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难戒作者:恨考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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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可下意识想说没什么你继续,但及时刹住了,他要是真这么说了郑明华还不得剥他一层皮。
“疼。”伍小可说。
郑明华停下来等他适应,亲他的鼻尖:“三心两意当然疼。”
伍小可没说话,垂着眼睑,抓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了。
郑明华又亲他,把他的手搭在自己颈侧:“专心点。抓牢。”
怎么专心,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儿呢,伍小可晕头转向。
郑明华动的幅度大了起来,伍小可不得不抓住他背上坚硬的肌肉以免自己被甩出去撞到床头板,他越来越热,仍然疼,却充满着快意,像一块儿快要融化的腊。
郑明华的身体很烫,比平时动情时更烫,皮肤贴着皮肤,连他身上的汗都像是滚油似的炙人,伍小可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埋在他身体里的那部分如同热铁一样折磨着他,丝毫没有以往那样有技巧,纯粹就像是为了纾解痛苦一般莽撞的在他体内撒野。
这不是那个身经百战的郑明华,发泄欲念固然都是每次亲近的理由,但郑明华极少这样,像头兽似的,不管不顾的噬人般凶狠,乱无章法的横冲直撞。
这混蛋大概是吃错药了。伍小可想。他疼的厉害,可越疼就越觉得似乎可以更疼一些,他抱紧了他,紧紧的攀着他的肩膀,他突然想知道自己究竟能承受多少来自这个男人的痛苦。他给了他一切,也毁了他的所有。
管家把他那辆黑色小迷你沿着石板路甬道慢慢开进了院子。停进了车库之后他把报纸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娱乐版头条就是郑明华的,被拍到与当红明星吃饭又开房。
不是一个当红明星,是三个,两个女的一个男的。
管家想起昨晚上郑明华说,就是不能跟他一道。
不能跟人一道也不用这样吧,要是想转移媒体注意力,一个也够了呀,三个,怎么人多团购有优惠么。
他把报纸整齐码好放在客厅茶几上,边角都一丝不苟的对齐了,然后把两升鲜奶拿到厨房去。
厨娘正在处理龙虾,见他回来了,很得意的说:“我让伍少去送早点了,现在都没下来呢。”
管家呆住:“……他好像发烧了。”
“谁?”
“明华。”
厨娘拎着龙虾脑壳傻乎乎看管家:“……不会死人吧?”
管家担忧了望了一眼楼梯口:“……应该……不会……吧。”
厨娘的猜测没谱,但管家的担忧倒真应验了,当天中午郑明华烧到了四十度,伍小可被传染,午后也开始烧,管家赶紧的给灌药。
郑明华拽着伍小可的手不让走,伍小可坐在床边地毯上陪他,看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居然还有劲教训他。
“伍小可,伍小可……伍小可……”
你在叫魂吗。伍小可捧着滚烫的中药瞪他,他觉得自己身上每块儿骨头都疼,还没有洗澡,腿间粘腻,身上有两个人共同的味道。
郑明华说:“你听好了,怎么样,都得活着……活着……”
伍小可安慰他:“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拿酒瓶子了。”
郑明华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絮叨:“你放下……放下!”
还有力气吼,精力没射完吗。伍小可趴的近了些,捧着他的脸叫他:“郑大爷,你看看我。”他亲了一下他的嘴巴,彼此嘴里都有中药的味道。
郑明华睁开眼看到他,手臂收拢来抱紧他。
管家领着郑家的家庭医生进来,很快给郑明华挂了盐水,用了小剂量的镇静剂。
医生临走时当着伍小可的面吩咐管家:“让四少节制点,这可是你的本份。”
四少就是郑明华,这一辈堂房兄弟中他排老四。
伍小可坐在地毯上一副祸水模样,他倒是坦坦荡荡的,睡袍松了一点连忙拉好,虽然这么做根本遮不住脖子上那些紫红的印记。
管家送了客,回来劝他:“要不您去睡会儿,老奴替您看着。”
伍小可说:“我怕他一会儿醒了看不到我要咬人的。”
这还真是没准的事儿。管家也就不再多说了,抱了被子毯子就让伍小可卷缩在灯柜边上休息。
雨下了一整天,到掌灯时间郑明华终于退烧了。
主卧里空气浑浊,伍小可打着瞌睡,突然觉得头上痒痒的,睁开眼就看到郑明华靠床头坐着,一身的汗。
伍小可刚想问你哪儿不舒服。
郑明华先开了口:“你今年几岁了?”
