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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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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好想把每一朵都捧在手心,给自己了一个淋漓尽致地享受,我闭目深深地吸着它们散发出的香味,抬眼,我目不暇接,更有心头阵阵热流,眼眶也随之湿润,这,也是娘的最爱呢!

挣脱牵着我的大手,撒腿跑进这/牡/丹/丛,亲/密地/吮/吸/着这意外的惊喜与震撼。

“‘龙分夜雨姿娇态,夫与春风发好香’”

我忍不住要赞美这满园的姹紫嫣红。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别只顾着开心,风口,你也要当心身/子”

洒线罗纱外衣被搭在肩上,夹杂着沂徵爱怜的声音,我幸福的真快要死掉。

陶醉在宽厚温暖的臂膀之中,听着小顺子的字字句句:

“奴才听闻,古遇盛世,上天便会降下祥瑞,今日这/牡/丹/盛开,不正是昭示泺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么,奴才恭喜圣上,恭喜娘娘,愿圣上圣体安康,千秋永泰,愿娘娘福至绵禧,长乐未央!”

“好!说的好,重重有赏”

小顺子这张嘴当真数一数二的太会说话,沂徵哈哈大笑,心情好的是不得了。

大手一挥,沂徵正声道:

“图海,传旨六宫,承福宫景氏进正四品‘情嫔’,朕赐岂柔堂名‘丹/阳/殿’,今日未时,朕与娘娘在丹/阳/殿设宴,六宫同庆”

“奴才遵旨”

“等等!”

似乎想到了什么,沂徵忽而叫住了已走出的图公公,拢着我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而后,沂徵的一句话,瞬间让我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原来,他在乎的,竟然不是我。

第十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3)

“玉儿有/孕/在身,让她留在翠园堂安/心/养/胎,不必来了”

肩膀间清晰的感受着施来拥抱之人的加深臂力,耳畔中,亦是清晰的听取着愈来愈无情的话语,心,似被***了一下,好坚定的措辞,好美好的因由。

沂徵,你好在乎她呢,君心不似吾心,我怎么傻到幼稚地奢望你会仅属于我,我甚至都可以看到喜贵人一朝分娩,你初为人父的无尚欣悦与随之而后对皇子生母无微不至的悉心关怀呢。

我禁不住冷颤,似秋日枝上【文】的落叶,迎风【人】飘落般,凉薄【书】如斯,我都【屋】搞不清我这是怎么了?身为宫嫔,我不是该替沂徵开心吗?

“在想什么?怎么抖起来了?”

有力的臂膀转过我的身子,幽幽深眸紧紧盯住我不放,似要从我乌青煞白地脸上捕捉到答案,我静静心神,刚刚仅是想象就那样可怕的紧。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转移话锋,要自己不再去想:

“皇上,太妃会来吗?”

沂徵皱皱眉,丝毫没有抹去适才的疑惑,只对我淡淡说道:

“朕不曾知会两位太妃,图海也不敢擅自主张,茗儿如若…”

“不用了,臣妾只是问问,还是不要打扰两位太妃的清修了,还有,皇上,你抓痛臣妾了”

看着那浓眉更深一起地皱起,却也能觉察到大手用在肩膀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我却终是忽视了因着自己不苟笑靥的脸色使得困惑与而后不意察觉地明亮爬满帝王的眼眸。

“茗儿,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

此刻的我,终于拼劲挣脱臂膀的束缚,往内殿跺着步子,心没好气的我随口说道:

“昨晚没睡好,累着了”

厄,砰,心一震,脚下踉跄一步,我,这理由竟是实实找错了。

温热的气息渐渐靠近,我欲沉迷却又想逃离,彷徨之间却还是落入了深深地怀抱。

“让你累着了,是朕不好,朕太急了,以后朕一定会注意”

“…”

“朕去瞧瞧姨妃,你休息会,宫宴的事交待宫人去做”

轻柔地抚摸,沙哑地口吻让我想起昨夜的事儿,只能羞得再不敢抬头,半晌,才挤出一字:

“是”

耳畔,一声长叹,大手抚摸上了我略施珠鬟的顶额,也将沂徵的话语清晰的送入内心最深处:“朕是担心玉儿不知礼数,出言撒醋,伤着你”

