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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邪色温柔-第5部分

小说: 邪色温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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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自称爱丽丝的男人……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说话一点不留情面的家伙。
  还有,刚才……那个突然袭来的拥抱……
  真真、实实、有点凉……
  别人的体温、气息,原来是这种感觉……
  除这一次,王子微此生被拥抱的经历,全数集中在被遗忘的三岁以前。
  ……
  别想了,睡觉吧。
  回房关门时,王子微突然注意到挂在门后的背包。
  背包上有一只黑色的小兔挂饰。
  王子微高一时曾参加军训,军训前不幸被一名八卦的学长传教。那学长之前不知受过什么刺激,一提军训二字顿如厉鬼附身,张口就怒斥军训是学生生涯里最痛苦且无半点意义的经历,不但学不到任何东西,还体会不到任何东西,还又热又脏又苦又累又气又傻X,军训一次留下的阴影不是三年五年就能恢复的……由于传教的恐吓力度太强,王子微背负了太大的心理压力,军训第一天,教官一声立正,王子微就吓得晕倒。王子微倒下时,脚边不巧有块顽石,当场就摔得头破血流。那教官领军十余年,从来没见过立个正就立死人的,一急之下气血攻心,当场就心肌梗塞伙同脑溢血迸发,撒手西去。王子微在事后理所当然地获救,石头磕的伤很浅,针都不用缝。而教官却真真实实地告别了这个世界。由于此事导致了大家的军训提前结束,全班同学一致表决,要集资购物感谢以自己生命解放了全人类的教官。当时还在医院的王子微听到这个消息,特地上街认真选购了奠礼——一只黑色的小兔挂饰。未料到的是,这种不收班费的班集体活动向来不等人,王子微回校时,全班同学的礼物都已送完了。王子微找不到教官尸在何处,礼物没能送出去。也幸而如此,不然估计能刺激那教官再死一次。其实选购礼物一事不能责怪王子微,因为学校确实没教过这些,王子微又没人可商量,知道送黑不送红已经很欣慰了。至于为什么买兔子,只因王子微觉得实在太可爱。礼物不分贵贱,送自己最喜欢的,收礼人应该很高兴才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只可爱的小黑兔最终留在了王子微身边,一晃已近三年。
  另一房间,爱丽丝脱下衬衫和外套,挂在窗边的衣架上。
  月光很明亮,亮到不用开灯。
  其实,再黑一点也无所谓。
  清冷的夜风,可以很快吹走衣服上的酒味。
  酒的味道,正如夜晚的人类,浑浊、颓废、淫荡得让人腻味。
  既然隔壁有个暂时相对纯洁的考生,那就明天再洗澡吧,别吵到人家休息。
  爱丽丝在床边坐下,燃起一支香烟。
  单薄的短裤,无袖背心,夜风用自己的方式爱抚着爱丽丝裸露部分的肌肤。
  没关系,还可以再冷一点。
  烟燃到中途,敲门声突然响起。
  爱丽丝起身,打开房门。
  站在门前的是王子微。
  也许是门开得太快,少年红晕刚退的脸上隐约有一丝不安。
  “有什么事?”爱丽丝掐灭了手中的香烟。门开着的时候,风会带着烟雾径直穿越,不容一点逗留,而门外的少年明显不喜欢烟雾经过的气息。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不该接触香烟,还好,这个世界还幸存一点纯真。
  “呃……我想……给你这个……”王子微踌躇着伸出右手。
  伸出的右手里,半握着一只黑色的兔子。
  小小的一只布偶,刚好半只手大小。
  “小黑兔,给我吗,为什么?”
  “因为童话里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时,是跟着兔子走的。”
  爱丽丝意外地看着连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一跳的王子微。
  一分钟的沉默。
  “你还真以为我叫爱丽丝?”
  “……对不起。”
  王子微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
  一个明摆着中国土产的男性生物,怎么可能真的叫爱丽丝。
  依偎着黑暗,在王子微看不到的角度,爱丽丝邪然一笑。
  似乎不是个让人乏味的邻居呐。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王子微。”尽管尴尬如此时的王子微,回答这个问题还算没什么难度。
  “这个我就收下了,谢谢,王子微。”爱丽丝伸手抓过小兔,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在王子微手心轻轻划过。
  “有它,我会睡得更甜一点。”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与他人的碰触……酥酥、痒痒的感觉。
  爱丽丝低沉的嗓音,几句简简单单的话,瞬间被驱散的尴尬。
  “早点睡吧,准考生。”爱丽丝捏着小兔挥了挥手。
  “恩,你也早点睡。”王子微机械地重复挥手的动作,手指半握。
  “晚安。”
  “晚安。”
  王子微转身回自己房间。
  关门前,王子微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对上目送王子微回房的爱丽丝的目光。
  彻凉透心的夜里,一种温暖的感觉。
  两扇门关闭前,爱丽丝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的名字是寂影,很开心认识你,王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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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夜
更新时间2010…1…28 19:28:12  字数:3441

 “我的名字是寂影。”
  在寂静的夜里,这句话发挥了余音绕梁的最大功效,绕了足足一整晚,在王子微耳际。
