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美人煞-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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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支祁有些惊讶,奇道:“只要均天环?没说策海钩?白帝还蛮大方嘛!真打算把策海钩送给我了?”
“放肆!”朱雀又吼了起来,“你三番四次挑衅,又犯了偷窃大罪,本该将你处以极刑!若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帝怜你孤勇,你早已死了十次也不止!居然还敢讨价还价!速速将均天环拿来!”
无支祁把均天环褪下来,用一根手指甩来甩去,笑道:“我就不拿!有本事你来抢,抢到了我二话不说连策海钩也还给你们!”
朱雀神色微微一动,似是打算出手,忽听后面一个妖妖挑挑的声音说道:“慢着!既然是神将大人,那么小可有几句话相问!”他回头,却见一个带着修罗面具地青袍男子站在那里,正是离泽宫副宫主。朱雀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妖气,只当是凡人,便道:“你问!”
副宫主森然道:“敢问神将大人,离泽宫可是犯了什么逆天罪行?为何要用如此残酷刑罚来折磨我们?!”他指向在门口哭喊的离泽宫弟子,都是方才逃出大门,却被血雾所伤的人,更有几个人半边身体都腐蚀没了,一时却死不得,只是在号哭,惨酷之极。
朱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晌,才抓了抓油光水滑的头发,懊恼道:“本将……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出来……这个,本将……”他支支唔唔,说不出个道理,急得满头是汗。他和腾蛇那种蛮干的家伙可不同,他不愿意随意杀生,不过是弄了点血雾,搞个神秘气氛,顺便将这客栈笼罩在结界里,不与外界连通,谁想居然弄死那么多人。
他后悔了半天,最后还是长叹一声,道:“罢了,这次是本将的错。给你们赔个不是,等回到天庭,本将自会向白帝请罪,那些枉死的人,来生都会有福泽,你且安
朱雀在天界算是最老实的神仙之一,和一肚子花花心思地应龙不同,和暴躁蛮干的腾蛇也不同,他答应的事情,绝对会贯彻到底。他说要请罪,必然会请罪,这点无支祁是十分相信地,于是他笑道:“还是那么老实!看到你这样,老子都不忍心和你动手了!罢啦,均天环就还给你!”
他将均天环高高抛起,掷向朱雀,不料旁边闪电般窜过一个青影,硬生生从中途将均天环截下。朱雀大喝一声,拔剑上前,抵住那人的脖子,一见是先前发问地副宫主,他微微一愣,冷道:“这是神器,不容亵玩!速速拿来!”
副宫主手里紧紧攥着均天环,只觉掌心一片炽热,无穷无尽地力量在四肢百骸里流窜,他大笑道:“均天环!真的是均天环!”他见朱雀抬手要来抢夺,脚下一点,轻飘飘地离地三尺,飞了起来,一面笑道:“神将大人!你莫忘了千年之前曾许诺过金翅鸟一族什么!如今我地力量,难道还不足以上天界吗?!”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衣衫碎裂之声,他上身的衣物尽数碎了开来,一片片落在地上,露出肋下漆黑的两排珠子。他将均天环套在手上,反身闪过朱雀的长剑,双手微张,似一双张开的翅膀,飘然滑了很远,紧跟着叮叮当当数声,肋下的黑色珠子齐齐掉在地上。璇玑和禹司凤一见到这情景,不由互相握紧了手…………他们都想起两年前在浮玉岛的那段痛苦回忆,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朱雀追了两步,突然发觉不对劲,猛然停住脚步,厉声道:“你不是凡人!是妖!”
副宫主浑身上下都被炽烈的金光包裹,力量犹如澎湃的大海在经脉里流窜。他扶住手上的均天环,身后的六片金翼张开足有两三丈长,扇动中,惨叫声不绝,无论是离泽宫弟子还是那些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的可怜凡人,稍稍为那翅膀擦刮一下,便是断手断脚的惨痛。副宫主毫不在意周围的惨呼,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蓬勃力量的喜悦里了。
“神将大人!什么是妖,什么是人,什么是神,何必分那么清楚?只要有能力,忠心为天界效力,妖又如何?离泽宫……不!我已经等了一千年!来!速速将我领上天庭!我愿意为天帝效力!征伐妖魔!”
