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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战俘营-第8部分

小说: 战俘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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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弗洛略为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不能让你直接看文件,不过这件事我已经从另一个代号‘枯叶蝶’的情报人员处得到佐证,的确是他。”
  “谢谢,谢谢您……”好半天蓝尉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不停地低声念叨这一句话,情绪平稳一阵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失态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语气又恢复正常:“谢谢您殿下,请允许下官告辞,回家向夫人报告这个好消息。”
  弗洛微微颌首。蓝尉戴上军帽,行了礼,匆匆就要离去。在他刚到门前的一瞬间,弗洛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什么,突然道:“哦,对了,还有件事。”蓝尉回身:“听从您的吩咐,殿下。”
  弗洛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漫不经心地放在桌子上,向前一推:“这是送给你的,我亲手做的一样小东西,希望你会喜欢。”他直直对上蓝尉的眼睛,“蓝尉,生日快乐。”
  蓝尉的目光冷了下来,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弗洛修长的手指按在木盒子上,仍然保持着向前推的姿势,也没有动。玫瑰红的霞光透进来,跟迷蒙的槐花香融汇在一起,在书房里四散荡漾。
  “谢谢您,殿下。”最后还是蓝尉先开了口,尽管听起来有丝勉强,他没有办法拒绝,在皇太子告诉自己蓝廷的下落之后。只好走上前,双手接过那个木盒子,然后行礼,退下。
  弗洛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蓝尉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

