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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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漠谦转过视线,看着谢风,缓缓开口说,“看见短信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你如果都归咎在自己身上,那么置我于何地呢,嗯?”
谢风摇起了头,皱眉说,“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唐漠谦的脸已经缓缓凑了上来。
那双迷人的眼眸近在眼前,谢风被那双黑珍珠般颜色的瞳仁凝视,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只听见唐漠谦在自己耳边低喃的声音,“什么时候你才能改一改这个坏毛病?”
“什么……”谢风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了。
“总喜欢自己承担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坏毛病。”唐漠谦的视线在谢风的嘴唇上流连不去。
谢风禁不起他眼神里如此显而易见的挑逗,低咒一声,直截了当吻了上去。
“只要是你要我改,那么我就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唐漠谦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送上自己的唇,“……这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个两三章就完结了,这文拖了也很久了,真对不起大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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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节三 。。。
“你的手全好了吗?”谢风轻轻抓住他的右手问。
唐漠谦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回答说,“嗯,我复查之后上的飞机,医生说我基本痊愈了。”
“基本痊愈,那么还是必须要小心,骨折过的地方很容易再度受伤。”
“又不是脱臼。”唐漠谦笑说。
“你可别忘记自己是怎么骨折的。”谢风皱眉说。
唐漠谦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随后他扯开了话题,“想去一睹壮观的白塔吗?我想你对伦敦塔一定比温莎堡要感兴趣得多。”
谢风承认道,“你说对了,传说中‘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浪漫王城,我更希望去看一看关押犯人的壁垒宝塔。”
“你不觉得用白塔关押犯人也很浪漫吗?”唐漠谦点着鼠标翻看照片,随口说道。
“犯人可不觉得浪漫,那里曾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狱’。”
“当然,对于囚犯而言,那里肯定糟透了,但历史只是让人们去记忆,并非去体会。”唐漠谦耸耸肩,将最后一片培根送进嘴里,他关了电脑,起身对谢风说,“晚上回来继续整理,我们可以出发了。”
谢风欣然点头,拿起外套,与唐漠谦一起出了宾馆。
伦敦塔,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威廉一世为镇压当地人和保卫伦敦城兴建的城堡,后人又在其外墙增建了十三座塔楼,形成一圈环拱的卫城,但主体仍是位于要塞的诺曼底塔楼,通体乳白色的石块,所以也被称为“白塔”。
早已成为博物馆之一的伦敦塔在来来往往游客的衬托下,基本上没有了他们印象中骇人听闻的气氛,可以单纯从欣赏的角度观察建筑本身和内在的宫殿。
即便再有神秘的传说环绕,但那总归是历史,就像唐漠谦说的,历史只是被人们记着,仅此而已。
不过走进白塔,谢风却又感觉到历史是被人们所观看,和猜想的。
那些陈列在里面的古代兵器、王冠王袍和盔甲,让他能透过它们想象当时英国权力争夺的历史,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存在的血腥和残酷之争,仅仅这一整座建筑群,就呈现了近千年的王室斗争。
有趣的是遗留下来的那些鬼怪传说,由于伦敦塔在某个时期沦为监狱,在里面丧命的人数不胜数,在它的地下土牢内,有各种残酷的刑具,而堡塔外则是家喻户晓的断头台,至今还保留着琼女士和安?伯琳的受刑现场,让这座古堡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史,也让那些鬼魂有了合适的名字和出处,这在某种程度上增添了古堡的神秘性和惊悚性。
“这让我想起一篇关于西班牙刑具博物馆的文章,虽然我只是看过图片,但已经觉得人类其实是非常可怕的生物。”走过那间展示着各种刑具的陈列室,谢风忍不住开口说。
“的确,它们代表着疼痛、惊恐和死亡,而反面恰恰是人的忍耐力,但这些太过残酷,我想换了是我自己,不知道是会选择咬牙忍受,还是弃械投降。”
“也有纯粹出于玩耍和残虐的心态。”谢风说着问唐漠谦,“是谁说历史不该是用来体会的?”
“即便想体会也很难体会得出来,但我总认为,战争和权势争斗所带来的残酷远不止这些肉体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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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节四 。。。
“谁都不能否认历史的残酷,即使外观浪漫如这座白塔。”
珍宝馆是真的浪漫,全套御用珍宝和它们的历史全景,还有王室权杖、御剑、圣油瓶、油匙,御室王冠等王室藏品,唐漠谦半讥讽的语气道,“权势的背后,那种血腥几乎微不足道,谁会去在乎?”
伦敦塔就像是一部英国历史的缩影,这跟任何一个博物馆给人的感觉都非常相似。
从伦敦塔出来,便去游览了塔桥,两人乘电梯登桥,在高空通道上俯瞰泰晤士河,这与昨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唐漠谦兴致很好,谢风提议去参观被称为泰晤士河钢铁堡垒的“贝尔法斯特”号军舰,这艘承载着英国海军传统的巡洋舰现已经成了泰晤士河畔的军舰博物馆,它诉说着攻打“沙恩霍斯特”号的辉煌成果,两人在海图室伫足良久,那里保存着相当完好的资料。他们还去看了战时水兵们睡觉的住舱甲板层,当时的条件很糟糕,几乎见不到任何阳光,并且只能轮流睡吊床。
“这里让我联想到加勒比海盗的一个场景,吊床,我当时还没有这么深的认识。”谢风说。
“我几乎没有时间看。”唐漠谦耸耸肩说。
“我们抽空去看电影,嗯?”谢风从未尝试过在别的国家看电影。
“这里是英国,我们最应该去的是剧院。”唐漠谦笑着说,“但我喜欢你的提议,我们可以把它加入到纽约的行程中去。”
谢风拍着额头,“我一直想在剧院看一场歌剧魅影,竟然忘得如此离谱。”
“我们可以今晚去。”
从军舰里走出来,蓦然有一种时光正在流动的错觉,然后他们又再度回到了地面上,此时夕阳泛着晶莹的光泽,塔桥和泰晤士河似乎被金色所笼罩,相当的美丽。
谢风情不自禁赞叹出声,他与唐漠谦并肩站在河畔,静静欣赏着落日余晖。
轻轻握住唐漠谦的手,这一刻,他很感激唐漠谦来到了他的身边。
希望这辈子所有美好的景色,都能跟他一起分享。
他很想问唐漠谦:这一刻,你在想什么?
