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国的小人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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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聪明呢，人家的祖先是孔圣人，你听说过我们有个祖先叫郄圣人的吗？
这一天，郄虑正在家里胡思乱想，孔融来了。孔融说，郄大夫，你听说丞相要发兵攻打荆州吗？郄虑说，听说啦。孔融说，他怎么能攻打荆州呢？郄虑说，他怎么就不能攻打荆州呢？
他今天攻打徐州，明天攻打冀州，他怎么就不能攻打荆州呢？孔融说，可荆州的主人是刘表和刘备呀，他们都姓刘，都是汉室宗亲，曹操攻打刘表和刘备，名不正言不顺，是无道伐有道，不仁伐至仁呀，这怎么行呢？郄虑说，孔大夫说得对呀，丞相攻打荆州是无道伐有道，不仁伐至仁，断断不可行呀！孔融说，明天到相府，我一定谏阻丞相停止发兵。郄虑说，我愿和孔大夫一起劝阻丞相发兵。
第二天，相府的银安殿上，孔融慷慨陈词，大谈无道伐有道的弊端，请丞相立刻收回讨伐荆州的命令。曹操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听，渐渐地，火气上来了。曹操说，依孔大夫的意思，我这次南征肯定会失败了？孔融说，是。曹操说，还有谁这么认为呢？孔融说，还有郄虑大夫。曹操扭脸问郄虑，郄大夫认为我会失败吗？郄虑一愣，觉得丞相的脸色跟以往大不一样，赶紧说，不，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丞相攻打荆州，是兴仁义之师，讨伐无义之逆贼，是有道伐无道，丞相天师到处，无所不克。曹操说，好，你说得很好，可孔融却站在逆命之臣的一边，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你说应该如何处置？郄虑说，按律，当斩。曹操喝令左右将孔融拿下。曹操余怒未消，还传令将孔融一家全部斩首。
负责捉拿孔融全家的正是郄虑。郄虑带人来到孔融的府上，远远地看到后花园里，自己的儿子正在和孔融的儿子下棋。郄虑让兵士在下面等着，自己则在一旁看他们下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棋局才散，当然又是孔融的儿子赢了。郄虑这才命人将孔融的儿子抓走。郄虑的儿子不解地问，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呀？郄虑说，因为他犯法了。郄虑的儿子又问，为什么他会犯法呢？郄虑说，因为他的爸爸犯法了。郄虑的儿子又问，他的爸爸为什么会犯法呢？郄虑说，因为他的爸爸太聪明了。郄虑的儿子眨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说，我不明白。郄虑说，你不明白的事多着呢，可以后你会明白的。郄虑还说，有些事还是不明白的好。
郄虑还想，老邻居，我再也听不到你充满激情的演讲啦。
孔融小传孔融（公元153—208年），东汉文学家，鲁国（今山东曲阜）人，字文举，家学渊源，建安七子之首，是孔子的第二十世孙。父亲孔宙，做过太山都尉。孔融少时成名（著名的孔融让梨讲的就是他的故事），几次辞谢了州郡的辟举，于灵帝时“辟司徒杨赐府”（《后汉书·孔融传》，以下引文凡未另注明者均出自此处），开始步入仕途。中平初（公元185年），举高第，为侍御史，与中丞不合，托病辞归。后辟司空府为僚属，拜中军侯，迁虎贲中郎将。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因忤董卓，转为议郎，出至黄巾军最盛的青州北海郡（东汉郡国名，治所在今山东昌乐西）为相，因颇有政声，时人又称他为“孔北海”。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刘备表荐他领青州刺史。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袁绍之子袁谭攻青州，孔融只身出奔，妻子被俘。曹操迁献帝都许昌，孔融先后担任将作大匠、少府、太中大夫等职。这时曹操专权，他与曹操政治上颇有分歧，每多乖忤，终于在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被曹操所杀。终年53岁。
