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会相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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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个人?你是说你自己,还是说林羽飞?”杨远修站起身,拿起光碟,“走吧。”
“……可是大少爷,程枫可是您从小一起长大……”
“是啊,所以我才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杨远修手搭上门,拉开,墨莲终于没再说什么,跟在他后面。
这个人的背影永远那么宽阔笔挺,好像什么都压不倒他,好像他永远那么强大,只不过只有她知道,那只是错觉,而他也只给过她一个人机会去认清他。
那个看似温柔的青年,骨子里的冷酷、残忍、寂寞、脆弱,只有她一个人懂,她一直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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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半夜三点钟,夜里安静得诡异,他直觉得捕捉到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道,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没有人。
只是这种感觉不会错,身边不远处一定发生着什么……不管怎么样,总之,要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他想了想,决定先起身看看。
还好平时受惯了伤,加上这次难得地安安静静地休养身子,虽然伤口还是有些疼,谭一霖挣扎了一会儿就下了床。攀着墙慢慢站直,他放轻脚步挪动到门口,侧过耳紧贴墙壁,果然,门外有人把守。
他不知道杨远修究竟要拿他怎么办,虽然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恶意的样子,只是像他那种黑道白道都忌惮的人,演戏本领估计也是一等一的好吧。
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这是T。教给他的。
谭一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身上除了病号服身无长物,那些惯用的逃生工具和武器早就被搜了个干净,他想着,慢慢悄声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他打量着窗外的情况。
这是顶楼,少说也有二十多层,以他现在的身体,跳下去……几乎不太可能。
看来,出口只有那个门了……
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在月光下更显得幽深难测,他走回床边,拿起床头的玻璃杯子,扫了一眼门,然后抬手,用力朝地下摔下去。
“啪啦!”
清脆的、四散的碎裂声,几乎是在那一瞬间,门立刻被人拉开,两个黑衣人忙走进来,开灯,看到那个瘦弱的少年,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干裂的嘴唇些微地抖着,“……麻烦你们,帮我倒杯水可以吗?抱歉,杯子让我弄坏了……”
“啊,是。”这个人可是墨莲姐再三强调要保护周全的人,其中一人立刻走过来蹲在他窗边收拾玻璃残渣,另一人转身从柜子里拿新杯子。
“啊!”身后忽然想起一人的惊叫声,开柜子的手一顿,那人忙转过身,却还没等看清来人就被一只手狠狠敲到后脖颈,眼前一黑,那人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软软倒在地上。
谭一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周围是否有响动,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放下紧绷的神经,蹲下身把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他回头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不禁满意地笑了笑,看来杨远修这个人还是个挺不错的上司,下属的职业装都设计得这么好看,穿着还舒服,真是难得。
他忍着身上的伤口叫嚣的疼痛,警惕地迈出了门。
杨远修,你还真是小瞧了我。撇嘴冷笑,谭一霖向楼梯口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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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身后忽然响起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淡淡的声音,谭一霖浑身一僵,猛地顿住脚步。身后的男人渐渐走过来,脚步声渐进,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走至眼前,还是那张英俊却不张扬的脸孔,低着头,他看向谭一霖,忽然笑了笑,“你穿这身衣服还满合身的。”
眯起眼睛,谭一霖冷漠地盯着他,唇线抿得很紧。
看他僵硬的表情,杨远修缓下声音,“你不用这么怕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身后很安静,好像只有杨远修一个人,谭一霖没去想他半夜三更地自己一个人到他的病房来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先前藏在手里的碎玻璃,盯紧对方。
杨远修看着面前少年露出的脖子上尽是淡淡的疤痕,他想到他满身数不清的纵横交错的伤疤,“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先把身子养好,其余的以后再说,好吗?”
谭一霖忽然阴历地瞪向面前的人,近乎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
杨远修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凶狠的眼神,最后微摇摇头,“罢了,你要走就走吧,自己小心。”说完,他便转过身迈开脚步要离开。
几乎就是下一秒钟内,杨远修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劲风,速度快得他几乎捕捉不到那个身影,然后一个尖锐的东西就向他的脖子划过来,下意识地举臂一挡,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他看清胳膊上的伤,下一个攻击又闪到眼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他皱了下眉,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想着,他刚要伸手夺下那人的武器,眼睛却忽然瞟到不远处听到打斗声音的几个黑衣护卫跑过来慌张地对着他们举起枪,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张臂用力抱住眼前纤瘦的人,身子一转背对向了枪口。
“砰!”
枪声响起的同时,胸口也被狠狠划了一下,不过胸口那一下起初凶狠的力道在他抱住那人的瞬间褪了个干净,只剩半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凶器嵌进了胸膛。
“唔……”
后背和胸口处都传来阵阵剧痛,杨远修咬了咬牙,松开怀里的人。
“大少爷!”
“大少爷你怎么样?!”
