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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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在她的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您说过,日本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怎么能够抛弃祖地?”
高山羊子笑了起来,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说:“你明明十二岁了,我为何要对所有说你只有十岁?这里面的道理你想通了没有?
没有吧?就让母亲来告诉你原因,是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十二岁了,但是你的心只有十岁,说到底你不是那个人的血脉,所以比不上他的几个孩子。
失人存地,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存,最早提出这样战争思想的就是那个人,作为人世间的无敌统帅,他的话如果还不正确,那么还有谁的话是正确的?
云海,你是要成为王的人,怎么能有故土,故地,这样愚蠢的念头?王的眼光是无限的,就像大唐的皇帝所遵循的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记住这句话,如果你是真正地王,太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你的故乡,每一个见到的人,都是你的臣子。莫要吧眼光停留在小小的本州四岛上,你是鲲鹏,这里太小了,容不下你,大海才是你喷云吐雾的地方。”
簪花王子坐在母亲身边,把头靠在母亲的胸前听着母亲强有力的心跳,抬起头说:“这个世界注定会是我的。”
高山羊子轻轻地梳拢着儿子的长发笑着说:“在我面前用不着说这样的话,我们母子遇到了最糟糕的时代,大唐强悍的不像话,你师父告诉我,不要妄想着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能够追上大唐的脚步,因为这是不可能的,而日本留在大唐的遣唐使带回的话也是如此,大唐是一个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国度,所以,我们才需要离开日本,趁着所有的日本人没有被唐人全部抓去当苦力之前,挑选最精英的人,我们去红海,重新在大陆上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
蒙鲁带着他的突厥人,历经了艰难困苦,终于在衰落的罗马人的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突厥帝国,既然他们能够成功,我们也同样能够成功,母亲我也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是,不离开,日本将失去最后的希望,一旦唐国将目光转向这里的时候,日本会在顷刻间崩塌,灭亡。”
簪花王子看着睿智的母亲,慢慢的从母亲怀里坐起来,眼中带着仇恨问母亲:“母亲,在我们离开之前,我能杀掉我的老师吗?”
高山羊子一愣,眼中的寒芒大作,抬手就抽了云海重重的一记耳光,看到云海嘴角溢出鲜血,冷酷的对他说:“我整整教导了你十年,从你会说话的时候就教导你仁义礼智信,为了让你不至于受到那些野蛮人的思想,我甚至不允许他们接近你。
即使如此,你野蛮人的本性依然在控制着你的思维,这些野蛮人的本性一部分来自我,另一部分来自张仲坚,师生间的感情是美好的,难道这些美好的感觉还不能让你对自己的老师有一丝敬意吗?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一个倒霉蛋,一个权利倾轧中的牺牲品,如果杀掉他能够对日本有利,那么自然要绝情决意,现在,我看不出杀掉他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你背负一个杀师的恶名,我从未在你面前杀过人,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杀人的?”
簪花皇子在母亲一句句的逼问中缓缓后退,无助的向左右看,高山羊子眼中的失望之色越发的浓重,一把提起自己的儿子走出大帐,一声令下,穿着铠甲的武士立刻就把簪花王子的随从全部擒住,找了一个大坑,就推了下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那个大坑就被填平了,百十个人转瞬间就消失在土地下面了。
簪花王子的两条腿不断地颤抖,随从凄厉的求饶声让他感到了极大的恐惧。
高山羊子松开儿子,任由他跌坐在草地上,指着埋人的那片土地说:“你看看,杀一个人是如此的简单,杀一群人也是如此的简单。
云海啊,你是如此的让我失望,如果你成不了一个王,那么就该硬下心肠成为一个霸王,仁者无敌,勇者无惧,你既然没有仁慈之心,有没有霸王之勇,只会耍一些小聪明,杀一些不该杀的人,欺负一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这样的性情,你让我如何认为你会成为一个大海上的王?
就靠你的那点猥琐的心思?小国寡民的心态居然在短时间就入侵了你的心扉,离开,我们这就离开日本,这里不是一个适合你生长的环境。
小小的日本,只能成就一些无谓的杂鱼,不是鲲鹏的诞育之地!”
伤感的何平再一次来到大海的边上,此时的大海海鸥翔集,每一声似乎都在次催着他早日还乡,如今的长安,正是桃花烂漫的时候,不管和友人出门踏青,还是在桃园赏花饮酒,都是极好的,坐在曲江边上的小溪旁,曲酒流觞的游戏如何也玩不腻,击鼓传花更是让人心醉,却不知燕来楼上的美姬,是否还和过去一样艳绝天下?
该死的倭国,根本就是一个烂泥潭,本来很平安,皇极天皇镇守天下,四海升平,给大唐的贡献,总能让人满意,可是今年,该找谁去要贡献呢?
十六个地方武装打的不可开交,一时间还看不到胜利者,见不到钱财,只能见到无数的倭人涌到银山,希望可以进来当矿奴吃饱自己的肚子。
该死的,大唐从来都不缺粮食,玉米这东西早就成为了马料,土豆也需要转化成粉条才能下咽,倭国的粮食都去哪里了?这些人似乎永远都喂不饱,皇极天皇不知道死在了那里,自己那个随便收的学生,也不知道死去了那里,飞鸟宫已经化作了一片焦土。
就在何平准备给那几个诸侯下令必须送足够多的粮食过来的时候,他就在海边看到了一杆五爪金龙旗,当战舰逐渐从海平面显现的时候,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老天爷啊,不是五爪金龙旗,是四爪金龙旗,魏王殿下来倭国了?
