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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孤单的脚步-第14部分

小说: 孤单的脚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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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接来电显示,一分钟之前的,是花凌越洋打来的。
  花心揪紧手机,两眼瞪视虚空。
  “嘟嘟……嘟嘟……”两声过后他迅速按下接听键,免提键。
  “哥……”他说,语音含糊。
  “花心。”
  就是这个人的声音!花心激动得扯开嘴角。哥……
  “刚才打电话来有急事?”
  “刚才…哥,我……”心情突然平静,花心想象花凌与他相较过于冷静的表情,有点难以启齿。
  “哥,你在哪?”
  “公司,在工作。”
  一长段难以忍受的静默,花心走到门口把门上锁,“花哥,”他把通往窗台的门也关上,“你在比利时吗?”
  诡异的嘀嗒声传入耳中,花心的心脏鼓桑得难受。
  花凌回答:“我在美国。”
  “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
  心里酸酸涩涩,花心抬手抹掉眼角的水珠,“我真的很想你。”
  “你没打一通电话给我。以前我回家就能看见你的,可现在你一次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我那么想你(那么想),你没有。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想关心我。你是迫不得已才来照顾我这个任性的弟弟……花哥,在外面要保重身体。”
  他说完立马挂断电话,像个烫手山芋又将其丢在书桌上。
  慌不择路下只有冲到厕所,无声落泪。
  花心爱花凌,可花心自忖他没这份勇气表白。他甚至连承担出柜后的勇气都欠缺。他只晓得怯弱地藏在龟壳里,深深懊悔。
  空恼情感之维艰、晦涩。
  


