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作者:1908-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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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力翻着眼球瞪骆东,抓着他另一只手往脸上放:“揉,揉揉先……”
庄力的腮骨咬的一动一动的,呼吸是偶尔喷出来一口,看得出来在忍着,骆东啧了一声,摆正他的脑袋,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在他太阳穴转圈揉。
“使劲……”庄力仰了一下脖子,汗珠沿着脖颈往下流。
骆东又使了点儿劲,不是自己的脑袋下不去手,庄力鼻孔翕张,攥着他的手指用力的往下压。
“行行行,现在行了吗?”骆东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庄力没回答,眉头还是皱的紧紧的,不过有呼吸了,身体都跟着起落,随着骆东一点点的出汗,他的汗就慢慢停止了。
揉的肩膀酸疼,骆东也喘的不行,停下来,活动手臂,庄力也睁眼了,喉结跳动,声音也低沉了一回:“好多了……”
再不好老子的胳膊就废了!骆东扶着他的脑袋自己退出来,看到炕沿上的芬必得,张嘴就吃了,他现在是除了脑袋不疼哪都疼。
“谢谢。”庄力自己压着太阳穴慢慢揉,蹙眉看着骆东,显得很虚弱。
骆东哼了一声,把水都喝了。
“周末再去医院看看吧,没准是个瘤子。”骆东说的半真半假,哪有疼的这么吓人的。
庄力眼皮垂下,没说话,等骆东关了灯上来,凑过去把人抱住了,重重的一声叹息,骆东就没敢诉诸武力。折腾了半宿,疼的疼,爽的爽,都精疲力竭,不一会儿,鼾声就整齐划一的绵长久远了。
虽然各有原因,但俩人睡过一觉的脸色还是不太好,骆东是蜡黄憔悴,庄力是苍白无力,走起路来深浅不一,看东西对不准焦距。
保险起见,俩人一起去了街上的银行,今天得发工资,明天就是周五了,骆东要去进货,过了周末就是九月了,孩子们开学了,骆东破产的日子要倒计时了。
庄力又给骆东转账了两万块,仍旧有五千块是给骆东的补偿,剩下的是少爷周末去医院检查的费用,这次提前给。
下午干活时,木头贩子给骆东打电话,约他晚上吃饭,说那几个台商的活儿有戏,骆东推了,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应酬。庄力下午睡了三小时,看上去好了一些,晚上骆东杀鸡煲汤的时候,拿着账本来找骆东,问骆东是给他打欠条还是给他发工资,反正只要骆东开口,他就能让骆东避免再去借钱周转。无论是那套方案,结果都只有一个:庄力成了真少爷,骆东得求他。
骆东没给答复,倒不是信不过,是脑袋太晕乎,急需休息。吃饱了睡,庄力还在电脑前盯着红蓝股指,骆东就一骨碌爬起来了,洗漱完给俩人又弄了饭,小丁和得富也过来了。养家糊口多不容易啊,大早上,不,是凌晨三点,骆东就开着华田小卡走了。
骆东不在家,庄力睡觉都睡不好了,蝈蝈叫听着都跟闹钟似的了。姜叔和庆顺大叔难得在早上一来就看到了庄力,连忙问他吃没吃早饭要去给买,庄力反省了一下,跟俩人虚心的学木工制作,不过他只学理论,没有东西可供他练手的,他那应该在钢琴上摆弄的手,姜叔和庆顺大叔也不敢真让他碰什么,就连拿砂纸都担心砂纸糙把他小白手给刮了。
好容易上午在姜叔和话不多的庆顺大叔的聊天中打发过去了,聊天的内容还得是骆东,庄力才有耐心听。中午时给骆东打了个电话,骆东说回来得天黑了,没说几句就给挂了,庄力郁闷的头又疼了,在桌子上磕了一阵,想起了骆东的手,越想越出位,庄少就移驾洗手间了。
为什么会像十七八一样冲动呢?凭什么就让自己白活了十年呢?庄力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粉色的问号变成气泡,围绕着一张凶猛男人的脸。
烈日炎炎,庄少一次次的上房顶,望穿秋水的等,姜叔提前走了,儿子开学前要来拿学费,估计昨天发的工资一分不剩都得交出去,庄力让庆顺大叔也回家了,庆顺大叔很少说话,俩人待着太尴尬。
天还没有黑,来的当然不会是骆东,医院躺了三天的顾爽开着别克拉着狼烟过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庄力已然以主人自居了,招待了一杯自来水,客气的问顾爽还吃不吃芸豆?
