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的脚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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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还认可花凌是这里的在学生?很矛盾,不是吗?
“毕业照好了?”花心问道。
“刚拍完。”
这时上课铃响了。
花心犹豫地看了眼教室又看眼花凌。
“我这堂课可以不上,对吗?”他问花凌,“花哥不会只为了两三句话就走了吧?一星期只有两天见到面。”
花凌淡漠地扫过授课老师的脸,待老师进入教室他说:“没必要。确定你还好就行,不是为了讲上很多话。”
没有回应,花心站在花凌面前不做声。苦恼忧愁的神色明确落入花凌眼中。
“可我想和花哥一起吃饭。”花心难掩沮丧,“一起吃饭,就在学校食堂。然后可以进行饭后的一段小走聊会儿话。弟弟也是有很多忧愁需要哥哥帮忙出主意,开解和提点。”
花凌就这么快速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花心的视线长久地落在花凌离开的过道里。他想不明白,既然可以在拍完照后顺便来看望他这个弟弟,那么花凌又为什么在简短的几句、甚至只可以算得上极简单问候后,就不顾弟弟的挽留而选择毫无留恋的走开?
花凌总是让人无法捉摸——花心指的是,在生活的相处中——那些态度,以及为人处事之道!
曾经是一个老师眼中极有前途的优等生,虽然现在花凌也很有前途;曾经是一个家长们心目中最得意的孩子,虽然这一点上花凌依旧让花爸花妈无比自豪……可,有东西在花凌身上发生了改变。一种实质不明而又让周围的人难以察觉得出的变化。
每周五周六回家与家人团聚,会与父母颇融洽地交谈生活和工作中的琐事,会偶尔关心自己的弟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遵循着原先的轨迹在不疾不徐地进行。
但是不对。花心抽出裤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花凌在排斥这个美满到令人妒忌的家。不是现在才开始排斥,花心感觉得出,花凌已经在悄悄地有计划地开始了,表面上仍是消极的任人摆布的方式。
可看似无声的附和不正是一种反抗的表现?
11:50。是个吃饭的好时段。花心回头透过门玻璃看到最后排的孙莘在闭目养神,而前一排的两位室友则微低头一副似认真看书的模样。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最紧要的是填饱肚子。
没有选择从前门口下楼,所以花心在走向后通道时有被冷不防从身后冒出的尖刻声音吓一跳。
“凌哥刚才跟你讲了什么?”是继“刚才来的是凌哥?”后的又一个询问。
他看到朱妮站在门口一脸正义的表情,而就这嘴脸令花心产生了自我解嘲的轻落心情。
是她手下的罪犯吗?是时刻监视着他行动的狱警,所以当那鹰般锐利的眼中察觉到他快做出威胁到她权威的事前,就有必要摆出一副要训诫人的高姿态?他在她眼中真的是一个罪犯吧。
花心含笑看朱妮。
“我现在要去食堂吃饭。你来吗?”他问。
花心没有理会身后跟上的踩着高邦鞋昂首挺胸的朱妮,他很快在饭厅买上一份饭菜坐下。正准备开吃,朱妮隐含怒气的询问已先一步:
“为什么凌哥不在这里?”
话刚说完朱妮即露出一脸恍悟的表情。
下一刻打落花心手中的筷子,“你骗我!”她双目冷岑。
“我不知道老师怎么会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学生,”花心不去看掉落地上的筷子,他抬眼挑衅状咧开了嘴,继续说,“首先我没说这里有你口中的‘凌哥’,其次,我只开口问过一句你要来食堂不。我实在不能搞清你这种‘高智商’的人究竟在怎样思考正常人的一句极平凡的话。‘骗’?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是故意在误导我!”
“只是不想回答之下而选的另一个话题。按理说有一个词——转移话题,不对吗?我当时只是在转移话题罢了。”
“你!”朱妮气得颤抖的唇被她紧紧咬住,两颗洁白的贝类般美丽的牙齿正努力在下唇上留下印记。“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饭,你继续吃!”她说着一抬手把餐盘合向花心身上。
因为不是饭点的两个高峰期,所以上午的人在食堂中并不多见。看着朱妮毅然不可侵犯的模样走出食堂的大门,花心低下头看眼被油渍饭菜弄脏的上衣。
沾有米粒菜屑的上衣混有食物的味道,但花心只厌恶地把它脱下后随手扔进了食堂门口的塑料垃圾桶里。
这个时节的气候反常地持续着低温,以及阴雨缠绵的湿冷。
踏进地铁站口的时候正是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间,想象孙莘和两位室友一同走向饭堂的场景,花心一脚踩进进站的列车里,然后在列车关上门的瞬间他突发奇想那三人会否看到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外衣。
心里闷笑自己的无聊,花心享受列车里明亮的光线和温暖的空气。
不管怎么比,这里都比外边不阴不阳的天气要好上很多,没有寒风,没有灰色的云层。
在列车里一呆一个多小时,除却无法忽略的饥饿感,花心其实很喜欢这里明亮干净的环境。可如果他没记错,下一站该是人流高峰的市中心。高速发展的城市中心带来丰润的经济效应成果。
可不管城市如何发展,花心目前关心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勉强驱动自己两条懒散的腿迈出列车门,然后走向另一侧,等待返程的地铁进站再次带他进入温暖且亮堂的世界。
如此反复只是为了多贪恋一点舒适的感觉让自己的身体松弛达到完全的解放。花心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两只耳朵里都塞上了耳机。
只是想进入自己的世界,不再为周围所累。
“可以帮……你帮我……”
耳边传来磕绊的语句听来怪是别扭,花心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异国风味的少女,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果然对方立马红了脸话语讲得更破碎。好比五分四裂后的羽翼怎样都拼凑不出属于完整的感觉。
“对不……我,不对你……”少女仍在努力让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她蓝色的眼睛楚楚动人处满含懊恼。
“有事?”花心摘下耳机用英语与少女交流。
大致意思是她在为刚才的冒昧向他道歉,同时她想向他寻求帮助,花心大致懂得了少女的难处,在少女一遍接一遍地复述“雨花石公园”这个地名后。
“如果您愿意,我希望您会满意我这个向导。”他颇友好地笑说,“我们可以一起游雨花石公园。”
花心的英语口音听来有点搞笑,少女红扑扑的脸蛋扑哧一下忍不住笑开来朵花。
很漂亮的少女。
“玛姬奥迪娜。”少女抬手把半长的金发用一只蓝水晶蝴蝶发夹固定,正巧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她又一遍自我介绍道:“玛姬奥迪娜,我的名字。”
一个讲英语的地道外国人操持一口别扭的中文口音,花心站起身不再为自己的不纯正英语口音难为情,他继续用自己的英语方式说道:
“花心,姓花名心。请不要因为我的名字而误认为我是一个花心的人,如果可能,我会想让您了解我是一个十分专情的绅士。”
少女打量的目光满含趣味落在他的身上,花心淡灰色的眼睛里藏不住笑意,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说:“您不认为我是位帅气绅士,奥迪娜小姐?”
