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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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铿锵之言,这下连俞怀释也默然无语。
俞林正欲启声说话,外头听见一声传报,说是三夫人在外求见。
俞林转念一想,这事让做母亲的来劝效果估计会好很多,当下便敛了怒气,传了马雅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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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带怒意深深地扫过面前三人,“你们俩个,都退下!”
俞怀光抿紧嘴,反正也不是自家房内的事,临去时不屑地瞟了眼她,朝三娘问了安,与俞怀释二人速速离去。
马雅盈进得内堂来,一瞧满面怒意的夫君,再看跪地不起的女儿。
“噗通”一声也跪在了俞瑾凝身侧!
她是临时赶到,便在外听见俞林怒斥女儿,这是生平第一次,是她教导无方,忙来求情。
“老爷,念在小九年轻气盛,赫府这次遭变,她也是害怕得紧,你便饶过她这一次,妾身回去定当好生教导!”
俞林冷哼了声作为回应,不说话,久久地盯着俞瑾凝。
令人窒息的静默。
俞瑾凝脸色越发趋白,冷汗已不受控制沁出。
马雅盈在旁忙拽她裙衫,低声劝道,“快向你父亲赔礼道歉,保证这话再也不说,跟娘回房去!”
俞瑾凝泪如雨下,摇头不依。
一见她泪水涟涟,马雅盈也一下红了眼眶。
忍着心疼,为她抹泪劝说道,“你爹说的没错,小九啊,别这么固执,你该多想想俞家,你爹为了这个家搏心搏力,你的哥哥们也为了这家里的女人奔波劳累,你就放下这执念,好好听你爹的安排,别再惹他生气了!”
俞瑾凝干涩地咽下泪水,早已做好愧对父母养育之责,此下不可退缩,她瞧了眼正努力控制怒气的俞林,颤声道,“爹爹,女儿与赫王是夫妻,赫王若是执意造反,在世人眼中,女儿也脱不得干系,赫王若死,我还能改嫁,我俞家岂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马雅盈见势,忙也附和求道,“老爷,小九是怕这天下人想歪我俞家门风,小九是怎样的人,以这十几年服侍在老爷身边,老爷比任何人都清楚……求老爷,不要责难小九,妾身给老爷赔不是!”说着,便在地上磕起头来。
俞瑾凝飞快拉起了母亲,心中疼痛,似有万语千言却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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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小九,乖,听话吧……你爹整日为国事烦心,你该多体谅才是,别再给你爹添麻烦了……有什么苦,和娘说……”马雅盈哀声劝着,凝着爱女的眼底蓄满了疼惜的泪水。
俞瑾凝抿唇,仍是摇头,含泪哭道,“娘亲,你是不知,女儿已和赫王有了夫妻之实,试问这天底下的男人,谁还会真心实意想娶我?即使有,恐怕也是那些趋炎附势之人,我若是嫁了这样的男人,日子不见得会好过!”
马雅盈顿时呆住,万万想不到小九平日里温吞隐忍的性子,今日居然暴此惊语。
当下便是丢尽了颜面,满脸愧色地看向房中唯一的男人,“老爷,小九这……”
俞林皱眉看了看一脸冷毅的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马雅盈,沉默着,明显在收敛怒气,半响方才和声道,“你当真是这样想!”
“是!”
“起来吧!随你娘回房去,你这趟回来不用忙着走,多陪陪你母亲,她平日里念你念得紧……”
他话还未说完,俞瑾凝又一次咬牙打断,彷如生离死别般痛呼出声,浑身颤抖着俯伏于地。
“爹爹,女儿有一事相求,希望爹爹能保住赫王一条性命,这比让女儿改嫁他人的法子好多了……不瞒爹爹,如今得知赫王必亡,我不求独活,只愿与他永远一起……”
“住口!”俞林闻言一瞬窒息,脸色煞白,终是忍无可忍,厉声喝到。
“瑾凝,莫不是我太宠惯于你,越发纵出了你如此跋扈性子?你自幼承你娘教导,怎会变成这般……”
他目中全是怒火,神色间尽是失望受挫之色,他不再骂她,转眼瞪向马雅盈。
“这就是你给我生出来的好女儿?我现在方知,那谨屏瑾珍平日里呼喝使唤都是小错,你这女儿玩出的才是大错……你还在做什么?带你这个不肖女回房!”
