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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微尘作者:月朗风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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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风很大,天空飘著零星的雪,太阳苍白地挂在天上,我有些感觉不到它的温暖。
  我在那座高高的大厦前面默默站了一会,走到一旁的马路边上蹲下来。我想见陆扬,可我不想去找他。
  时锺慢慢走到四点,又走到五点。我又等了一会,一辆黑色奔驰轿车从大厦的车库里开出来,很快地掠过我眼前,沿著大道向前开走。
  我看著它远去的身影,站起来,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没有发现我。
  又或者他发现了,只是已经不想再和我纠缠不清。
  但无论是那种可能,结果都一样。我决定就此结束。
  走了大概快十分锺的时候,一辆车子从我身後开过来,在我身边停住,车窗降下来,陆扬说:“上来。”
  我理也不理地继续往前走。
  十分锺,这麽犹豫干吗?用不著,我已经替你下了决心!
  他下了车,过来揽住我,把我推到副驾驶座那边,开了车门塞进去,然後回到另一边,也上了车。
  他没有立刻开车,沈默著坐了一会,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手,把暖气调大了。
  我连心里的挣扎都没了。看,我所谓的决心,在陆扬面前,就是这麽不堪一击。
  那天夜里他带我去了那座由我要求、由他安排,我们却都没能搬进去的公寓。
  半夜里我发起了高烧,吹了一下午西北风的後遗症。他出去替我买了药,喂我吃下,而後整晚都抱著我,第二天又陪了我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我精神好了点,他摸著我的头发说:“搬到这里来住吧!”
  我就点头了,甚至没有问他前阵子为什麽说要分手。
  没什麽好问的,无非就是因为安佩佩的事。
  我也不想问他现在又是怎麽想的。我觉得我明白。他叫我搬过来住,就已经是答案。
  其实并不百分百确定,但我不想问。
  他笑著亲了亲我,说:“我去公司看看,尽快回来。”然後就走了。
  他走之後,我打了电话回家,跟老娘说在学校旁边找了个工作,寒假里就不回去住了。我从高中开始就有在寒假暑假打工挣学费生活费的习惯,这个借口不算离谱,但是因为打工而不回家住,是从未有过的事。老娘二十年前偶然遇见这个城市的某个一无是处的男人,稀里糊涂就嫁了过来,三年後男人跑了,从此她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从我记事起,就没见家里有亲戚走动过。
  老娘先是惊呼,继而痛哭流涕,悲叹儿大不中留,最後无奈地叮嘱我自己小心。
  我诺诺连声,一边自责,一边为即将到来的和陆扬的同居生活兴奋不已。
  打完电话,我才有空仔细打量这间公寓。
  三室两厅的房子,家具齐全,空间宽敞,装修得很好很有品味,看起来也很新。
  但看起来再好,也不是全新的房子了,里面有人住过的痕迹,我看得出来。我觉得有点奇怪,我是无所谓的,但是陆扬的性子,不像是能接受人家用过的东西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不是这样,又怎麽可能这麽快就弄好房子?我就释然了。
  天还没黑陆扬就回来了,带我在近处找地方吃了饭,夜里睡觉的时候紧紧抱著我,说:“捂你一身汗,就好了!”我说:“小心被我传染!”他把我翻了个身,从背後抱著我,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抓著他的手,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早,等陆扬去上班之後,我就奔回学校,把收拾好的东西搬了过来,一一放置妥当,又把房子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弄得一尘不染的。
  我觉得我一辈子都没那麽勤快过,都说我们寝室是全年级最邋遢的,我的床铺又是全寝室最邋遢的。打小我就没叠过被子,反正老娘也是大大咧咧不在乎的主,没人说教。可现在两个大男人住一块儿,家里的事总得有人干,陆扬那人,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我不指望他!
  陆扬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大袋子,我看了看,就是几身换洗的衣服,就问:“你怎麽就这麽点东西啊?”
  陆扬说:“不够就买。”
  也是!我就不再说了,帮他把衣服挂到衣柜里。




