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完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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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到了幽州之后便要开战了吧!幽州城好打吗?”
他眸光一闪,拿着火叉子动了动,沉默了半响,突然扬起苦笑,抬眸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难以隐藏的困苦。
他伸手穿过她如云坠一般厚密丝滑的发丝,目光一度空茫地,只是盯着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整个人显得如山压落。
只是刹那之间,她心一紧,已伸手将他结实的臂紧紧抱住,“相公……”
“幽州难打,城防牢固是一点,更大的难题是,幽州的统军效忠朝廷,我若出兵,他必然会联系在广平郡的太子,太子此次御驾亲征,手上有八十万大军,足足比我军多了三十万,他们二人若联手,数量便是我军两倍,阵列进攻得到的只是反效果!这一动,不只是哪方成败问题,还会惹得不该沾身的‘猛兽’也起了贪恋!”
密林逃亡中12
她轻轻蹙眉,怎么还有半路杀出的不确定?
她的视线微带些不解直直望向赫炎晋,小脸上是满满的疑惑,他为此呵笑了声,开怀地伸手去点她娇俏的鼻尖,“太子和蛮族此次一役,已引得蛮族单于孤注一掷,哪怕太子不会将兵力全往幽州派,到底他与我之间的仇怨更深些,留在广平驻守国门的士兵数量不会多,若是我们强行攻打幽州,被太子军队纠缠,那边应变不暇,蛮族也就冲入幽州了,这样一搅和,到底是谁失利谁得意?虽然蛮族也需镇压,但眼下节骨眼,我并不想伤害蛮族人!否则,这争斗永无休止,我军也只能败北!你明白吗?”
俞瑾凝目光一转,已觉悟!
心瞬间就寒到极点,彻骨的冷翻卷上来,她想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已经失去了温度。
这话说得她更没安全感了,可是行军打仗的事,她又插不上嘴,她突然想到,如果连钧在该是有多好!赫炎晋总说他身边的人武将太多,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苦心经营。兵法运用蟾宫他们定然不会有问题,只是幽州自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防固若金汤,岂是说打就能打得进去,争得赢的!
遇到这样的城池,蛮闯不行,得智取!
可是,他是她的天啊,他都有这样的表现,不知道,不知道……
而她还能帮他什么呢?
“蛮族是需要打压再议和……天龙王朝的国土不可侵犯,蛮族大军现在进来,就算不和太子不谋而合也知道大鱼吃小鱼的道理,相公这里以一敌二,再加蛮族大军,以一敌三,别说取胜,恐怕还是被重重围困狙杀的悲惨下场!”
赫炎晋笑起来,说不出的赞赏得意,“是!便是因为这个,且我现在还没靠近幽州,并没亲眼瞧瞧幽州是不是传言中的功不可破?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说罢,他低头看着她愁绪满思的脸,又笑了起来,然而这一笑,确实雪霁春回,冰消云生,如苍穹星彩乍现,美至令人眩目。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不知应恨谁
“相公……你心里,真觉得连钧是奸细吗?”
问这话时,他正低头看架上的烤肉,她并未瞧见他那一瞬眼底露出的是怎样的情绪!
她知道,如果赫炎晋一口咬定奸细是连钧,她现在提这人,简直就是在制造矛盾,引他生气的。
而这时,对面,赫炎晋的目光看了过来,比她的心还冷上几分的目光,他并无明显的怒色,可从那比之前更为深邃的双眸可以看出,他也动了真怒!
她紧张地捏着手心,浑身的寒意又瞬间降临,凛凛的罩了下来。
“瑾凝,你很不希望是他吗?”
“嗯……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或许你会高兴!但是……”他突然顿住,眯着眼看着她,语声森寒,“你会陷入更大的痛苦中!你倒不如期望是他!”
她竟为他这冰冷却明显是个迷局的语调惊得一缩,随即喏喏问道,“相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声,“还记得我在进入林子前跟你说过的‘不过’吗?此事若是证据确凿,我想着就算不说明白,你也能知道的!”
她真的无法形容身体里的颤栗,随着他否决连钧的话吐出,她尤自松口气的当口又要经受一次坠入深渊的跌宕,连钧既然不是奸细,那就代表着,奸细是……
她瞧着赫炎晋凝着她的目光忽地上扬,才发现自己竟因这猜测的结果豁然站起,心陷入了低谷。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的行为处事也会将她潜移默化,加上她本就聪慧,这度出来的结果就算心照不宣也差不离。
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又迅速地冷静下来。
于她,现在慌张无济于事,到底是她俞家人发生了事,她自然而然会变得敏感而小心。
“相公怀疑我哪位哥哥?”
“你二哥,”他的眼紧紧地锁着她震惊的表情,后轻阖了眼睫,“俞怀光!”
俞瑾凝站在那儿发了一秒钟的呆,然后很快的回道,“爷之前进树林时,跟妾身说的‘不过’,指的就是我哥哥吧!”
不知应恨谁2
她尤自还记得,他夸她幸好不是男儿身,否则会成为他的敌人。而她从小除去学习《女诫》,更多的时日是在父亲谆谆教导下学习内敛和思维,哥哥们得爹爹真传,比她厉害不止百倍,而从她嫁人之后,大哥对她严厉多算本色,而二哥……
确实变了很多!
难道说,二哥一直偷偷瞒着爹爹密谋造反,如果不是她嫁个赫王,不是她跟赫王生死与共惹得二哥感觉自己的势力真遭受威胁,二哥哪会气急败坏处处刁难她?
对,气急败坏!
