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桃花消逝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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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很有回忆的韵味的。我着实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近些日子里愈发感觉到他的身份非比寻常。他拥有着贵族优雅风范的气质,却也有皇族权在手中的高傲。
匆匆跑到房间换了几套衣裳才又跑了出来,出了府邸门时,被门槛拌了一下,低头看这粉色纱裙又被我弄乱了,心中悔恨不已。抬头看到墨宇倚着轿子悠闲的望着我,素雅青衫,阳光勾勒出修长轮廓,目光悠然却深邃,心中某个位置砰砰快速跳了几下。
“怎么这次又换了几套衣裳呢?”
我大囧,越过墨宇直接上了旁边的轿子。想了想,临起轿前还是掀开轿帘对着墨宇说了一句:“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墨宇低声笑了出来,我没敢看他的表情便鸵鸟般钻进轿子。
出轿时墨宇来扶我,只见柳叶微拂,沁凉的微风吹起,墨宇的墨色发丝随着微风拂动,手指贴在他的手心,触手是一片干燥的温暖。
这一刻让我想到了女子出嫁,夫君踢轿门接新娘的情景,默默对自己说这是一种提前演练,对自己说了之后又开始脸色发红,很有了羞愧之色。
抬头看到不远处汇成了不同蓝色湖泊,深浅相宜,这就是泮水湖。泮水湖上有风袭过,拉过长长弧线,外带着波上斑斓点点,波光璀璨夺目,有人将小船调来,墨宇又扶着我踏入船只。这让我很有一种纤弱少女的感觉,不再敢想象夫君接新娘的情景。
只见对面不远处有一男一女,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男子拦过女子香肩。只见女子目若水杏,柳叶弯眉,婀娜聘婷,男子仪态翩翩,玉色腰带,头束金冠。双双负立船头,偶尔相视一笑。
那是林芃芃与张盛金。
林芃芃有时抬头儒慕的望着张盛金,张盛金有时低下头一脸深情凝视林芃芃。我不知道外在是诗人的张盛金还有如此柔情之处。我也不知道张盛金就是那个让林芃芃甘愿挡剑的人。
我激动的想要过去与他们拼船,墨宇把我拉住,眯着凤眼挑起眉头问我:“怎么有兴趣拼成四人幽会么?”
我呵呵干笑,心想这是不应该打扰别人,这厢我还有墨宇陪着呢,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墨宇用的还是“幽会”二字,心中外加了些许甜蜜幸福。但我很诧异他怎么对于张盛金旁边有个女子一点也不惊讶呢。墨宇表示凤城这么大,我去哪里遇到谁都会了解的,何况身边还跟着萧直,早些时候就有人向他汇报说张盛金经常去看一个弱女子,想必就是她了。
我点头,“果然这就是滥用职权吧。”
墨宇:“……”
我看着对面湖上的张盛金与林芃芃,我对墨宇说了林芃芃命薄的事,顺带感慨了一下这样美人命薄多艰辛的情绪。墨宇不语,半晌,我打趣道,“墨宇,你的名字是说不要说话么?”
