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1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仁德十四年一月十日,封邪登基,始建大封国,定年号昭,昭帝元年,废旧政,立新制,大赦天下。同年三月册封简为皇后,母仪天下。
………………………………………………………………………………………………………………………
第617章 赏春1
昭帝三年,左念儿十岁了,身高抽条地很快,眉目也渐渐张开了,有了娟秀的感觉,只是那一身装束还是令教习嬷嬷头疼,每每天气晴好的时候,紫阳宫的吼声此起彼伏,让人非常的“神往”。
左念儿坐在凤栖殿前的老梧桐树上,倒挂着身子往里看,简一身淡绿的薄纱宫装正恹恹地趴在香榻上望着手腕上的月魄冰镯发呆。左念儿撇了撇嘴从树上跳了下来,三两步翻过窗台,窜到简身边,摇着她的手臂撒娇道:“阿娘,咱们去花园玩嘛!”
虽被封为紫阳公主,但左念儿的言行却一点公主的样子也没有,而左念儿却觉得,这些年所有人都变了,只有自己和简没有变。
封邪做了皇帝,只让左念儿称自己父王,而简却固执地让她称自己阿娘,在这个深宫里,所有女人都削尖身子想往上爬,想让封邪看她们一眼,但只有简淡然地接受这一切。
左念儿常常陪在她身边,听她讲故事,有时她会望着天空出神,左念儿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喜欢,而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连话都不说了?
“阿娘……去嘛……”
简不想去,事实上她根本不想在这后宫走动,她怕看见封邪的那些新欢,所以她甚至免了她们的请安,每日每日,一个人孤单地守着这个凤栖殿。
挨不住左念儿的请求,简披了件外袍随她出了门,但左念儿并没有去花园,而是带着她一路向着姚春院走去,此时正是春日,刚出了料峭的寒冬,姚春的樱花开的正好,一树树像一朵朵粉红色的云,透过高高的宫墙望去,让人兴奋不已。
“阿娘,走快一点!”
简被她拖拽着,一手还要拢着身上的外袍,这些年身子虽被圣兽血养着,但还是虚,受不了这春寒。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姚春院,发现那里已经聚满了人,封邪早就跟妃子们在那里设了赏春宴,见左念儿和简出现,一群人皆是一愣。
“呀!真是稀客啊!陛下,怎么请了皇后娘娘也不事先说一声?”
封邪身边花枝招展的淑妃率先站了起来,她袅袅婷婷地走到简身边,盈盈一拜:“淑妃给娘娘请安了!”
简那一只脚始终没有从拱门处踏进来,她目光清淡地看着淑妃低低说了声:“免礼!我今天只是走走,不打扰陛下雅兴了!”
说完就想转身,却被淑妃一把搂住,淑妃巧笑倩兮:“娘娘既然来了,就一起吧,德妃姐姐在写诗呢,听闻娘娘是这五陆最有才华的女子,也让妹妹们见识一下啊!”
简此刻静静打量眼前这个听闻颇为得宠的淑妃,碧霞罗织锦浅金底的抹胸,镶边水草纹的绿叶裙,挽着高高的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万字纹青玉簪,衬得她的鹅蛋脸格外的娇美,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绿玉镯子,整个人香艳夺目。
第618章 赏春2
相比之下同样身着碧色的简显得颇为寒碜,她的发髻半挽着,仅仅插了一根木簪,浑身上下除了月魄冰镯也没有额外的首饰。
但在封邪眼里,她是那么地耀眼,她立在拱门处,周身像是晕了一层淡绿色的光,像暗夜里的萤火虫,而淑妃挡在她身边显得格外的不搭调。
简被她拉扯地不好意思,只得走了进来,左念儿欢呼了一声,跑到封邪身边,趴在他的膝盖上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你该怎么谢我?
