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桃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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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直男,什么同性恋,什么发小,统统见鬼去好了!至少要先把人找回来,而后——而后该怎么样,顺其自然就是!
自暴自弃的下了定义,他抬头看了眼表,心中一跳:十一点。
十一点——哪趟飞机,去哪里?
……
坐在候机室里,杨岑风抬起握着手机的手看了眼,屏幕上很安静,只有先前设置的屏保,以及偶尔跳动的信号符,没有来电,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
也是,谁会来送他呢?平时就是宅男,没什么交际圈,所有的朋友都来源于网络,能够用手机和他联系的只有寥寥数人。
忽然手机嗡嗡响了起来,一个短信提示。他双眼一亮,急忙打开细看,下一刻看清名字后便自嘲的笑了。
岳修婷:杨哥一路顺风!我有拜托严律跟你说一声的,不过想想还是发个短信给你吧!早点回来哟!
他回了一个“谢谢”,最后一点希望都断掉了。
那个人已经知道他要走,却连句再见都没说,果然是真的没希望了吧!
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么?
顺手关机,大厅中扬起一阵甜美的登机提示,他将手机丢入衣兜,拎起行李箱站起身。
……
严律跳下床,抓起还在充电的手机拔了线拨号——没人接。
换成拨对方的手机号,关机——已经上飞机了么?
现在去找,来不来得及?
扯过外套下楼开车,他顺手拨了岳修婷的电话,可惜岳修婷也不知道杨岑风的目的地与登机时间,只说他是“中午的飞机”。现在这个时间也算是中午,一半的几率,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一路开车到了机场附近,这个时候是下班的高峰,路很堵,偏偏机场离得还很远,堵得他直捶方向盘。
无奈之下只能打开广播来听,希望能听到这段时间的飞机情况,至少若是赶不及的话,也知道他可能去了哪个国家。
就在此时,一条紧急插播信息传入耳中:
“非常遗憾的通知大家,上午11点10分出发前往Y国的XXXX次航班因故坠毁,乘客死伤情况未知。事故原因正在调查,其余航班因此推迟一个小时,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请见谅,谢谢您的合作。”
这个通知连着广播了三遍,听到第一遍的时候,严律只觉的脑中“嗡”的一声,差点一脚踩下油门。他不敢置信的呆滞片刻,抿起唇驱车行过最后一段路。
直到进了机场,将车子停在车位上,他才心急火燎的推门下车,几步跑进机场内。远远就见到很多人站在候车大厅中议论纷纷。有些来的比较快的家属已经在机场中嚎啕大哭,为自己的家人祈福,他站在到处都是人的大厅中,忽然一阵茫然。
那趟飞机——若是桃桃在那趟飞机上——
他飞快的在人群中梭巡着熟悉的面孔,甚至连祈祷的心力都没有,满心满脑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桃桃,桃桃……
你若有事……
忽然前方一个身影映入眼帘,他心中大喜,看到那人转身拐进旁边,当即不顾一切的跑了起来,挤过身边的其他乘客,向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杨岑风!!
他几乎听到自己喊出了声,终于挤出人山人海拐了弯,正好看到有人从洗手间中走出来,抬眼看到他,双眼微微睁大。
“严……?”
下一刻,那人已被他一把推回洗手间。
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喊,严律充耳不闻,关上门的那一刻只记得倾身将对方紧紧抱住。关门时被对方的箱子砸到了脚趾,很疼;拥抱的太用力,双臂甚至酸麻起来——但这些都比不上怀中的真实。
岳修婷曾说:“真羡慕你们俩呢,感情这么好!”那时只觉得骄傲,和这样一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甚笃,绝不是旁人所能比较。所以能够骄傲的宣称:“岑风可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朋友,比老婆还亲!”
但就是这样从小一起长大,反而蒙蔽了他的眼,所以那人用从未有过的神情问了他一句:“律和她在一起了,我呢?”才被惊到。
他从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能够用另外一个名称来定义。
齐季曾问过他:“你到底在纠结什么?非得等人走了你才高兴是不是?”那时不明所以,只因为从来不曾想象过原来还可以有如斯亲密的方式。直到方才在车上听到广播直至此刻,才终于确定了他真正想要的……
严律闭上眼,其实早就有答案。
——你在,一直在,只是我不曾发觉。
各种心情纷至沓来,杂糅成一团,最终理成了一个名字。
杨岑风。
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思绪才慢慢回笼。他睁开眼望着被他紧压在墙壁上的人,对方双目失神,唇角红肿,正抬了头看他,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他吻了他,就在刚才。
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嘘————”
一声骤然响起的口哨打断了两个人之间胶着的气氛,杨岑风如梦初醒,瞥了眼旁边吹口哨的人,忽然有些窘迫——他在严律出现并抱住他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万万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此刻理智回笼,转念一想就猜到了他如此失常的原因,他叹口气,伸手要推开对方,后者却兀自紧紧扯着他不放手,转头瞪向那个人:“看什么?”神态竟有点凶狠的样子,就像护食的野兽——看在他眼中居然颇有些可爱。
那人耸耸肩撇嘴离去,嘟囔了句什么,临走前看向他们的眼神很有些怪异。那句话杨岑风听清楚了,是一句“该死的基佬”,这下他笑不出来了,沉默片刻,用力推开对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方才那么大的动作,松垮垮架在鼻梁上的镜框早就掉到地上,幸好没被谁一脚踩碎。
“桃桃……”
被沉默的推开,严律急忙伸手去拉,杨岑风却让开半步侧了身:“你来干嘛?”