何平带着哭腔大声的朝海上大吼,希望舰队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唤,悬崖高处的水兵也点燃了炉灶,找不到狼烟,但是这样的烟柱已经足够舰队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激动地水兵,不断地开动炉灶上的烟门,让断断续续的烟柱变成一组组的讯号,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舰队。
果然,舰队看到了讯号,笔直的向海湾扑了过来,大船靠不了岸,不大工夫,十几艘小船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军士即将抵达海岸,何平欢呼跳跃,魏王妃就是自己的先生,到时候求求魏王,将自己带离这个人间地狱,只要魏王开了口,长孙无忌不敢拒绝。
等到那些军士靠岸的时候,何平有些发愣,这就不是最讲究仪表的水军将士,而是一群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虽然他们的相貌还是唐人的相貌,但是何平已经不敢肯定这是威武的大唐水师了,颤抖的将倭女送过来的官服穿好,就见那些人已经淌着浅水上了岸,为首一个眉毛胡须早就分不清的粗壮老汉把手一挥,立刻就有军士迅速的占领了海岸以及悬崖上的制高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汉呲着黄板牙稀罕的拽拽何平的五品官服大笑道:“日他先人的,终于看到大唐的人了,喂小子,这是哪?”
何平越发的感到恐惧,大唐水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难道说这是一群叛匪?
“倭国!”何平还是飞快的回答。
“娘的,航向还是偏东了,怪不得老子觉得这里好像来过,当年随侯爷征战的时候,来过附近的海域。
小子,魏王妃就在船上,你他娘的赶紧给老子准备补给,老子们刚刚从鬼门关出来,现在什么都缺,我不管你,怎么弄,没有粮食供应人肉也成。
魏王妃的住处和伙食你一定要弄好,本官打算在这里修养一阵子,修补一下船帆,听到了没有?赶紧的,哦,对了,老夫赖传峰,听说过吧?四品官,大你两级……”(未完待续。)
第十节烂摊子
何平疯了,只要是牲口,只要是肉,他都杀,于是运银矿的牛被杀了,圈里养的羊他也杀,几头平日里供自己老婆孩子出行的驴子他也杀,至于鸡,他一只都没有留,就这样整个石见银矿的牲畜依然无法满足那些野人一样的远航水手们食用。
嘴里咬着羊肉的赖传峰差点幸福的哭出来,老天爷哟,他觉得自己吃鱼已经吃得出汗都是一股子鱼腥味了,坐在船上三年,上岸的日子不到一百天,那些野人们居住的地方,只能找到石头房子和不穿衣服的脏女人。
何平小心的照顾着一个瓦罐,这里面正在炖鸡,在用银筷子捅了两下发现已经炖的稀烂的时候,才小心的捧着瓦罐走进自己的家。
洗漱完毕之后的希帕蒂亚疲惫的靠在一张躺椅上,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完成这趟艰难的旅程,有好几次,面对恶劣的环境她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如山的海浪,蜂拥而至海盗,恐怖的海底生物,以及一望无际的冰原,这些困难是她做梦都不曾预料到的。
好在,身边的勇士足够强悍,他们在海浪中寻找最安全的路径,用最坚决的手段狙杀海盗,希帕蒂亚永远也忘不掉,赖传峰高举着两柄带着倒刺的鱼叉从桅杆上奋力跃到大鱼背上刺杀大鱼的场景,那是真正可以屠龙的英雄!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希帕蒂亚非常的肯定,只有大唐的男儿才会有这样的悍勇,所以这个世界理所当然的应该被他们所拥有。
回到家乡见到的一切是如此的让人失望,金字塔依旧矗立在沙漠中,尼罗河依旧每年都在泛滥,但是上面的人,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自己回到家乡,那些愚顽的人们依旧记得自己是妖女,是魔鬼,蠢蠢欲动的想要拿自己祭神,不过这一次他们错了,自己身边还有三千名无敌的勇士,听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暴怒的赖传峰十天之内攻破了埃及的三座城池,大主教的人头被悬挂在桅杆上犹不能泄愤,纵火烧毁了所有能见到的教堂方才悻悻而归。希帕蒂亚不知道赖传峰杀了多少人,只是听侍女回来说埃及人都把赖传峰称之为屠夫。
屠夫本来应该是遭人嫉恨的,但是当全身都是狰狞甲胄的赖传峰站在一座城门前,那座城就会乖乖地打开大门,城主和胖的流油的富商们就会谦卑的匍匐在自己的面前,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仇恨和不甘,作为一个习惯性臣服于强者的国家,血性早就不复存在,任自己予取予求。
赖传峰非常贴心的找来了埃及的学者,找了很多人,但是希帕蒂亚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对学问的向往,只有无边的恐惧,开始以为是赖传峰手里的巨大陌刀让他们感到恐惧,在将赖传峰驱逐出学问的殿堂之后,希帕蒂亚才发现,他们真正恐惧的对象是自己!
他们以为希帕蒂亚是一个复仇女神,而不是一个传播学问的使者,东方那个强大帝国的名头让所有人都在战栗,而自己则是那个帝国最尊贵的王妃。
考校过这些人之后,希帕蒂亚痛苦的发现,曾经孕育出无比辉煌灿烂学术的埃及,如今和远处的撒哈拉沙漠一样,都是如此的荒芜。
好在有十六个勇敢的年轻人愿意跟随自己去遥远的东方去追求学问,这是希帕蒂亚最感到欣慰的一点……
侍女端着瓦罐走了进来,何平跟在后面,他很想向自己的先生倾诉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鸡汤泡米饭,这是书院的另一种吃米饭的方法,看着鸡汤上飘着被斩的非常细碎的碧绿的芫荽,希帕蒂亚也是胃口大开,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