拢拢我的身子,沂徵转身走了。

姑且是否刻意不说,但有时候一句话就真的可以胜过千言万语,它足矣温暖内心所有的苍凉和冷漠,犹是至此,小小嘴角才含上一丝微笑,痴痴地倚窗发呆。

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春儿来到身旁,道着:

“娘娘,杨德仪来了”

“快请”

卷三 糊涂情

第一章 满眼空花开成半(1)

“就说茗儿是有福气之人,可验证了不是”

还未进门,倒是戏虐声先入耳,姐姐一来,我自是大喜,急急出殿,见姐姐欲行宫礼,忙是扶起,喜道:

“姐姐这一来就打趣茗儿,好不地道呢”

杨姐姐也是一脸的喜色,笑意上眉梢,还愣是得意洋洋的逗笑着:“我这拔了头筹了吧!刚得了抄送旨就匆匆来瞧瞧,喜事儿喜事儿呢”

因我素与姐姐便是亲厚,大家也就随意坐着,春儿从小厨房也端上了几盘新式得小点心。

“娘娘,小主,请用些点心吧”

我点点头,示意春儿放下,杨姐姐瞧着春儿,感慨道:

“好春儿,如今你主子算熬出来了,你也能跟着享享福了”

“德仪小主说笑了,奴婢是不是享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过得好,只要需要奴婢,哪怕刀山油锅,剪春都义不容辞”

看春儿说的是正义凛然,我心下那温暖,如冬日的朝阳,终于走出了那阴霾的境地般温暖,却又笑着春儿她那憨厚。

“没那么严重,什么刀山油锅的,不许胡说啊,你主子可不舍得呢,剪春?剪春是谁啊?”

姐姐秀眉一皱,满面茫然,我见势笑着把春儿更名的始末说了一通,语罢,姐姐颔首抚掌称赞道:

“从前只注意你的小顺子处理杂事有条有理,却不知春儿也不差多少,在你身边,也学得这样出类拔萃,不错,剪春这名字起的好,姐姐可羡慕茗儿了”

我撑不住素手扬起丝帕,打向了姐姐,谁叫她又说笑。

“姐姐死性不改,总是调侃茗儿,姐姐才让茗儿羡慕呢,姐姐身边的宫人一点不输给顺子和剪春”

边说边使了眼色给随侍姐姐的知晨姑姑,知晨甚是机敏,随即跪道:

“是,奴婢对小主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疯魔了!疯魔了!姐姐错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茗儿,你是怎么一/夜/间就荣/宠/至/极了,怕这/会/子咱们的喜贵人正在翠园堂抓/狂/呢,哼,想到那日在馆禄宫的事儿,我就恨/不/得/撕/了/她”

提起喜贵人,杨姐姐恨意是明显不掩饰,而我,不在意也还是在意沂徵那句。

“姐姐别这么说,那怎么样呢,皇上不还是心疼着呢,今儿宴席都怕伤着她,免了呢”

“茗儿小厨房做着什么呢?味道怪怪的”

“味道??”

我看着又笑起来的杨姐姐,茫无头绪,春儿一言一句的好生回应姐姐:

“回德仪小主,小厨房现在没有布置任何膳食,宫宴的事物图公公一应交由御膳房去做了,奴婢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儿呀?”

我与春儿的一筹莫展更是引得姐姐抚掌大笑,而一旁的知晨却好似憋了什么难言之意一样,涨红了脸颊。

“姐姐你倒别笑了,这—这里—到底有什么味道呀?”

第一章 满眼空花开成半(2)

嗤鼻止笑,姐姐取了盘中果莆,细细吃着,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果子好酸,难道和茗儿一样,都用醋泡过了?酸味太浓了”

“没有啊,该是甜的”

我顺手拿来尝试,对上姐姐狡黠的目光,也就在纳闷间蓦然反应,心下明亮:

“好啊,姐姐,你竟是如此,讨打,看茗儿挠你”

可不能轻饶了姐姐,我伸手追着已丢开美食挣脱座椅跑开的杨姐姐,尽情地嬉戏笑骂,进宫这几个月,每日都是战战兢兢,不得一刻释放,这会子再不顾女儿家的稳重贤淑,尽情欢笑。

“娘娘!娘娘!馆禄宫书倩姑姑殿外求见”

问竹尖声告知我,有不速之客上门。

真是扫兴!