严律伸手挠挠头:“我、你——你没事就好。”之前惊慌令他心有余悸,此刻虽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心中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一向善于言辞的严律居然词穷了。
这个时候他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话说不出。
“不劳记挂。”杨岑风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伸手要去拉倒在旁边的行李箱。见状,严律急忙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臂:“桃桃,我们谈谈!”
手臂被拉住,触手可及的目标顿时远离。岑风的动作顿住,微微转头看他:“谈一谈?”
先前的情热与震撼已被旁人打断,此时冷静下来,他只觉得好笑:严律这是什么意思?先是热情,而后冷淡,在他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又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当他没感情是么?
索性箱子也不扶了,他站直身体看向他,歪着头嗤笑一句:“这次又要谈什么?”
严律就算再迟钝也听的出这句话中的不满,更何况他本身也并不迟钝——想到自己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所谓“谈谈”的举动,饶是他向来脸皮够厚也觉得脸上有点烧。
此时他心情方才豁然开朗,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是人类的通病。而他又因为那个广播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生无常。若今日杨岑风乘坐的是那趟飞机,让他今后——情何以堪?
那个情不自禁的亲吻清晰明确的告诉他他心中的真正想法——若不是真的对这人放不开,他又何必用拥抱以及亲吻的方式来确定他的存在?那样激烈的倾泻而出出的情感,又岂止是一句“放不开”便能解释的?
再不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就真是傻子了。
明朗了自己真正的想法,连带着想起先前他的举动,换位思考,若换成他被桃桃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待,只怕早就放弃了吧!
不、不对,若他早就明白自己喜欢的人是杨岑风,绝不会有放手的想法——但若是岑风,一向隐忍而坚强的发小,他会放弃么?
这个答案,似乎此时对方身在机场这一举动已经解答。
无怪他此刻如此冷漠。
严律心中苦笑,手却一直紧紧拉着对方不肯稍松:惭愧是一回事,但放手就是另一回事了——既然知晓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就算桃桃有心放弃,他也一定要将对方追回来!
杨岑风是他的桃桃,是他深藏在心底的人,这一点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他还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我悲催的卡文了——其实我最近写的两篇原创是任性之作,都是以感情为主要路线,但事实上我更喜欢事件为主的文章,所以这两篇——参商错还好,尤其是桃夭——在萌点以及大纲写完之后总是严重卡文。纠结感情很矫情,我一直这样觉得,只是写的时候不自觉会有种两个人就在面前,若是他们应该会如此选择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巧合下意识便写出,等到准备结文才发现,真TMD狗血的让人无从下笔啊!
事实证明果然狗血还是别人写出来的比较萌,自己写的怎么看怎么扭曲
嘛,为了不烂尾,我尽量写之前多斟酌一阵子吧!这篇写完,我坚决要回归事情或者说打拼为主感情为辅的路线!
28
28、第二十七章: 。。。
这次是真的
此时机场中有很多人,两个人在洗手间里拉拉扯扯,来回进出的人莫不投以好奇的目光。见此情景,杨岑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倒是严律一如往常,完全无所谓旁人如何议论。
然而此处无论是环境还是气味,都不是详谈的好地方。严律注意到发小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
“桃桃,跟我回去。”
“不走!”杨岑风皱起眉,不愿意站在这里被人像耍猴一样看着,推开门就要拉着箱子走人。不料手刚伸出,严律已经先他一步将箱子拉起来,扯着滚轮拖在身后,看着他向外歪歪头。
连着争了两次都没争过,杨岑风抬眼看他,有些恼火:“箱子给我!”
“跟我回去!”严律一步不退。
“我还要登机!时间到了!”杨岑风不知道严律今天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他回去,他现在心烦意乱,只想有多远走多远——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仿佛应和他的话,外面响起新一轮登机通知。严律充耳不闻,仗着自己人高手长力气够大,干脆拉起箱子便向外走去。
“严律!”
被对方这个举动气得咬牙,杨岑风几步跟上去,努力拦在他身前:“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回去!”
“你——”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岑风瞪着他,后者居然微笑起来,还向他挑挑眉,摆明了吃定他会跟上来。
杨岑风不禁气苦: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不是都结束了吗?不是都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没希望了?现在又如此——
想到这里,见对方还要走,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臂:“你到底什么意思?现在说清楚!”
严律停下脚步,微侧了头看他,目光有些闪烁的眯起:“在这里说?”
杨岑风探究着他面上的神色,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之前被对方拥抱吻住的镜头。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那种情况下的拥抱与亲吻——代表的会是他期待的那个含义么?
……
对杨岑风而言,这次离开不是逃避,而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