孔融是东汉末年一代名儒，继蔡邕为文章宗师，亦擅诗歌。
魏文帝曹丕悬赏征募他的文章，誉为建安七子之首，叹为“扬（雄）、班（固）俦也”（《典论·论文》）。文章以议论为主，内容大抵为伸张教化，宣扬仁政，荐贤举能，评论人物，多针对时政直抒己见，颇露锋芒，个性鲜明。在艺术上，文句整饬，辞采典雅富赡，引古论今，比喻精妙，气势充沛。现存作品只有散文和诗。《荐祢衡表》力荐青年才士祢衡，要求“令衡以褐衣召见”，称赞祢衡“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若仇”，盛夸他“飞辩骋辞，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余”；《与曹公论盛孝章书》引经据典，反复论证，从人情友道、宰相惜贤等方面讽谕曹操解救被孙权围困的盛孝章，义不容辞；至于讽刺曹丕纳袁熙妻为妾，比喻为“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与曹公书》）；嘲弄曹操远征乌桓，可以把从前“肃慎氏不贡楛矢，丁零盗苏武牛羊”一并查究；反对曹操禁酒，则发怪论说“尧非千钟，无以建太平；孔非百觚，无以堪上圣”（《难曹公表制酒禁书》）等；都可见文如其人，以才气取胜。所以曹丕论其文“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词，以至乎杂以嘲戏”（《典论·论文》）。《临终诗》抒泄忠悃孤愤之情：“谗邪害公正，浮云翳白日。靡辞无忠诚，华繁竟不实。”
其风格与无名氏古诗相近。题一作《折杨柳行》（《北堂书钞》）卷一百五十八），亦可见当时古诗与乐府五言往往相混。
其六言诗3首叙汉末董卓作乱及曹操迁许史事，为咏史一类，而语言通俗，叙事简明。此外，《古文苑》载有孔融《杂诗》2首，但《文选》李善注引屡作李陵诗，真伪莫定。而其诗亦近无名氏古诗一类，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系入《李陵录别诗》。曾作《郡国姓名离合诗》分扣“鲁国孔融文举”六字，在灯谜界被尊为文人诗谜的开山之作。
第38章 谯周：无奈的坚持
谯周是个苦孩子。
父亲早亡，跟着母亲过日子。母亲多病，全靠兄长在外面扛活维持这个家。
谯周稍稍长大，喜欢读书，最爱读的是六经，读起来废寝忘食，通宵达旦。有时读着读着，呵呵地直乐，乐得他兄长直发毛。
他兄长说，你也长大了，该为家里做点事了。你读那些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谯周斜着眼睛说，等有一天，我让你知道知道我读这些玩意儿的用处。
他兄长叹口气说，我们家哪养得起你这样的书呆子呀。
谯周说，不要你养，我自己养活自己。
谯周喜欢天文，常常对着天空发呆。谯周还喜欢易经。他离开了家，自己在外面找间房子住下来，靠给人算命挣钱养活自己。
他算卦很灵，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他。
他兄长说，我这么辛苦干活一年挣的钱，不如他胡说八道个把月的，这是什么世道嘛？
不管他兄长怎么不理解，人家谯周的卦馆生意非常好，门庭若市。
就在他的算卦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谯周把卦馆的门关了。
他在门上贴一张告示，大意是自己昨夜算了一卦，他要发迹了，在这里算卦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将要开始新的人生阶段了，他将给大人物算卦去了。