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唐漠谦的时候,却又忽然觉得多余。
有时候,语言是如此具有魔力,而有的时候,它也会失去所有意义。
唐漠谦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他转过脸来。
“不要动。”谢风轻声说,随后,他举起相机,退后几步,将唐漠谦放入镜头之中。
无比温暖的金芒照耀着他的全身,那张脸是如此英挺逼人,被风吹乱的刘海微微遮挡着他迷人深邃的眼睛,他安静地看着镜头,恍惚间,像是看着自己。
他真的相当完美,时间在这一瞬间像是凝固了,谢风几乎忘记按下快门。
“如果不是我长着这样的一张脸,我现在又会在哪里。”唐漠谦忽地轻轻问。
谢风在他启唇的那一秒按了下去,发现相机里唐漠谦的神情是罕见的失神。
“每个人的命运生来就不相同,你无法用统一的标准去评判它们。”谢风说。
“你认为我是幸运的吗?”唐漠谦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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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节五 。。。
“那就要看你评判幸运的标准,就拿我而言,认识你这件事是一种幸运。”谢风说。
唐漠谦看了他很久,又转过头去,低低地道,“我一直认为上天赐予我这张脸是幸运的,是它让我能够进入电影这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其实很虚伪,在里面的一切都只是表演,但每一个角色的生活和思想,我都必须融入进去才能够将他们演好,反过来看,却恰恰是比普通人要多出几倍的人生体验,而且这份事业让我变得很有钱,认识更多的人,但我又不希望所有人看见的只是这张脸,所以我加倍努力,无论演什么,都倾注全力。”
“既然你认为它是一种幸运,加倍珍惜就好了,不是吗?”
唐漠谦因他这句话笑了起来,他转过脸面对谢风,笑容让他整张脸愈发生动,晚霞中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闪着慑人的光芒,“有你在,我总会觉得轻松,可能这就是我一直缠着你的原因。”
他的用字让谢风哑然,他笑问,“经常失踪的人还好意思用‘缠’这个字?”
唐漠谦抬眉,理所当然地道,“我都追到伦敦来了,你说呢?”
一瞬间,谢风忽然有一种似乎已认识了唐漠谦一辈子的错觉。
唐漠谦应该是一个标准的行动派,他从不去想什么,而是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他通常也很有自信和分寸,至少谢风从不觉得受过什么伤害,他愿意为唐漠谦付出,而唐漠谦也愿意用行动来回应。
“所以说我真是个幸运儿。”谢风对生活充满感激,究竟是什么力量把唐漠谦带到他的身边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越来越能够了解唐漠谦,唐漠谦也越来越不介意让他靠近。
事实上从唐漠谦出现在他房间里那一刻,谢风豁然间就不再被过去任何一件事所困扰。
暮色下是他们拥抱的身影,这是一种极温暖的味道,一直深入到心里。
在伦敦停留到周五,唐漠谦订了两张当晚去纽约的机票。
伦敦和纽约差了五个小时,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刚好是晚餐时分,唐漠谦认识的那个朋友住在纽约郊区的威斯特徹斯特郡,那里有一个村庄因“无头骑士”的小说而直接改名为“沉睡谷”,这部小说后来被蒂姆伯顿拍成了电影,这让谢风还没到那里,就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向往。
“我们不去沉睡谷。”唐漠谦笑着说,“不过明天可以让艾伦带我们去。”
“你那位朋友是做什么的?艾伦是他的本名吗?”谢风对唐漠谦提起的朋友很好奇。
唐漠谦原本很少说跟自己相关的事,不过从他出现在伦敦起,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称呼他了,但我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他的真名,艾伦只是我们经常用来称呼他的英文名而已。”唐漠谦回答说,同时还卖了个关子。
“这个英文名让我想起了几年前一个赤手可热的明星,叫席瑱,他的英文名也是艾伦,但他似乎退出影坛很久了,传闻说他为了自己的另一半毅然放弃了自己蒸蒸日上的演艺事业,你一定听说过他吧?”谢风问唐漠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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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节六 。。。
唐漠谦淡淡点了点头,当车子慢慢行驶进威斯特彻斯特郡时,谢风彻底感受到了一种小镇风光,虽然时间已然有点晚了,但心境却不知不觉平静下来,这实在是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一天中最吃惊的部分要属唐漠谦按响了门铃之后,出来开门的人一露脸,谢风就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席瑱。
居然是席瑱。
他早该猜到的,唐漠谦的朋友一定也是演艺圈中的,即使现在他已经退出了影坛。
谢风还愣在那里,唐漠谦已经顺手关上门,把他带了进去。
“我是艾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