马雅盈顿知这已是俞林最后的忍耐,忙地一把拽起她,冲往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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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凝眼底惊色大现,此刻也顾不得忤逆父母,狠一挣脱母亲钳制,跪倒在地。
“娘,你别再劝我,我意已决,要么爹爹去向皇上求情,要么女儿亲自去向皇上请罪!”
马雅盈在一旁苦心相劝,却不料俞瑾凝分毫不受,如此话语,不比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来得疼痛万分!
如花美颜,此刻已如风残过境,凋零往昔。
忍着不看娘亲落泪的脸,她跪爬了几步,停在了俞林跟前。
语气,是那样低微,那样慌乱的请求道,“爹爹,女儿这次回宁,只为这事!若爹爹不允,明日早朝,就会有大臣向皇上上书,表明女儿有曾参与过赫王造反一事,皇上若来询问,我定然承认,赫王不是前两日回京路中晕倒让士兵发现,那是女儿帮助赫王出城演的一场戏。事已至此,俞家便不能独善其身,女儿身为赫王王后,是赫炎晋的发妻,论罪当株连九族……女儿之大不孝,定然会在黄泉路上向家人谢罪……”
十几年来,以她为荣的母亲,此刻的脸色惨白如纸,心也在瞬间冷却!
“啪!”一声,俞林一拳锤在书案上。
茶杯顿被震落地去,裂成一地碎片,那尖锐地裂瓷声,震得俞瑾凝心头有如刀割。
“俞瑾凝,你太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想维护预谋造反的赫王,甚至还要用株连九族的大罪来践踏我俞家!你你你,你这心性,怎会变得如此狂妄?”
“枉我错看,我本以为你这十几年伺候在旁,那心性我该完全了解!才让你到这赫王府去做眼线……你怎么就不明白为父的心?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毫无兄妹友爱之情,毫无为人子女孝悌之义,忤逆我意,与兄争执,上不尊朝廷下不体尊严……你是被那赫炎晋迷了心性吧!你真以为他能成大业?你怎么就看不明白现在是何状况?赫炎晋必死无疑了,你还想让为父去求情,放虎归山?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明事理不知大义不懂礼教的混账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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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拂袖,骂罢之后咳嗽连连。
马雅盈两边愁急,最后选择站在俞林这边,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哭着骂道,“你看你把你爹气的,你就不能让娘在这俞家过得踏实安生?你非要搞散这个家,让娘成为愧对俞家列祖列宗的罪人你才满意是不是……”
俞瑾凝跪伏在旁,已是泪如雨下。
千愿万愿,就是不想让母亲伤心难过……
知道自己生育的女儿是个性子恣肆,任性妄为的孩子,这对一个以她为荣的母亲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想着这十几年来父母对她的淳淳教导,她的心中竟升起了莫大的绝哀。
如今她也不知救下赫炎晋是对是错,那愧对俞家列祖列宗的人是她,可偏偏要让一世只求安稳度日的娘亲来承受这一切,她的心,又怎会不痛?
可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赫炎晋不会就这样死的!绝对不会!
可是现在跟爹爹说明,他哪里听得进去?!
从一开始,爹爹让她保护的是皇帝的江山!
是她自己要选择保护俞家,这一切,都是她应受的,一切的责骂、误解,也是她应得的……
她不求谁能理解她的身不由己!
只要,父亲能允下承诺,知道俞家现在安全,她就满足了!
