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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冰山不受与争锋作者:春从春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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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恋着眼前这个男人,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本人自以为的那样爱他,至少,不是只爱他。
  “我不。”
  肖白耐心的等了许久,没想到竟等来冷冰冰的饱含拒绝的两个字。他忍不住微微错愕地问:“什么?”
  “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么。不想放下就别放,谁稀罕。”语毕,幸芝挑衅地昂起下颔,那小模样真是说不尽的肆意与洒脱,看着让人心痒。
  肖白不错眼的望着他精致的眉眼,心底不觉漫开一抹宠溺的温柔:“没到那种地步。你也说了,过去的就该让它永远过去,不是吗?”
  “可是,我不相信你。”幸芝完全不为所动。
  闻言,肖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既然说的不信,我可以做给你看。”
  “哦,你打算怎么做?”幸芝清冷的笑笑。
  “君野生日那天便是了断。”肖白慎重地承诺,“只要亲眼看到他们两兄弟和好,以后不管再出什么事,我都绝不再插手了。”
  “不,你做不到。”幸芝几乎是立刻否决了他。
  “我说到做到。”肖白板起脸,正正经经的看着他,“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
  “万一他们没有和好,到时候你又有另一番解释了。”幸芝不屑地。
  肖白胸有成竹地:“毕竟是兄弟,难道真的记恨一辈子?君野生日那天你和我一起去,眼见为实。”
  幸芝不置可否。
  肖白试探地:“到时候我来酒店接你,把行李收拾好,第二天直接送你去机场?”
  “还是去学校吧,柳景瑜说了会有校车接送。”
  肖白见幸芝松口,忙点头附和:“也对。小瑜是你们的领队,我
  都糊涂了。”
  幸芝看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么想着竟真的笑出声来,怎么也忍不住似地,眉眼弯弯,就连眸底都浸润出水光来……冷若冰霜,春花秋月,都只融在这浅浅一瞬间。肖白痴痴看着,又有些情动,他俯身将额头与幸芝相抵,轻声喃喃:“你该多笑一些。”话音刚落,幸芝就笑不出了,表情带着些许怔忡,尚未完全褪尽的笑意尴尬的抿在唇上,来自天台的冷风倏又穿堂而来,两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走吧,我先回学校。”
  “嗯。”
  幸芝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骆洛和罗兰两个围着电脑打成一片,间或还夹杂着中英结合、义愤填膺的骂语。特地给罗兰打包的餐盒则被弃置在床头柜上……很明显没人动过。
  “喂,够了吧你们。”忍无可忍的拔掉网线,幸芝把目光定格在床上那个已然杀红眼的家伙身上,“骆洛,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看看你!”自觉做错事的骆洛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拿余光偷瞄他。
  “看我?我看你根本是来找乐子的吧。”幸芝有意无意的斜了罗兰一眼,说,“你也是,什么陌生人就敢放进屋来?怎么不先打我电话问问,长没长脑子??”
  罗兰推了推鼻梁上稍稍滑落的眼镜,用一口半生不熟的夹生中文嘟嘟囔囔:“他不是你朋友嘛,干嘛要生气?你,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幸芝出离愤怒了。但他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而是用愈加冰冷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罗兰,收拾东西,给我滚回B市去!”
  “啊??!!”
  “啊什么,都3天了,喜欢睡地板自虐啊?”
  骆洛闻言,立马在床上颠来倒去乐不可支。
  罗兰委委屈屈,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索性抱起电脑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骆洛猫腰在他身后边看边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不介意睡地板…我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没跟你讨论…而且你上次答应的习题还没解完……关于树形图的结构问题你也没给我答案……我不可以就这么回去……哈哈哈。”当然,哈哈哈是骆洛自己加上去的,因为他已经笑抽到念不下去了。
  幸芝不理会罗兰的请求,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我答应你的事情,用邮件一样可以做到。总之,我不准你再待在这里——你妨碍到我了。”
  罗兰叹气,一双大眼睛无可奈何的在骆洛和幸芝身上转来转去,终于放弃了手边的笔记本小电,举爪投降:“我回去。幸芝,美国再见。”
  见幸芝默不作声,罗兰转而望向骆洛:“记得加我好友。”
  骆洛贼笑兮兮的用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好说好说,你这人蛮有
  意思的,等比赛完再来啊,哥带你去玩!绝对比你对着个冰块强!!”
  “嗯。”罗兰兴奋地点了点头。
  