朱雀皱眉道:“似你这样滥杀无辜,完全被妖力牵着鼻子走的妖,谈什么为天帝效力!本将再说一遍,均天环是天界神器!快点归还!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
话未说完,忽觉肩上被人重重一拍,他猛然回头,却见无支祁双眼晶亮,死死盯着副宫主。“大胆猢狲要做什……”还没喊完,无支祁就捂住了他的嘴,调皮一笑,轻道:“别嚷嚷,瞧我发现了谁!元朗,你原来没死?”
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三十六章 均天策海(九)
抱歉,好像搞错封推日期了。应当是26号。
那么今天就更新两章吧,存稿实在是不够了。三更就留到封推的时候吧……好乌龙呀果然是个小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元朗便是先祖的名号了,副宫主怎么也叫这个名字?禹司凤双手微微发抖,不可思议地看着浮在半空浑身金光的副宫主。他怎么会是元朗?他分明是师父的弟弟!亲生弟弟!
副宫主缓缓抬手,将脸上的修罗面具摘下。他的容貌第一次呈现在世人面前,与他平日里妖妖挑挑的作风不同,他身材虽然纤细,一张脸却生得浓眉大眼,极有男子气概。他目光灼灼,看着无支祁,冷笑道:“猢狲!到最后均天环还是属于我的!你休想夺走!”
无支祁吸了一口气,奇道:“怪了,你那张脸不是元朗啊!你到底是谁?”
副宫主低低笑了一声,轻道:“蠢材!你还是那么蠢,无支祁!”
无支祁摸着脑袋,果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禹司凤喃喃道:“莫非……和璇玑一样?转世轮回?!”他仔细将前事想了想,渐渐确信此人确实是元朗的转世。否则他怎会将大宫主的私事和盘托出?何必将自己赶出离泽宫?原先他们都以为副宫主是想得到离泽宫的实权,但他们错了。离泽宫再强大,也不过是凡间一个修仙门派,何况建立离泽宫也不过是为了元朗的私心…………他想夺回均天环,获得强大的妖力。
他私下里做的那些拙劣地小动作。无非是想让别人都认为他的目的是夺权。谁能想到,他就是元朗?所以他吃定了无支祁地性格,嘴硬心软。所以先前那样气定神闲。原来他对璇玑说的那些劝告、将大宫主气得吐血、诱使他去阴间取均天环、诱使他发下那个毒誓…………一切都是算好地!他早已知道就算不求无支祁,他也会因为璇玑的面子将均天环给自己!
朱雀的出现想必是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于是他厉声发问,目的不过是乱了这老实人地心神…………以他对无支祁的了解,知道他一定不会继续为难,均天环必然要还给天界。要抢夺均天环,就只在那一瞬间!
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他才骇然发觉此人的城府有多深。先前只觉得副宫主怪异,做的很多事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像一会好一会坏,原来真相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
禹司凤上前数步,厉声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取均天环是何等大事!大宫主怎可能不来?他不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元朗陷害了,甚至死了。。
元朗笑吟吟地看着他,赞叹道:“金翅鸟族人中居然出了一个你这样的聪明人!果然不让你继续留下是对的。你爹没死,好歹这一世他也是我兄弟。今日我好心点。说给你听,好教你知道那情人咒的解药是我给配的方子,不但消除那些回忆。大约连妖力也是可以消除地。你还是别在这里磨蹭,赶紧回去看看吧。不然你爹在地牢的臭水里泡久了。会出什么事,我可不能保证。”
禹司凤恨了一声。掉脸就要出门,却被那血雾拦下,急得脸色煞白。紫狐急忙拉住他,劝道:“司凤你别急!璇玑!你快过来劝劝他呀!璇玑?”她回头,却见璇玑只死死盯着元朗手腕上的均天环在看,对周围地事情丝毫不放在心上,像入魔一样。紫狐急得大叫道:“这都怎么了!无支祁!你别光顾着耍嘴皮子!快点动手啊!”无支祁笑道:“好吧,小狐狸叫我动手,我就动手了。元朗,别以为套个环子老子就对付不了你!前世你他妈是个阴暗的窝囊废,这辈子你他妈还是窝囊废!老子居然和你这种人称兄道弟,真是丢人到家!”
