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收集公司-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又还需要戒备谁?”
“所以你我行我素,狂妄嚣张,奸|淫女子,灭人满门,犯下数桩大罪后,又用你的武艺来逃脱官府的追捕……那时的你,定是十分得意吧?泱泱大国,举目望去,竟然没有一人是你的敌手,竟没有一人能够将你抓捕归案……在你的心中,那时该是有多么得意啊!”
“但你却万万没有想到你的结局!”
黑衣人暴怒起来,厉喝道:“闭嘴!闭嘴!!闭嘴!!!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又明白什么?!!”
就在黑衣人分心说话的这瞬间,程守逸抓住时间,改变了这原本相持不下的局势,胜利的天平开始向着程守逸倾斜。
黑衣人心中大骇,再不敢分心,可李述却依然没有闭嘴的意思。
“当然,你当然没想过,你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你怎么可能想得到,一向疼爱你的师父,会废了你引以为傲的武功,又亲自将你押解至大狱,叫你在狱中待了整整十年,直到他百年之后,你才得以从狱中逃脱……对啊,你怎么能想到呢?”
“而你更想不到的是,一向被你视为囊中之物的师父的衣钵,最后却落到了我的手中……你很恨吧?明明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的文弱书生,凭什么得到师父的衣钵?那时的你,就是这样想的吧?”
“你不愿承认,因为你不敢承认——你不敢承认,废去了武功的你,就连我这个文弱书生都不如!!”
“就算你再度拾起了武功,那又如何?你,姜权,还是及不上我李述!”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啊!!!”
黑衣人终于狂怒起来,竟完全不顾及一旁的程守逸,剑尖调转方向,向着李述直冲过来。
“小心!”
程守逸骇然变色,竟是想也不想,向着黑衣人扑了过去,想要拦住黑衣人。
但就在程守逸离黑衣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黑衣人竟是剑尖再转,狞笑着刺向了程守逸的心口。
“小心!!”
直到此时,一直老神在在的李述终于变了脸色,手中已经扣住许久的药瓶终于不再遮掩,泼向了黑衣人。而与此同时,程守逸面对刺向他心口的长剑竟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于攻势都不曾稍稍减退,悍然用手中长刀劈向了黑衣人的脖颈,竟有一命换一命的意思!
黑衣人心下骇然,终究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过身去,躲开了程守逸的刀锋,手上原本刺向程守逸心口的剑也偏离了方向,刺进了程守逸的心肺之间。
可黑衣人躲过了程守逸的刀,却躲不过李述的药粉。
古怪的气味飘散开来,那药粉飘飘扬扬之间,落在黑衣人的衣襟上,融入黑衣人的脖颈间。
黑衣人惊声惨叫一声,竟是连程守逸心肺之间的剑都顾及不上,弃剑疾退,捂着自己的脖子,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程守逸握着还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剑,愕然看向李述,道:“那是什么?!”
李述全然顾不上回答,气急败坏地瞪着程守逸,道:“你不要命了?扑上来做什么?!”
程守逸更是委屈:“我怎的知道你有保命的东西?你又不曾同我说过!”
“什么见鬼的保命的东西!”李述瞪着程守逸,“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那不过是一瓶去了味的辣椒粉罢了!”
程守逸目瞪口呆,而李述则是气急,语气急促地道:“姜权此人生性暴躁多疑,我用言语激怒他,就是为了叫他弃你而攻击我,这样一来,我拼着受他一剑,也可以将方才那辣椒粉泼在他身上,那时他必然以为那是致命之毒,心神动摇之下,你再加以追击,定能叫他毙命此地……你怎么……你怎么就……”
程守逸没想到自己救人还救错了,越发委屈了:“你怎么不早早同我说?”
李述气道:“我怎么知道你那般不要命!”
程守逸道:“既然你叫我护你南下,那么我怎会叫你死在我之前?!”
李述哑然无语,瞪着眼前的程守逸,不知道该骂这人呆子好还是骂他蠢货好。
纵使李述机关算尽,但他到底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人心。
在这程守逸的面前,他似乎总是失算。
为何?
半晌,李述终于还是将程守逸扶上马去,道:“姜权他很快就会发现那辣椒粉的真相,我们还是快些走罢!”