他收拾行李，去了成都，求见西川主刘璋。他给刘璋算了一通卦，说刘璋将来还会有大发展。刘璋很高兴，认为他算得很准，给他封了官。
但刘璋并没有什么大发展。不久，他手下的张松引狼入室，把刘备带进了西川。刘备带着手下的精兵强将很快打到了成都。
刘璋吓坏了，赶紧问计于众谋臣，有不少人主张战斗到底，只有谯周坚持要投降。谯周说，我昨晚上算了一卦，西川合该易主，这是天意，我们不能违背天意。
于是，刘璋听了谯周的话，出城投降，迎刘备进了成都。
谯周就成了刘备的人了。
刘备一看谯周，便有三分不喜。怎么呢？因为谯周长得丑。
谯周那可真叫丑。眼睛向一边斜着，鼻子向上掀着，嘴唇向外翻着，一说话，露出两排松松跨跨、极不规则的黄牙。鸡胸脯拔着，罗圈腿曲着。你说，一个人怎么能这样搭配呢？嗯？
虽然长得丑，却满腹学问。上晓天文，下晓地理，还精通六经。可能是学问太大了，就固执，爱认死理。站在朝堂中间，昂着头，引经据典，之乎者也，一通白话。如果口齿伶俐还罢了，偏偏有点口吃，一句话嗑巴半天，真让人腻歪透了。
不光刘备不喜欢，很多文武大臣都不喜欢，只有诸葛亮对他很宽容，礼让他三分。
丞相说，谯周这人不错，你们要多敬重他。
可他却并不敬重诸葛丞相。
刘备在白帝城病故，托孤于诸葛丞相。诸葛丞相感念先主知遇之恩，要兴师北伐。
丞相向后主刘禅辞行，并且还上了一份《出师表》，感人至深呀。后主心疼丞相，跟丞相商量：您刚南征回来，鞍马劳苦，休养几月再走不行吗？
丞相说，陛下呀，臣何尝不想歇会儿呀。可是臣受先主托孤之重，一直不敢懈怠。现在南方平定，内忧消除了，不趁热打铁北伐中原，难道要等到我们白白老死吗！
大家都很感动。气氛十分肃穆。
这时，有人出班跪倒，臣，有本启、启、启奏。
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谯周。
谯周说，臣以为，丞相不宜兴师伐魏。魏国强大，蜀国弱小。以弱小攻打强大，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丞相刚刚南征归来，应当休养生息，抚恤人心，不可穷兵黩武，消耗国力。
朝堂上的大臣们真想大吼一声：闭住你的臭嘴！
可是谁也不敢喊。大家看到丞相诸葛亮笑眯眯地听着，一点也不生气。
谯周越说越来劲，还把天文学搬上来：臣昨日夜观天象，北方旺气正盛，星曜倍明，不可轻易图取呀！
说到这儿，谯周转脸问丞相，您也深晓天文，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丞相说，谯大夫说的也有道理，但，天道无常，不可拘执，人力所至，天道亦能变也。
谯周还想辩论，丞相拍拍他的肩膀下殿去了。
当天晚上，群臣聚在相府为丞相饯行，谁也没通知谯周。但谯周自己闯进来了，说，丞相呀，您不能出兵呀。这几天，异象丛生。比如群鸟数万，从南面飞来，集体投入汉水。还有，成都的老百姓，经常在晚上听到柏树的哭声。这些异象都是不祥之兆呀。请丞相深思，切不可意气用事，徒劳无功。
丞相说，不能因为这些邪端邪说、虚妄之谈，废了国家大事呀。好了，我先到汉中，相机行事。
谯周见说不动丞相，跺脚对旁边的人说，你们这些家伙，为了自己的虚名，不敢说真话，皆是误、误、误国之臣！
谯周摇头晃脑、跺足捶胸地走了。
有人对丞相说，应该将谯周治罪！
丞相哈哈大笑，不管他，我们来谈谈北伐大事！
此后，丞相六出祁山，病死在五丈原。姜维九伐中原，都未能取胜。每次出征，谯周都苦谏。但，谁也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还遭来了群臣的讥讽：这丑鬼真不知天高地厚。
公元263年，魏征西将军邓艾偷渡阴平，兵困成都。一些大臣愿意与城池共存亡，一些大臣建议早弃成都，到南蛮借兵，克复蜀国。还有一些人想到盟国东吴避难。唯独谯周力排众议，请求后主早日降魏。因为南蛮野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