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不可能是金主[娱乐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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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仇的人来挑衅,贝尧帮助他,贝尧问他什么是野种,那些人为什么叫他野种。
在那个瞬间,温夜脑袋里绷得最紧的一根弦断开了。他埋藏在最深处,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裸的袒露在贝尧眼前,让他无地自容。
当时他的脑袋彻底懵了,把贝尧赶出去时,不知道是出于讨厌这个人来揭他的伤疤,还是担心他会说出去,还是怕从他脸上看到鄙夷的目光的目的,反正撵都撵了,也一个假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见过一面,温夜更加觉得不用再搭理这个人。
不论贝尧在他身边说得有多么高兴,表情再眉飞色舞,温夜全然看不见般,斜挎着单肩包,目不斜视地快速往前走。
贝尧已经跟着他横跨了半个操场,早就超过初中部的范围,快要到高中部教学楼楼下。
“你有完没完啊!”温夜募得停住,声音大的都快要把天空上飘着的白云给掀了,“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许!跟!着!我!”
温夜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字字透着狠劲儿,仿佛要把贝尧生吞活剥,用刀片剜着吃。
贝尧仰头望着温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换做深深的内疚与歉意。他从妈妈那里知道野种一词大概的含义,因而推断出温夜的家庭不完整,他那么直截了当的当面提问,等同于再别人伤害温夜后,他又补了一刀:“对不起阿夜,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贝尧诚恳地道歉,举起手里的早饭,满眼期盼地问,“你可以原谅我吗?”
冬天,手抓饼冒着热气的白雾在两人之间,袅袅上升。微弱的热气烘着手心,烘着贝尧,烘着温夜,似乎能烘暖人心。
温夜冷眼看着,听着,他不需要同情。拿起贝尧手里的早饭,使劲丢在地上:“别再来烦我。”
终究,还是没能烘暖温夜冰冷的心。
当温夜拿起早饭的时候,贝尧以为自己得到了原谅,可嘴角上翘的弧度还没有完全露出来,就被温夜下一个动作打了下去。
心情坐着云霄飞车,忽然从云端坠入地狱。
李小航兴高采烈地跟贝尧说自己过年的时候收了几千块的压岁钱,因为他是初中生了,这次他老妈没有没收,全部归他私有!
贝尧心不在焉地点头,说:“恭喜。”
“你收了多少压岁钱啊?”李小航用胳膊肘碰碰贝尧,“压岁钱上交了吗?上交了的话,跟着哥混,哥每天带你吃香喝辣!”
“不要!”贝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只认温夜一个老大。”
李小航啧啧道:“还挺忠心的啊,人家同意了没?”
贝尧沮丧的垮下来:“没。”
李小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小贝同志仍需努力啊!嗳?我发现你这名字挺占巧儿的啊,不知道还以为是贝克汉姆呢!”
可惜贝尧正在为早上的事苦恼,压根没有听清李小航的调侃。
每天守在门口送早饭的招式已经不好使了,贝尧思来想去,最后选择在温夜抵达学校之前,把早饭放在他抽屉里,并且附上一张写有“对不起”的字条。
放学后也不敢贸贸然地跟在温夜后面,有几次贝尧被温夜犀利的目光咬过几口,咬得他一通心慌,出现在温夜视线里的次数越发减少,不过早饭倒是一如既往的坚持买。
有一次,温夜忍无可忍,把手抓饼还给他,连同那些字条:“别给我买早饭了,我不会吃的。”
贝尧眨巴着眼睛,唯唯诺诺地问:“是不是吃多了,腻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
温夜额头青筋抖动,喷他:“少给我打马虎眼岔话题,快滚,看到你就烦。”
贝尧被他凶残的态度惊到了,又是劝慰又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无论如何贝尧都想不明白,怎么就把温夜惹毛到如此境界了呢?
他从书包里翻出家门钥匙,打开门,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如蝗虫过境,一片狼藉。
手里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贝尧傻眼了。
第十三章 被抛弃了
贝妈妈在医院接到贝尧的电话,立刻跟同事调班,顺便报了警。
等到贝妈妈到家的时候,警察来了有一会儿了。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贝妈妈从贝尧的口中推断,以为他们家是进贼了,被盗了。可警察在检查过大门后判定,大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显然是用钥匙打开了。
贝妈妈发怔,把家里几处放有贵重物品的地方翻了翻,最后在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她攥着那张纸,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都没站起来。
警察久久等不到贝妈妈出来,进去查看,发现贝妈妈坐在地上,脸上布满泪水。
小警察面带困惑地问:“女士,您怎么了?”
