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性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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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能不能带上小风呢?小风可听话了,绝对不给哥哥惹麻烦!”男孩挺着小小的胸膛,说得信誓旦旦。
“呃,这样不太好吧!”自己和温陌他们一群人约着和南华高中的一帮人赌球,带着个小尾巴总不是办法。
“有什么不好的,小风真的会很乖很乖的!好不好嘛,哥哥就带小风去嘛!”男孩缠功和撒娇功力都属上乘,碧色的猫眼里满载着哀求,看上去可怜极了,而紧攥着潘云衣角的手又显露出了他非去不可的决心。
“可是老头子……。咳咳,我是说你家融叔可下过命令,你出门一定要让管家保镖跟着,我可不敢就这么偷偷把你带出门。”潘云再心软也没用,他可没忘了,眼前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可爱男孩而已,他可是是同潘家集团比肩商场的未遥集团董事长的独子。未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要是弄疼了弄伤了他可担当不起。
“哥哥……”男孩可不是这么点恫吓和借口就能够吓退的,他的小拳头攥得更紧了一些,眼泪也干脆就溢出眼眶了,还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别放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我要跟着哥哥,我不会很麻烦,我会听哥哥的话!哥哥求求你了……。”
潘云可禁不住他这样,急忙拍拍他的头,“你可千万别哭,你哭了我肯定被老头念死!”他环视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未风有哭的趋向,似乎正打算等未风哭出来就向潘融报告。这小子要是真哭了,虐待儿童的罪名他潘云可就担定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未风还是可怜兮兮地盯着潘云看,啜泣着,“败给你了!我带你去。”潘云拿会默默卖萌的小孩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妥协。
意外的,他们一起居然玩得十分愉快。小鬼年纪虽小,对篮球斗牛却有自己的一套见地,赛时加油助威,赛后点评助兴,算是一点没扫兴还博得了颇不错的人缘。潘云是真没后悔带他出来。
或许就是这种超出年纪的懂事讨喜,让潘云在日后和这孩子走得越来越近,近得有点难以自拔。
潘云不得不承认,在未风去法国求学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地想起过这个漂亮得有点像女孩子的小男生,想他的懂事听话,想他笑起来漂亮的眉眼,甚至有点怀念他跟在自己身后跑的日子。但后来或许是伴多了,又或许是潜意识里认为这样不太好,总之时间一点一滴地把那个叫未风的孩子从潘云的生命里抠出去,最后终于把潘云心里原本属于未风的位置凿刻成了新的风景。
“未风。”潘云轻声地念这个人的名字,似乎被自己情不自禁蹦出口的名字吓了一跳,潘云眼皮骤然一掀。
入目的是一张俊美无暇的脸,碧色噙着柔情的眸子尤其夺目,在温和的日光下熠熠生辉,潘云在这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又像是受惊了,上下唇蠕着,却是说不出半点话来。
“你好点了吗?云?”可这么温柔真切的声音又不像是在梦里,坐在自己床头的男人靠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手心贴上自己的额头,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潘云更加确信他自己不是在梦里。
手心贴上自己的额头,温热柔软的触感让潘云更加确信他自己不是在梦里。
他似乎有点怔忪了,觉得自己铁定是病胡涂了,未风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呢?自己费尽心思就是想躲他一阵,好理理自己的心。
可等潘云在此睁开眼睛,未风还是在眼前。不言语,只是坐着。
还是被找到了,潘云无话可说,只能说未风黏人的功力比起他小时候只增不减。
未风看潘云这次算是清醒了,又凑上来,嘘寒问暖,好像没有因为潘云的离开而动半点的气,只是担心潘云突如其来的病症。
见未风这样大度,潘云心里虽然有芥蒂却不好再别扭什么,只得让未风扶自己坐起来,贴心地在他腰后垫了个软枕头。
“找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病了,病得还不轻,吓死我了。”这担心确实不像是装的。
潘云还有一半的魂仍在梦里,也不应声,等到最后实在有点烦未风不同于平时的聒噪,回过头,淡淡地说:“未风,我们分开吧。”
“什么?”未风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有点不能接受地愣在当地,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潘云。
潘云不知怎么得很想笑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会产生这么恶趣味的念头,他竟然有点好奇自己这话要当真再重复一遍,未风会不会像当年那个玉面的娃娃一样哭出来。“我是说,你喜欢我什么?”
未风是聪明人,所以他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潘云。
“我改。”潘云大病未愈,说话声音还是哑哑的,却语如针尖,一下就刺进未风胸口。
就是这么不动声色地,潘云竟然也能说出这么让人难过的话,这话比起温陌那温吞的沉默,更有杀伤力。
未风只觉得心突然揪起来痛,原来这八点档里常见的台词,也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痛得舌如巧簧的他也没法说话。
未风没有哭,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只是木木地坐着,一脸受伤,潘云也没再说什么,窗外正值日落黄昏时,没有白天的喧嚣也不比夜晚的静谧,柔和的日光透过稍拉开的窗户,散落一地。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未风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他攥紧的拳头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拉住潘云的衣摆,而是默默握起,放进口袋里。
潘云仍旧没有说话,别着头,像是在看窗外的美景。
只待听见门轻轻被合上,他才慢慢转过头。
盯着被关上的门许久。不知怎的,潘云自己的心也骤然疼了。
他突然怀疑自己一味地拒绝未风是不是对的,或许他和未风才应该在一起的。
可这是潘云却似乎犯了胡涂,他不想要“或许“,更想不要“应该”。他固执地认为未风值得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去爱,而自己心里却始终住着另外一个人。只要自己对温陌一天不死心,他就不能让未风白白地等。
毕竟,他比谁都明白,等一个人的爱,是多么辛苦。
可这样的决定未免太自私了,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问另一方的意见,就兀自做了决定,这样真的好吗?