墨宇转身看着我,随手整理了一下我被风吹开的披肩,“找些时间应该教与你写写字了。”
我:“……”
我对墨宇说:“这种女人才是水做的,好似一碰水泡就会破一样。”
墨宇好整以暇的望着我:“你的确不是水做的。”
我悔恨,为嘛要与墨宇说这些自讨苦吃的事,而后听到墨宇轻声说道,“你是不同的。”我嘴咧的大开。
其实我还是很诧异的为何这样明朗的天气泮水湖上的人会如此之少,然后便听到摇船的小厮说,这个时节的花已不多,今天凤城终有赏花会,年轻女子都去赏花会了。我这才明白为嘛没有看到会想要找阿哥的婀娜多姿的女子们。
我转头瞪向墨宇,墨宇闲步也走向船头,缓缓说道“是你要来游湖的。”小厮可能见我的表情有些凶神恶煞,将船调向湖中间,便乘另一船只离开了。
在小桌上有几部诗集,但我是不懂的,又见有本图集,我见了便随便翻翻,坐倚在墨宇脚边。墨宇在一旁轻点小桌的在品酒,是竹叶青,我不理解墨宇怎会欢喜饮用竹叶青。墨宇会在我的要求下拿起玉箫吹奏一曲,偶尔会低头与我交流几句心得。这样悠闲的生活好似让我看到多年以后我向往的生活。
手中忽然翻到一页,上面画了极其像夫人手中的未知小花,我抬头指与墨宇看,墨宇放下酒杯,酒香混合着他身上好闻的桃花香漂浮在空中。眸中光芒泛动,低头看我手中图集,此时他的墨发散落开来,几束发丝吹拂在我的脸上,瞬间放大的面容好似让我可以数得清他的睫毛。心中压抑着小鹿乱撞,避开墨宇发丝。脸色发红不敢与墨宇直视,于是装作大大方方的抬头看天,我想他应该不会看我的脸的。在这种意境下我并顺带说了夫人对我说的谖草的事,中间自觉的将金雪莲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略去。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墨宇失去希望。半晌,我看到墨宇眸中一道精光闪过,墨宇说:
“我想,瑞暄,有救了。”
第二十一章
墨宇将我送回府中,便匆匆离开了。
在我央求要一同出去被墨宇拒绝之后,反而多了三个人跟着我。我以为他是要去谋反了。
我在房中拿着阿木给我写的信,倍感安慰,他明白我是文盲,便画了几幅画拼凑到一起。第一张画了一匹马,第二张画了一男一女,猜是一男一女是因为他画的男子上身□,女子下身长裙,当然如果说是女子上身□,男子下身长裙也是有可能的。第三张画了一个大笑脸。前几天我刚收到的时候,以为他只有一匹马,途中认识了一个姑娘,两个人恋爱了。但这几天我反反复复的看又以为是他的马匹被人偷走了,山寨寨主把他当做女子娶了,笑脸表示寨主很开心。此时我拿着却忽然想到是不是说阿木要回来了,还外带着一女子?百思不得其解之中忽听雷声大作,然后心很快的蹦了俩下,我当做是许久没听到雷声激动的。感叹道果然这时节的天气是多变的。
我问女婢墨宇有没有回来,想要他帮我解析一下阿木的意思。婢女说还未,只好作罢。墨宇常常夜不归宿的。
躺在床上看窗外大风刮过,树枝摇曳更加厉害,我将此形容为风中呼啸着好似魔鬼欲张起嘴吞噬人类。左右无法入睡,索性披起一件衣裳起身坐在窗前观雨,据说这是小女子们常做的事情,此时我也照模照样的学了一番,想要开口做些诗,但奈何嘴张了又闭反复几次都发不出声音。心想我这水平只能做出“雨夜吹大树,小女觉欠缺”这样欠扁的诗句。
早起听女婢们说墨宇还未归来,心想这莫不是真去造反了吧。我穿上衣衫便去找瑞暄,看他是否知晓瑞暄在哪里。
后面跟着三个护卫到了瑞暄的府邸,一进门满鼻的胭脂味,下了一夜的雨都未浇灭这浓厚的胭脂味,我不知道燕莎还涂胭脂的。有下人说让我等一下,他去通报,瑞暄果然更有贵族范,以前都不用通报的。我坐在主厅里,先是听到女子咯咯的笑声,声音脆如黄莺,非燕莎的声音,然后看到瑞暄脸色苍白的闪入大厅,见瑞暄后面着着天蓝色纱裙的女子一晃而过,但还是可以看出姿态万千。这瑞暄何时开始金屋藏娇了,正想要问一下,却被瑞暄直直拉起,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茶水,便被拖走。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事能让瑞暄如此惊慌。
瑞暄直直把我拉到府外,刚好有马车停在门外,瑞暄摆手让我上车,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很是迷糊,然后瑞暄说:
“墨宇在张盛金府外跪了一晚,你快去劝劝。”
这让我很是惊讶,才明白为何我昨晚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我理解成恋人间的心有灵犀。看车外光景迅速向后退去,雨水冲刷的味道扑入鼻中,直直让我想到墨宇在这样一个雨天跪在地上一晚会怎样,阴寒的气息从四周直直穿入身体。眼泪从眼睛直愣愣的划过,接着跟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怎样都停不下来,谁说我不是水做的。
当我到达张府的时候,想是眼睛已经通红了。墨宇已经不在门外,我敲开大门,向里面直线冲去,我不理解夫人为什么要如此,她本身还亲切的让我叫她姨娘的。横冲直撞的跑入大厅,却看到墨宇换了身衣衫优雅的坐在桌子旁正要与夫人共进早餐,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一时愣在那里。
“阿蓝来了,快坐,吃了么?”夫人热情的招待我。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无意识的张嘴发出了个音节“啊?”