贝妈妈抬起胳膊,脸在袖子上蹭了蹭,把眼泪蹭干,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声音哽咽,说:“没事,不好意思,打扰警察同志了,我家没招贼,是个误会。”
小警察瞥了一眼贝妈妈手上的纸,一眼就看到最上面的一行字——离婚协议书。
警察是这一块儿的片警,经常处理家长理短,见过的事海了去了,一下就将整件事的大概估计出七八分来,他挥挥手,招呼同事们撤退。
看着警察们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贝尧稀里糊涂,跑到贝妈妈身边,问她怎么了,都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警察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贝妈妈沉默良久,也许是想瞒着儿子,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索性直接对贝尧实话实话:“你爸爸他……走了。”
贝尧愣了一下,歪着头,眼神迷茫:“爸爸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贝妈妈也不会回答,漫长的寂静里,贝尧发现了那张离婚协议书,脸上的错愕慢慢变成了悲伤,他盯着那张已经被父亲签过名字的薄薄的纸,难过地哭出来,哭到最后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抽搐。
贝妈妈惊慌失措,抱住儿子,一个劲儿地拍打他的胸口后背,帮他顺气。
贝尧眼睛红通通地看着贝妈妈,一边抽泣,一边问:“妈妈妈妈,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贝妈妈抱紧贝尧,整张脸埋在在儿子的肩窝里,许久闷闷地发出一句:“没关系,妈妈有工作,妈妈能养活你。”
贝爸爸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下岗了,在贝妈妈娘家的帮助下,开了间不大不小的体育用品店,成为个体户。
在贝尧的记忆里,自从贝爸爸开了这家店后就开始变忙了,经常不在家吃饭。为了拉生意,他经常陪一些领导吃饭,后来小店慢慢步入正轨,贝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可贝爸爸依旧不着家,整日整夜在外面的忙。
贝妈妈在医院上班,有编制的护士长,待遇很好,就是忙,她舍不得辞职,贝爸爸也不想让她放弃现在的好工作,店里的事便一直是贝爸爸一个人在忙,从进货到上货,再到拉生意,对于贝爸爸的忙碌,贝妈妈从未多言,只是让老公注意身体,甘心默默地做他背后的女人。
然而,这一切换来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贝爸爸几乎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只把这套房子留给了这对母子。
体育用品店早在过完年就已经盘出去,给别人做了,贝妈妈辗转很多人才问出,贝爸爸不仅仅是抛弃他们母子,更是跟着一个女人跑了。
而那个女人,竟然是贝爸爸在夜总会认识的三陪女,并且在一块不少年了。
那日警察上门,不少邻居都看到的,后来细细一打听,什么都知道了。
对于小区里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来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整日无所事事的她们,最热爱的就是家长理短的八卦,尤其是哪家若是出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巴不得全部把人家抖出去,以作谈资。
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贝妈妈和贝尧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
贝尧无心听课,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李小航看出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贝尧摇着头,嘴巴咬得比蚌还紧,李小航不便打听人家的*,宽慰了几句,让他凡事想开一些,哪怕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他怕啥?
话虽如此,但这种事,不落到当事人身上,谁也不能切身体会那种痛感。
贝尧日夜魂不守舍,无精打采,游魂一般,飘到学校,再飘回家。
贝妈妈每天忙着上班,不知道是真忙,还是故意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闲下来想其他的事情。
母子俩对面对的时间很少,真的坐在一起,俱都不想说话,家里处处飘散着压抑的气压。
贝尧呆呆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一家三口笑得甜蜜。他忽然想起曾经去过温夜家里时,他对那个家的评价。再看看现在自己的家,感触良多。
家里收拾的温馨有什么用呢?就像某些徒有虚表的人一样,外表华丽,内部空虚,不过是只供看上一眼的空架子罢了。到头来不知道是拿来骗别人,还是拿来骗自己的,当真滑稽。
自从上次把贝尧骂走,温夜的抽屉里便不再有早饭,下午放学,小尾巴也彻底消失,似乎是真的听温夜的话,要多远滚多远。
为此温夜过了不少天舒心的日子,他期盼已久的一个人生活又回来了。只是偶尔起迟了,没来及买早饭,来到教室里,手下意识的伸进抽屉里摸,却没有发现可以填补肚子的食物时,才会偶尔失望一下,感慨一句:“那小子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的。”
不过为了这一点好处,温夜还不至于放弃自己的原则。
不就是饿一早上么,他又不是没饿过。
温夜满不在乎地摇头,熬到大课间,去小卖部买吃的了。他哪里知道贝尧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是谁走路的风声,贝爸爸为了和一个夜总会里不三不四的女人私奔,把贝尧和贝妈妈抛弃的事传到了贝尧他们班。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当面指出来,贝尧为了贝爸爸抛弃自己的事兀自闷闷不乐,迟钝的他没有看到同学们怪异的眼神,直到某一天,有人当着他的面,道破天机,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他没有注意的日子里,周围有很多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人说几句,便凑在一起掩面窃笑。
贝尧眉头纠结在一起,上课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笑。他左右看看,立刻发现有的同学刻意躲避他的目光,更甚者,甚至肆无忌惮地对他露出鄙夷的目光。
嘲笑与讥讽把他压得透不过气,他仰天大叫,猛地站起来,老师和同学的视线,“唰”的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老师显然也听说了他家的“坏事”,并没责怪贝尧在课堂上唐突的行为,而是理解的让他坐下好好听课。
面对众人看戏的心态,贝尧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教室里待下去了,他不顾众人热切的,带有探究性的目光,跑出教室,一口气跑到教学楼最上面的天台,毫不犹豫地攀上外围护栏,一腿跨在外面挂着,只要再跨出去一条腿,就可以跳下去了。
跳下去世界就安静了,没有人嘲笑他,没有被抛弃的事,他脑袋不聪明,结束生命后,甚至不用去学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贝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