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敌谈恋爱作者:宣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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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麽嘛,连出院手续都要帮著办?而且这才住了几天啊,怎麽可能康复?要是再住下去估计要动用存款了。
颜尘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或是缺胳膊少腿的人,自己办就好了。”
“我说我来办!”简希童怒吼道,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将清静的早晨划出一道莫名其妙的口子。
颜尘当然也被车喇叭声惊得一个激灵,想要生气吧,看到男人趴在方向盘沈思的背影,怨气也不知该从何发泄。
他伸手碰了碰男人的肩,“喂,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好,正好在医院门口,你去看看吧。”
男人纹丝不动,发出低缓的声音,“我没事,外面冷,你在车里坐著等人吧。”
颜尘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就觉得身体从手指头开始变暖,很快整个心也暖暖的。
静静的坐著,车内没有语言或是音乐,只有两个人有条不紊的呼吸声。
看著趴在方向盘上的背影,宽厚的身体变得雾气腾腾,是寂寞的气息,越来越重。心中被一股股异样的情愫填充,挺不是滋味的。
没打招呼的打开後座车门,男人应声抬头张望。很快副驾驶那侧的门也开了,颜尘灰溜溜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声不吭。那个位置飘著一股淡淡的冷香。应该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味道吧。
颜尘动了动,以缓解局促的坐姿。
他咳嗽了一声,“咳,那个,你真的没事?”
直视著前方的挡风玻璃,颜尘悄悄伸手从侧面捅了下男人身子,“希,希童,不高兴的事情别放心上啦,睡一觉就好了。”
刚说完,颜尘意识到了什麽,低头吐了吐舌头,该死,又说错话了。
“我是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想开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麽事情才这样的……”说到一半,竟被男人握住了手。
颜尘因那大手的冰凉而转头,吃惊的看著对方。
男人趴著说:“如果我能睡觉就好了,我很想睡,但是没有办法,一闭眼,脑子就开始发晕……”
颜尘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对方握著,侧身倾了过去。
在男人耳边轻声说:“那你就数羊吧,小时候妈妈经常说,睡不著就数羊。”
颜尘的心一紧,只因男人握著自己的手加重了力度。满手的冷汗,从对方身体传来不安之感。
“你还是先起来吧,这样窝著身子也不好受吧,哪有人趴在方向盘上睡觉的,多不……”
颜尘的话被打断了,视野被一张憔悴焦虑的脸占了大半。
一刹那间,他甚至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简希童抬起身子,转头看著颜尘,离得很近,鼻尖几乎相撞。
男人的视线低垂,盯著颜尘因为惊讶而半张的嘴。
而颜尘呢,为男人紫黑的眼圈和暗淡的肤色而迷惑。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竟吐出同一个字。
“什麽……”
“什麽……”
下一刻两个人又同时反问,还是同样的两个字。
被不经意得巧合吓到了,颜尘立即闭了嘴,身子好热,暖风开得太大了吧。
“对不起……”简希童的口中逸出简单的词句,他的气息很乱,眼睛被血丝充得满满的。
“啊?什麽对不起?”颜尘不解的问,他一动也不敢动。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男人边语无伦次的说著,边悄悄的伸出舌尖试探的轻舔近在眼前的双唇。
那是条胆怯的舌,小心翼翼的探出来,碰到饱满的唇瓣,谨慎的碰触,害怕被拒绝,却又渴望。
被舔了几下,颜尘的唇就开始不停的发颤,血液自被碰触的唇开始快速的流,催促著本就紧张的心跳得再快些,再快些。
耳边是男人细微的道歉声,唇上是让人烦躁的濡湿轻触。到底怎麽了?那个刻板冰冷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眼前有的只是一头受了伤的狮子,寻求著某种原谅,或是,慰籍。
颜尘心一横,眼一闭,抓住男人的衣领,将四瓣唇无缝的贴合在一起了。
舌终於伸入了口腔,於是开始了近乎於掠夺般的舔舐与啃咬。
好熟悉的触感与味道。湿滑,柔软,坚韧……
男人抱著颜尘,辗转交缠,凶狠的汲取对方口中的一切。
像是要吃掉一般,吻著,让自己和对方都即将窒息。
颜尘的脑中顿时空白一片,任由心欲随男人而去。这种几近疯狂的吻,此生从未品尝过吧。
吻得不得不呼吸,才舍得放开。
简希童捧著对方潮红的脸颊,偶尔亲啄。
小猫咪在男人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於是,他胡言乱语,“要做什麽?简希童。”
男人的吻不停,间或的吐出词语,“果然还是你的唇最……”
“最什麽?我是看你可怜才……”
“我在你心里是可怜还是……”简希童用舌头伸入小猫咪的口中,舔著紧闭的两排牙齿,“还是可恨?”
颜尘全身一阵酥麻,本能的闭眼抵御,颤巍巍的回答,“不,不知道……你,你是怎麽想,想我的?”
