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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重生女医-第29部分

小说: 重生女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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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咬牙打开锅盖,只觉双手颤抖得厉害,又总担心外头有人进来,不时回头去看,费了半天劲才将那些粉末倒入锅里,又匆匆忙忙将盖子盖好。

转出厨房,只觉得心儿马上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赶回屋里去了。

尘埃即刻便要落定,林旋儿却并未有想象中的轻松,反倒愈发紧张起来了,只在屋里不停踱步,坐立难安,又不时暗暗拭泪。

奶娘见她这样儿,上前劝了她两句,见还是无用,也只坐在她屋里陪着她发愁,日头渐渐西沉,奶娘正打算往厨房中的取饭,只见景旭家的从外头赶了来,一进门就笑道:“春兰嫂子不必去了,今儿个太太摆酒,让我来请旋姑娘呢!”

林旋儿听了,更觉心神不宁,忙站起来,挤出些笑,忙又转身唤紫菱跟着,景旭家的笑着拖着她往外走,一道走一道笑:“有我伺候姑娘,不必叫她了!”

两人走过穿堂,顺着游廊往园子里去。

林旋儿只想着那鸡羹,并未留心景旭家的一路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远远便看到榆钱树下一群人坐着,云夫人正与身边的玉珊低声调笑。

那碗儿鸡羹正放在云夫人面前。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4。投井

林旋儿给各人请安,静静地在玉儿身边坐了,双眼紧紧地盯着云夫人和她面前的鸡羹。

与此同时,珍儿恶狠狠地盯着旋儿,巧儿只垂首望着自己放在桌下的双手,唯有朵儿心情愉快,她正用一直挂炉走油鸡腿儿解馋,站在她身后的赵嬷嬷手中端着漱盂儿,不时让她漱口,不知这云夫人是从何处打听来的偏方儿,只说多漱口便会能让朵儿少吃些饮食,但见她此刻的吃相,只怕也不起什么作用。

玉姗笑吟吟地看着旋儿,往她碗中夹了一片玉兰道:“旋儿就是太瘦,这是你最爱吃的玉兰,今儿个特别让厨房做了些火腿在里头,你试试这味道。”

心不在焉的林旋儿只能轻轻点头,眼神却始终也无法从云夫人以及她面前的炖盅上挪开,眼见她只是敷衍了两声,玉姗倒不生气,自顾自看桌上的菜去了,便是让珍儿过不去,心中愈发愤恨起来,她算个什么东西!只恨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朵儿,一个玉儿,否则,只眼神儿都能让她立刻万箭穿心,珍儿只觉得如今还能忍得住不往旋儿那张自以为全无瑕疵的脸蛋儿泼汤水,全是因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因为心中再妒再恨,至多不过看一眼罢了。

那云夫人与惠姨娘也不知在议论什么,直说的满脸带笑,不时端起桌上的茶来吃一口,却始终不懂那炖盅,林旋儿紧握着双手,手心中已是湿津津的汗珠儿,眼一眨不眨地望着。

又说了一会子,云夫人这才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轻轻端起面前的炖盅,正欲用勺子往口中送,只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两三步便是摔上一脚,连滚带爬抱住云夫人的腿大声哭道:“太太,死了!死了!”

众人大惊,都不知她说的什么,只重复一句太太死了,云夫人大怒,用力掀翻桌上的炖盅,喝道:“什么太太死了,我不是好生坐在这儿的吗?混账东西,身子都入了土半截儿!愈发连句话都不会说了吗?”

林旋儿见了眼前的场景,只觉一瞬间便在云端和谷底来回了千百遍,只看着地上的鸡汤,怅然若失,她还真希望这婆子所说是真,此刻太太已经死了!

那婆子这才擦了一把汗,颤颤巍巍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哭道:“太太饶我这一次吧!那是我慌了,一时口急,说错了话,清羽那丫头,投井死了!”