话音一落,他身体猛然前倾,胳膊一挥,却是一道闪亮地银光射出,与紫狐在无间地狱见到地那道光一模一样。他手里攥着一根一人多高的银色钩子,造型十分诡异,居然是一截一截地,像是用锋利的骨头扎在一起做成的钩子。那道银光,便是这策海钩射出的了。
只听“呜”地一声巨响,整个客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粉尘四落,原本蹲在地下的那些客人和伙计们吓得又哭又叫,无路可逃,紧跟着头顶乍然一亮,原来这客栈上面半截都被策海钩给钩没了,没入浓厚的血雾里,眨眼就没了影子,那些血雾立即压了下来,离头顶只有两三尺的距离。这下众人哭都哭不出来,只是呆呆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朗朝上一冲,触到那些血雾,显然也有些顾忌,只得落在地上,冷笑道:“你是朝哪里砍呢?!”
无支祁把策海钩朝肩上一扛,也笑道:“怎么,我没砍对吗?”
元朗脸色突然一变,猛然低头,却见套着均天环的那截胳膊居然被削断了!策海钩实在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感觉到痛楚,连血都还没来得及渗出来。他惨叫一声,死死抓住断臂,发了疯一般地在地上找着自己的断手。
无支祁举起手里的一截断手,笑问:“元朗,你是在找这个?”那断腕上赫然套着金光灿灿的均天环,元朗嘶声道:“还给我!”直扑上来,没命地要抢。无支祁退了一步,将均天环扯下来,把断手丢到他脸上,笑:“还给你喽!”
元朗拍掉那只断手,嘶声吼道:“无支祁!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人!自己有了策海钩,却三番两次从我手里抢夺均天环!神将大人呢?你们为什么不抓他?抓住他!用极刑!东西都是他偷的!和我没关系!”
无支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狂态,并不说话。朱雀从后面一把扯住元朗的胳膊,将他制住,厉声道:“安静!你好大胆!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他这一番问话正气凛然,大有唱戏的味道,倒让无支祁又勾起了嘴角。
“试图抢夺神器是一大罪,故意卖弄妖力伤害凡人又是一大罪!不过……你最大的罪,便是擅自轮回!元朗!本将想起你了!当年向天界讨好卖乖的那只金翅鸟!如果本将没记错,判官的生死簿上,元朗还未到下界轮回的日子吧?!”
无支祁奇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他还没到可以轮回的日子,就自己……他娘的轮回了?”
朱雀点头道:“不错!天地轮回自有法,脱离法度擅自轮回下界都是重罪!元朗,本将要将你押上天庭,由白帝审问!”
元朗为他制住,又失去了均天环,澎湃的妖力顿时消失无踪,丝毫也动弹不得,加上断臂处痛彻心扉,他忍不住凄声道:“天道不公!犯错的人并不是我!为何三番两次要将无支祁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你们答应的封官加爵在哪里?!诱使我叛变时的和颜悦色又在哪里?!原来天界也会玩虚以委蛇的招数!早知如此,我……”
“早知如此,你就不背叛我了,对不对?”无支祁抠着鼻孔,慢悠悠地说着,最后将鼻屎抠出来,笑嘻嘻地弹到他脸上,说道:“你可别再做梦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