乎更喜欢原来的高柏。
“放心,本质没变,我只是学会伪装了。”身体前倾看着莫子骞的眼睛说:“这得看和谁在一起,比如你,会让我脱下伪装回归本质。”
盛气的眼神看着莫子骞,瞬间莫子骞又看到了记忆里高柏的神态。
高柏收起气势的眼神,目光温和,说:“子骞,你也变了。”莫子骞回问:“哪里变了?”
“你变得成熟了。”
“能不成熟吗,都六年了。”莫子骞感慨一句。
是呀,岁月已经流淌了六年,在这六年里各自遵循着自己的路,忽然间像是回到原点,把原有的记忆拉回,这世界似乎太小,小得可以回到原来,又似乎太大,大得看不见未来。
高柏问:“子骞,你还记得我们分手时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莫子骞问。
“你说命运只安排我们在路上相遇,旅途结束,代表告结一段经历,不需刻意而为,如果老天还安排我们见面,那就是命中注定。我没有刻意为之,现在我们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安排!”
莫子骞笑,目光温暖:“巧合就是上天在不同的时间范围内设定的同一情节的发生,这就是天意。”
两人不宣的笑。
“子骞,这几年过得好吗?”
“还行。”
“还是单身?”高柏凝视着莫子骞。
“我要不是单身,似乎也不会来到北京,”莫子骞嘴角上翘,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接着说了句:“我好像不适合结婚。”
这话让高柏很安慰,回应一句:“你还是那么自由。”接着问:“在以后你又旅游过吗?”
“没有,工作了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时间了,不过一旦有机会我还会出去走走。”
“骑着一辆破单车!”高柏接言。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我高兴!”莫子骞笑意的看着高柏,那笑容让高柏心里荡漾。“高柏,这是我的向往,不论是开车还是骑单车,目的只有一个,我想有一天我还会去,到西藏格拉丹东看雪山……”
高柏打断:“去雅鲁藏布大峡谷看瀑布。”
“对,还去新疆天山的喀纳斯。”莫子骞来了兴致。
“再去巴音布鲁克的天鹅湖。”高柏接应。
“那是当然,还有云南的丽江。”
高柏想这孩子还这么纯净呢,眯笑着问:“要不要去国外,我可以做你向导。”
“你是高高在上的高总,怎么可以屈身做向导!”莫子骞回道。
高柏回了句:“扫兴。”
莫子骞沉静地笑:“不论去哪里最终的旅程还要回到那个遥望岭。”
高柏心头一亮,靠近莫子骞,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那的确是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目光对视,全然放开,拘谨不再有,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莫子骞移开高柏的目光忽然转移了话题:“对了,高柏,你给我那三万元钱,我一直想还给你,收到后我给你打电话,却是空号,我无法和你联系。”
“干嘛还我,那是你应得的。”
“太多了,干嘛还我那么多,我不适应,再说我也没让你还我。”
“一路上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就是出于感谢,没别的。”高柏解释。
“我就是想和你说,经历比钱重要的多。”
高柏说:“那是,我理解,”忽又改口:“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纯质高尚的样子,整的我跟多世俗似的。”
莫子骞笑:“其实那三万元,后来还派上了用场,我妈病了,我用这钱付了手术费。”
“哦,有用场就好,你妈病好了?”
“没有,去世了。”莫子骞神色黯淡下来,“我妈走的那天也是下着雨,我就想起你,有种同病相连的安慰。”
真是同病相怜,高柏有了感应,伸手抓住莫子骞的手,时隔六年第一次的触碰,彼此周身感觉一股暖流。
夜已深沉,该到离去的时候,高柏问:“子骞,你住哪儿?”
“我住集团的集体宿舍。”
“我送你回去。”
坐上高柏的车,莫子骞说:“你不开奥迪了,又改为奔驰越野了!”
高柏发动起车问:“这车怎么样?”
“真棒!”莫子骞环视着车内空间感叹:“要是开这车周游世界就太帅了。”
高柏笑。
穿行在黑夜之间,街面的斑斓光影快速的掠过,莫子骞向窗外望着,自言自语:“北京的夜景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