与姐姐互换眼神,意会彼此,我收起玩笑之色,整了整略乱的衣襟,故意清清喉咙:

“传她进来”

书倩小步进门,后面跟着的却是久未碰面丫头蕊儿,她不算什么上好的装色打扮,见到我与杨姐姐也没有喜色,只顾缩头缩尾,瞧这样子就知道在毓秀殿也无非是个粗使宫人罢了,不然谁会舍得让一个柔弱宫婢捧这么沉重的物什?眼瞧着一阵心酸,何姐姐对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婢女都忍心如此,旁人还能奢望什么呢,书倩对我行礼,却让我生了厌恶感,不耐烦道:

“起来吧”

杨姐姐一脸毫不掩饰的嫌恶,那表情,分明认定眼前的人儿,没安什么好心思,我遂也不说话,静待后文。

“我家娘娘身体不适,午宴恐怕无法参加,特命奴婢将这一尊白玉观音带来送予娘娘,一是对于无法赴宴给娘娘致歉,二来愿娘娘圣宠荣渥,早日得子”

致歉?祈愿?何姐姐?倘若没有那日馆禄宫的争吵我一定开心到极点,转转念头,姐姐难不成自那件事后悔过了?

“颜嫔娘娘不舒服?”

“回德仪小主,主子微恙,不劳小主费心”

“这是什么话,算不上姐妹,怎么着也是一同侍奉皇上的,颜嫔娘娘这一病,可是让嫔妾担忧喔~~”

“谢小主体恤,奴婢代娘娘先行谢过,娘娘虽然有所不适,但皇上并未因此怠慢娘娘,小主多虑了”

看着杨姐姐与书倩句句语中带刺,还真不是滋味儿:

“好,玉观音本宫收下了,回去嘱咐颜嫔娘娘看顾身子吧”

书倩随即应道:

“是,奴婢告退”

书倩这一遭,使得丹阳殿的气氛一下了降冷好大一截,知晨与春儿也都退下,姐姐秀眉高挑,内眼圆瞪,满身气呼呼的颤抖着。

“姐姐和个宫人争什么,不怕失了身份,别气了”

“我就是看不惯,气不过,什么致歉,念裳她真是没有救了!她还真是弱不禁风啊!旁人也就罢了,你病去,你闹去,就是大去了和我也无关,偏偏是念裳,是我杨绿采在乎的姊妹,真讽刺”

“姐姐,何姐姐会有苦衷的,你看,她不是给茗儿送来玉观音了吗,她是在乎咱们的,那天姐姐的话何姐姐一定是听进去了,姐姐不气啊”

指着桌上的送子观音,我试图让姐姐放松些,谁想姐姐更是多了几分紧张:

“玉观音?!茗儿,咱不要,回头叫剪春扔到储物阁去”

不要?扔掉?

“姐姐!我不”

我断然拒绝。

可姐姐?那双秀目居然、竟然写满祈求?!

“茗儿,听姐姐的,念裳若有心悔过,书倩便不会对我顶言相撞,我们无法判断,但可以选择”

不!

何姐姐没有那么坏,是姐姐想多了,何姐姐只是病了,只是病了,我要跟姐姐解释,可话还未张口,太监尖锐的声音却先入进耳,沂徵到了。

第二章 不能听终泪轻垂(1)

杨姐姐与我携手走至丹阳殿门时,殿外甬道已然映现出了熟悉的身影。

玄黑色长袍,墨青单靴,束发高耸,沂徵,怎么看都英俊无匹,我不觉得痴眼凝注,直到杨姐姐用手肘拐了我一记,我才要收回目光,却听姐姐摹地一声低喊:“茗儿,你看看,走在皇上后边的可是兰妃么?”

顺着话尾,我远远的向沂徵身后望去,这一惊吓也是不小。

遥遥的依稀可辨,是一副红衣罩体,渐渐的越来越近,哪里红衣,竟是硕大的刺绣芍药宫装,芍药,可是喜贵人的最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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