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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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高级轿车把我们一路送到家,路上窦院长不停地嘘寒问暖,赫连意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给院长讲述在玉树与格尔木的见闻。
我沉默地看向车窗外,看着这所亲切的城市,心里安然了许多。我拿出手机,拨通白茅的电话,想告诉他我已经把赫连意安全地带回了家,想问他为什么几天来一直没有接电话,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接机。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或许是体力透支过重,我竟然在院长的车里睡了过去。直到赫连意轻柔的声音将我唤醒,我才发现院长与金皙正在眯眼看着我笑。我尴尬万分地窜出车厢,挠挠头说抱歉。
窦院说:“唐棣同学,你给赫连帮了不少忙,我谢谢你!”
我看看窦院,看看旁边掩嘴偷笑的金皙,再看看柔情似水的赫连意,脸颊烧了起来:“院长…老师…啊…您客气了!”
赫连意拍拍我的肩,笑言:“这傻小子累坏了。窦院,感谢您亲自送我们回家。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目送窦院离去,我总算松了一口气。拎起大包小包一鼓作气冲回家。赫连意跨进家门往里走了几步,衣服都未及脱下,便对拘谨的卓玛说:“卓玛,小屋留给你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见卓玛依旧戳在大门口,便返回去拉过卓玛的手,温柔的安慰:“不要拘束,你现在就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你有权利处置这里的物品。我们都是一家人!”
卓玛站在卧室门口向里张望,吃惊与感动写上她稚嫩又憔悴的双颊。她突然转身紧紧抱住了赫连意的腰身,脸蛋贴在他腹部,痛哭流涕,喃喃着低语:“谢谢叔叔…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赫连意慢慢抱住卓玛瘦小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细语回应:“小家伙,哭鼻子就会变成丑姑娘啦,小唐哥哥在笑话你噢~”
她又紧了紧手,把脸更加深埋进赫连意身体里,呜呜哭得愈发厉害。
赫连意束手无策,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心疼赫连意的身体,心想他已然如此疲累,不该再让他劳心费神。我走过去推了推卓玛的身体,语气不善:“行了行了,哭一下得了,赫连累了,你这丫头给我适可而止啊!”
这句冷冰冰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卓玛一下子从赫连意身上抬起头,松开手,抽泣着看着眼前的赫连意。赫连意俯身下去,伸手抹掉卓玛脸上的泪痕,哄笑着说:“小花猫,快去洗洗澡,之后□□得睡上一觉。明天叔叔带你出去玩啊~”
把卓玛送进浴室洗澡,赫连意转身便给了我一记爆栗,并且厉声训斥起来:“刚刚是怎么说话的?!同意收养卓玛,就应该对她好!你以后若是再这样对她横眉冷对,我就…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唔~”
我满不在乎地盯着他愤怒的脸,缓缓逼近他,伸手把他困在墙壁上,俯身下去一口咬上他的嘴唇。津液交换,这一口清泉,如同沙漠中的绿洲,我迫不及待地吮吸下去,连同他的威胁,一起吞咽进顿亏已久的肠腹。
双唇厮磨着他细软的颈项与突兀的锁骨,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眼前的美玉,细致感受着他姣好的纹饰。这一块温润的钰珏让我又爱又怕,爱他的细腻柔润,怕碰坏他每一个扉棱与脂脊。
我听见他急促的喘息与不断推拒:“呼~呼~小唐~嗯~卓玛会听见~放开我~小唐~呃~”
他断断续续的话在我握住他的XT时,戛然而止。我用炙热的手掌包裹住那个隐秘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他发泄了一次。他的双腿不停打颤,支撑不住的身体颓然搭在我的肩上,剧烈的喘息与压抑的SY在我耳边此起彼伏。
我抱起他无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在床上,帮他换好睡衣,盖上薄被。他喘息着眯眼看着忙里忙外的我,羞赧的容颜丹采迷人,哑声低语:“你…早有预谋…罚你做晚饭…”
“遵命还不行嘛!”我把行李收拾妥当,听到卓玛洗澡完毕,便过去招呼她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顺便关上房门,让赫连意好好睡一觉。
卓玛穿上赫连意给她新买的睡衣,亭亭玉立得全然不见在玉树时的干瘪与枯靡。她害羞得低头不语,我笑了一声,说到:“想不到老师还挺有眼光的嘛!去,把你的东西归置好,先睡一会儿,晚饭时叫你。”
“叔叔去哪里了?!”卓玛左瞧右看,寻找着赫连意的身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我把她的衣服塞进她怀里,胡乱撩拨了一下她的头发,匆忙出门去买菜,临走前嘱咐卓玛:“吵醒老师的话,回来要你好看!”
我从菜市场回来后,听到赫连意在和卓玛谈话。我悄悄走到卓玛的卧室,见赫连意身披羊毛衫坐在写字台前,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提示他刚刚洗过澡。卓玛坐在床上对视着他,边思索边回答赫连意的问题:“以前有个哥哥来支教,他教我们说汉语,学习语文。偶尔也会教我们说英语。”
我探头看看,心想赫连意准是在询问卓玛都学习过什么,他肯定有什么计划或打算。我返回厨房准备晚餐。我曾提议出去吃顿大餐,但被赫连意拒绝了,他说刚刚把卓玛接回家,要让她感受家的温暖。
我哼着小曲不紧不慢地忙活着,偶尔听到赫连意爽朗的笑声,暗想卓玛这丫头究竟说了什么,让赫连意如此放声大笑,这种笑声已经久违,如今再次响起,突然让我觉得收养个孩子是个正确的选择。
“开饭喽!”我在餐厅大声呼喊那两个相谈甚欢的人,“再不来就被我吃光啦!”
