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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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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越过了她的位份规制这才是难得呢,嫔妾陋颜,也就只能用这些遮遮遐疵罢了”

我笑着打趣,蜀中出/美/人,拓城贫瘠土壤、风沙羁绊却也丝毫没有抹去佟/美/人的姿色,这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呢;

“茗儿这样,朕其实想给你一宫主位的”

说着说着帝王有些出神了,为什么想给我一宫主位?我霎的想到了距今为止仅有的两宫主位娘娘……蓉贵嫔与何姐姐。

“怎么?两宫娘娘惹皇上不快了?”

何姐姐上次在长宁宫的表现让我奇怪了很久,沂徵,他不是挺在意何姐姐的吗?蓉贵嫔,看他,也是百般的呵护不是,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没有。朕想知道,你是否知晓朕缘何偏宠蓉儿和颜嫔”

原来是问这个?对上沂徵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眼眸,我毫无隐瞒:

“嫔妾不知亦不想知道,嫔妾只知道蓉贵嫔飒爽率直、气质非凡,颜嫔娘娘更是如琬似花,两位娘娘能获圣宠自有道理,嫔妾只望两位姐姐能平安喜乐,后宫无有纷争,皇上也能专心于政事”

说罢,执了茶壶,我亲自给沂徵添水,热气缭绕,话语温和:

“朕此生能得茗儿如此贤妃,又夫复何求?”

沂徵的话让我心头一阵暖流,女儿家的心思也就是如此了,耐烦自己喜欢之人,难怕就是一句不经意的赞许,都可以一阵欢欣,像是抹了蜜一般心甜:

“皇上这么赞誉倒是让嫔妾想起了荣祥堂杨采女,皇上平时可去永孝宫多走走,杨采女很是贤惠的”

沂徵,这会子我在说杨姐姐,你听出来了吗?姐姐如今和我一样无宠,而今日沂徵的到来是不是说明他已不在生我的气?那么姐姐被我牵连之说也该不攻自破了吧,我只顾自己想着,琢磨一会怎么和沂徵夸耀杨姐姐,进而真真是忽略了君心不似吾心这句古话的道理。

“不说这些了,朕早闻景城主教女有方,那朕的‘桥边杨柳垂青线,林立秋千挂彩绳’茗儿可有感触?”

沂徵捏捏我的脸,竟是生生的转了话题,好像我刚才最后的话他不曾听到一样,我无法,只得。。。

“‘稚子就花拈蛱蝶,人家依树系秋千’,皇上这是要考嫔妾诗文呀”

沂徵开怀大笑:

“哈哈哈…茗儿既然这么说那就以寒食为题做诗一首吧”

我闭目思索,随即道:

“‘子推言避世,山火遂焚身;四海同寒食,千秋为一人;深冤何用道,峻迹古无邻;魂魄山河气,风雷御宇神;光烟榆柳灭,怨曲龙蛇新;可叹文公霸,平生负此臣。’皇上以为如何?”

虽然生在闺阁,是为女子,但是诗书教养从没有放下过,沂徵,他是考不倒我的。

“恩,茗儿女儿家能有如此顿悟实属难得”

心里窃喜沂徵再一次的称赞,小脑袋一闪也有了个鬼主意:

“皇上,嫔妾做完了,可是轮到皇上了吧?!”

该是不意我出这招,沂徵略略僵了僵面容,进而又是狡黠一笑:

“你这个促狭的小丫头!你可听好了”

第六章 吾心奈何还寂寞(3)

身为帝王,学问自是非常人可及,我细细听着沂徵的佳作:

“‘恩光及小臣,华烛忽惊春。电影随中使,星辉拂路人。幸因榆柳暖,一照草茅贫’”

诵完沂徵笑眯眯的看着我,这怎么行呢?我可不能就这么让他通过:

“皇上不算不算,这是窦叔向的《寒食日恩赐火》,与韩翃的《寒食》异曲同工,但都不是皇上的诗”

拿来前辈的小诗要蒙我?我定不依。

沂徵收起狡黠的笑颜,摸摸我的头,郑重了神情:

“历来帝王贵近宠臣皆是骄奢,傻茗儿,朕只是借此用来警策自身,务以百姓为重啊”

