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圈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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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圈套
作者:徳伊
第一章 十九
“你真的,真的,能感受到我的感受吗?你真的觉得我有感情吗?”我笑着望着他。但是,却不用怀疑别的,他还是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
我望着他,那么安静,静的连我自己也仿佛是不能再开口,再说一句话来打扰他。
有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样的人,能有感情吗?我看着他,嘴角勾了起来,嘲弄的笑着。是谁说的来着?我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感情,也不可能有感情这种东西存在。
可惜,说这句话的人错了。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就是人们常说的诀别了。
我应该自今之后,在也看不到他了吧。因为,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重要的决定。 可以说,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思考太久的时间。
我又回到了研究所。
这个地方,一切都是冰冷冷的,甚至是充满了一种味道,一种恐惧的味道。我靠近那栋漆黑的老式楼房,腿竟然都没有打颤。我记得当时,就在几个月前,我们所有的人,在这里面的人,没有一秒是放松下来的,到处都是压抑的撕裂的哭喊声,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恐惧声,呻吟声,那时候,我觉得,我们学会了一种东西,叫做绝望。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能这样的镇静,原来,自己所熟知的自己,在知道了所有之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我推开那扇门。我知道,那个让我极其厌恶的人还在那堆着一摞摞厚厚的书籍的桌子后面坐着,陈年的书籍散发出来了浓郁的霉味,混杂着那个人身上的丑闻,让人作呕。
那个老教授,坐在那里,静默的看着我推开了门,甚至都一点都不惊讶能再一次的见到我。
“这就对了!”他脸上的表情全无,只是嘴在动着,脸上松了的肌肉被牵扯这动着,他狡黠的盯着我看了两眼,道,“我跟你们说过,外面的世界,是你们无法生存的,你怎么可能有思想,感情?”
我瞪着他,暗自的要紧了牙关,克制住自己不要从身后的试验台随手拿起一个试管砸下去。这里的试管,无论是那一个,只要是泄露了里面的液体,都能让他和我永远都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若我以前就知道这些试管又如此之大的威力,那么早在好久,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现在却不行。我有事求于他。
为了一个人。那个人,会轻声笑着,摸着我的脑顶。他会轻柔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紧紧地抿着唇,尽量不去呼吸这让我作呕的气味,坚定的对着他道,“我同意完成我的任务。”当我说完这句话,我看见他的眼睛怦然闪烁出了光芒,我知道,我能成功。
这个研究所,这个阴冷的地方,我从前叫这个地方为,家。
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另外的十八个人住在这个地方。自从我们有了记忆以来,我们十九个人一直在一起,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没有名字,只是按着年龄,为我们起了编号。我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就叫十九。
那个阴冷的研究所,几乎是我们生命的全部。记得在我小时候,我们只是不停地问着,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到外面去玩?我们为什么没有父母?那个看护我们的冷面阿姨只是告诉我们,因为我们太珍贵,因为我们的与众不同,因为外面的世界,会给我们太多太多的伤害。
于是,我们再也没有了疑问。从来没有一个人去问为什么我们没有爸爸妈妈,为什么我们从来不能到外面的世界,和其他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从来没有人问,为什么我们只能居住在这冰冷冷的研究所,居住在那高墙之后。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再去问过了。为什么,这三个字,似乎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了。
我们这十九个人,其实年龄基本上也没差多少,只是生日的月份差了些罢了,就比如十八号,生日就和我差了仅仅三天而已,也就一号吧,和我们差的比较多,却其实连一年也没有。
我们的生日从来没有人为我们庆祝过,平日在研究所里,只有一位老教授,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还有就是一位看护我们的冷面阿姨。
但这次,一号的生日却受到了重视,我们甚至是还吃到了平日不可能吃到的奶油蛋糕。
老教授说到,日后要好好重视我们,以后我们每个人的生日,都能吃到那些味道鲜美可口的奶油蛋糕,说完还和蔼的拍了拍一号的肩。
然后,一号就不见了。
在我们享受完他生日时的美味蛋糕的一周后,他便不见了。
随之不见得,也有那老教授。
冷面阿姨还是一副冰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如同雄鹰一般紧紧地盯着我们一群人。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在等待着一号的出现。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高墙之后,在那一圈圈的电网之后,在这么多戒备森严的器械之后,一号能凭空消失了呢?消失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遗留下来,甚至是连他平时所用的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去哪了?
老教授还是没有回来,平日,我们缠着给我们上课的白大褂们,和冷面阿姨,问他们一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些白大褂们都是躲躲闪闪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什么,而冷面阿姨,只是比划了一个让我们安静的手势,接下来,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就像多年前一样,为什么三个字,从我们的嘴里彻底消失了。
一号消失了半个月之后,老教授回来了。他只身一人回来了。我们本以为他是去找一号去了,但是他现在却是一个人回来了。
我们终于按捺不住了,围在他的身边,惶恐的问道,一号到底在那里?
他诧异的望着我们,道,“谁是一号?”