顾爽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自己躺了三天,他们怕是做了三天,否则小书生怎么如此虚弱无力却腮红粉面神色撩人?芸豆啊,害死人啊!
垂死挣扎,顾爽不死心,背后恨的自己牙都磨短了几分,但面对小书生就是狠毒不起来,青面獠牙表情倒是很到位,可说出话来比爵士乐还哀怨:“你别得意,我认识骆东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谁认真过,今天你把我踢出局,明天捉奸在床泼妇骂街的就是你。”
“谢谢你的忠告,我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的。”每天都来他三四个钟头,看他还有没有力气走出这道铁栏门。
“我这是警告……”顾爽眼皮耷拉下来了,眼眶蓄水,到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惜,庄少从来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目前为止,让他失控的人和身体,合二为一,只有骆东一个,男人的不能再男人的骆东一个而已。
“不要以为他现在对你好就是喜欢你……那是头没有心的畜生,即使在和别人搞也会对你笑……会很累的,输的精光……”顾爽囔囔自语,泪水大滴大滴的落。
庄少咳了两声:“你的警告我明白了,喝口水吧。”
“操……这回是忠告。”顾爽抹了把眼泪,大口的补充水分,空杯子被重重的砸在木几上,顾爽的精神恢复了几分,“我等他回来再走吧?好歹告个别?”
“你随便,我没意见。”
顾爽眯着眼笑:“那我去买菜做饭吧?哎呀,最后的晚餐!”
一会哭一会笑,庄力有点摸不清头脑。顾爽这回长记性了,买的都是西红柿黄瓜茄子生吃都没问题的菜,排骨买了二斤,过油炸,糖醋,鱼买了一条,开膛破肚,清蒸。
择菜做饭的时候,顾爽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只是他不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哭了,自己也是情场中来来往往的人,眼泪给错了人,根本不值钱。骆东跟他的结果,他早就有准备,就算没有第三者,也会被自己折腾散,这是他生来的不安,无关真心与否,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越是承诺越是像谎言,看到的每一个深情的凝视,都像是最后一眼,顾爽从骨子里就是个悲观的无以复加的人,因为青春叛逆尝尽了孤独的苦头,开始什么都不在乎,才又有了朋友,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难得,失去一个骆东,在还保留着自己的时候,其实不算全赔,大姬还在,顺子还在,心如止水后还能以朋友的名义往来,拼上性命去爱,那是专属18岁的胡来,都是成年人,控制不住理智,那就只能离开。
就算顾爽是强颜欢笑忍痛割爱故作大方真心成全,可老天爷门儿清:没断干净还敢往一起凑?
骆东回来,小丁和得富跟着卸货,顾爽和庄力也力所能及的搭把手,全都放置妥当,快九点了,小丁和得富骑着摩托车走了,骆东拿着包进来想先兑下账,结果装着三万多的信封袋不见了,那是骆东上货剩下的钱,也就是说,骆东现在除了给庄力看病的那两万块,就剩下存折上的两千多块了。
骆东郁闷了,叼着烟上房顶了,钱丢了心疼,可人丢了头疼,在哪丢的怎么丢的骆东心里大概有谱儿,不就是押车回来,跟小丁得富在路边吃饭,信封放在车上没拿下来么,谁让自己那时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回来摆弄庄力呀……活该!
