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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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皆知满桂与袁崇焕不对付,因为袁崇焕提倡集权,想将整个辽东军事力量集合在自己手里,避免发生天启年间各部互相猜忌不救援而被鞑虏各个击破的惨剧。可满桂就是个愣头青,就是和咱们袁督师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为此,官司是没少打。可人家满桂确实是个将才,最后,袁崇焕也就放任之了。因为辽东系上下都知道,这满桂虽然有点愣,可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也不会在战场上跑路出卖战友。这货,还是有着蒙古族特有的憨直,还是很靠得住的。不然,就算你再能打,袁督师也会咔嚓了你,毛文龙能打嘛?不也被咱袁督师提着尚方宝剑咔嚓了。
“呵呵,满桂送来的情报?呵呵,这可是难得啊,来,复宇,你念念吧。”袁崇焕将毛巾浸入盛满冷水的脸盆里。
“探子得报,京军在德胜门外三十余里处与鞑子两红旗部相遇,京军胜,追敌甚远,鞑子后兵至,京军方撤退??????”祖大寿手上捏着情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帅,这满桂蛮子在胡扯吧!也太能瞎掰了!”祖大寿将情报直接扔到了地上。
袁崇焕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将冷水浸润过的毛巾贴在脸上,刚才脑子推演着战事,整个脑子滚烫滚烫的,现在一下子被冷敷一下,有股子说不尽的舒爽。
将毛巾上最后一丝凉爽榨干净后,袁崇焕将毛巾重新扔入脸盆中,自个儿弯腰捡起刚刚被祖大寿扔在地上的信笺,仔细看了一遍。
“满桂这人虽然犟了点,但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这上面的消息,应该是真的。”将信笺放到了帅桌上,袁崇焕喃喃道。
“怎么可能,就凭那些个一直窝在城里的兵老爷?这也太可笑了吧。”祖大寿是打死也不信这种荒唐事儿。
“是不是真的,等会儿我们自己的哨骑就会来禀报了,也无需去争了。”
袁崇焕话音刚落,吴襄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直娘贼!什么破事嘛,鞑子居然被京军打败了,还被撵着跑!”
祖大寿眼睛瞪得如铜铃,袁督师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吴襄掀开了军帐,手中拿着就是自家哨马得来的情报,见到祖大寿也在,也懒得寒暄,张口欲嚷。
“我们知道了。”祖大寿哼了一声。
“啥?知道了?”吴襄张大了嘴巴。
“大帅!就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不信!”祖大寿还是重复着这句话,常年在辽东和鞑子过招的老将,最清楚鞑子的战力了,犹在关宁铁骑之上,更是比京军强到天上去了。
“就不能京军也出个人才?”袁崇焕笑着拍了拍桌子。
吴襄和祖大寿心里大是不信,就算出个将才,可带着一群京兵,哪怕你再将帅之才,也不可能打出这种逆天的仗啊。除非京军自己练了一支铁血精锐,呵,这可能吗?
祖大寿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去。对着袁崇焕行礼道:“大帅,末将觉得,我们该将诸将召集起来,商议一下接下来俺们的行事了。”
“呵呵,商议什么?有这必要吗?咱们不都商议好了吗,就在这京师城下,与鞑子决战。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战法,无需再议了。”袁崇焕很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说,这情报上,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朱由检用指关节点了点龙案上的密信。
“回万岁爷的话,臣也看不懂。”骆养性这可不是怕惹祸上身而选择沉默,是他真的也看不懂这个情报。
锦衣卫在外的探子下午传回了一份情报,写得很简略:京军与后金两红旗战于野,似胜。后因鞑子增兵,京军撤退,似败。
“你这是什么探子!搞得这种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情报回来,这都什么废物?”朱由检很窝火,非常窝火,他早就已经知晓了京军的举动以及京军偷偷出城,并且还故意放任他们。朱由检在赌,他在赌京军到底还有多少战力,是否同前阵子奸细案中查获的情报中所说:京军已经彻底废了!
所以,从京军出城后,朱由检就在担心着他们,他们会遇到什么?会给自己带回来一场渴望已久地胜利还是又是一场大败?胜了,他朱由检便可以有了依仗,收拾尾大不掉的那个人时就更加从容,败了,他就可以横扫京师将门,将京军抓到自己手中,自己练出一支强军,看这朝廷百官如何同自己斗!但是,下一步到底如何,得先看京军这次的战绩再说,可锦衣卫的情报怎么这么个云里雾里,根本就看不懂嘛。
“圣上放心,等这组回来,臣必定收拾他!”
“算了,你退下吧。这种废物,你看着收拾吧。”朱由检对着骆养性挥了挥手。
“臣告退。”骆养性赶忙跪安,伴君如伴虎啊,故人诚不我欺。
“张头,太危险了,你还是回来吧。”
“虚,不靠近点怎么能看得清,探得了情报。”
“可这鞑子不知道发的什么鬼疯,怎么一下子撒开了这么多游骑,前面不知是哪支部队?和鞑子对上了,咱们都瞅不清楚。”
“那就更得跟上去看看了,你们都呆着别动,我蒙语好,混得进去。”
老张就这么摸上去了,过了数个时辰,同伴们发现老张回来了,只是黑夜中的他显得那么步履蹒跚,
“快,拿纸和炭笔给我!”
“张头,给。”同伴们赶忙递上纸和炭笔。
老张匆匆写了两句,就将这纸递给了身旁的同伴。
“你们把这情报,送回去吧。”老张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不停地倒吸凉气。
“什么我们啊,你不回去?”