伍小可说:“二十四。”
郑明华说:“你二十四了,怎么越活越回去?”
伍小可一时反应不过来。
郑明华说:“还不如十九岁那时候,那时候倒是乖乖的,怎么现在就学会钻牛角尖了。”
伍小可嗡的一下脑子一片空白,是啊,有什么区别,十九岁时他撞上郑明华,跟现在撞上那姓张的王八蛋,不是一样的么。
他呐呐欲言,却找不到话。
郑明华其实就是想听他说一句,不一样,你跟他怎么能一样。
可是伍小可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说好话给他听,伍小可以前会说很多很多好话哄他开心,嘴巴跟喝了蜜似的甜,那些好话常常让郑明华从心底里舒坦到每一个毛孔,并且信以为真。
伍小可泡在水里想事情。郑明华早已先他一步离开了浴池,等换了家居服进来催他吃饭,已经完全看不出白天发过烧生过病的痕迹。
伍小可默不作声看他开了热水,很快脚底便觉得有热流,不烫,却舒服的筋骨松散。他泡了有一会儿了,并没有感觉出来慢慢下降的水温,整整一天都守在床边,他的腿脚早已麻木,浑身上下疼不说,还一直肠痉挛疼得他冒冷汗,这一天过得实在是糟糕。
郑明华坐在一边看他,伸手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像是在摸自己养的宠物:“还在疼?”
伍小可摇头,他喝了清热解毒的中药,又被浸在热水里掏干净了身体里的异物,这会儿只是懒得动而已。
郑明华说:“你跟我做个保证。”
伍小可抬头不解看他。
“不管到什么地步都别伤自己性命。”
伍小可说:“好。”婆婆妈妈没完没了,谁会想死,他只是吓唬吓唬那王八蛋而已。
郑明华补充:“不是哄我的。”
伍小可立刻说:“我从不哄人。”
郑明华低头与他对视,在他眼里找破绽,可伍小可特别真诚。这是伍小可惯用的伎俩。从说第一句甜言蜜语让金主开心时,他便信誓旦旦说,我是从来不哄人的。
热腾腾的海鲜焗饭异香扑鼻,伍小可一勺下去居然没有捞到饭,于是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好、好多芝士!”他几乎要在餐厅泪奔。
伍小可是狂热的奶制品信徒,在这样一个被非人折磨的阴雨天,饿了十几个小时之后,竟然入夜时还能给他一大碗他最钟爱的食物,他控制不住情绪。
郑明华刚退烧,一碗清火的滋补粥品本来吃得挺好,被他这么一闹,倒有些嫉妒他在这屋里比他还要得宠了。
伍小可见郑明华看自己,迟疑了一下,忍痛把碗里大块儿的龙虾肉夹到他粥里:“给你。”
郑明华给他送了回去:“自己吃。”
伍小可便不再假客气,埋头幸福的吃饭。他的吃相放肆,郑明华有时从外头回来心情阴郁全无食欲,可只要看着伍小可吃,他就能慢慢有胃口。
时间已经八点多了。雨还在下,管家进来说郑医生来了。
郑明华说:“我这不是没事了。”
管家说:“郑医生担心您病情反复,医者仁心么。”
郑明华起身去了客厅,没一会儿伍小可就听到他骂人的声音,连忙端了餐盘去看。
郑家的家庭医生郑义背着药箱站在客厅中央,郑明华说:“你的祖师爷叫你悬壶济世,不是叫你多管闲事。”
郑义一副死谏到底的样子:“即使不是为老夫人,您也要想想少夫人……”
郑明华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报纸,伍小可在他甩出去之前叫住了他:“明华!”