枪声又引来一批护卫,失手开枪的那人慌得手脚都乱了,哆嗦着站在杨远修旁边,急得满头汗。
“怎么了!”一个急切的女声响起,众人让开一条路,墨莲匆匆走过来,被眼前杨远修的样子吓了一跳,那人后背胳膊胸口都是淋漓的血,却还是撑着身子没倒下去,“大少爷!你、你这是怎么了?!”
墨莲慌忙跑到他身边,看着那伤口不断流着血,心口抽疼,她从没见他这么狼狈过,“快叫晏医生!”她转头对着那个哆嗦的黑衣人吼了一句,那人浑身吓得更抖,哈着腰抖着手拿起手机拨号码,场面乱成一团。
“大少爷,大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墨莲心疼地急问。杨远修白着脸,额头渗着细密的汗,摇摇头没说话。
“墨莲姐,都是那个人干的!”
“对!就是他!他要杀了大少爷!”
墨莲抬头看着众人愤怒地指着的那个男孩子,纤瘦的身子,个子不是很高,那人苍白的脸上尽是茫然空洞的表情,他此刻愣愣地看着杨远修,脸色竟是比杨远修还惨白几分。
“你这个兔崽子!忘恩负义!!”
“一枪崩了这个混蛋!”
骂声四起,那少年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看着杨远修,目光一寸寸地扫过他身上的伤口。
众人还在骂个不停,直到杨远修的声音想起来,“不要说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奇异地透着股力量,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杨远修略微急促的呼吸。他抬头看着那依旧呆愣地望着自己的少年,忽然笑了笑,抬手,他不由自主摸摸那孩子短短的黑发,声音有些无力却温柔,“真是个傻孩子,”顿了一下,他说,“有人对你好,你害怕是么?”
他看到他眼睛里渐渐涌起一层水雾,然后像是极力压抑什么似的,胸口起伏。
“这下好了,一起养伤吧,这回听话好不好?”
很多年后,谭一霖记得的,还是这个时候的杨远修,温柔的,微笑的,强大的,宽容的男人,那是他一辈子也甩脱不掉的印记,那个人的一切,早已刻进脑子里,融进骨子里。那个人就像毒品,明知道不能沉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没法控制地,深深地沦陷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谭一霖是个小豹子,嗯哼~
【近卫】
“斯洛,他怎么样了?”墨莲急急地走向从手术室走出来的白衣青年。
晏斯洛安抚地笑了笑,“放心,没大碍了,子弹取出来了,伤口也包扎好了,过会儿就会醒的。”
墨莲和众人都长吁了口气。
“话说回来,谁这么厉害啊,那么小的玻璃片能割成这种伤口也是人才啊!”斯洛赞叹地说,抬头看到旁边的墨莲皱眉,才赶忙打哈哈,“嘿嘿,职业病,职业病哈。”嘿嘿笑着,晏斯洛眼角瞥到那个站在最后面墙角的少年,愣了一下,“哎?你不是那个……哦对,T。Lion是吧?”
所有人回头,看着谭一霖面无表情的脸。
斯洛倒是老熟人似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恢复得不错嘛,能走了?啧啧,看来远修是把看家底的灵丹妙药都用在你身上了呀,唔……眼神不错,看来人很清醒,没用TOX耶~远修这么有人性的说~”
“TOX?”谭一霖一愣。
“哎?他没和你说吗?有人建议用TOX把你脑子洗干净了哪,他竟然没用?可惜呀可惜……”
晏斯洛依旧在耳边絮絮叨叨,而谭一霖好不容易清明了的眼睛却又开始迷茫起来了。
他听T说过,这个世上有两种最极致的奇术,一种是用来造梦的蛊术,另一种就是用TOX做药引扭曲记忆的催眠术。据说造梦那个结果千奇百怪,有人谣传那是能交换灵魂的妖术,听的人没几个当回事儿,几乎也没谁见识过,而TOX,却是被这些人经常使用的手段,那是类似傀儡术的东西,灌输进一个想法,那个被洗脑的人就会致死都忠于那个想法,绝对不会背叛。
因为操作错误,用了TOX后脑子傻掉疯掉的也不少,反正也是对一些俘虏下药,能用最好,没用就干脆任其自生自灭,反正没损失。
虽然TOX极贵,但也有不少人承担得起。
是啊,把T。Lion这种随时会侵害自己的人带在身边,杨远修是傻了才会这么做,TOX,这实在是适合他这种人的东西,可是他为什么、不用……
晏斯洛见少年眼里明明灭灭的光芒,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微弱得几乎让人看不见。
远修啊,我这是帮你呢,你醒了要怎么感谢我呀??唔……赏我公费度个长假,恩恩,这主意不错~~
暗笑了一下,斯洛拍拍谭一霖,“T。Lion,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少年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斯洛,然后慢慢转头,眼睛略过前面一众黑衣人,最后定在那扇门上,他忽然收起所有的表情,迈开步子朝那扇门走过去。
众人赶忙都要跟上,却被斯洛挡住,墨莲皱眉,“斯洛,他是刺伤大少爷的,你放他进去?”
斯洛啧啧两声,叹道,“墨莲啊墨莲,怎么连你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