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欢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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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任何人知道了,你都是第一个要死的。”萧子瑜说话的时候带着冷漠的疏离,对于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自己心底更多的是利用,他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丝毫都不会怀疑她的忠诚,因为没有人不忠诚于自己的心。
“属下明白。”白衣女子脸上闪过几分痛苦,她不愿意在主子的心中,是个永远的属下,自己希望成为他在意的女人,可是他的心好像早已经变成冰凉的了。
“以后,她就是樊小虫,樊府的大小姐,二小姐已经死了,对谁,你都只能说这个,再就是帮我找一下她和我皇兄私情的证据。”萧子瑜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并不是自己特别在意这种私情的言论,但是自己的皇兄,那是一个没有弱点的王者,自己要想动他,就只能找到他的弱点,一登基,他就这么的迫不及待,看来,这个女孩子在他心中一定不简单,估计自己的皇兄在为自己的母妃守孝的八年中,都没有忘记这个女孩子。
他恨自己的皇兄,因为自己才是明正言顺的太子,可是父皇却将皇位给了他,他不甘心,不甘心看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皇兄高高在上,所以当自己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的时候,他的心都揪痛的厉害。
所以他要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过来,他要属于自己的江山社稷,要属于自己的文治武功,那是自己的,在很久之前就是自己的,只是被萧之煜给霸占了,自己不甘心,不甘心……
那个长的美艳,却一头华发的属下已经退下,他紧紧地握着手中小重写给萧之煜的信,那里面没有柔情,但是话语中却好像普通夫妻说家常话一般,他们,已经相知到这样的地步,他真是羡慕……
樊小重的小字,依旧这么的美,美的像极了一个梦,就想小的时候,她穿着笑笑的昭君裘在雪地里行走,对着梅花大声的作诗,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仅可爱,更美丽。
第七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小重不会想到,父亲对自己的要求只有一个,嫁给当今圣上,只有遵旨才不会让小虫枉死,只有遵旨,才能保全一家的性命。
樊应卿说完话之后,很是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须发斑白的老人,现在脸上只剩下连绵的疲惫,他老了,真的不知道还能庇护自己的女儿多久,小虫已经不在了了,自己不知道还能保护小重多久,但是现在他最好的保护就是让小重遵旨,以小虫的名义。
“从此,你就是我的长女,就是你的姐姐,宫中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但是咱们却只能遵旨,你到宫中,一定谨言慎行,不求荣宠,只要活着就好。”樊应卿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全是泪水,简单的一句话,无法概括自己现在心中的落寞和荒凉。
“爹。”樊小重重重的跪在地上,很多话,自己憋在心里,能喊出来的只是这喊了八年的称呼。
“爹累了,你先下去吧。”樊应卿轻轻地挥手,小重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书房中只剩下樊应卿压抑的哭声,自己保护了小重一时,却终究是保护不了她的一世,自己注定是要辜负了挚友的重托了。
樊小重离开书房的时候,脸上也全是泪水,寒凉的空气好像要把她的悲伤给凝住一般,她拖曳着长裙,艰难的走向自己的闺房,只觉周遭全是寒冷,没有一分不沁入自己的脊骨。
等她走进自己闺阁的时候,裙摆淡蓝的底色已经变成深蓝,上面朵朵碧桃花却愈加的浓艳,她踉跄的带着这醒目的色闯入哥哥樊德韫和陈玉涵的视线,在他们的眸色中激起温润的怜意,他们争抢着走到小重的身边,想去扶住她,却终究是止住了步子。
“哥哥,玉涵哥哥,你们也在?”小重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擦一下眼角的泪水,两个哥哥都疼爱自己,看到自己的泪痕,怕是要心疼的。
“妹妹,你准备怎么办?我安排好了人,今天就送你离开,咱们不做那个皇上的嫔妃,再说,如若那皇上知道你就是应该死去的樊小重,那你就是死路一条,我不愿意看着你死。”樊德韫急促的言道,自己现在就是想保护小重,就像她八年前来到自己家的时候一样,当时自己就说过,会保护这个女孩子一生一世。
小重将脸转向陈玉涵,陈玉涵只是点头,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一直胆小怕事的玉涵哥哥,现在也做了这样的决定了么?
“玉涵哥哥,我走了,你是要担责任的,皇上如果追查下来,那你就是死路一条。”小重明白,自己不是在危言耸听,她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该让哥哥和玉涵哥哥为了自己送命。
“妹妹你别管我们,你别忘了,你的心上人还在等着你。”陈玉涵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感伤,他在喜欢上小重的时候就知道,小重是有心上人的,可是自己还是喜欢了,如若自己的付出能让小重和她的心上人在一起,自己是愿意的。
心上人?小重很是惶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虽然自己一直是叫着哥哥,但是她比谁都明白,自己是他们的心上人,自己的哥哥樊德韫,武艺超群,虎背熊腰,一双眸子足以让自己忘记了一切,玉涵哥哥,温润如玉,确是谦谦君子,可是那个他,却既有王者的风范,又有君子的德行,所以自己的心早就被俘虏,注定了面前两个绝世男儿只是自己永远的哥哥。
心上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前两个愿意为她舍生忘死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他们,那个心上人,自己已经见过了,他就是来宣旨的钦差,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才不会疼。
“哥哥,我已经答应了爹爹,做皇上的妃子。”小重说完话之后,就踉跄的走向了对面的椅子,整个人毫无力气的瘫软在椅子上,她怔怔的看着面前两个吃惊的男人,久久无语。
小重的闺阁中,有淡淡的兰花香,这兰花,曾经是他最爱的花,小重一直觉得嗅着兰花香的时候就好像他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他真的在自己的身边了,自己却再也感觉不到这兰花的温暖,他冰冷的样子,让自己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妹妹,你真的舍得他么?”樊德韫高声的喊了一句,他,一直都是自己的敌人,那是自己一直想要战胜的男人,他一直觉得只有战胜了那个男人,自己才有可能得到这个天仙一样的妹妹,可是现在,小重连他都要割舍了?