墨宇可能见我的傻样过不去了,向我做了个手势,“用早餐了么?夫人家的膳食不错的,过来尝尝。”
我还是没法反应,瑞暄明明很焦急的告诉我说墨宇在大雨中跪了一晚的,这是怎么回事,又发出了个一样的音节“啊?”
夫人笑着说,“看来不向这傻孩子解释清楚,是回不过来神了。”说罢,回头看了看墨宇,墨宇起身将我拉过去,让我坐在他旁边,他倒了一杯茶放入我手中。我直直的望着他,从上看到下,真的没有生病和虚弱的迹象呢,又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夫人。
“本来我是真不想告诉你们怎么治瑞暄公子身上的毒的,但见墨宇在雨天直就那么跪了下来,姨娘也不是铁石心肠,就只好妥协了。放心,你的小情郎身体很好的,跪那一会也没什么事的。”夫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先是听到瑞暄可救的时候便开始咧嘴,但听到夫人后半句话只感觉脸颊温度开始上升,只好喏喏的出声说“不是的。”然后抬眼看了夫人一眼,夫人只是眼睛含笑的看着我,那我只好大大方方的问起到底是什么方法可以救瑞暄。
“很多毒素都是遗留在人脑中的,不是世人说的那样好似毒入心肺。谖草的作用是让一个人忘记自己所有的过去,包括自己中毒的事,潜在的谖草会净化脑部便解了毒。”
“谖草便是姨娘院子里种的那些,没有什么金雪莲,但谖草的确存在的。”
“要想好是否让瑞暄服用,想好了随时可以来取谖草。”
“因为他的记忆,包括他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找不回来的,萱草净化脑部也算是塑造一个全新的人,全新的人会潜在的排斥曾经的所有记忆。”
“例外是有的,不过不要靠这个拿来做信念,当年我就后悔的,不想你们年轻人走后路的,你们想好仍然要这么做么?”
回府上的途中,反反复复回想起这几句话。瑞暄一直像哥哥一样对我,他待我都这样好,那么对墨宇就可想而知了。既然给了希望就不要给予失望,不然很让人愁苦的,我看着墨宇陷入沉思,不知道该怎样让他想开点,我心想这是他的亲哥哥,无论选择怎样结果都不是好的。
不想墨宇先说了话,“怎么来的时候哭鼻子了?”
我抬头,他居然发现我哭了,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好啊。我扬头显得高傲无比,也不管在墨宇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我哭是因为怕你病了不带我去千鼎阁的。”
“哦?是吗?”他邪魅一笑。
“是,是啊。”我不知道墨宇还会这样笑的,笑得我的小心肝直颤。可能这么多年墨宇经过希望与失望,早已经练出了情绪不外露了,此时还知道打趣我。为了转移墨宇的注意力,我掀起帘子看着街上来往的人,忽见一个扒手向一女子腰边褡裢伸去,我大惊,觉着此时应该来个英雄救美,虽不是什么被飞驰的马车撞到,也可以以防女子没饭吃的,却见一男子冲过来将小贼抓住。
我转头对墨宇说:“你猜她会不会为报救命之恩向那男子以身相许啊?”
墨宇似笑非笑:“谁与你说被男子救了就要以身相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