“好好的怎么就死了!细细说来!”云夫人听真了,镇定自若,又吩咐婆子道:“将这事情经过都说了,再莫口出浑言。”

那婆子嗫嗫嚅嚅了半日,才道:“方才我在井口打水,只打算烧些滚水儿给太太奶奶姑娘们用,谁想刚站上去,背对了院子用桶儿打水,只觉后头一个人猛地抱住我就是一阵乱摸,口中亲娘肉的乱叫,我只当遇到登徒子,便举起木桶就打,又大叫,二门外该班的婆子们听了我的叫,也过来帮忙,按倒了来人一看,竟是那倒夜香的蒋大茂,浑身酒屁臭气,直冲着我涎笑,已流得满口哈喇子,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吃酒,只当他又发酒疯,就放了他,他就跑到井口往里瞧,又往里头乱叫。”

“嗳哟哟!”赵嬷嬷敲了一下她,忙道:“你平日里也算是个会说话的,怎么这会儿倒拙口笨腮的了呢!张口一句你怎么的,你怎么的!没看到太太只问你清羽怎么了?快捡那重要的说了来!仔细再多一句废话,太太打你的嘴!”

婆子忙点头应了,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少不得又讨饶一回,这才又道:“大家见有些奇了,便找来火把往井里看去,之间一具浮尸漂在上头,忙捞了上来细瞧,正是清羽!”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玉姗只觉浑身瘫软无力,心中也觉得自己在打发清羽的事情上是急了些,只想那小娼妇也不过是个烂人,谁想竟会又这样的心性儿,不到一日,竟投井死了!心中如此,表情也不自在,只闷闷地站了一旁。

云夫人见她如此,只轻笑一声,又见众人吓得脸色煞白,对那婆子道:“得了!咱们又没有打她一下儿,如今竟想不通做了这样的混账事儿!弄脏了咱们的门楣!真个是个下作人!”

稍顿了一顿,又道:“你现在到外头去,把这事告诉大爷、二爷知道,他们兄弟在万芳亭吃酒,让速去报了官来,看真了确是投井死的么,若是,趁早烧了尸身找个地方埋了,若不是,就光明正大抓了凶手来!咱们林家几代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她先前在我屋里当差,连打都不曾打过一巴掌,如今不在跟前,更别有闲话才好,她在府中偷东西咱们也不计较了,还赏了她一门亲,她不仅心怀感激,还做出这种事来!去吧!”

婆子应了,忙着去了,众人都惴惴,再没有吃酒闲话的心思,云夫人便让众人都散了,又着玉姗一人留下。

玉姗心事重重,只闷闷地跟着到了琉兰苑。

一进屋,云夫人便让赵嬷嬷带了所有的丫头媳妇大门外等着去,独留下玉姗说话,玉姗本就有些心虚,见云夫人留下自己,只当她要责备自己做事不周到,闹出人命官司来,心中有些惶恐,竟不自觉滚下泪来,口中只喃喃道:“娘。”

云夫人坐了,才道:“倒碗茶来吃!”

玉姗忙上前伺候茶水,又递了些果子过去,云夫人只接了茶,吃了两口放在桌上,浅笑道:“不过死了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哭个什么?”

玉姗不敢说话,只低头看着脚尖。

“你嫁过来三年了,我做婆婆的从未教过你什么,如今我教给你只一件,我也只说这一次,你给我记牢了!”云夫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指着面前一个七彩琉璃碗儿问道:“这是什么?”

玉姗据实说了。

云夫人冷笑道:“不对!这是西汉铜鼎!”

玉山错愕难当,只抬头看着云夫人,不知所措,那确是七彩琉璃碗儿没错啊?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5。结亲

这个答案很显然不能让云夫人满意,她咄了两声,浅笑道:“世人都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从这话中听出了什么?”

“那是对书呆子对女人的鄙视,媳妇儿听着心中并不爽利。”玉姗据实回答,心中却仍在暗暗思忖,方才云夫人的一番话究竟语出何意?