二哥现在的实力一定也到了见真章之时,连爹爹都未发觉自己的儿子暗地里都在干这个?二哥的心思,确实够缜密!
心跳突然又乱了节奏,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别说将来赫王得势得天下会把二哥怎么着?就是光想想爹爹和二娘的颜色,便知这俞家恐怕就要……
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得真好。她本以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问题在导致爹爹一次次失势,本想一刀两断用自己的决绝换来赫炎晋看清她真正希望两全的心意。原来不是她说得算,就算她身心效忠赫炎晋,二哥也更恨她和俞家的一次次纵容!
启唇,想为自己,或说是俞家人说上几句话,谁知话语涌上喉间,却被他更快地伸手将她拽下,圈入怀中的动作而中止。
她这才发现自己像块棉絮,轻得没有丝毫气力。
她想挣起,却再也动弹不得,目光触及他眼中的暗沉,心口又急又痛……
“行军打仗,攻城下,攻心上,你会帮我吗?”他修长的指尖穿过她如墨一般乌黑的发丝,语气喃喃地问着。
他并未真按说出口的话想那般的事!更像是在说,如果终有一天,我要和你俞家的人正面交锋不可避免,不论是你二哥还是其他人,不论你二哥是抱着效忠朝廷的心还是为他自己牟取私利。
你会帮谁?
是我还是俞家……
不知应恨谁3
她又怎会想不明白他这真正用意所在!如果她当作只答他咨问的答案,他会用怎样的语言来骂她?说她到了这时候还心偏俞家,以以往的情况看,每每她这样想或做,他都会用严厉诲辱的话语来伤她。
其实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了,可是真让她回答她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形同陌路,一时半会,她无法做得决绝!
其实不过一个谎的事,只是她并不想对他撒谎!
她眉心颦颦,正进退两难,忽然腰上传来疼痛,震得她一下便头脑嗡鸣!
她倒在他怀里,好半响才缓过劲来,是他,而他的手那样有力,掐得她呼吸困难,话也说不得,手拼了命的去掰他的手。
“说!”他低怒的吼,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痛苦的瞪大双眼望着他。
难以置信,他此刻眼底挟着的痛,似乎不比她的少!
他的手几乎捏断了她的腰,再用力一点点,她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一个回答,一个迟疑,对他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赫炎晋看着她疼痛却尤自倔强紧咬牙关不肯放声的表情,狞色渐渐地退下一些,狠狠放开手,松了她的腰,她的身子重重地跌入他怀里,急促地呼吸着。
他又把她弄疼了。其实他不愿这样,只是在她心中,她把他赫炎晋放在第几位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
她永远不会知道,听不见她回答,他的心有多难熬!
其实,只要她随意编个谎言,说了让他开心的话,他自然会在周旋中把对俞家人的伤害将至最低,那是她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是什么意思?他真恨这个时候又自卑心作祟,猜她定然度到他意思上来,又希望她没有想得那样复杂,随意给个答案就好!
可她偏偏,就是不说……
而他就像个傻子,等了许久,等到耐心全无,等到自己的心,生气绝望……
他真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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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天下,为今最有生杀欲夺大权的人是他,而她该做的是巴巴求他给俞家人一条生路的事!天底下,哪个无论还差一步就能登天的人,还需要征询别人的意见么?
他想杀就杀,事后再来劝她哄她都行,他何必如此?!
哦,真是犯贱得很!
双目带着嗜血怒气起身,也不看她眼底的焦灼,只淡淡瞥了眼架上的野兔,他忽然转身走开。
“相公!”
他听见了她的呼唤,语气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她是想说什么吧?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心情愿意去洗耳恭听?
“相公,我……”
“别说了!那一刻你犹豫,我便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野兔你自己吃……”虚伪!
他回过头,狠狠地望着她大骂出声。
俞瑾凝的脸色一下白去,他这一下的怒气来得太快,真的是因为她的迟疑吗?
还是说,大战在即,连他这样向来胜券在握的战神,也会有心急气躁的表现?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面无惧色,坦坦荡荡的道,“相公!我早已暗自发过誓,今生只以你的喜怒哀乐为己身一切悲欢苦痛,妾身虽然不想俞家人成为相公成就大业的石垒地基,但……若是我二哥存有异心,我定然不会偏私,与相公一块对敌!”
说罢,她等着他回头,等着看他眼底显现的喜悦,然而他却越走越远,眼见就要进入林子,她都想拔腿追上去前,那道昂扬挺拔的身影终于停伫,直直地站在原地,并未回头看她,而她却瞧着那道背影既落寞又疼痛。
他缓缓地斜过眸,脸上的神色看不到任何情绪,然而嘴角,却勾着一抹令她心碎神伤的阴冷。
“说的比唱的好听!”
她心口遽颤,便知他定然是这样伤人的话,虽然一早做了准备,准备接受没有把握机会表现的惩罚,可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她的心,还是感觉到一阵抽痛,好似谁用手紧紧地捏住了心口最柔软纤细的那根弦,几乎要将它掐断,断她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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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
赫炎晋不理她,满心愤怒的转身直奔树林而去,俞瑾凝眼角一涩,立即大叫,“哎哟!”
风声一歇,赫炎晋唰的停住,一旋身已经到了她身边,“怎么了?哪里痛?”
这回换俞瑾凝不理他了,白了他一眼。
“瑾凝……”
见她使了性子,他语气顿软了下去,心疼地将她挟紧,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低低地叹气。
“‘宁从直中取,不愿曲中求’,这是我一贯性子,你没少在这上面吃亏吧!我就是受不得你慢吞吞,好似我就在委屈求圆满似的!死孩子,你非要这样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