心‘咯噔’一下。

“皇上心系苍生社稷,未正人先正己,实是泺国之福啊,嫔妾愚钝,误揣了圣意”

羞红了脸,我低头,绞着锦帕,我居然自以为是。。。

“无妨,说了这半日,朕都饿了”

似是有意化开我的尴尬,我感谢沂徵的体贴,急溜溜的我回身去唤春儿瞧晚膳背好了没。

这是沂徵是第一次在承福宫用膳,我总担心他有什么不喜欢,席间,春儿与图公公随侍,余者问竹、望梅等则站立膳桌两侧随时应调。

膳后沂徵兴致大发,要听我抚琴,春儿忙是抱来那把九霄环翠,因着节下不宜过分兴乐,于是只弹了一曲《平沙落雁》,沂徵颇为满意:

“好!好!图海,去把前儿那把太古遗音拿来赏给情贵人,好琴需有好主人才好相得益彰”

图公公闻言跑去;

“嫔妾谢皇上赏赐”

待我起身坐会座椅,图公公也正巧取琴回来,而随其后面的一位年轻公公手中已然托着宫嫔们的膳牌了:

“请圣上择选”

沂徵这是要。。。我心里竟有了些希望他今日能留在岂柔堂的愿望呢,呵呵,又犯傻了吧,还是让沂徵翻牌子吧,或许他会选择杨姐姐也说不定呢,抬头,发现沂徵也正瞧着我看,刚才的失神想必又被他看在眼里了吧;

“糊涂东西!还翻什么牌子,朕今日定是在岂柔堂歇息,还不赶紧滚下去,不长眼的狗奴才”

突然,沂徵对着图公公就是踢了一脚,公公立即醒悟过来,我是盼望沂徵的,真的,真心的盼望,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吗?

“图公公!且慢”我叫住了欲要退下的图公公,起身,跪于堂内:

“皇上,嫔妾今日不能侍寝,请皇上还是移驾别宫吧”

我低着头,看不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这句话带去了什么:

“小主?!”图公公语气惊讶且怀疑。

“小姐?!”春儿惊讶且不解;

“茗儿意欲何为?”沂徵……语气平淡却不满。

我告诉自己,茗儿,既然做了,就要坚持到底,姐姐于你有大恩,你必须如此,定定心智,我撕扯着自己疼痛的心,句句清晰地又是说着:

“启禀皇上,荣祥堂采女杨氏,端庄优雅、淑德慧质,于居后宫,对上恭敬太妃,对下宽待宫人,如今皇上已赦嫔妾失仪之罪,杨采女亦无须言错,那么,嫔妾恳请皇上移驾永孝宫!”

“古有班婕妤让辇之德,怎么茗儿大方至连自己夫君都要推给旁人?”头顶传来的声音明显的含着无尽的嬉笑,沂徵,他当我在逗他不成?

“嫔妾不是玩笑,嫔妾请问皇上,当日皇上幽禁嫔妾可是故意为之?”

“不错,没有朕默许你的小顺子怎么能在殿谢之日随意出入承福宫呢”

“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什么削位杨采女?!杨姐姐不过代我受过,如今,皇上又为什么不肯移驾永孝宫?!”

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支持着我此时的信念已经说不出了,但是我唯一感觉到的是我已经大了胆子,抬头死死盯着沂徵。

真不明白,这眉眼分明、英俊霸气的脸面,怎么会无端迁怒并无过错的杨姐姐?

就这样,我与沂徵就这样眼对眼的待着对方。

第六章 吾心奈何还寂寞(4)

“小主!”图公公轻轻喊我,是想要劝我放弃吧,呵呵,不会的,我一定给姐姐讨个公道。

“你…!朕自然是有原因,朕复杨氏贵人位分,茗儿不要再这样了,有些事茗儿你不懂”

沂徵目光闪躲起来,复位分?好,我可以接受,那么今晚,沂徵,你同样该去姐姐宫中。

“那是什么原因嫔妾愿闻其详,看究竟是嫔妾不懂还是皇上有意刁难!”