夜空乌云沉沉,闪电交错,摇滚舞台一样雷鬼光闪,骆东邤长的身影立在其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顶天立地四下空旷,颇有一副伟人风范——伟人孤独啊。骆东抽完烟才扭身要走,“嘎巴”一声,还拉着长音的,一米开外的天线杆子被雷击中了……
上柱香吧,这真不是一般的邪门,杀人放火也没见谁被雷劈过啊,窦娥冤六月飞雪那是小说。
顾爽和庄力跑出来站在院子里,四只眼紧紧盯着骆东,骆东拿脚拧巴了一下还在冒着烟的天线杆儿,抬头看天空,乌云还是那么厚重,可闷雷像看到了更强大的对手,温吞的,不甘的,怯懦的,慢慢退场了。
“没事,就是天线烧了。”骆东把天线杆儿踢到房沿空地上了,焦糊味儿,这天线早就该拆,去年就装上数字有线了,只是懒得动才没管,原来是在今天候着自己呢。
明白了!骆东长长出了口气,轻松了不少,抬头又看天,云层遮掩着闪电隐约的光,一团团坠成光球,骆东冷笑一声,塔拉着拖鞋下来了。
见过大风浪没见过被雷劈,庄力和顾爽那时正在厨房盯着骆东嘀咕怎么把钱悄悄补给他,那道闪电股票曲线一样垂直着就钻下来了,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闪电的余影,骆东的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中了,眼睛被闪电晃到了,谁都看不清东西了。
不过闪电下来时,旁边骆东低头迈腿的身影——真他妈的酷毕了!可以挂在十字架上瞻仰的画面。庄力看着骆东走近,心脏都要跳出来,这不是惊吓过度,是感情,是心动,是他妈的爱情。
“你吓死我了……”顾爽呢喃的说,呆滞的迈开脚走了一步,抬在空中的手,控制不住的抖。
骆东无所谓的笑笑,让他的双手插进了自己的腋下,抱住他拍拍肩膀:“我没事,不劈歪了么,呵呵。”
顾爽的手指在骆东的肩扇骨下抠啊抠,用力的压着呼吸才没哭出来,最害怕的就是这样,他没死,还在笑,自己却像死过一回,爱一个人爱到没有自己,这是发过誓割过腕要绕开的死胡同啊……勒紧了抱了骆东一下,顾爽颤抖着放开了,我要回头了,死胡同我不走,死磕过一次输了,不能再倒在同一个地方。
“没,没事,就好,我,先走,了。”顾爽把人推给庄力。
骆东拽住了他胳膊:“等会儿再走吧,吃了饭呀。”
骆东几乎是拖着顾爽进的厨房,自始至终,都没看庄力一眼。
顾爽到底还是没走成,喝酒压惊,仨人喝了两瓶二锅头六瓶啤酒,顾爽喝多了一直叫“大姬”,还一个劲儿的推骆东,骆东也不理会,扔到炕上自己也在身边躺下了,庄力自己铺了褥子,凝视了抱在一起的俩人很久,神色黯然的出去了。
不是想放弃,他对骆东志在必得,心动的感觉还在,可第一道伤口却悄然裂开,顾爽说骆东无情,其实是多情,对谁都这么好,给了一棒子又给块糖,暧昧高手啊,该如何清扫掉这些花花草草呢?对于庄力而言,感情也是一场对弈,充斥了谋略和胆识,智者取胜强者无敌,这是放在任何领域皆准的真理,所以开始一局感情游戏,庄力不介意先放空一子,进退取舍,还都在掌控,是非成败,定论不能下得太早。
骆东扣下顾爽也是有原因的,一来担心他走时那个状态,二来他要去旧货市场,搭个便车。
可也没这么早的吧,四点,顾爽还在做梦就被塞车里了,骆东赶到旧货市场,天刚亮,五六点,旧货市场被称为“鬼市”,这时才容易出好货。
虽然没钱,可不妨碍骆东兴致勃勃的光看不买,每次来这里,骆东的心情都会非常好,小时候是因为外公会给自己买好吃的,现在是因为找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简单幸福的感觉,看着一件件假货居多的古董,骆东几乎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