八年的心心念念,自己是看在眼里的,甚至于他们的飞鸽传书,自己都知道,虽然在知道之后,自己的心会隐隐的作痛,但是在看到小重欢乐的样子时,心底再多的苦,都变得蜜糖一样的甘甜。
“皇命难违,姐姐已经没了,樊府对我的救命庇护之恩有多了一重,我不能害了父亲,不能害了哥哥你。”小重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泪水,忘却了那个他,自己还是想进皇宫的,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姑姑,包括那个他,都是被那个凰宫给害死的,现在她要进去,要找出凶手,要给自己的父母报仇。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说过自己心中的仇恨,但是这仇恨却在自己的心中生根发芽,现在当这仇恨再一次夺走了自己身边的温暖的时候,这仇恨就变得更加的庞大,让自己的心都会因为她颤抖,八年了,自己已经长大了,自己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枉死,不想让当年的血白流,自己不想让姐姐枉死,所有的血债,她要他们用血来偿。
小重看向面前的杯盏的时候,眼中分明有戾气闪出,只是瞬间,就收回了锋芒,看向樊德韫和陈玉涵的时候,依旧是深情款款,满目含情。
“可是你等了他八年,他找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和他说呢?”樊德韫的脸上再现为难,那个他,那个如玉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澄澈男子,现在在哪里呢?当年他就看出了他的情谊款款,为什么八年都没有人任何的消息?
“他已经死了。”小重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抖,好像外面的外面的寒气都侵入了自己的喉咙,连说话都变得颤抖,是自己固执的在自己的心里为他判了死刑,在他见到自己的时候没有认出自己的时候。
“没有听说过哪个王爷去世,如若真的去世的话应该是有告示的,这可能是误传。”樊德韫兀自的解释,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是很自私的欢欣了一下的,但是随即自己的心就陷入了万丈深渊,没有了她,小重进宫就是必然了,他应该是她唯一的牵挂。
“如若他真的再找来,我该怎么和他说呀?”樊德韫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全是哪个男子临走时候那声郑重的摆脱,难道那就是他留给自己和小重最后的背影?
不相信,但是小重都相信了,他的心中还是有点侥幸,小重常说,那个他是个悲剧英雄,英雄都应该是不朽的不是么?
“哥哥你就告诉他,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小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完话之后,就有一股鲜血顺着她粉嫩的唇流了出来,点点,滴滴,连绵成不断地血雨,顺着白瓷一样的下颌,滴落……
第八章 月上梢头闻素语
陈玉涵先看出了小重的失落,他很是担心,在这一天里,有太多的事情发生,而小重的身子一直不算很好,他正担心的时候,看到了小重唇畔的那抹鲜血,他赶紧的走上前去,将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小重抱在怀中,看向小重,脸上全是焦急和担忧。
在抱着小重躺在地上的时候,陈玉涵已经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小重的手腕上,那手腕如同外面皎洁的月光一样白皙,只是手腕里跳动的脉搏却好像已经迟缓千年,干涩,缓慢,陈玉涵的脸色越来越重。
“怎么了?”樊德韫没想到小重会突然的昏倒,赶紧的蹲下身子,看向小重,她的脸已经纸一样的苍白,看不出有半点的红润,他很是紧张的看着陈玉涵,心底却焦躁不已。
“急火攻心,今天的事情太多,她有些承受不了。”陈玉涵的回答一直都很是简单,说完话之后,就拖着小重的身子,站起身来,将她抱到了隔壁的床榻上,小重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陈玉涵给小重开出了药方,然后将药方交到了樊德韫的手上,吩咐好了怎样服用之后,就急匆匆的去了樊应卿的书房。
“樊大人,现在小重身体虚弱,怕是受不了这长途跋涉之苦。”陈玉涵不顾樊应卿脸上的泪水,很是着急的言道,现在如若让小重上路,那无疑是将小重送上了死路,自己是个医生,他太明白执意远行的后果。
“我也不舍得小重这么快的离开,马上就过年了,我还盼着小重能陪我过个好年。”樊应卿也想留下小重,只是缺了理由和借口,却没想到,小重的身体先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妙的理由。
樊应卿赶紧的写了折子,飞鸽传书给当年自己的挚友,现在自己想的,只是小重能够好好地,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另外的一个,他相信皇上即使在霸道,也不能不顾这天理人情。
皇上的圣旨也很快的就到了,恩准,要求小重在明年的三月启程。樊应卿很是兴奋的将消息告诉小重,却只得了小重一个惨淡的微笑,自那日昏倒之后,小重好像已经忘记了笑意,他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的笑了。
他们都以为这是皇恩浩荡,以为这是皇上在杀死了樊府的女儿之后给的一点精神上的补偿,他们都误解了皇上的心,在听到小重病重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飞奔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