男人听了,猛得僵了一下,“你……”
“什麽?”颜尘微抬眼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追叙。
“还你幸福……”
颜尘的心啊,在这一刻差点冲出了喉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对方的嘴巴。
於是,他用唇堵住男人的,口中嘟囔:“我才不信呢……”
又是那种只属於二人的纠缠之吻。在狭小的车内,就算是过分的扭著身体也要吻得尽兴,吻得畅快。
颜尘真的变成了一只小猫咪,蜷在简希童的怀里,驾驶座位已经调到最大空间了,还是被挤得满满的。
为了不让方向盘隔到颜尘的身子,简希童用手环住他的腰,正巧抵在方向盘与颜尘之间。
颜尘觉得真不可思议,怎麽又变成这种姿态了。而自己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就像是中了某种魔咒,想什麽与做什麽总是南辕北辙。
是成年人那种那以启齿的所谓“寂寞”与“欲求”吗?他才不相信这些华丽的词藻呢,不过是将偶尔的发呆行为和生理需求无限美化罢了。
但他确实做了,事後的结果不言而喻。其实,差不多每次他都会有那麽一段时间是记忆模糊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既然想不起来,那就都是对方的错吧……
“想什麽呢?”简希童淡淡的问话,让颜尘自思绪中跳出来。
小猫咪只是蹭蹭,将头埋入男人的颈项。
“又发呆,到底想什麽呢?”没听到回答,男人重复问。
“没想什麽,瞧你这样子,没睡觉?”终於,几经波折,回到了初识话题。
“嗯。”简希童的回复简单干脆。
“多久没睡啦?”
“五六天吧。”
颜尘蹿了起来,险些嗑到车顶,瞪大了眼睛看著男人,“五六天?你疯啦,不睡觉怎麽行?”
“睡不著。”男人平静的与颜尘对视。
靠,怪不得黑眼圈这麽严重,脸色这麽差。
颜尘双手扯了男人的脸,一本正经的教育:“简希童同学!睡觉是健康的前提,一定要睡觉!不行就吃点药嘛……”
英挺的脸被扯的变了型,男人一点也不反感,由著小猫咪折腾,费力的回:“我的药量已经加到三倍。”
颜尘松开手,皱著眉,上下打量了男人几番,唉声叹气:“你完了!简希童!据说七天不睡觉人就会完蛋的!”
“那我等下把遗产留给你如何?”
颜尘不以为然的轻蔑挥手:“别了,你能给我什麽啊?我才不稀罕呢。”
“房子和车,或是钱?”
颜尘更是轻视的瞥了简希童一眼:“切,都是你自己挣的吗?大言不惭,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才是典型的啃老族。”
“你不要阶级歧视,好不好?颜尘同学。”
提到钱,颜尘忙挣脱出了男人的怀抱,爬到副驾驶,向外张望,眼前一亮。
边穿鞋子,边对简希童说,“哇,他来了。我去啦。”
“见了他,你去哪儿?”简希童说著,也开始整理自己被小猫咪躺皱的衣服。
颜尘披了衣服,开门就跳出车子,关门前,爽利的回:“我回医院,今天多谢啦~拜拜!”
“喂?喂!”简希童开了副驾驶侧的车窗,喊著颜尘。没用了,小猫咪已经欢快的跳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死死盯著,路对面的两个人。简希童的脸色更差了,他怎麽对谁都这麽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勾肩搭背。
车子发动,倒车,甩尾,加速,驶入了利侨医院。
拿著钱去结帐的时候,被通知账单已结清。颜尘一脸沮丧,还是被他抢先。拿东西,回病房收拾东西,再走到收款台不过四十分锺罢了,他应该还没有走吧。
颜尘拎了包,出了住院部,在院中环视。
找到啦,他车子在。
那辆灰不拉叽的车子停在斜对面的一座三层楼前。乱停车不罚款的吗?想著,便快步跑了过去。
这座楼里有两个科,整形科和精神科。
都是很冷的医科分类嘛!对了,简希凌是整形科的,找他问问吧。
很快,颜尘已经敲响了整形科主治医师的诊室门。
“颜尘?你怎麽来啦?”简希凌露出了万年不变的温柔微笑,笑不露齿,很是和蔼。
“请问简希童在吗?”颜尘直奔主题。
简希凌笑眯眯的眼睛大了一圈,打趣的问道:“找我大哥啊,你们和好啦?”
颜尘不好意思的摸著脑袋,呵呵的乐,“没啦,之前是误会,也是因为希安的事情啦。都是朋友,他还是我儿子的训导主任,冤家易解不易结,以後还是朋友嘛。”
“那就好,那就好。我大哥他在三楼,精神科。”
颜尘嘴巴张得老大,“啊?精神科?”
“你不知道?,来坐吧,我简单和你解释一下。他正在做睡眠辅导,用药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简希凌为颜尘让出个座位。
原来还真的有隐情啊!颜尘一副悉听尊言的表情坐了下来。
“我大哥,也就是简希童,患有精神分裂长期性失眠,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严重的失眠。”
“有这麽严重吗?”
“有,他是精神病理性的,最长的无睡眠时间超过两个月。”
颜尘下巴差点掉地上,“啊?超人啊!两个月不睡觉的?”
简希凌还是一脸笑容的点头,就好像正在说的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病人。
“我哥已经病了十年了,也算是正常了吧。此类病人通常情况下就算治愈也会留有一定的精神後遗症,遇到与诱发事件类似的情景刺激就会复发。”
“希童的诱发事件是什麽啊?”
“问的好,是车祸。”简希凌说著还不忘做了个手势来强调那个词。
“车祸?”颜尘不敢相信,惊异的站了起来。
“嗯,他十年前出了场车祸,心里留下极度深刻的阴影,就患上了这个毛病。”
“什麽阴影?”颜尘不自觉的问得很详细,有点像对儿子锦程生病时所流露出急切的关心。
简希凌摆出专业医生的架势,严谨的回答:“这个很难说,因为诱发事件现场情况过於复杂,比如声音,画面或是感觉,大片大片的鲜血,人体残肢,还有惨叫声,都有可能……”
颜尘听著就觉得恶心,头皮发麻,眼前晃出了电视上看到的车祸画面……
“停!”颜尘立即叫停,不忍再听下去了。
原来他这麽可怜的?哎,过去真是冤枉他了……
简希凌笑著停止,指了指上面:“三层,他正在做睡眠辅导。”
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