封邪是下了朝后硬被淑妃叫来这里赏花的,相比之下,他宁愿去兵营里和将士们喝酒,拉扯之中被左念儿看见了,这才把简骗来。
因为在左念儿心中,这两个人就该是一对儿,没有人比他们更合适,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因为很多事将自己隔离出来,以至于互相看不到彼此眼中的情愫。
封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看着淑妃搀着简过来,他很害怕。是的,害怕。
尽管这两年他因为皇位、子嗣、负气纳了这些妃子,但面对简他根本挺不起脊背,他怕她,怕她看向他的目光,那目光里有着鄙夷和嫌恶。
是的,简嫌他脏,尽管她不说,但封邪能感觉她的情绪,所以每次鼓起勇气去凤栖殿,封邪总要将自己从里到外清洗一遍,可抱着她的手臂仍然会抖,他怕她会推开他,怕她会说:“别碰我!”
尽管她从来没有过,但封邪还是怕!
封邪见简走来,起身想牵过她的手,可他的手抬了起来,简却紧紧的攥住自己的外袍,于是封邪只能将手垂下,看她走上阶梯,坐到了自己身边,隔着半臂的距离,简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但封邪的目光却落在两人之间。
下面的事情简没有心情去注意,她的脑中空白一片,看着那些云鬓花颜的妃子,简只觉得想笑,这是多么讽刺啊!这一辈子挑来拣去,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但如果当初能安然嫁给南阳国主、或楚毓、或那加,也许现在也是这样。
简这样安慰自己,但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不是的,因为你不爱,所以不在乎,而这一个你却不得不去在乎!
因为太爱了,爱到心都碎了,爱到所有的在乎的人都被他杀光了,她还是执着地留在他身边。简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一面是舍不得,一面是不能爱,这些年她在这矛盾中煎熬,结果两人便成了这样子,还怎么爱呢?
不全是封邪的错,还有自己的,因为太冷漠,所以伤透了他的心,走到这一步简没有怪过他,他们本来就是宿命的仇人,如今这样互相折磨正是应了这流年宿命。
“皇后娘娘,您也写首诗助助兴啊!”
简和封邪的思绪都被淑妃打断了,简拢了拢身上的长袍,低声道:“你们玩吧,我就坐着看看花就好了!”
淑妃不依,又劝了一番,劝得简有些烦了,起身不悦道:“我这病痨的身子不负这春光美景了!”
说着向着封邪一拜,就要走,淑妃却道:“皇后娘娘,陛下可还没让你走呢!”
第619章 赏春3
简垚闻言转过身看着封邪,封邪也看着他,封邪知道她是在等他的成全,可不知为何,今天的封邪不想成全她,他讨厌她这种一见他就躲的态度,于是他说:“难得的花期,皇后莫要扫兴了!”
简垚眸光一沉,握着外袍的手抖了抖,封邪发觉她的唇有着不自然的青紫,可是他没有多想,对着淑妃说:“帮皇后娘娘研墨!”
简垚立在那里,心里一阵阵的发寒,不仅仅因为身体的不适,还有她不得不面对的尴尬处境。谷粒网
想来她毕竟是个皇后,现在却不得不由那淑妃戏弄,这算什么呢?
越是这样想,心口的疼痛越发剧烈,简垚明白那是体内的毒素和兽血在抗争,它演变成无法忍受的心绞痛,这些年简垚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相隔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短,简垚知道当年的殇没有欺骗猊貘,这兽血跟当年东隐的七花毒一样,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这是命,不是病,简垚觉得这是神加诸于她的惩罚。
这期间淑妃已经研好了墨,得意地看着简垚,今儿她在众妃之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就算面对皇后,陛下也是向着她的。
简垚走到方桌前,拿起那支象牙做的笔,看着雪白的纸张,心中一片空白,许久,旁边的妃子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她会不会啊?传闻不会是假的!”
“不知道啊!也不知她有什么好,整天病怏怏的!”