“请不要用恭维的口气同我讲话,怪怪的,听着不像威里口中说出来的令人开心的赞扬和钦慕。不可否认,花心,你真有趣。”玛姬奥迪娜的一长串英文轰击得花心有点脑子不够用,但她很体贴地每每在关键词上停留几秒,最后奥迪娜几乎散不去笑意和红扑扑美丽色彩的脸上,有着娇涩之外令人在意的挑逗。
她凑近花心五官端正更与欧洲人相似的深刻脸型,说:“我比预想中更喜欢你了。比刚才见到你的第一眼还要喜欢,很多的喜欢。”
“所以奥迪娜是——一见钟情?”花心的双眼自空中与少女相视。
凝望的视线中两人都满载欢笑。
花心在地铁距学校剩有三站的时候带着奥迪娜下了站台。
出站时卡上刷去3。8元。想到自己躲在列车里路经一站接一站最后又踏上回程的行为,因为是在过两个小时后出站,所以即便离起始站只有三站的路程,依旧是被扣了全程的费用(公交卡省下了2毛)。好在事实上他确实经过了有13个站台。
走出地铁后冷空气就像疯了似的拼命往他单薄的衣物里钻,更有几股冷气嚣张地贴着他的肌肤肆意游闯。花心两手插在裤袋里缩紧脖子尽量赶路。
可以让他重新选择的话,花心在心里暗自嘀咕,他绝对会在朱妮把饭餐盘子扣在他身上的前一刻跳开!这种事又不是经历了一两次,为什么当时有预感到结果还是让朱妮泼了他一身脏?
保暖的外衣丢了,丢进了垃圾桶里,这附合他自己的做事风格。
简言之,花心针对朱妮的言行有一方面是出于——谁也不会无缘承认自己欠收拾吧——自我积累怨忿。
然后呢,等待爆发吗?
突然思绪打断,花心一手抓住脖颈间多出的棉质围巾,同时他转过脸看到了奥迪娜带笑的脸。
“谢谢。这寒冷的气候有奥迪娜的关心,真让我感到洋溢在春日的温暖,还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不、不谢。”
饶舌的中文字音在奥迪娜略有沙哑的嗓音下特有风味。很迷人。
☆、2——02
雨花石公园特有葱郁挺拔的高龄树木,一大片成林,高耸入云。如果在夏天,这片树林必然是情侣选择休憩和共餐的好地方,绝佳静谧而又不受到他人打扰的适合心灵交流的好地方。不管是对人心的交流还是大自然中消隐的树精仙林。可惜现在这片树林只有呼啸的寒风和震颤摇曳的树枝,让人倍感秋日萧瑟后的寂寥、空茫。
离开树林选了个小水塘,里面有沉睡的水莲花,同样是盛夏的美景。现在只余萎黄和腐烂的茎根横垂在水面,一样败人兴致。
雨花石公园哪里最令人眼前一亮?花心不知道。
要说来雨花石公园观赏或者游玩,实际上,此前的花心一次也没有过。
顺着大湖泊的边缘在绿草地里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行走,视野中没有树木和特意建造的别墅之类的屋子。
冷风刮在脸上很疼,可还是必须假装风度地在秋风里恣意青春。
谁说他是人们眼中羡慕的少年郎?
花心看亦步亦趋的奥迪娜。
她跟在他的身后,开心地眯细那汪湖蓝的漂亮眼睛。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兴奋的红晕,淡淡的,而一头亮丽的金发丝丝缕缕飘散在风中,间或擦过她的面颊,带来视觉上的强烈美感,一种出于动静的绚丽的美。
他一边倒向信步,一边更细致地欣赏少女身上洋溢的青春。
花心察觉到奥迪娜蓝色的眼睛里忽地盛满惊惶,而她红艳的唇则紧张地张合开启。一连串英语中文相交混杂在焦急的口吻中无法让他很好地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好在奥迪娜立马做出迅速的判断——她把手伸向他,可他错开了!
有意还是无意。
身子倾斜而下时花心看到奥迪娜脸颊上的红晕倏忽化作惨白。
声嘶惊恐,“不!”奥迪娜尖叫。
迫人耳膜。
“扑通!”花心在水里扑腾了两下。
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