郑明华放下了报纸。
管家识颜色,上前一步对郑义说:“天黑了山路难走,我送你一程。”
管家把医生送到山脚,他们是老相识,同是郑家远亲,同为郑家效力,连年纪都相仿。
郑义对郑明华的偏执与怪癖颇有看法:“你就不起疑?快四十岁的人了,没有出过一次意外。”
郑忠说:“四少本来就是谨慎的人呐。”
郑义说:“对外人自然谨慎,对自己妻子何必谨慎呢,他想断子绝孙啊?”
郑忠劝说:“老伙计,你尽了义务就罢了,回头跟老夫人说,叫她少操心四少,如今的四少也是她操心不着的了。”
这话里的意思两个人心照不宣,郑义唯有长叹。
郑明华要伍小可陪他睡觉,伍小可说那你要付两笔工钱,司机一笔,陪床一笔。
郑明华心情大好,抱着他倒在沙发里:“不生气了?”
伍小可说:“你那晚为什么一定要我走?”
郑明华敲他的头:“见你烦。”
“我怎么烦了?”
“非要跟她们凑一堆,烦!”
伍小可无法理解这个老男人的逻辑。
郑明华没有说实话,当时他确实是一时怒极,让他感到生气的是李雪那句“既然你离不开他”。郑明华恨束缚,他不想被牵制,伍小可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慰藉品,他不是非他不可。
一定有和伍小可一样听话的孩子,郑明华早就想过自己对伍小可的感情,处久了当然舍不得,他没有养过宠物,但见过堂姐妹为了死去的宠物哭得伤心。伍小可很好,好的没得挑剔,所以那时见他拿着酒瓶子他会慌张恐惧。半个月了,郑明华发觉当时那一瞬间灭顶的恐惧似乎是因为酒后的情绪激动,现在冷静了,警告过了,他便坦然了。
伍小可不会离开他,只要他看他看得牢一些,别叫人拐走了。
冬日降水少,雨下了两天很快便放晴了,晨曦中的林间还有些雾霭未散,缥缈似仙踪。
郑明华陪伍小可在家中打了两天的网游,伍小可给他注册了一个号,而后领着他练级做任务。郑明华早已过了打网游的年纪,他念书那会儿也没有时间兴趣玩这些,光就是干实际的,同窗不是融资创业就是学术创新,如今也都是社会上名号响当当的人物了。
可不管怎么陌生,郑明华的底子不是虚的,他十六岁拿的法学硕士十九岁拿的商学博士可都是学校的全额奖学金供读,当年一度被传为神童,否则郑老爷子,也就是他死去的爷爷,怎么会对一个七岁就丧父的孙子如此宠爱。郑家最不缺的就是男丁,郑明华大概是郑家历代读书人中最牛的,心思也是最诡异难测的,当然这个是在他大伯父一家败落了之后家族里其他人才惊觉。过去轻视他的人,在他稳坐郑氏董事长这个位置之后,都着实过了一段时间不短的战战兢兢的日子。
书房书柜上有个小相框,里头卡着郑明华的博士毕业照,伍小可第一次看到时就瞪圆了眼睛,管家告诉他那会儿郑明华十九岁,伍小可心里喊了一声日,管家又说博士以前他还有个法学硕士,伍小可于是默默就在相框跟前走开了。
即便之后知道了郑明华当时无可依靠唯有自己,所以不能不玩命念书,伍小可也还是惭愧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深切的体会到郑明华那极端的性格他才平衡了,天才都有缺陷,郑明华郑董事长英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