程守逸低声应着,而事实上,流血过多的程守逸也提不上太高的音调。
李述牵着程守逸的马,但此时此刻,李述的心中却是忧心忡忡,再不复一开始的平静。
前方,有姜权拦路,而潞州更是暗藏玄机,生死难测。
但他们的后方,却是荒郊野岭。
向前,是死路一条。
向后,被姜权追上的他们,依然是死路一条,而程守逸的伤势,也定然不能拖太久,毕竟他虽能充当一下游方郎中,但没有药材的话,他也是毫无办法。
那么他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述沉吟片刻,终于一鞭子抽在程守逸的马上,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中喵喵打滚耍赖要抱抱要摸摸要一起玩,于是这么晚才更新【(*/ω╲*)
☆、将军篇⑧
狂怒不已的姜权到底还是追上来了。
而李述却只来得及给程守逸粗粗包扎一番,就不得不同虚弱不已的程守逸再度踏上逃亡之路。
随着两人的一路南下,冰冷的天气并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因着季节而显得越发酷寒起来。
这样严峻的酷寒天气,对程守逸来说,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受了伤的他却不比以往,十分地不好过,就算在路过一家驿站时曾匆匆添置过衣物,但程守逸此刻的脸却依然冻得惨白,就好像命不久矣。
李述显然十分忧心,频频望向程守逸,只怕程守逸在他的一个错眼间就停止了呼吸。
程守逸敏锐地察觉到了李述的情绪,于是不断宽慰李述,只道镇守边疆十年的他,不至于受不了这一点酷寒。
但事实上,程守逸没有说的是,他的身体事实上其实快要支撑不住了。
心肺间的伤,是新伤,但程守逸身上纵|横交错的旧伤,却是从来没有全好过。
这固然是因为程守逸太过习惯勉强自己,也是因为作为一品大将军的他的确是无法真正休息下来。
对于这一点,那些匈奴甚至生出过熬死程守逸,再南下大周的心思,虽然,最后程守逸还是在自己被熬死前驱逐了匈奴,让他们再也不敢打大周的主意,可是他的身体却是真真切切地败了下去。
而姜权的那一剑,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件事,程守逸并不打算告诉李述,而他心里也并不是十分担忧自己的生死。
若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的这一条命也算是拣的,那么还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也只不过在心中稍稍遗憾他并不是死在战场上,也不是死在征途上这一点罢了。
而占据他的心思再多一些的,就是对李述的担忧了。
——若他死在这里,那么李述这个文弱书生又该如何?
怕也是只有死字一途了。
但他既然答应过李述,要护他路上周全,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念头,程守逸才死死地咬着牙,硬撑着没有倒下。
可一旁的李述,却对程守逸的状况全然不知。
他伸手拦住程守逸,停在了一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树林前,微微思衬了一下后,道:“想来姜权应当就在这片树林里等着我们了……姜权其人,别的好说,就是太过喜欢在树林里杀人,所以我们便谨守‘逢林莫入’的古训罢。”
程守逸道:“那我们当往何处走?”
若是绕道,一来时间耗费太长,二来又怎么知道那条路上没有追兵?
但李述却是当机立断,道:“弃马,上山。”
两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山,但山上的路却没有两人想象的那样好走。
纷飞的白雪在两人上山之后终于飘扬而下,将这座原本就已经看不清原貌的小山遮掩得更为严实。虽然这样的大雪遮去了他们的脚印,为身后的追踪添加了重重困难,却也遮去了原本应当有的山间小道,让两人举步维艰。
两人并肩走在翻山的路上,天寒地冻,狂风凌厉。
作为一个书生,李述虽然感到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样的严寒,不过他穿得还算厚,所以倒也并不是十分地冷,还支撑得下去。
但他却十分忧心他身边的程守逸。
在李述感到对方的呼吸似乎越发微弱急促,脚步也开始有些飘浮的时候,李述不动神色地扶住了程守逸,然后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说道:“你怎的不问我那姜权的事?”
程守逸虚弱地笑了笑,道:“若你愿意同我说,你自然是会说的。”
李述瞥了程守逸一眼,没想到这个家伙倒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莽夫。不过他的举动本是为了吸引程守逸的注意,引他说话,不叫他一时不察就睡了过去,因此倒也没有多做想法,平铺直叙道:“那人是我的师兄,而我跟他都曾拜在徐凌子道人门下。”
李述的话十分简洁,十分直白,甚至声音都因为大风而在落入程守逸耳中后显得有些虚浮。
但程守逸的回应却十分夸张。
只见程守逸瞬间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李述,神色愕然,嘴里更是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你说什么?徐凌子道人?!他是你的师父?!”程守逸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过也不怪程守逸如此,毕竟徐凌子道人是五十多年前风头最盛、一度压下朝中百官和江湖草莽的人物。据说他通天文、晓地理、识命数、明天象。若是论文,那么无论古今文人才子诗词政事,他都信手拈来如数家珍;若是论武,他曾路过铁牢关,因不忍匈奴肆虐、待汉人如猪羊而伸出援手,一人当关,将千余人拒于关外。
这样的一个人,叫程守逸一度以为只存在于志怪小说之中,但现在,这李述却说他是徐凌子道人的徒弟?!
难怪……难怪李述竟能够在那样年轻的时候就达到那样的成就。
李述又瞥了程守逸一眼,倒是没有对他的大惊小怪做出什么评价,淡淡道:“不仅是我,还有姜权。若论入门时间,他比我还要早个十年。”
不等程守逸追问,李述又道:“虽说我与他拜在同一门下,但我同他却向来合不来。他瞧不起我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我也瞧不起他做事只凭好恶不过脑子……终于,有一天,他凭着自己的武力,犯下大错,不但奸|淫他人妻女,更是屠戮别人满门,而在事后,他心中却并无半分后悔愧疚之意。”
“师父大悔,废去了他的功夫,却又不忍叫他身死,于是将他投入狱中,看管了他十年,死前还担忧于我,怕他重拾武功后对我下毒手,因此叫他发下重誓,终其一生都不可前往大周的朝都。”
听到这里,程守逸忍不住好奇道:“为何你师父不叫他发誓不可伤害你?”
李述用一种看傻瓜的目光瞧了程守逸一眼,道:“因为这样没有空子的誓言,姜权是绝不会遵守的。”
这群聪明人自己心思太多还怪别人太傻么……好吧他的确对这个不太敏感。
程守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没理会程守逸暗地里的嘀咕,李述继续道:“不过事实上,这样的誓约师父也并不是没有叫我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