老张苦笑着将自己的棉大衣解开,在腹腔处有着两根铁簇,鲜血早就将棉大衣内部染红了一片。
“呵呵,我回不去了。”寒风中,老张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头还揪着,他很不解自己看到的一切,非常不解,可是,他的意识已经无法坚持他的不解了,逐渐消散。
京军与后金两红旗战于野,似胜。后因鞑子增兵,京军撤退,似败。
一名锦衣卫,透过鞑子封锁区,用自己的生命,探测出了最具有真相的情报。比其余各路部队探马探得的情报更加精确,前提是,付出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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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诚意
“老爷,您收到消息了吧。这场仗,你们赢了。”一身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低头对着吴英松细语。
吴英松轻轻点了点头,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呵呵,老爷,我知道您现在不待见小的了,不过,您想想啊,没小的,您能弄出这么一场胜利嘛,就靠着这一支早就扶不上墙的京军?”中年人仍然不停说着话。
吴英松脸上闪现出一股厌恶,对于一名老狐狸来说,是不会将自己内心世界表现在脸上的,可吴英松还是这么做了,这说明了他已经对眼前这个人厌恶到一个极点了。
若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家京军机密也不会被捅出去,京师将门也不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被动,再怎么说自己也能有从容应对的时间,也不会孤注一掷,亲身冒险去和一个后金小鞑子谈协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自己的亲信,也是懂得自己秘密最多的人之一,可他,居然是那小鞑子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老爷,看来您是不可能再原谅小的了。”中年人直起了身子。
吴英松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或许在吴英松心中,自己能够再同意见这个人,已经算是给那个小鞑子面子了。
“主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了。”中年人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伤感。
吴英松喉结动了动,对这个心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但是理智已经使他将这份感情彻底埋葬!
“呵呵,您不待见我没关系,可是,我家小主子叫我转告您一些话。”中年人已经没了吴家下人的谄媚,脸上露出的是罕见的严肃与高傲。
吴英松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可以无视这个曾经自己的下人,如今的叛徒,可是无法无视那个小鞑子所要传达的话。
“我后金,小族耳,只可趁大明虚弱之利,却无法长久。京师将门,百余年基业,也不会废掉。山高水长,有这份交情在,日后也好相见。”
这话很直白,意思是承认了后金只是小族,无法吞并这个大明庞然大物,也只能靠着大明虚弱之时站点便宜。而京师将门也是百年大世家,也不会轻易衰落,日后两方像这种战场上的见面还会很多。
“你们这就当抓住老夫的把柄了吗?”吴英松将这句话当成了威胁,威胁京军必须要在战场上配合后金军队。
中年人心里不禁暗笑,你还当真以为这种彻底腐烂的京军还能被拉出去打仗吗?
“您错了,这不是威胁,是承诺。当然,我家小主子也给你带来了他的诚意。”中年人说得不急不缓。
“诚意?”吴英松眉毛挑了挑。
中年人笑了起来,竟然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主子爷说,奴才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的存在会让老爷您不舒服,所以,主子的意思是让奴才在老爷您面前了断,给老爷来个心安。不知道,主子爷的这份诚意,能否打动老爷您。”
说话,又是一声大笑,接着双目中闪现一丝狰狞,锋利的刀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就这么站着,眼神中的神采渐渐散去。
自始至终,吴英松都端坐着,没有惊也没有慌,就算中年人掏出匕首的那一刻,自己也没有一丝的害怕,能整合京师将门的吴老家主怎么可能是这种一般的人物。不过,当中年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了断后,吴英松的脑子里再次出现那个胖乎乎的小子,在对着自己傻乎乎地笑。有此心机,有此胆魄,又能搜罗如此忠心之手下,此子,日后必定不凡,就算在那鞑子内,也必能搅动风云。
中年人感觉自己体内的热量在慢慢散去,寒气不断涌入自己的身体,胸口那一刀扎得很狠也很准,没有痛,有的只是解脱。眼神中神采不断消逝,可却越发坚定,似乎时光再次回溯到那个漫天飞雪的夜晚。
“啊,狗日的鞑子!没人性的鞑子!你还我村子,还我的家!”
“天杀的鞑子啊,你该遭天谴啊!”
一群侥幸外出的走货的商人,回到自己村子后,竟然发现自家村子已经被鞑子彻底糟蹋了。全村上下,没了活口。
“我说,屠你们村子的人,我带来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小男孩,骑着马来到众人身边,丢出一个包袱。
包袱重重地摔在地上,散开了,滚出一个头颅,头颅后面是长长的辫子。
着头颅的主人,他们认得,是靠自己村子最近的一个女真小头目,平时就喜欢在村子里抢点东西,欺压这一片汉人。说是他屠了这村子,也八九不离十了。
小男孩丢下了包袱,仍然端坐在马上,“他冒犯了我,头被我割下来了,算是送你们的见面礼。”语气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一个女真鞑子头目说杀就杀了。
众人也不愚笨,全都跪下来,向着小男孩磕头。
“谢恩公替我等报仇,愿为恩公犬马。”
这世上,本身就没有无来由的爱,也没有无来由的恨,对方不会无缘无故地替你报仇,肯定看重了自己什么。
“这辽东,如今不是你们汉人生存的乐土,你们活得就像狗一样。”似有叹息,似有惆怅,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嘴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自然,让人感觉就像真情流露。
众人脸上也充满了屈辱,自从女真崛起后,辽东汉人的苦难日子就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