对不起,沂徵,我只能迫你,亦或也是在迫自己,我怕自己一个持不住,让姐姐错失良机。

“你太/放/肆了”

茶盘被沂徵一把甩到桌下,啪的碎了,他哪里知道,此时,碎的还有面前我的心,再狠狠吧,再咬咬牙吧:

“皇上说不出因由即是没有,那么,请皇上移驾,嫔妾恭送皇上!”

奔至跟前的帝王怒发冲冠,眼神中的寒戾之色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

“你!你!景氏,你给朕记得你是朕的女/人!朕就是用/强也容不得你反/抗!”

呵呵:

“皇上以礼治国,德行律已,必不会勉强于嫔妾,请皇上移驾!”

对不起,沂徵。

“你…图海,摆驾元寿宫!”

我不顾帝王震怒,为何摆驾元寿宫,不是永孝宫?!

“皇上!”我必须竭尽全力去争取。

“景氏,你再出言,信不信朕立即将杨氏废入心初宫!哼!”沂徵不再震吼,就这么一句话,我彻底放弃了,心初宫,我再坚持,就把姐姐送进冷宫了,不要!看着沂徵带着图公公大步的愤恨离去,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满面颊,我又惹怒了沂徵,又险些连累了杨姐姐;

我就这么跪着,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春儿小心翼翼的轻轻低语:

“小姐,下雨了”

下雨了?呵呵,苍天也会有泪吗?

“你去叫小厨房备些糯米酒来”

春儿无声的退下,小碎的脚步临近,我听得出,是顺子。

“小主?!”

“小顺子,我是不是很没用?没有帮到杨姐姐,还惹怒了圣驾,这次,皇上是真的动气了”

为什么我想的和结果是这么大的反差?我只是心疼杨姐姐,我不是不在乎沂徵,我怎么将自己置于这种田地了呢?

“小主宅心仁厚,自无不是,只一样,小主不该让圣上离开”

顺子的话总是让我似黑夜抓住光亮一般,我想听他的分析,亦或是内心依赖着他的道理。

“小主解除幽禁是因为谁?”

“是蒙颜嫔娘娘之恩”自然是因为何姐姐,图公公没有理由欺骗我。

“暂且不去理会原因,昔日的丽颜娘子与杨采女都曾向圣上求情过,结果的大大不同,就在于当时环境的不同,小主今日的情形便如同当日甘露宫的良贵人。。。”

小顺子还像往常一下,说得不多,却也足够我来消化体会了,这话再明显不过了,我自己都没有讨得沂徵欢心,根本没有能力和资格帮助姐姐,可是,那么,何姐姐是真心帮助我的吗?如是,她不是间接在那晚伤害了杨姐姐吗?好乱,好烦。

“小顺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皇上不会再来承福宫了,你下去休息吧”

这一遭,我的命运也定格了。

“小姐”春儿回来,轻轻唤我。

“恩,春儿是不是也要告诉我我做错了呢?”

此时的我,真的就好像一个懵懂的孩子,没了想法、失了分寸,依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当局者迷是这样吧。

“小姐,你心里是不舍得圣上走的,可是,为了杨小主,小姐却隐忍了是不是?”

是,是如此,对不起,春儿,让你跟着受累,我怎么忍心?看你急切关心的愁颜,我怎么能让你担心呢?

“不是春儿,我只是希望皇上能善待杨姐姐而已”

如果这是我的命,那么我认命。

“是吗?那小姐此时笔下写的又是什么呢:雨中禁/火空斋冷,塘上流莺独坐听。把酒看花丝绪乱,只是寒食无月星。小姐,你给春儿说,这是什么,你怎么这么消极?这么颓废?你为什么压抑自己?为什么?圣上不是不在意小姐,小姐为什么伤害圣上?况且,你不是不喜欢圣上的对不对,小姐你说话啊,说啊,这诗,你自己看看,你还瞒着什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春儿像今晚这样的恼怒,我,我,结舌,我:

“春儿我”

我无助的看着面前的一脸沉色,下一刻,我紧紧抱住了这个凶我的小丫头,我好累,心累。

春儿的身/躯明显的颤了一下,是啊,我何时露出过如此脆弱的一面。

“小姐不用说什么,春儿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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