“我看她那身子是伺候不了陛下的,听说陛下一个月也不去她那里一回!”
“我看她的那些传闻也只是传闻而已!”
声音不大,但简垚和封邪都听得真切,封邪皱着眉看着低着头的简垚,心里也在问她是怎么了,阳光明媚,但简垚的脸却跟宣纸一样的白,她的额头开始密密起了汗珠,抬起手腕刚要落笔,左念儿突然大声道:“住口!谁给你们的胆子非议我母后?”
那一声威严十足,俨然仗足了公主的气势,封邪也被她吓了一跳,低头去看,见左念儿正愤愤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责备,封邪也意识到自己许是真的过份了,简垚什么『性』子,今天这么一闹也不知在她心中会怎样想自己,只怕哪一天她真的不再让他进凤栖殿了。
他站起身刚要发话,忽见那宣纸上一红,封邪没看真切还以为简垚在作画,再仔细一看,那红『色』是顺着简垚的口中滴落下来的,一滴滴,像开了满纸艳丽的梅花。
“简垚……”封邪大吼一声冲了过去,简垚的身子已经如风中凋零的花瓣般落了下来,封邪在她落地的那一刻抱紧了她,箍在怀中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叫太医!叫太医啊!”
顾不得惊惶失措的妃子们,封邪抱着简垚一路飞奔而去,留下淑妃不甘地瞪着眼前空『荡』『荡』的宴席。
第620章 赏春4
简垚躺在被褥中脸『色』苍白,浑身出着虚汗,不断地呓语,一旁的宫女不停地换着手巾,封邪立在卧房外赤红着双目揪着太医的领口大声咆哮道:“你们这是开的什么补『药』?补『药』会喝吐血吗?”
老太医被他晃得头晕目眩,扶着脑袋连连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这……这皇后娘娘是旧疾啊……”
“什么旧疾?”
“陛下应该知道的,当年您活捉了圣兽不就为了给娘娘治病嘛!”
封邪没有忘,但不是都好了吗?每月的兽血也是按时吃的,怎么会这样?
她回头瞪着身边的宫女:“定是你们这月忘了取血了?”
宫女吓得抖如筛糠,结结巴巴道:“回……回陛下……没忘啊,这是这几月娘娘的身子就算喝了血也不见好,跟从前……不一样了!”
封邪不信,抬脚就踹了下去,老太医连忙道:“陛下,这确有可能啊!当年用这兽血的法子还是长老说的,那时就说,呃——治标不治本,最多只可延续十年寿命……您看……”
这老太医算是德高望重的,原本在北里就掌管着太医院,封邪听了这话,情绪稍稍平静,只是眼中掩饰不住的忧愁。谷粒网
“可这离十年还早呢,怎么就吐血了呢?”
“陛下,皇后娘娘心思郁结,吃得又少,身子骨本来就不壮实,那十年也就一说而已,以目前的状况看,怕是熬不过这两年……”
“咚”封邪一拳砸在石柱上,转身进了凤栖殿。
**榻上简垚依旧昏睡着,封邪抱起她,拢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喃喃絮语道:“丫头,你怎么了?丫头,你好起来啊……”
心思郁结,他知道她郁结什么,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结果呢?
冷落和漠视,能蚕食一个人的心,能浇灭一个男人全部的热情,封邪再忍也是皇帝。
这些年他承认他脾气更大了,他变得有威严、自负、暴躁,他再也忍受不了简垚的清冷。
这深宫所有人都**着他,围着他,唯独那一个……
低头看着简垚,他深深叹了口气,脱下外袍,抱着她躺进**铺里。
南阳王宫
宫女掩着口对站在一旁的“范梁”道:“恭喜侯爷,王妃有身孕了!”
那一刻,左世都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有喜、有忧、有不舍也有懊恼。不过一次的冲动而已,怎么就有孕了?这两年他一直将欲*望隐藏的很好,因为他知道,那是范梁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