我们十八个人惊悚的望着他,十五号哆哆嗦嗦的道,“一个月前,我们还给他过了生日。”
“哦,他啊。”老教授的眉头逐渐的凝在一起,皱纹深的很,“他自己乱跑,不听我们的话,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没有明白,什么是不复存在了。只是看见十五号的嘴唇哆嗦着不停,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就连她的腿,也在不停地打着颤。我自然地凑了过去,轻轻的扶住了她。
“你们要乖乖的,不然,会同一号一样!”老教授说完这句话,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推开我们一群人,消失在自己的研究室后面。
我扶着十五号,她还是抖得那样的厉害,我悄悄地望着她,小声的问道,“到底……什么是不复存在了?”
她猛地睁大了双眼,推开我扶住她的手,后退了两步,高声尖叫道,“不存在?不存在就是死了!一号他死了!”说罢,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我揉着被她甩的生疼的手,失神的望着她离开的身影。
之后,整个研究所,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笼罩在一号已经死了的阴影之下。但是,总会雨过天晴,不论是谁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总还是会继续下去。我们照旧日日上着课,似乎要把一号给忘记了。
除了十五号。她本来就孤僻的很,现在,却更是不理会我们,一个人不知道天天在研究所里窜着研究什么。对于她,我们这群人,也都是见怪不怪了,本来的,她的外号,不就是怪胎吗?
我也恢复了平日的自己,笑着和其他人一起。
直到,一天午夜,十五号带着哭腔的摇醒了我,颤抖着说道,我知道一号为什么会不存在了!我知道这里的秘密了!
第二章 黎信
我一直思考着,其实每个人,都保留了自己的一小部分,保留着自己的那一小部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不想让人挖掘的事情。更简单而言,就是秘密两个字。
我当然也有自己的秘密。但是,怎么说,我对我自己的秘密,也保守了一个秘密。
好吧,别那么复杂,我就先说一个秘密。
他。
我的专业,是生物学,在生物研究所帮着一位教授研究着课题。像我们这些打下手的,其实干不了什么技术含量及其高的活,就是些教授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全部都让我们去做。 我研究的课题,是在最天然的自然生态环境中的物种存活状态。其实这种说法就是讲的好听,美曰其名。但事实上,说白了,就是在荒山野岭之地,观察着形形□的生物。爬山并且在泥土地上趴着研究的事情,自然不能给教授来做,这个工作,就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但是比起其他人在实验室天天穿着白大褂,费死力气的用显微镜研究着那些在适宜温度下脆弱的培养皿来说,我的这份工作倒是怡然自得。不仅仅是研究的时间自由而定,研究所还在山下租了一套木屋让我居住。
我发现他的时候,是在雨季过后。这个时段,山上的野生植物应该是生长最为茂盛的时候,被春雨一浇灌,什么植物都生长出来了。我把观察植物是所需要的器械装进帆布的登山包里,慢慢的沿着山坡往上爬着,两眼不断地在草丛中搜索着。还没走远几步,便是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就那样的蜷缩在山路边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我一惊,以为是有人遇了险,马上紧张得冲了过去,手都伸向了兜里的信号器,准备随时报警。谁知,凑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在睡觉,均匀的呼吸声从鼻腔里传了出来。样子像是他睡得很香很甜,甚至是一点警备都没有,但是身子却是微微的颤抖着。
我哭笑不得地坐在草地上,苦笑的抹了一把自己脸上出的冷汗,暗道这是谁家的小孩?竟然就这样睡在路边上,想着的功夫,我就准备伸手把他摇醒。但,手却又停在半空中。
他的面孔及其的陌生,显然不是附近村庄里谁家的小孩。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棉麻布罩衫,细弱的骨架缩在一个白色的大口袋,煞白的衣服,左胸口上面的红色印刷数字很明显。我凑过去看了看,十九。
我疑惑的看着这两个数字,十九是什么意思?还有,谁会穿这种东西当衣服?却突然觉得有人正在盯着我看。我下意识的目光上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睁开了眼,黑溜溜的瞳孔正直直的盯着我看,里面竟全是恐惧的神色!
面前的男孩子脸色煞白,唯有一双瞳孔是深黑的不见底。他望见我,不断地颤抖着,身子蜷缩在了一起,慢慢的向后移着,直到后背靠在了树干上,没有地方可去了之后,就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细瘦的膝盖,咬紧着牙关,似乎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但还是从嗓子里传来压抑不住的细细的呻吟。
像极了濒临死亡的动物的哀鸣!
我想起了当时在研究所看过的一个纪录片。一只还未成年的小鹿,脱离了鹿群,被狼群围住之后发出的最后的哀鸣。
它没有跑的机会,一点求生的希望都没有。它只能恐惧的哀鸣,为自己的生命哀鸣,为自己的恐惧哀鸣,可惜谁也不能救它。为首的狼猛的一跃,毫不留情的咬断了幼鹿的喉咙,接着所有狼猛的窜了过来,露出阴森的牙,埋着头,不断地撕咬着,啃食着,幼鹿被开膛破肚,场面令人震颤不已。
我记得当时那个纪录片还给被撕裂的鹿一个极大地特写,当时班里有的女生甚至都捂着嘴作呕,但我却仿佛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