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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罪+拍档 完结-第29部分

小说: 罪+拍档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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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广民从最初的强…奸、虐待女童,最终走上强…奸虐杀男童并不是毫无缘由的,这跟他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一些事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于斌和姚洁从J村带回了调查资料。一个恶魔的成长史,就这样被浓墨重彩的勾勒出来,成为刑警今后处理此类案件的珍贵参考资料。
  故事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孙广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这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那个年代并没有什么离不离的概念。说白了就是母亲跟邻村的一个小她十几岁的男人跑了。从此以后,就是父亲一个人带他过日子,60年代,母亲行为被视为“搞破鞋”,孙广民也一直顶着破鞋的儿子这个光环过日子。
  孙广民的父亲好吃懒做,嗜酒成性,动不动就打老婆,后来老婆被打跑了,他就拿儿子撒气。可以说,从孙广民出生那天起,一直到青春期发育阶段,他就是在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下长大。13岁那年,放学经过一个野地,亲眼目睹父亲把村里的一个女教员强…奸了,女教员说要高发他,他爸怕了,就把女教员给勒死了。
  父亲看到儿子,没说什么,还让儿子帮忙挖坑,把尸体掩埋起来。
  父亲做了坏事,却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这种扭曲的认知,在孙广民心里播下了第一颗罪恶的种子。
  青春期,一个本应该是这一生里最美好的阶段,对孙广民来说却是一场噩梦。女孩们讨厌他,男孩们欺负他,老师体罚他,父亲虐待他,他没有一天不活在地狱里。
  那时他最渴望的就是长大,像老师一样,像父亲一样,可以打孩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哭爹喊娘。让他们再也不能瞧不起自己,不敢欺负自己,他要看到他们向自己下跪求饶。
  青春期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阶段,如果没有好的成长环境和健康的生理与心理教育,很容易造就出扭曲的人格。孙广民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但孙广民第一次作案,实属偶然。16岁那年,孙广民的父亲病逝,他为了照顾家里食杂店的生意,辍了学。其实就算上学他也考不上,全班最后几名,从没考及格过,不上学正合他意。也就是那一年,孙广民路过邻居家门口,不小心撞到了一个10岁大的女孩,孙广民见女孩长得眉清目秀,模样讨喜,就想跟女孩套套近乎,逗她玩玩,可小女孩脾气异常暴躁,对孙广民又骂又打,又掐又咬,还往他身上吐痰。孙广民积压了十几年的暴虐因子一瞬间就被女孩激发了出来,趁四下无人,孙广民捂住孩子的嘴,一把将她抱起,一路跑回了家。
  在这种境地下,女孩顿时没了之前的气势,那惊恐受惊的模样让孙广民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喜欢看到少女无助的表情,撕烂她们的衣服,贯穿她们的身体,用各种方法蹂躏她们,玩弄她们,听着她们一声声呻…吟与求饶,让孙广民觉得自己就像主宰万物的神明。在孩子们面前,自己简直无所不能。这让他无比兴奋,异常满足。
  作案后,他威胁孩子,如果敢把事情说出去就杀了她和她的全家。孩子非常害怕,只字不敢对家人讲。
  第一次作案让孙广民从孩子身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十年间,他屡次强…奸少女,却从没被告发过,这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行为也越来越猖狂。直到他强…奸曹家大娃曹小妹整整一年后,被曹小妹的母亲发现,报了警,才终结了孙广民奸…性虐待少女的罪恶行径。
  只是,这段罪恶的终结,却开启了另一段更为丑恶的人生。在监狱的那段时光,可以说是孙广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监狱里只有男人,发泄生理需求的通道由女人变成了男人,而长相俊秀的男人是首选。孙广民就是那个“有幸”长得漂亮的男人。孙广民虽然灵魂丑恶,但他长相清秀,身材瘦小,又生的肤白皮嫩,非常招惹监狱里那些饥渴的罪犯。以至于,在监狱的五年里,他被男人猥亵或鸡…奸成了家常便饭。
  正是监狱这段时光,让他对同性产生了憎恶。出狱后,他知道回到J村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背井离乡,来到北京打工。他无依无靠,又没有一技之长,工作多年一事无成。生存的压力将他的思想变得更加极端,多年来,他几次想杀了那些他看不顺眼或者十分痛恨的男人,以此来报复社会,却因为恐惧成年男性均以失败告终。
  孙广民工作、生活、精神方方面面都深受挫败,这种情况下,他极度需要有人认同自己,或者说向自己屈服。孙广民惧怕成年男子,报复的对象再度转回了小孩子身上。从强…奸演变成奸…杀的第一起案子的牺牲者就是儿童失踪案的第一个被害人郑丽娟。如叶非分析,郑丽娟的确是个“机遇型”。导火索就是与车间主任钱坤之间的矛盾,勒索钱坤老婆不成,反被打伤进了医院,还丢掉了工作。痛苦与愤怒将孙广民的兽性激发出来,某一日,他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郑丽娟,将其哄骗回家,实施了性侵害。
  可事后他发现完全找不到当年的感觉,未免郑丽娟告发自己,性格已经完全扭曲的孙广民毫不犹豫的将其杀害,并放入水缸,用盐水和了水泥,将尸体封死在缸里。
  接着他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猎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少年身上。同为男性,可以满足他报复男性的心理需求。男童的软弱无助可以影射监狱中的他,而现在的他与之换位,成了施虐者。这种心理机制,在心理学上说是“向强者认同”。
  心理学上认为:当一个人受到强者压制,由于自身无法摆脱困境,经过心理过滤反馈,反而将这种强者必然压制弱者的行为合理化,所以当他们心理深受重创,几近崩溃的时候,就会选择去伤害弱者,而不是反抗强者。
  很明显,孙广民这一次从少年身上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一切,他就将这种快感和需求放大化,接二连三的强…奸虐杀少年。
  “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曹静,就是18年前被孙广民强…奸的曹小妹吗?”叶非讲到这里,嗓子有些干哑,柏明语就递了杯水给叶非,然后问道。
  叶非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
  柏明语紧接着又问:“曹静有个儿子,10岁,曹静杀死孙广民的原因,并不只是为自己报仇,而是为了她儿子吧?”
