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欲情归 作者:阿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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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温柔地,“记得那天我们跳舞吗,你不是说了很多话吗。如果你只喜欢在
那种时候说话的话,我们现在来跳舞吧。”
阿诚觉得今天少爷是不是因为太空闲而有折腾自己的意味,想着怎么才能
拒绝,却已经被拉着手身不由已的快步走进客厅,冯宣仁打开留声机,响起了悠
扬却古怪的音乐。
“来。”
递至面前优雅的手,让阿诚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略为迟疑,把自己的手覆
了上去,既被紧紧捏住,然后又被牵近身体,近到他可以隔着衬衫感受到对方身
上微热的体温,近到他开始害怕自己脱离了正轨的心跳声会不会传入少爷的耳中。
他不禁闭起双眼,被动地任由牵引,随着音乐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温热的气息在
耳边吹拂,那是冯宣仁的嘴轻轻凑近说话:“在国外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抱在一
起这样跳舞,觉得十分古怪,可我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干。”
“啊?”什么意思?
阿诚睁开眼却无法看到冯宣仁的脸,他搁于自己的肩上,继续低声地说话。
“呵呵,害怕吗?你在抖哦。”
带着笑意的脸从肩上移到面前,几乎要贴上,阿诚不由把身体往后仰,断
然摇头否认。
“不害怕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笑意中带点恶意的戏谑。
阿诚茫然地睁着眼,厅内只开了小小的一盏灯,无法让人看清背着光的少
爷脸上是何种表情。什么明白不明白的?阿诚不得而知。
“没关系,你会明白的。”冯宣仁笑,阿诚看见他白而整齐的牙齿在阴影
中微露,然后那方阴影压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双温润柔软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双唇
上,只是如蜻蜒点水般地掠过之后,一切如旧像是幻觉。
阿诚继续随着音乐移动着脚步,不过是被迫运动,有力的手臂强搂着自己。
因为就在发觉那东西是冯宣仁的嘴唇时,他猛得丢失了思想,也无法理解这个行
为的表意,脑袋挣扎片刻,回忆起上次跳舞时好象没有这个动作。音乐还在飘荡
却已经远离了阿诚的耳朵,他只听得自己的心跳随着冯宣仁的吻而起伏澎湃,身
体还在音乐声中转着舞步,一圈又是一圈,天旋地转中,仅有的感觉就是刚才那
亦真亦幻的双唇触感,轻盈却有些粗糙,一丝带有烟味的苦涩气息还留在鼻间边,
也是真假难辨的让人疑惑。
阿诚知道有些东西没了分寸,舞步还是被稳稳地牵引着看不出一丝的凌乱,
音乐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嘎然而止,室内寂静,只有彼此的呼息声阵阵可闻,两
人面对面站着,没有难堪,只是沉默着,阿诚用呼吸来安抚心不正常的跳动,让
思想重回脑袋。
“少爷……”他吐出一个词,惯性似的组不成句。
“什么?”冯宣仁的声音有些哑,压抑的干涩。
“我……累了,”阿诚的目光游移四处,就是不敢定焦在冯宣仁的脸上,
“我能不能去休息?”