    ☆、Chapter46

  君野生日那天到来得比预想中要快。幸芝没等人开车接送,收拾好行李独自搭上了前往海滨的短途客车。抵达度假屋的时间尚早,肖白和柳景瑜都不见踪影。君野正和店里几个年轻人说笑,蓦地转头见幸芝推门进来,讶然的表情自他脸上一闪而过。
  “不好意思我来早了。”出人意料的,幸芝抢在君野之前先开了口。
  “啊,没有的事!还以为你会和肖白一起过来呢。”君野急急忙忙摘了围裙,上前为幸芝接过行李,“累了吧,先上楼歇会儿。”
  “嗯。”
  幸芝跟着君野踏上楼梯,一路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客房。
  “东西先放这儿。想喝点儿什么?”
  “白水就好。”
  “你自己坐车过来的?”君野一边倒水一边问。
  幸芝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歪头看向君野:“怎么了?”
  “肖白没去接你?”
  “没必要,又不顺路。”幸芝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生日快乐。”
  说不吃惊是骗人的。幸芝单纯而直接的表达着实让君野怔忡了一瞬。他试图从幸芝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但对方眼里纯粹而无一丝杂质——只是清冷,再没有其他。
  “谢谢。我能拆开看看吗?”
  “当然。”
  幸芝端起手边的马克杯,水的温度刚好。
  他送给君野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是他在网络上订购的一套精致组合餐具,想着这些东西平时都能用到,就买下来了。
  君野显然是高兴的,看得出他对其中一组镶玉木筷爱不释手,眼神闪闪发亮。
  “太漂亮了。”
  “你喜欢就好。”
  说完,幸芝像完成使命般松懈下来,眼神也变得懒洋洋的。
  后来君野又说了什么,幸芝没有注意听。没过一会儿他下楼了,幸芝就在房间里补眠,一直躺到有人来喊,这才睡眼惺忪的起床。
  天已经完全黑了。阵阵烤香从敞着的窗户飘进来,瞬间激醒了幸芝沉睡的胃。外面有人在笑有人在说话,比方才热闹了不少。
  烧烤摊设在室外的沙滩上。幸芝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肖白,穿一身浅色休闲服,在暮色中十分抢眼。
  “过来,这里。”
  远远地肖白冲幸芝招了招手,柳景瑜就在他身后的沙滩椅上闭目养神,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倒是君野热情的迎了过来,把幸芝让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
  君野递给他的是一盒烤馒头,量不多,
  但个个金黄玲珑,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幸芝早就听闻君野神乎其技的烧烤技艺,但亲口尝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诧异。那异常美好的松脆口感,让素来不喜烧烤的他也不禁多吃了几个。
  “幸芝,来尝尝我的。”
  肖白手里拿着香喷喷的串烧鱿鱼前来邀功,幸芝嫌恶的斜了他一眼:“不要,拿走。”
  “你吃一口看看嘛。”
  肖白岂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人,当下面不改色,仍旧耐心的劝他。
  君野笑着摇了摇头,自往另一处人群去了,霎时便听那头欢声雷动的把君大神厨重重包围了起来……在这一片热闹的噪杂声中,唯独那一人形单影只,寂寥得近乎刻意,静默得无语凝重,仿佛旁的这些笑闹、这些美食都与他无关。
  “你就是打算这么让他们和好的?”
  幸芝冷不防冒出一句,肖白颇为尴尬的笑笑:“…好像跟我想的有点儿不一样。”
  冷哼一声,幸芝并未对此感到多大意外:“他是被你骗来的吧,以为把人拐过来就能功成身退了?”
  肖白闻言只是低笑:“什么叫骗来的。要是他真不想来,我拿八抬大轿也拐不来啊。”
  “八抬大轿?…我看你是司马昭之心。”对某人不甚高明的比方,幸芝毫不掩饰内心的不屑,“他一晚上没吃东西,你觉得放着不管合适吗?”
  “他不喜欢吃这些。一会儿还要切蛋糕,没关系的。”
  其实当晚切蛋糕只是走个形式,一群人围坐在店里闹了不多时便散。四人当中幸芝最早回房休息,不久肖白也找个借口上楼了,最后剩下君野和柳景瑜两人,各自收拾残局。
  “厨房还炖着汤,要不要喝一点?”蓦地,君野开口打破了沉默。
  柳景瑜犹豫了一瞬,没有拒绝,可也没有答应。
  君野转身进了厨房,端出来的是最普通的萝卜排骨汤。温温润润,醇香滋补,分分明明健气养胃。柳景瑜着实是饿了,因而没有再推拒什么,安静的埋头喝汤。
  “里面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柳景瑜不由分说将汤碗连汤匙一起收拾清楚,只不让君野插手帮忙,“晚上睡哪儿?”
  “上楼右转第三个房间,我带你去吧。”
  柳景瑜还想说不用,可是君野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率先上了楼梯。他只好在后面跟着。
  房间的窗户朝海,连着一个大大的阳台,进门的瞬间清风迎面扑来,空气里弥漫着柳景瑜喜欢的海的味道。
  “被褥是新换的,要是夜里冷了,柜子里还有一
  床。饮水机在那边…热水壶里有开水……”
  君野细心的给他解说,仿佛怕不这么做对方就无法明白一样。柳景瑜觉得不耐,匆匆打断了他:“我知道的,又不是没住过旅馆。”
  君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睛,只是怔怔的垂首站着。
  “还有什么事?”
  柳景瑜知道他心里有话,便随口一问。
  君野咬着唇,半晌低低的说了什么。
  柳景瑜没听清,又问了一次,君野便略略提了音量,落寞的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话?”
  不知为什么,柳景瑜几乎是立刻领会了对方的意思。他不无尴尬的沉寂半晌,最后表情僵化的吐出四个字。生日快乐。
  霎时,君野欣喜又惊惶的抬眸看他,想开口喉咙却倏感一阵酸涩,只说不出话来。
  

    ☆、Chapter47

    柳景瑜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十年时间可以铭刻很多记忆,也可以湮灭很多东西。曾经他跨不过去的那道坎,如今看来早已云淡风轻,无论何种伤害都再不能于他心头刻下痕迹。对兄长的怨念亦同,尤其是在知悉君野这些年来苦行僧似的生活之后。
  除了自己和肖白,柳景瑜知道君野没有和别的什么人深入交往过。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单纯的男人,却用最简单的方式消融了他心里的芥蒂。其实从一开始,他介意的就不是父母车祸遇难的事,尽管那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但人有旦夕祸福,事实上君野也是受害者。他所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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