第六章

  可是事情总会出乎我的意料。
  第三天早上醒来,陆扬摸著我的头,说:“烧退了。”
  我点头。是退了。
  陆扬春风满面地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带我去大吃了一顿,说是庆祝,而後乘著我高兴,回到屋就把我压床上了。
  我很享受和他肌肤相亲的感觉,但是很不享受他插进来的感觉,如果可以,我觉得我会更享受进入他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我估计没什麽机会体会。我刚悄悄把手摸到他滑溜溜的屁股上,就被他一把扯开了,还在我最要命的地方捏了一记狠的做警告。
  这狠心的!我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他还死捏著不放手,我就只好屈服了。
  他这才笑著放开我,低头吻我,啃完嘴唇啃胸口,一路几乎把我全身都啃了个遍。
  我神魂飘荡的时候他一下就进来了。这下我的眼泪真的飙了出来。
  还是很痛,真痛!尽管弄到後来也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可还是太痛了,那一点快感完全不够让我喜欢上这件事。
  不过陆扬明显很喜欢,因为他一次还没做完的时候我就受不了了,死命地要推开他,可他硬是死死地压著我,连著做了三回。
  我後来就推不动了,只好让他弄,心里想著等完事了非揍他一顿狠的不可。
  结果等到他做完的时候,我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他喘著气从我身上下来,在我旁边躺了一会,凑过来吻我。我偏偏头,让开了,不想理他。
  没得後悔,可是没法不委屈。你一男的,我也一男的,我凭什麽就该让你这麽操来弄去的?我让你我心甘情愿,可陆扬你至於这样对我麽?
  他伸手搂住我:“怎麽了?”
  我不想说话。
  他皱了一下眉,说:“很痛?”
  我说了多少回了你没听见啊?
  他把我翻过去,替我按著腰,说:“开始都这样,以後会舒服的。”
  我想说我怕是熬不到以後,咱别做了行不行?又想,都住到一块儿了,哪有那个可能?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陆扬,你以後轻点。”
  陆扬笑著应了,却说:“傻瓜,我喜欢你才这麽忍不住。我要不喜欢你,你求我我都不碰你!”
  我忽然就觉得不太痛了,傻乎乎地笑著,心里满满的,都是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第二天陆扬出门前跟我说:“我今天晚上不过来了。”
  啊?
  他说:“家里还不知道我搬出来住呢,”顿了顿,说:“你知道的,有些事,暂时不方便让我家里人知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我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我也不能违心地装作无所谓。
  他摸出一张卡:“我的副卡,你爱买什麽自己去买吧。”
  我过了一会才接过来。觉得有点糊涂,又有点不舒服,这算什麽意思?
  可陆扬没再说什麽,笑了笑,亲了我一下就走了。
  然後从那天起,他就是隔三岔五地过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吃完之後有时会带我出去,有时不会,反正最後总免不了把我压在床上,做完离开。他留下来过夜的次数,整个寒假,从头数到尾,只有两次。我期待已久的同居生活,到最後,成了我一个人的蹩脚独角戏。
  他在的时候,其实一直对我很好很温柔,但是这不够!我觉得越来越不舒服,想问他,不知道该怎麽问,不问又觉得难受,每天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
  後来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开学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又过来了,我们吃过饭,他要把我往床上带的时候我问他:“陆扬,你到底把我当什麽?”
  他皱了下眉,又笑起来,说:“你又不是女人,问这个?”
  我腾地就火了。妈的!不是女人就能让你随便怎麽著?我啪一下就把他的手打开了:“不做了!”
  他脸沈下来,盯著我看了一会,站起来,走了。
  我傻愣愣地看著他出去,一时间脑子都不会运转了。
  半夜里他发了短信过来:“对不起,我过分了,别生气。”
  我没回他,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我其实可以忍受他把我一个人这样扔在这儿,毕竟就像他说的,这件事,终归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不能就让家里人知道。但我不能忍受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我就只是个消遣,比起女人,优点就是不用负责!
  第二天他过来了,说:“我送你去学校。”
  我硬邦邦地说:“不用!不方便让你家里人知道的事,也不方便让我同学知道!”
  我提著东西就要走。他把我的东西扯下来,抱住我亲,说:“真小气!不送就不送,去报到完了就回来,我有礼物送你。”
  他说的礼物,无非就是鞋子衣服之类,有什麽呀?现在我有满柜子的名牌衣服和鞋子,都是他送的。但是我每次都还是会高兴,他送什麽,我都高兴。
  我自个都觉得自个没出息,这样就心软了。陆扬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我认了!
  但是那天,我报到过了之後,正要出校门的时候,给人堵住了。几个人把我扯到学校後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宋乔带著人在那儿等著我。
  他一看到我眼睛就红了,就说了三个字:“抓紧了!”旁边的人就把我死死地抓住了。
  我知道不妙,想赶紧逃,可我逃不了。那些人死死地摁著我,一点不让我动弹,宋乔就对著我使劲地揍,我都觉得宋乔没准儿就想这麽打死我。我想著他怎麽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杀人,可他看著我的表情却已经像一个疯子。
  宋乔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认命了,我没听清他在电话里说的什麽,反正挂了电话之後他很不甘心地挥了挥手,让人放开了我。然後,他就带人走了。
  我在地上迷迷糊糊地躺了好一会,才有点清醒过来,摸索出取出手机想打电话给陆扬,结果手机都已经裂开不能用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全是绝望和恐惧。我不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全都在疼,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死去。这里很偏僻,平时还偶尔会有人经过,可今天刚开学,没人会来这样的地方,等人发现我的时候,很可能我已经死了。
  我想到了陆扬,可我也知道,就算他等不到我,觉得不对过来找,也不会马上就找到这里来。




第七章

  我没有想到来救我的居然会是安可。
  他把我抱进车子里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後来在医院里真正清醒过来了,看了他好一会,才确定真的是他。
  他淡淡地看著我,说:“你不用奇怪,我一点都不想救你,不过我不想让宋乔变成杀人犯。”停了一下,慢慢说:“佩佩离开之前要我不要为难你,我知道她还是关心你,我不想让她难过。”
  我过了一会才哦了一声。然後又过了一会才问:“她现在,好麽?”
  安可沈默了一会,说:“她刚刚做完第一次整容手术,手术效果……不太好!”
  所以宋乔今天才像个疯子?我忽然觉得我不那麽恨宋乔了。我说:“我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麽?我的手机不能用了。”
  他看我一眼,问:“给陆扬?”
  我点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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