冯宣仁把搭在他肩上的手放开。
阿诚弯了弯腰就如逃脱地往自己房里跑,紧抓住门把转身,门阖上霎间,
眼睛瞥见那站在客厅昏暗灯光下的人正注视着自己,不由惊慌起来。
“啪——”把门推合,隔开目光,阿诚靠着门背大口喘息,被碰触过的嘴
唇要燃烧似的焦枯起来,带着不合常理的滚烫温度,他用沾着口水的舌头一遍遍
地舔拭着,企图要把温度降下来,多次后就放弃了。他缓缓蹲下身体,蜷紧着双
腿,把头埋在膝盖里。
黑暗响起轻微而琐碎的抽泣声,阿诚知道那是谁的,虽然他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要哭,但是眼泪已经湿了膝盖上布料,他紧咬住嘴唇,努力压抑声音怕惊
忧到外面的人。当牙咬得皮肤生疼,不由得仇恨起自己,没有什么事,干嘛要没
出息地哭!好容易控制住声音,眼泪也抹干,呆呆地坐在黑暗中侧耳细听,除了
自己的呼息什么都没有。他站起来,想把门打开看一下客厅里的人却没有勇气,
挣扎片刻,最后还是缩到床上裹紧被子,尽力把乱如麻的思绪一起塞进睡眠,待
明日起来大致会忘了些吧,忘了少爷的嘴唇和自己的哭泣,忘记那无法说出口的
恐惧。
☆ ☆ ☆他在害怕。
冯宣仁回忆着,清澈的眼睛在刹那溢满慌乱,就在自己嘴唇压过去的时候,
可应该怎么做呢?在害怕不只有他而已啊。想着不禁有些焦躁,惊恐地逃进房内
的少年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如果真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大多会得逞,阿诚一直
是那么温顺地恪守着自己的身份,一步不敢稍有逾越,正因为如此,他不由失了
兴趣,因为害怕看到少年眼中的光辉黯淡的一刻。不得不苦苦压抑着把他揉碎的
欲望,像条蛇般咬噬着自己的欲望何时占满心头?初见时淡淡的惊讶和悸动?还
是夜街狂奔时无助纤细的身影?还是他口中顺从又带着一丝迷恋的“少爷”?怎
么知道,或许这只是一厢情愿,来源于心中那一份不安宁的禁忌欲望。
冯宣仁只得叹气,不是不会不择手段,却总觉不甘。
☆ ☆ ☆漫漫冬夜,
长得让足够让睡眠变成一种逃避,只要不被梦打扰。
阿诚没有被梦打扰,却被一阵碎杂的脚步声给吵醒。睁开眼时,屋内依旧
漆黑如故,他望向窗外,猜不出现在多少时辰,客厅里的脚步声很轻,间歇还夹
杂着人压低嗓子讲话和搬动家具的声音。
难道是贼?他坐在床上细听着,从脚步声上听来人数不少。
有人敲门:“阿诚,出来。”是冯宣仁,口气是命令的。
阿诚慌张地在黑暗中摸到衣衫披上,拖着鞋子就跑了出去。客厅里已经站
了七八个男人,年纪不一,表情大多严肃,衣装也是各具特点难瞧出职业。他们
团团围住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两个人衣衫都有暗红色的斑点。
是血。其中一个人的腿显然断了,软软地耷靠在扶手上,血已经止住,伤口包着
已经被血浸湿的纱布。另一人没有受伤,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却还是有精
神的,正对冯宣仁讲着什么。冯宣仁深锁眉头仔细倾听,脸阴沉得很,然后眼略
抬,看见挤进人群的阿诚,马上咐吩着:“去把我房内衣橱里的白色小箱子拿下
来,再去烧一锅热水。”
阿诚赶忙冲向楼梯,隐约还听见背后那人的叙述:“不能再送过去,小陆
子说看见有几个持枪特务守在门口,我们只得把他送这儿来了,血是止住了,这
脚恐怕是不中用了……”
待水烧好,伤员已经被众人抬到客房里去了。阿诚提着热水桶未进屋就听
到一阵惨烈的叫声,但马上低下了去,似被人用布捂住了口,“唔唔——”的闷
音不断蛆骨,让他寒毛直竖,恨不得扔下水桶逃开了去。
还好,水桶在门口就被人接走,又拿出一堆血迹斑斑的衣衫棉花纱布之类
的东西扔给阿诚:“把它们埋到院子里去。”
抱着这堆脏物跑下楼去,楼上的惨叫再次响起炸裂在阿诚耳边,让他直打