书房里一段长时间的静默。
她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由酸渐麻,由麻转僵。僵硬过后,便有针刺般的痛争先恐后的生出来,一重重,一波波,没休没止,蔓延扩散,仿佛连全身也僵麻了。
她颤抖着抬眸看父亲,他的脸色难看得很,正用拳头捶着桌案,却越捶越呲牙咧嘴。
“我不会给你去见皇上的机会,来人!”缓过劲来的俞林神色如降冰霜,一声大喝,门外立即有家丁冲入房来。
不待他下令,俞瑾凝倒吸了口气,咬牙驳道,“锁我无用,我遭人胁迫,受毒之苦忍痛回来报信,爹爹若要弃我而去,女儿只当是还了尽孝之名,可是爹爹,女儿临死之前只愿爹爹能看清四周狼虎众竖,早下谋断!”
“你——”俞林怒急,再不愿多听,“拖下去,拖下去……关到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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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已不复一个时辰前的剑拔弩张。
有的只是迫在眉睫,只待破解的困恼紧窒。
俞林眼底忧色不隐,早前因俞瑾凝的话伤神,现下为她的身体担忧,不发一言独坐之时,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
书房门外传来纷乱脚步。
他忙起身迎上前去,将天龙王朝的大国手恭迎入内。
“王太医,吾女的身体可是真被人落毒?”
王太医还未说话先叹出口气,连连摇头,“确有其事,王后娘娘所中之毒非比寻常,这毒不会过早置人于死地,但这毒药有其劣性,服下便不可缺一月所需,且无药可解,只得每月服食缓解毒性发作的药物才能抵过,老臣想问一句,是谁这样恶毒,对王后娘娘下此毒手!”
闻言,俞林眼底怒气升腾,定是那赫炎晋之爪牙,宁死还要威逼胁迫他俞家的人,真是狡诈至极。
他沉默了片刻,叹气道,“此事说来复杂,老夫有一事相求……”
“宰相大人客气了,老臣既然来得此处为王后娘娘把脉,也是皇上给予的特赦,老臣定当着力为宰相大人分忧,尽快研制出解药!”
俞林目光大亮,遂以命了管家带着太医去拿谢礼,恭送他去。
太医走后,房中的俞怀光连忙出声,“父亲,请勿因九妹中毒一事受奸人所迫!不可为赫王开脱啊!”
本已劳心费神,愁绪难解的俞林又紧张起来,目光之内均是半明半暗的光线交错,他强撑着走至书桌前,叹气不断。
“你以为为父不知?可赫王若死,小九的命也……这王太医也不知能不能研制出解药,就算可以,也不是一两日的事!”
俞怀光望向父亲,一瞬又侧脸看向二弟,满面无奈的笑。
俞怀释与他眸光一对,点了点头,朝向父亲一拜,“父亲心软,正中赫炎晋之计,连小九自己都承认了她帮助赫王造反,隐上不报,那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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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俞林怒色更甚。
“怀释,你今夜两次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打击你的妹妹,你也好生让为父眼前一亮啊?”
俞怀释心下大惊,眼角一瞟身边挺立笔直的大哥,眼角狠眯,忙委声解释道,“怀释不敢!只是不想父亲你因九妹一事乱了决断,若赫王得生,再要抓他,难如登天!”
俞林眼中掠过怒色,却没再说话,似又陷入沉思之中,挣扎难脱。
将小九关入柴房后,马雅盈跪在他脚边不断求情,他爱着的三夫人是个怎么温良的女子,当年那些风月虽已远去,但彼此相濡以沫十几年,夫妻间已有了不可或缺的亲情流于血脉之中。
马雅盈只有小九一个女儿,她的身子向来不好,怀孕一事也是难料叵定,可她心心念念也想为他诞下一子,虽说只是女儿,但知她怀孕辛苦,他也格外上心,小九生下来,他因为其特别付出过,对待这女儿也是格外的宠爱。
可是雅盈教导女儿的方式有些苛刻,是她说的,上有发妻大姐,不敢邀宠,否则只会令她与小九在府中地位难保,他也知她言下之意,三房妻妾之间少些纷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