☆、三月十日,周六

  最近总感到不对劲,我不知道原因在哪里。
  如果是你……
  就不会困惑如斯。
  三月十日,大晴日。周六。
  “大金果?”
  “对,大金果。”
  乔维斯扶起眼镜,“我不是说太烧钱的地方不去?”
  “免费的。”
  “你付?”
  花心颇是精心打扮的酷帅模样终于在乔维斯“铁公鸡”的言行下瓦解。他扯松脖间的围巾,瞟眼“大金果”的招牌,而后翻个白眼说:“白吃白喝还废话挺多,你管我干嘛?”
  “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花心蹙眉,“你是怕拖累我?担心我因为你花了没必要的钱?还是怕我是你心中的酒肉之徒,以之为耻?”
  “都有。”乔维斯掷地有声。
  一瞬间花心似看到了那个人,但,不是。
  “我不管你的原则是比你生命重要还是怎的,但现在站大门口丢脸、失面子的事,”花心边说,一只脚就迈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堂,“我不奉陪。”
  他微笑致意门侍,一派镇定从容。
  来到预先定下的包间,里面有两对情侣已先他一步到了。花心一一与罗果和黄精英打过招呼。选了个窗边空余的位置坐下,他随后与匆匆而来的乔维斯示意坐至一旁。
  “喜欢可爱的还是知性优雅的?”花心问乔维斯。
  “不知道。”
  “嗯,她们来了你自己看吧。如果喜欢就主动请对方坐到自己对面桌,我想你不会临时怯场的?”
  “不知道。”
  “拜托,现在是联谊。联谊!你不要搞得一本正经,太严肃会让人看笑话的,又不是相亲。”
  “说话不算数的人没资格说教我。花心,你给我安静点坐着,我自己可以。”
  “斤斤计较。”花心稍有不屑地撇下嘴,又扭开脸看和晓岚。
  黄精英正与和晓岚拌嘴。前者目有隐忍,这是花心好容易才发现的,反观和晓岚,这个温婉的女人竟一反常态地目露凶光。两人的氛围在花心看来,越来越是压抑。
  为自己先前的忽略而心有惭愧,他有意插入两人的谈话,遂问黄精英:
  “阿榆那伴下周二开生日派对,他们请我去,你那天去吗?”
  “雷榆没跟我提起,我不知道。”
  “那今天回宿舍后你问他。反正我就提醒一声,阿榆的伴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到时可别又被嫌弃上。”
  “女朋友。”和晓岚突然开口。
  “正确用词是女朋友。”她眼神尖刻,敌视花心的目光中更有一抹轻视,“精英说的花心就是你?”
  “啊……”
  “果然是花心大少的一张脸,”她不待对方答完便兀自嘲讽道,“一看就是玩弄人、不珍惜感情的人,听说你是单身,是因为心太花太野才……”
  “够了!”黄精英的低喝把和晓岚霎时镇住。可不过三秒钟的功夫这个女人便红了眼眶,她欲说还休的眼睛水汪汪发出谴责的讯息。然而黄精英沉下脸并未有所改观,反之双唇紧抿,桌面上的两手成拳。
  “花心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乱找人撒气。”他又说。
  “他不要脸!”和晓岚愤怒地指向花心。
  “他不要脸!”她嘶喊,全无贤淑女子的气质。
  “嘟、嘟、嘟。”
  “利督专线。”女秘书职业化的声音利落果敢,“今天上午16:10有会议,请您准时出席。”
  “丝凯特”,这是个犯罪集团,同时拥有十五个头目,分布全球。早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初建立于法国的“丝凯特”,如今已蛛网般遍布全球。即使一把火想要烧尽蛛丝,也不尽是一两天的事。
  此时,于美国时间16:10,费城,十五人会议开始。
  比伯怀特斯是一位六旬老人,亦是“丝凯特”的十五头目之一。
  此刻,他精湛的双目在议事室里剩余的一十四人身上游弋而过,一一打量。稀疏花白的胡髭和他紧绷的唇角显示出他久为上位者的气度和风范。
  “这一年,”老人怀特斯温吞开口,气势逼仄,“有人在我眼皮底子下耍花腔。惹了腥却没本事解决,我最讨厌这种没本事的人。”
  他说完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
  “特伦啊,”他意味深长,“亲人放在家里好生看管是不错。可要是断了情意的人,你也没必要为了责任感,或是血缘亲情什么就花太多心思。”
  “不值得啊。”老人感慨。
  “吴龙,侄子当警察,真该为你侄子感到骄傲。这年头敢抛出身家性命的警察是不多见了。”
  “至于凯,最近的活动太频繁也是个问题,年轻人要懂得收放自如、进退有度。”
  近半个时辰全用在了比伯怀特斯的四句话上,他们均一言未语,然而比伯怀特斯并不满意。他的视线不断逡巡,眼里的寒流却是渐冷。
  “咣!”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
  “抱歉,来晚了。”来人有一双深色眼睛,以及较常人更为淡漠的神色。现在他走进会议室,目光坦然迎上比伯怀特斯,“今早飞机晚点。”
  “你可以乘私家飞机。”老人驳斥。
  “我不喜欢引人注意,顺便一提,最近有人监视我。”
  “不想打草惊蛇。又岂非他人螳螂捕蝉,雀鸟其后?”
  “你们把我泄露出去了。”陈述的口吻,他不像是在责难,“这违反规定。”
  “我可以把人交给你。”
  “不需要。我只向你提一个要求。”
  比伯怀特斯阴冷的目光积攒杀气,他不动声色,问:“什么要求?”
  “保护一个人。我要你答应保护这个人一辈子。”
  “不准打他的注意,这是我继续呆在这里的唯一要求。”他又补充一句,话音冷酷决绝。
  “他是谁?”
  吉宝拉住毫无头绪的罗果,悄声问:“为什么和晓岚生那么大气?花心怎么她了?”
  实际上吉宝与和晓岚只有数面之缘。她们是在今天才有了正式的会面,而今天也是罗果和黄精英为了花心和乔维斯举办的一次联谊活动日。吉宝有因为罗果的关系——也就俩人争夺“果果”的归属权罢了——与花心甚为相熟。
  同样不了解和晓岚品性的罗果支吾着答不上吉宝的话,脸急得就差上了层红腮。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见罗果满头满脸的问号,吉宝做贴心小妹解释道:“不是说精英不带你们会女友嘛?今天说不上就是生这气。精英为了花心拉她来联谊,然后她迁怒……”
  忽然吉宝话也撂这了,罗果的手也不拉了。她一个箭步上前,飞快截下那只即将逞凶的巴掌。
  “和、晓、岚!”黄精英生气的脸上带着看陌生人的眼光。
  他对心目中曾心爱的女生说:“我们分手吧。”
  “你以后跟我没关系了。”心里的负疚终于因着这句话的出口消逝。他想他以后是自由了,再不用为“爱”戴上枷锁、背负太多辛酸。
  “你是因为他跟我分手?”
  花心眨下眼。和晓岚的手指不偏不倚正指在他的脑门上。可这关他什么事?自己只是好心地想要缓解这两人的紧张气氛。为什么反成了被攻击的对象?
  “我哪里不要脸了?”他问和晓岚,同时推开拦在身前的乔维斯。
  脸上僵住的笑容已经收起,他站起身逐渐逼近对方,“我不要脸在哪里了?”
  “你抢你哥的未婚妻!你用死逼走你哥!你还有什么手段没使过!装模作样的小人!”
  脑袋轰一下嗡嗡乱鸣,花心蓦然哈哈大笑。
  “我哥哪来的未婚妻!”他双目欲裂,“我用死逼走我哥?”他危险地扬起唇角,重复道,“你说我不要脸,嗯?”
  带着风声的手掌被黄精英遏制住,花心扭头怒视黄精英:“你不让我动她?”
  “她是女人。”
  “我要打的就是她。”
  “啪!”脆响响的一巴掌,众人惊愕地看向花心的脸颊。那里正有个红色的印记迅速显现。
  他的左手狠戾地抓紧再次扇来的巴掌。
  “你是第三个,”他说,“第三个敢扇我脸的女人。”
  “第一个女人生了我,第二个女人向我讨要一切。你呢?你有什么立场对我大呼小叫?”花心的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和晓岚的手腕,且不断施力。
  “花心,你快放了她。”罗果焦急地对他说。
  “我要废了她的手。”他话语轻柔。
  于是和晓岚的痛呼伴随其后。
  整个包间乱作一团,就在吉宝情急下要呼叫保全寻求帮助之际,包间的门被整个打开。
  “啊……”这是个女人的尖叫。
  场面愈加混乱,然而——
  “花心。”
  熟悉到骨子里的两个字,花心立马在其浓浓的鄙夷之下停下手。
  他有些困难地推开挡在他周围的人群。
  她就这么站着,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的脸上施有淡淡一层脂粉,整张脸在灯光下都是圣洁。而她的嘴角正浅浅挽起,眉目是得意的张扬,这就是朱妮。
  是面对花心会露出胜利和傲慢神情的小女人。
  “你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巧合?”
  “更巧合的是——你们请我来的。”
  “他们知道我讨厌你。”
  “可我还是来了。”
  花心感到他的脸颊有一半开始火辣辣地作疼。不管是今天脑袋抽风的和晓岚,还是来者不善的朱妮,花心心里从未有这般厌恶起女生,尤其那股蛮不讲理及没逻辑可言的臭脾气!
  花心有注意到和晓岚看向朱妮时表现出的委屈和随即而来的满腔热情。
  和晓岚不是个复杂的人,她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她不理解迁就背后的付出是终有迎来厌倦的一天。即使这种厌倦会深埋于人心,即使这种付出她察觉不到,因为她直白地光看到了迁就的一面,因为她太理所应当地享受了他人的奉承。
  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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