寒战,手中脏物飘散出的腥味更加强着这种可怖而紧张的气氛。
推开屋门,夜风迎面扑来,倒是带去了一半的腥味,使他能强压下呕吐的
欲望干应该干的事。
门口的围廊下站着两个人,手指间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他们看了一
眼阿诚及他手中的东西,转头继续自个儿的低声交谈,他们显然是在把风。
对话在夜风的送拂下,断断续续地送入阿诚的耳朵。
“最近失手太多了……已经死了……”
“冯组长……不能动……有人监视……”
一个“冯”字足够让阿诚屏息倾听,他放慢着手中的活。
“这样下去不行啊……有一个叛变……总会还有的……”
“那王八羔子……日本人……有人撑腰的……军统部的问题我们没办法…
…”
阿诚实在没有听懂,但再磨蹭下去可能会让人怀疑,埋完东西进屋,客厅
里已经坐满人,正窃窃而语地商量着事。
冯宣仁走到他跟前低声说:“阿诚,你去上面帮我照顾一下那个兄弟,没
事不要下来。”
阿诚点头,望着冯宣仁,带着顾虑。冯宣仁笑,柔声道:“没事,快上去
吧。”
无端让人安心的笑容,却有露骨的柔情,阿诚的脸又微微地发烫起来,他
扭头跑上了楼。
客房内的人已经睡着了,桌边的白木箱子里散着各种药瓶及一圈圈的纱布,
还有绷带针剂等物,床边的木桶里都是血水,还微泛着热气。男人脸上的血渍已
经被擦拭干净,露出灰白的面色,要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阿诚一定会认为这人
已经死了,想到刚才那阵惨叫,不由让他又打个哆嗦。如果有一天,躺在这张床
上的人是少爷,自己会不会这么镇定地坐在这里,想到这儿心中郁闷起来。打开
房门透透气,从楼下传来压低的争执声,并不激烈,阿诚根本无法听清,他怔了
一会儿只得坐回床边,紧张后的疲惫和睡眠不足的困意竞相袭来,竟昏昏地趴在
床沿上睡去了。
有人上来为他盖衣时他不是不知,只是太困了无法醒来,等一觉过后,天
已大亮,人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有手上残留的血腥味,告诉他昨夜不是一
场梦。
客房里空无一人,仿佛没人躺过似的干净。而少爷一大早不见人影,跑到
厨房,老妈子瞪着晚起的阿诚一眼,扔给他一把扫帚:“少爷去上班了,虽是他
吩咐过不要吵你睡觉,但你也不能真睡得这么晚啊,还不快去扫院子。”
阿诚接过扫帚,冲老妈子吐了吐舌头就干活去了。
晨曦中的介亭街有些冷清,偶尔有车开过,带过由远至近沉闷的声音。街
面上走的都是各洋楼里出来的穿着暗色厚棉布长袄的老妈子,她们挎着竹篮刚从
菜场上出来,也有遇到认识的就留步扯些家常也是细声细气,唯恐惊扰了什么似
的。
冬已深,晨风中夹着刺骨的寒气,阿诚把长柄竹帚支在身上,腾出两只手
用嘴使劲呵着热气,待手指活动自如点,方才把着扫帚慢慢地清理庭院。扫到昨
夜自己埋血衣的地方一看,确有痕迹,土松松地堆着。阿诚皱眉头,用脚踩了踩,
把土给踏实才觉安心。昨夜的忙乱并不是梦,那人想是一早给少爷带走了,毕竟
这地方也不适合留人,人不多但眼还是很杂的,不得不谨慎着点。想着少爷,心
又异样萌动,昨夜跳舞时的事又涌到眼前,连嘴唇也跟着热起来,虽然舔上去还
是凉凉的,那抹触感怎么像刻在肉上似的清晰,柔软的带着苦涩的烟味,他不由
面红耳臊,晨风再寒也压下不去。
少爷一定是开玩笑的!他这样想着,回忆起中秋宴上和张小姐共舞的挺拔
身姿,两人的和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出的,只是在他眼中更为美妙而已。
自己和少爷算是什么?这样的比较又让阿诚啐了自己一次,胡思乱想也得有个限,
自己和少爷是主仆关系,张小姐和少爷是能结姻缘的朋友关系,八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