卓玛率先从屋子里走出来,本来笑靥如花的脸见到我以后便收敛起来,我想她是惧怕我的。赫连意随后慢腾腾地走出来,笑眯眯地走到餐桌前,扫视了一圈后也把笑脸收敛起来,质问道:“我当你丁玲当啷忙着大显身手,结果竟给我们弄个涮火锅!这算什么?!罚你做晚饭,你就知道投机取巧!”
不管那个人唠唠叨叨说了一堆什么,我只管从容下肉,下菜,招呼卓玛洗手、入座:“哎呀!卓玛不知道吧,这吃火锅喝啤酒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我给自己斟满一大杯冰镇啤酒,伸筷子给赫连意夹了一大堆刚熟的羊肉,自己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插上条尾巴就是猪啊!” 赫连意一筷子拍上我的头,继而又不断给卓玛夹肉,“卓玛,羊肉应该不忌口吧?!以后在家里,想吃什么就向小唐哥哥要,不给就向我汇报!”
“老师!”我捂着头上的痛点,非常不满意他的偏心,“太过分了!”
酒足饭饱后,卓玛帮忙收拾了餐桌。这丫头还算勤快,就是干活毛手毛脚,这一会儿功夫摔了一个盘子,弄翻一碟子羊肉。我实在受不了她,便赶她回屋休息。等我忙完回到卧室,见赫连意一脸焦急的模样举着手机来回踱步。
“小白失踪了!”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无数的人和事,好的坏的,温暖的回忆,渐长的伤痕,都无法拒绝,只有接受。但就在这些人和事中,人逐渐学会成长。时间能让伤口愈合,虽然总会留下或深或浅的伤痕,或许人生本来就应该是酸甜苦辣咸尝遍,才能让人有活着的快感。
自从与赫连意相处以来,几番受得他在做人处事各方面的□□,我的习性脾气多少收敛改善。但是在格尔木,我还是如出林乳虎,与仁爱医院的院长打到头破血流,直到警察和保安涌进办公室,直到我们被强迫从地板上分开,我才不甘心地被带到警局,被拘留了起来。这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因为打架被刑拘。
被拘留的日子度日如年,气愤那两个残渣余孽的行径,暗想永吉的死是否也与他们有直接关系。我猜,赫连意当天被激怒,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个原因,不然用了那么多天抗生素,永吉的病不但不见起色,反而愈发加重,最后导致了DIC?除了愤懑,更多的当属惦念,不知道赫连意怎么样了,受伤没有?被逮捕没有?会不会受到那两个人的迫害?
唉~两个人相处久了,即使沉默不语都是安心而踏实的,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习惯,使得我从来不会担心被迫分散,不会担心害怕,因为我知道他在我身旁,不会受伤,不会彷徨。
所幸的是,在我担惊受怕忍了两天后,赫连意居然来接我出狱了!
“老师!”我兴奋地从地上站起来,拉了他的手傻笑起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他前后上下地打量我,伸手对我又摸又按,“倒是你,我看看哪伤到没有?!真是叫人担心!”
“没事啦!”我拥着他的肩,将他带出警局,“那两个人呢?他们被抓了吗?!”
“事情曝光后,他们自然被拘留了。唉~~想不到这样的灾难面前,还有人中饱私囊,真是丧尽天良啊!”
回到招待所,天已昏黄。卓玛热情洋溢地出来迎接,见到脸带青紫的我又瑟缩到赫连意身旁。这丫头!还真是碍眼!我们凑合着吃了顿晚饭,鉴于我的困顿,赫连意执意要我躺到床上睡觉,而他自己做了打地铺的准备!
“你怎么能睡地上!”我胡乱卷了地上的被褥,强迫他躺到床上。
卓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小声说:“叔叔,还是我睡地上吧!”
我一伸手,“啪”得一声关了灯,对卓玛呵斥道:“谁也不能睡到地上,你乖乖躺下,什么也别管!”
“小唐!”赫连意躺在里侧,在我的按压下做无谓的挣扎,“太挤了!”
我翻身躺下,拉过棉被快速盖严两个人,抱紧他的身体,耳语道:“挤挤更健康!哪那么多啰嗦!”
“喂!你~~别…”
“嘘~~~不想被卓玛听见,就别出声!”
在格尔木稍作停留,我们跟随直升机飞往西宁。争取到窦院长同意,赫连意准备与高原心脏病研究所接洽,了解研究所里接收的病人类型,同时打算建立合作互助关系,带领部分患者回到平原接受治疗。
在西宁安置妥当,我们带着卓玛在西宁市区简单逛了逛。边走我边与赫连意说:“我发现窦院长果然与众不同。”
赫连意拉着卓玛的手,慢慢踱步,注视着西宁街头的景象,缓缓说道:“是啊,通情理、识大体,公私分明,信赏必罚。如今这样的领导凤毛麟角了。”
“话说回来,窦院似乎对老师颇为欣赏呢!”我转头看看他。
他微微笑起来,摆摆手自谦起来:“哪有,我没有想像的那么优秀,窦院也没有偏爱过谁。”
“老师总是这样,”我悄悄握住他的手,凑过去耳语,“在我心目中,老师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我偏爱老师,爱到无可救药。”
他的侧脸缓缓晕染了一层赤霞,推开我的脸,呵斥起来:“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真是愈演愈烈,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上面,不如好好学习,省得我整日为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