  在陌生的单人铁床上,王子微的这一夜,竟睡得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甘甜。
  劫后余生总会给人莫大的满足感,不管这场劫难是自己吓自己还是所谓命运的安排。
  尽管寂影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不但独居,而且晚归,长一张狐狸脸,烟酒双沾,自恋,举止轻浮,说话刻薄,但王子微从没像这样迫切地希望和一个人交朋友。从小到大,王子微接触过的人都如浮云,他从没动过想与谁深交的念头,正如从没想过要让一朵云为他停留。在王子微看来,朋友的作用无非是能聆听自己的废话,副作用自然是自己也得听别人的废话,听来听去,除了锻炼彼此的忍耐力外,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当然这话不能说给热衷交友的人听,不然就是玷污了人类之间最微妙的情怀和最高尚的友谊。
  但这一次,寂影在王子微的世界里微了一妙。这一妙微得颠覆了王子微的世界观人生观。王子微突然发觉,讲讲自己的心情听听别人的故事似乎也不错,当然交流的对象得是寂影。
  为此,王子微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依照王老爹的经验,想和谁交朋友,第一步送礼,第二步吃饭,第三步聊天,逢节假日来点儿问候,水到渠成。
  如今局势,第一步已顺利完成,小兔挂饰就是见面礼,而且寂影似乎非常喜欢。
  下一步该是一起吃饭。
  王子微初来乍到,不知当地食俗,请客的肯定不能让被请的找地方。均衡一下,在家做饭是最佳选择。一来诚意到位,二来自己是离家出走的,不宜抛头露面。寂影一个男人独居,肯定很久没感受过家常菜的温暖,诚意的最高表现也不过如此。王子微昨日已考察过厨房,餐厨具俱全,水电畅通,简直就是为此时量身打造的星光舞台。
  会下厨,乃王子微屈指可数的优点之一,虽然仅局限简单的家常菜。
  计划敲定,王子微从床上一跃而起,穿衣叠被,一看时间,十分钟后十二点。
  这个时间算是早起,在没课的日子。寂影昨夜晚归,应该不会起得比这个时间更早。
  虽然错过了温馨的早餐,不过饭点就像公交车,错过一顿,下一顿的时间很快就会到来。
  此时正值午餐黄金时段。
  王子微溜进厨房,就近洗漱,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水泥洗手池充满新鲜感。
  这里的水有一股夜般清冷的滋味。
  捧两把水洗完脸,王子微伸手去抓毛巾,抓了几把空气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离家不知多少里之外的另一空间。回想昨晚最后一次使用毛巾,应该是在卫浴两用的卫生间内。满脸的冷水刺得睁不开眼睛,王子微效盲摸索前进。
  走了几步,一块软绵绵的物体贴上王子微的脸,触感味道均与目标物无异。
  用不名物体擦干了脸,王子微抬头一看,刚出浴室,赤裸着上身的寂影正站在自己面前。
  搭在寂影肩上的浴巾,另一端正捏在王子微手中。
  王子微瞬间遗忘了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刚洗完澡的寂影,洋溢着薄荷沐浴露的香味。
  “早啊,小微。”寂影不以为然地撩起浴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
  “早……”
  “今天不用上学?”
  “不用……”
  窗外的秋阳洒进屋来,很好的天气。
  寂影白粉色的肌肤印出一片金黄。
  挂在寂影发丝上的水珠映出彩虹的七色。
  王子微突然发觉,此时的僵局与昨晚客厅一幕雷同。
  从人品推断,接下来会发生的将是寂影的成人恶作剧。
  “你怎么穿成这样!”王子微话一出口,音量没控制好,自己先吓了一跳。心中随即不住地抱歉,对不起实在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先声制人而已。
  “穿成哪样?”寂影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上身。
  “怎么洗完澡不穿衣服。”
  话虽如此,王子微其实一点也不反感寂影的随意。在王子微家里,从来就没有会与他裸呈相对的人。
  这样的寂影,实在太有亲切感。
  王子微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毫无保留地出卖了自己的心情。
  寂影心想:真是个容易理解的人。
  “王子微。”
  “是……”
  “水没擦干净哦。”
  不等王子微开口,寂影的左手隔着薄荷味的白色浴巾抚过了王子微脸颊。
  王子微再一次脸红。
  又……掉进寂影的圈里了。
  “有关系咩,都是男人。”寂影坏坏一笑。
  恶作剧满溢的气息飘扬到王子微耳边。
  “不过,你要是不介意男人,我也没关系噢。”
  那抹邪魅的微笑,像风一样,拦不住,也赶不走。
  虽然被捉弄得很尴尬,王子微却又感到无与伦比的亲切。
  王子微突然明白,自己拼命想要抓住的,正是这份夹杂着甜蜜的不安。
  这种感觉和感情都是第一次,在王子微有生以来。
  不知从哪诞生的勇气,王子微一把抱住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寂影。
  这个突来的举动弄得寂影也随之一楞。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王子微几乎能肯定,寂影没有为自己之前的叱责而生气。
  被抱住的寂影顺势将头靠在王子微肩上。
  拥抱的感觉……
  王子微心想:真冷。
  寂影心想:真暖和。
  两人同时心想:真奇怪的家伙。
  “呐、寂影。”踌伫了半天的王子微终于开了口。
  “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可以啊。”
  刹那间,王子微感动得几乎想要落泪。
  朋友,就是这种感觉么?
  感动、激动?开心、动心?到底该怎么形容?
  最希望的事,现在已经成了事实。
  最渴望的人,现在已是自己的朋友。
  “王子微。”
  “恩?”
  “还没抱够?”
  寂影的声音……还好,不蕴不火。
  “啊,对不起。”
  双手一松,王子微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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