  尽管知道柏明语很厉害,听到他的分析叶非还是有点惊讶。当时即使曹静亲口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都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还没详细说明,柏明语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了。
  “你说的没错。”叶非说,“孙广民在肖然所在的桥架厂工作,曾经见到过曹静几次,但曹静已经不是当年12岁的女孩了,孙广民根本就认不出来她。可曹静却一辈子也忘不了孙广民的长相,即使他变老了,谢了顶。
  曹静起初并不想报复孙广民,更多的是对他的惧怕,怕孙广民认出自己,毁了如今来之不易的生活。所以她竭力避免跟孙广民有所接触,也曾想过让肖然把孙广民开除,但她又怕肖然怀疑,就一直没提起这件事。有一次她带着儿子来工厂找肖然,只一会没注意孩子就不见了人影。她到处寻找,在厂子后边撞到了正在对儿子猥亵的孙广民。
  曹静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与孙广民扭打起来,过程中,通过曹静骂他的内容,孙广民认出了曹静。这个孙广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脑子还算灵活,他立即变被动为主动,对曹静进行要挟。声称如果不把孩子给他用,他就把曹静被他强…奸了一年的事情告诉她老公。”
  叶非停了一下,想看看柏明语的反应。也许是自己讲故事的能力太差,柏明语表情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其实叶非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孙广民从小到大的经历,曹静杀死孙广民的动机都令人唏嘘。这样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重新站起来,开始新的人生,本应该可以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一份来之不易的恋情,却要再次面临人生的痛苦抉择,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犯下了不可挽回的罪行。实在让叶非觉得惋惜,遗憾。这种事叶非见得不少,但经验丰富不代表一定会铁石心肠,人心都是肉长的,每次遇到这类的案子,就算是叶非也难免会心烦意乱。
  见叶非突然停了下来,柏明语问:“怎么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推得出来吧?”叶非有点不想说了。
  “我想听你说。”
  柏明语专注的眼神让叶非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他避开了视线,看着水杯的边缘,不由自主的说:“可想而知,曹静非常愤怒,但又拿孙广民没辙,她的确很怕孙广民把当年的事情告诉肖然,于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骗孙广民说她会考虑考虑。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一个强…奸犯惦记,更何况这个恶魔还曾经玷污过她。当她说到这里,我就完全明白了她杀害孙广民的动机,也许对她来说,只有杀掉他,才是终止这场噩梦的最佳方式。她还说,当晚被孙广民约去他家的时候,看到比地狱还可怕的房间,她更加坚定了杀死孙广民的念头。她杀死孙广民后,打算把孙广民的罪恶公之于众,之所以选择了砌在水泥里的郑丽娟,是因为她觉得郑丽娟就像当年的自己,她想放她自由。抛尸在闹市,是想让更多人看到孙广民的罪行。让警察能以最快的速度破案,让死去的孩子们的亡魂能早一点解脱。”
  “穿着BOSS外套只是怕别人认出她来,她乔装成男人的打扮,还穿了男人的皮鞋。而这些都是她老公的,对吗?”柏明语插嘴道。
  叶非赞许的点点头,“嗯,案发那天晚上,曹静以为肖然睡着了,偷偷的穿着大衣离开家,到深夜才回来。却不知道肖然最近已经对曹静的反常行为起疑,以为她背着自己和别人好上了,一度非常难过。但当他得知曹静有杀人嫌疑的时候,他还是义无返顾的选择了保护爱人,替她承担罪责。只是……我没能让他如愿。”
  “虽然有点残忍,但这就是法律。”柏明语淡淡的说,表情看上去不如口吻那样认同,带着那么点嘲讽的意味。
  叶非叹气,“是啊,不过曹静也不会让他如愿的,那个女人,不一般。”
  柏明语注意到提起曹静的时候叶非的神色有点消沉,忙转移了话题,“红皮鞋是曹静的吧?”
  “是的,那双鞋是她母亲去城里打工之前买给她的,那是她梦寐以求的红皮鞋,结果红皮鞋带给她的记忆没有美好,只有无尽的痛苦,她把鞋子扔在孙广民家里的意义在于,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救赎。只是她没舍得将一双鞋都扔掉,毕竟那是她母亲买给她的,母亲已经过世,她想留下一些属于母亲的记忆,所以我们才能在她家里找到另一只鞋。鞋上的血迹确认是曹静的,18年前被孙广民侵害时留下的血迹。”
  “孙广民死了,曹静真能解脱吗?”柏明语问。
  “也许吧,被警车带走的时候,她显得很平静。至少她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她老公呢?”
  “她老公?”
  “你不觉得有点可怜吗?”
  “呃……是啊。”
  柏明语没有继续说话,他一只手揉搓腕间的佛珠,半垂着眼睑,陷入了思考。叶非趁机盯着他看,不由自主的想把对方的一切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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