  Chapter 7

  蓝尉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家中,随手将那个还没有打开的木盒子扔给迎上来的老管家:“请放进储藏室。”老管家怔了怔,低头看到盒子上镌刻的,属于皇家的花纹印记。他无奈地看了蓝尉一眼,到储藏室打开最里面的金漆柜,把木盒子小心翼翼放进去——那里已经静静地躺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依旧保持着原貌,别说打开了,估计蓝尉都不曾再记得。
  蓝尉没时间理会这些,他整个心都被得到蓝廷消息的喜悦沾满了,大步迈上楼梯,直接来到恩里夫人的房间。恩里夫人是蓝振的妻子,蓝廷的亲生母亲,也是蓝尉的婶母。但自从蓝尉父亲战死沙场、刚烈的母亲服毒以殉,十五岁的蓝尉被蓝振带回帝都抚养之后,他一直称呼恩里为夫人。
  他站在门外,平缓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抬手轻轻敲门。这是里恩夫人的书房,不经过她的允许,谁也不能随便进去。好半天里面传出里恩夫人有些低沉的声音:“进来。”
  蓝尉推门走进去,里恩夫人正坐在书桌旁,似乎刚看过什么文件,手边放着一个倒扣着的相框。她去年刚过四十六岁的生日,身材高挑,肌肤白皙而细腻,显得颇为年轻。但自从老公爵去世之后,她一直坚持穿黑色长裙,加上冰冷严肃的面容,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漠严厉,不近人情。
  蓝尉鞠了一躬:“夫人。”
  “有什么事么蓝尉。”
  “很抱歉打扰了,有个好消息急着要告诉您。”蓝尉语气仍然很有礼,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亲昵和喜悦,这和在宫廷中是绝对不一样的。
  “你说吧。”里恩夫人淡淡地说。
  “是蓝廷,夫人,我有蓝廷的消息了,他还没有死。”
  里恩夫人猛地一抬头,得到这个惊人的好消息,脸上却不见丝毫激动,而是直直对上蓝尉的眼睛,神情审慎而凝重:“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准确么?”
  “应该是准确的夫人,皇太子亲口对我说的。”
  “是么?”里恩夫人目光一闪,追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繁城战俘营。”
  “战俘营。”里恩夫人喃喃重复了一遍,低声说,“原来做了战俘,那他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夫人。”蓝尉肯定地回答,“我们都了解他,蓝廷绝对不会向敌人屈服。”
  “是的……”里恩夫人几不可察地呢喃一句,沉吟一阵,慢慢地说:“蓝尉,你答应我,绝不会因为顾及蓝廷的生命,而对敌人有任何威胁国家利益的妥协。”
  “我答应您,夫人。”蓝尉认真地说,“不过请您放心,敌人还不知道蓝廷的真正身份,我们一定会尽快把他救出来。”
  里恩夫人闭了闭眼睛,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忽然又睁开眼睛,看向蓝尉,“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家族知道,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直到蓝廷解救出来为止。”
  “是,夫人。”
  里恩夫人身子前倾,手臂支在桌上,手指按住额头,脸上的倦色一点点浮上来,低声说:“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蓝尉微微颌首,关切地说:“也请您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等蓝尉走出去,关好房门,书房陡然间安静下来。里恩夫人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都没有动,像苍白灯光映射下的,黑色的影子。
  一扇窗子没有关严,被风吹得打开,“啪”地一声轻响。里恩夫人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她长长地吁了口气,缓缓拿起桌上倒扣着的相框。相框的正面,镶嵌着一张照片,二十岁的蓝廷刚刚从军校毕业,参军入伍。一身戎装,英姿挺拔,意气风发,唇边的笑容自信而傲然。
  “蓝廷……”里恩夫人轻轻摩挲着照片上俊美的年轻人,然后把相框紧紧贴在胸口,脸色悲伤而又欣慰,低低地呼唤着,“蓝廷……”
  蓝廷正在准备吃早餐。
  战俘营只提供两顿饭,上午和下午。狱卒哗啦啦打开牢房门,提进来一个脏兮兮的木桶,里面是能看得见底的汤,当中飘点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菜叶,一人分给一小碗,外加一个硬邦邦的面包。
  蓝廷几口把东西吃下去,然后就不再出声。自从上次出事之后,莫顿颇为愤怒,使蓝廷所在的三号监九百余人三天没有出去放风,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严厉的处罚。在监狱里最稀缺的两样东西,新鲜空气,还有饮食。72个小时一直留在憋闷酸臭的牢房中,是人都会烦躁不安,却没有一个囚犯出声抱怨。大家仍像平常一样,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和守门的狱卒聊天,在本该放风的时间嗷嗷地怪叫几声。
  蓝廷一直很沉默,极少说话,他总是抬头看着高高的窗外那一角天空,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队员们谁也不敢打搅他,缩在角落里,跟多维他们自然而然分成两个阵营。
  多维把汤碗扔给狱卒:“你们他X的能不能多放点菜呀,粮仓都被烧光了吗?”
  “行啦,有的吃不错了,我们也没比你们好多少。”狱卒嘴里叼着烟,半真半假地说。多维笑嘻嘻地:“你们又打败仗了吧,粮食都不够吃了,投降吧哥们,我在长官面前替你说说好话。”
  “去你X的。”狱卒笑,“再胡说八道把你牙都打断。”
  “哦,我好怕好怕。”多维手捂胸口,皱着脸装成瑟缩发抖的样子,后面的囚犯笑起来。
  狱卒们收拾收拾东西,撤了出去。多维慢慢敛了笑容,到弟兄们中间,低声说:“注意到没有,他们的烟换了。”
  “什么?多维。”
  “香烟。以前这个杰明只肯抽一种烟,叫,呃……”
  “滋翎。”
  “啊,对。可刚才抽的却是石头堡。”
  “石头堡?就是外面那些反战人士,给我们捐献的慰问品?”
  多维点点头。
  旁边有人低声问:“会不会是他们克扣了我们的慰问品,自己享受了?”
  “不像。”多维沉吟着说,“以前他们肯定也这么干,但至少在咱们面前还有所遮掩。依我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很有可能繁城内的物资,已经有所紧缺,从香烟开始。”
  囚犯们眼睛一亮,凑上前急问:“多维,你是说……”
  “外面的战况肯定有所变化,而且还是向好的一面。”多维自信地一笑,“我猜,普曼八成打了一个大败仗。”
  大家的情绪顿时兴奋起来,他们的消息太过闭塞,只要有一点点推测,哪怕仅仅是推测,都能让他们咀嚼回味半天。他们彼此交换着喜悦的眼神,低头窃窃私语。多维心情也很不平静,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繁城的胜利指日可待。他略一偏头,正对上蓝廷的目光。多维友好地笑笑,蓝廷一咧嘴,算是露出个勉强的微笑。多维也不在意,耸耸肩,悠然自得地躺下来,拖长声音念叨:“睡觉吧,睡觉吧,好积攒力气。我等着战友们把我救出去,到时候一定要大吃一顿,哈哈。”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走廊里忽然又响起一阵皮靴踩在地上的拖沓声,然后有人喊:“吃完了都出来都出来!蹲下,双手抱头!”
  所有人都怔住,现在还没到放风的时候,敌人想干什么?正犹豫间,狱卒们又返回来,打开牢门:“出来出来,快点!”
  多维走到杰明身边,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例行检查。”杰明避开多维的目光,继续驱赶着犯人们,“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你他X瘸了吗?”说着说着走到蓝廷面前,上前踢一脚:“哎……”
  蓝廷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拧。杰明“哎呦”摔倒,怒容满面爬起来,提起鞭子刚要抽下去,正对上蓝廷明亮得如同野兽一般的眼睛。杰明这才看出这人就是几天前造反的那个,那种凶狠彪悍,到现在也没法忘记。可怜的胖艾迪被打断了鼻骨,一条命吓丢了一半,狱卒可不想跟那个倒霉蛋一样,他收回鞭子窘迫地舔舔唇,色厉内荏地大声嚷嚷:“快起来快起来。”
  蓝廷慢慢起身,拖着脚镣走到牢房外。
  等所有犯人都出来了,狱卒领着他们向外走,到战俘营当中的空地上。昨晚刚刚下过雨,泥泞的地面被踩得一片狼藉。蓝廷张开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跟着犯人们站成排。
  战俘营从不把所有的犯人同时放出来,人数太多怕引起动乱,通常分为三批。看样子刚才已经有另一批接受过例行检查了,塔达手执皮鞭,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等所有犯人都站好,他停下脚步,高声说:“有请劳特中校。”
  几个狱卒在泥地上用干净的木板铺出一座“桥”,劳特中校走过来,后面跟着一脸严肃的科托侍卫官。劳特往前面一站,扫视一遍灰头土脸的囚犯,没想到一抬眼,正对上站在对面的蓝廷。
  很显然,蓝廷不是那种韬光隐晦、尽量隐没在人群中明哲保身的人。他就泰然地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劳特别转脸,目光绕过蓝廷:“各位朋友们。”空地上响起他阴郁低沉的声音,“很高兴又和大家见面了。我想要代表军方,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就在昨天晚上,敝国和奥莱帝国又在宁镇交战,并毫无意外地取得了胜利……”他嘴上说好消息,脸上却一点喜色也没有,厌恶地看着这群囚徒,像看着一推肮里肮脏的垃圾。
  这种报喜不报忧的前线战况通报,囚犯们已经听过无数次了。任劳特讲得天花乱坠,下面要么闭目养神,要么东张西望,要么互相挤眼做鬼脸,要么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劳特的讲话还在继续,干巴巴地像在背稿子:“……我军歼敌二百余人,朋友们,又死去二百多人。你们的国家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军的胜利就在眼前……”
  忽然,囚犯里有人冷嗤一声,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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