云夫人笑了笑,才又道:“事皆有两面,历来人们都说的是这个意思,可要我来说,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女人的厉害让他们无法忽视!”

玉姗噎住了,只看着云夫人,那眼睛中露出的一丝光,她冲对面的椅子上怒了努嘴:“坐下说话!”

心中有些不安,如今又弄不清婆婆的意思,如何敢做,只讪讪一笑:“媳妇儿站着便是了。”

“玉姗啊玉姗。”云夫人索性用手拍了拍身边,松了一般道:”坐吧!“

玉姗这才忙坐了,仍旧心慌意乱。

云夫人见她不过听了一个丫头的死讯就如坐针毡,冷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只是还有些稚拙,那一个下人死了,你慌什么?”

“这······”玉姗本想说并不曾慌什么,只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跳井了,被吓坏了,但一想自己这点儿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云夫人,便也不敢多说,只收住了话,怔怔地坐着。

“清羽说的是实话,那玉佩本就是敖儿送给她的对不对?”云夫人笑得高深莫测,玉姗实在度量不出其中含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想起来时自己的母亲牛夫人曾说过一句话,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最精明的人,若遇到了不如自己的自不必说去,若遇了强人飞,便老实坦诚便是,须知越是精明之人,自视越高,见到有人甘心拜服,自然不会为难,真正精明的人,是不会一味只做强人的,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才是正道!

思及此处,她索性跪倒在云夫人脚跟前,哭了出来,一面从抽出帕子拭泪,一面哽咽道:“娘你是明镜儿一般的人,您说的,确是如此,只求您开恩,饶恕媳妇儿一时妒忌才糊涂做错了事!”

妒妇当休,事情可大可小,玉姗也真个没有想到,害人终害己,悔不当初,只哭得浑身发抖,湿了一条帕子。

“哎!”云夫人叹了一口气,亲自从地上将她扶起来,又从桌上拿了帕子来,亲手为她擦眼泪,苦笑道:“你这孩子,心眼儿怎么就那么实诚呢!我方才说的话都白说了!快别哭了!”

玉姗听得一线生机,忙装模作样趁抱住云夫人,嚎啕大哭。

云夫人本就喜爱这玉姗乖巧伶俐,极会讨好服侍,如今又看她在自己跟前儿服服帖帖说实话,心中自然欢喜,便轻拍了她的背,笑道:“你若再哭,咱们娘儿两个就能够好生说两句话了。”

玉姗既是知道好歹的人,听这话中并无责备之意,稍稍宽了心,忙止住哭,哽咽着立在一边。

云夫人这才微微一笑:“你且再看这是什么?”云夫人又将手指了那几上的琉璃盘子。

“琉璃盘子。”玉姗喃喃地脱口而出,又抬头看时,只见云夫人脸上有些不耐烦,又细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忙道:“这是西汉铜鼎。”

“你果然是个明白人,如今你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剩下的话我才能和你说。”云夫人将那琉璃碗儿拿在手上,又看着玉姗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得却是对的,我原说,女人们不似男人,齐家治国论天下,女人只治家,但不过一个家字,却也有千丝万缕的难,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她冷笑道:“女人治家,需要的不是德,而是狠。”

玉姗头一遭听云夫人说这个,只如同懵懂之人一般,一边字字句句听真切了,一面又忙着细细揣摩。

“女人家的狠,不是拳脚刀剑,不是口出恶言,而是当我说这是个西汉铜鼎的时候,没有人敢怀疑这是个琉璃碗儿。”她将碗儿放在桌上,抬头看着玉姗,只见玉姗似懂非懂,便又道:“你要人家相信这是个西汉铜鼎,头一件就要自个儿相信它是。”

玉姗心中听到这里,已了然了一半,只羞羞一笑。

“去吧!我这里跟你说话是不必说破了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就好,出去吧!这事我帮你处理一回,你看好了,今后再遇到这类似的事儿,别首先就自个儿自乱阵脚,什么事儿都敢往自己身上揽,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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