“理莎,他醒了,竟然说要分手,我怎么办。”未风是真的很受伤,但受伤的同时还是绝不死心的坚持,打电话给已经荣升为他感情顾问的理莎。
理莎约了几个死党逛街,听到未风可怜兮兮的声音,就示意让一群在平日众人面前淑女惯了,其实本质是疯疯癫癫的一群姐妹们噤声。
“什么事?”八卦似乎是女生的天性,虽然安静了许多,但大家却都带着好奇的神色向理莎围拢。
理莎眉毛一挑,捂住手机,“去!别都盯着我!”
“哈哈,男朋友啊!”大家由好奇转为兴奋,都像打了鸡血般,恨不得把整个耳朵都贴都理莎手机上去。“好事情要大家分享嘛!”
“什么男朋友啊,我弟弟。”理莎没好气地继续轰人,“一边去,继续逛别管我。”
未风这边心情跌倒谷底,也没工夫和理莎计较她周围那些八卦的女人,等理莎那边完全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了一遍。
他觉得潘云这次说得很认真,比以往每次一都认真,所以他也真的很难过,比以往每一次都难过。
谁知等他把事情完整说了一遍,电话那头就炸开锅了。
他一惊,本能地把手机移得离耳朵远了许多,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哈哈,原来理莎的弟弟是个情种啊!别怕,别怕,姐姐们最爱情种了,帮定你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并不是理莎,或许说不止是理莎。
未风从这叽叽喳喳的声音里能分辨出有理莎的,“理莎,你在干什么!”他可没把这事当成一个笑话在讲,他很认真地在求助好不好,如果理莎那个死女人敢只把这事当成笑话在听,他绝对不饶她!
“该死的!你们给我让开!”理莎连手机的边都摸不着了,移动电话竟给那群疯女人抢了去,要是被未风误会成她准备拿这事当笑料,事情就大条了。
“理莎你就省省吧,就你还打算做爱情顾问吗?自己感情出现危机都会跑来找我们帮忙呢!”
这群死女人真是够了!众女的吵闹引来商场里许多顾客的围观,理莎觉得这次糗大发了,偏偏电话那头的混小子,突然显现出莫大的兴趣回了句:“哦?这么说来你们很有经验?”
这句话让众女看到了可发展的空间,立刻更加兴奋。理莎无奈地撇撇嘴,事情似乎朝着她无法估计的方向发展,她爱莫能助,只能让未风潘云自求多福了。
天气很好,可连续几天的好天气却也没法让潘云的心情好点,自从那天未风离开后就再也没来看过他,潘云虽然反复地告诉自己,这样再好不过,可心里却有点难过。
“潘少爷,吃饭了,您是要在这里用餐还是去楼下用餐?”未风不来,却也没有丝毫怠慢,他在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未风移送至此──一栋漂亮的小洋房里。
洋房里配备齐全,有管家,有菲佣,甚至连门口的保全也有不少人。
而每到饭点,管家都会来询问他的意思。他今天没什么胃口,于是摇摇头。“我不太饿,你们吃吧。”
管家也没多说什么,就退出门重做安排了。
据潘云的观察,他现在所处的房间应该是这栋房子的书房,虽然书架上的书并不多,但也勉强能看出这屋子是作为书房在用的。
站了挺久的,大病初愈这头还是昏沉沉的。潘云转身,走到长条大理石质的书桌前坐下,靠着椅背放松了一下四肢。
光坐着不动,潘云是肯定坐不住的。况且潘云还挺喜欢翻人家书房里的东西的,在铁哥们郑二那没少瞎翻他的书房抽屉,不知道,未风抽屉里会藏着什么。
这么一想,潘云更加坐不住了,但未风不比郑二,要去乱翻他的东西,窥探他的隐私,潘云还是有点迟疑的,毕竟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以后的相处势必会更加尴尬。
可是……
未风会把什么放在抽屉里面呢?会不会放日记本呢?
嘿嘿,他这个年纪该是情窦初开,是会把写给女生的情书夹在日记本里的年龄吧。
我呸!看他那个样子会是初开情窦?这黄毛小子的技巧好得不象话啊!
等等,打住打住!问题不在这里,而在,究竟要不要看啊!
沉默挣扎很久,潘云的手默默地移放到抽屉的金属制的把手上。心道:要是没有锁我就看,要是有锁……也他妈看不了。
一、二、三,手上一用力,抽屉刷就拉开了,用力过猛的缘故,抽屉下方滑道的齿轮还发出吱嘎的响声,激起些许的灰尘。
抽屉里静静地躺着一本厚实的大相簿,封面以简洁不烦的线条作为装饰,虽不华丽,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单调,只觉得温馨简单。潘云似乎有了什么联想,稍作犹豫就把东西捧出来看了。
和想象中的一样,是他自己的照片,从年少到如今的,各个阶段各个神情的都有,真是有心。
自己点滴的成长就这样被赤裸裸地放在眼前,潘云抽出一张即使在这相簿里也不常见的,他同尚且年幼的未风的合影。
应该是未风要回法国读书时在机场的合影,自己笑得挺僵硬,看出来心情也不是特别好,小未风则干脆哭红了眼睛,撇着嘴,也很不高兴地样子。
翻过照片看,后头也有字,“吾爱潘云”。字体稚嫩,下标的日期也是十多年前了。
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原来这么些年都被这么固执地爱着。幸福感就这么无端地冒了出来,无法遏制。
但又联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