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境[强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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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了下嘴角,笑了笑,“那是郁馨雪的,并不该属于我。”
“我和他离婚了。”郑秦说。
“那又如何?戴上了戒指,我只是郁馨雪的继承者罢了。”
“小睿,”郑秦把我的手放到嘴边,他的嘴唇贴上我的无名指,“哥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啊。”
我不想拍琼瑶,结婚为了名利权利的事,不存在对与错,只有相互的不理解,相互的怨恨。我抽出手,整理了一下情绪,“哥,范正明,是不是你杀的。”
“是。”男人顿了很久,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轻,很淡地吐出一个字。
就像他的作风,温和,且残忍。
郑睿已到罪无可赦的地步了,我笑出了眼泪。
“为什么要杀他?”
郑秦没有说话,他虽然受了伤,但坐在沙发上的样子依旧优雅,好整以暇。相比之下,我狼狈不堪。
“为什么杀他!”我走到郑秦的面前,右手扣上对方的脖子,就算郑睿现在再怎么体虚,但在近距离下勒死人还是绰绰有余。
郑秦抬头看着我,他温柔地笑了,完全不顾我的威胁,摸上了我的脸,“你不愿意戴上我给你的戒指,就是因为他吧。”
因为我手指一步一步向内扣,他的嗓音变得沙哑,“小睿知道,哥为什么会杀他了吗?”
我该报仇吗?如果要报仇,郑睿才应该是第一个死的。
沈瀚天和他兄弟的缘故,范正明上了前线。范正明的死与沈瀚天有关,但因为梭曼的事,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指责沈瀚天这样做是错的。我只能用情感去责怪他,没有派别的人去。
我与郑秦才是元凶。
干脆,我杀了郑秦,再自杀吧,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我腕上用力,低下身伏在郑秦的耳边,“哥,这是我们欠范正明,哥,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墙上的挂钟缓慢走响,时间异常难过,空气异常沉闷。
郑秦看着我的脸,他温柔的笑脸再次加深了笑容,因为我的力道,他无法发出声音,但,他的嘴唇动了动。
我也笑了,被他母亲毁去的左手抱住郑秦的腰,反正我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哥。只有我死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夺,才能被阻止。”
“哥。不要再害人了,终结这一切吧。”
“哥。虽然我说我不爱你了,但我放不下你,你是我哥啊,唯一一个从小到大宠着我,纵容我的哥哥啊。”
“哥。下一辈子,我还要当你的弟弟,但换我来宠你,换我来为你承受那些痛苦,那些伤害,还有那些不能被人理解的东西。”
郑秦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肌肉绷得笔直,他的生命要在我的手上终结了。
“哥。”我一遍一遍迷恋地叫着他,仿佛回到了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候真的很单纯,相信天荒地老,相信只要坚持,就克服一切,相信对方就是全世界。
那时候的我们,只差一枚戒指,去将对方连接在一起了。
突然,我的手被郑秦抓住,他握住我的手腕,制止了我。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颓然地坐到地上,手部肌肉生理性地发抖,我试图握紧成拳制止地颤抖,却徒劳无功。
“因为懦弱,害怕死亡吗。”我嘴边笑着,但却完全没有想笑的打算。
郑秦跪到了我身边,手从我的胸口游过,覆盖住我的脸,将我带近,与他额头相贴,他的气息依旧不稳,很抖。
“不,就算我们死在一起,沈瀚天也会分开我们。”
不仅气息,连带他的声音,也失去了昔日总是胜券在握的优雅从容,“我也会永远见不到你了,一个人在黑暗的深渊,孤独一百年,一千年,更多更多。”
我手掌撑着地,闭上了眼睛。
越担心失去什么,在那件事上,就会表现出比常人更恐怖的执念,更疯狂的想法,更不可理喻的固执。
沈瀚天是,郑秦是,我也是。
我想,我们都疯了。
我们,已经变成了畸形的存在,不再适应这个社会。
永远无法取得平衡的关系,永无止境地争夺,就像轮回,不断循环,直到耗尽生命。
郑秦像抱一件珍品一样地抱着我,不会弄疼我,让我感受他如海洋一样包容宠溺的气息。
“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如果我能保障自己不再被沈瀚天抓到。
我会与你同归于尽,终止这个恶性循环,让一切回到原点,不再病态。
“小睿,”郑秦俊美的脸染上柔和的神色,但他抓住我的衬衫,肩膀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以前,因为时局,哥没有办法去抓牢你,但现在,哥不会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这周的一章,发完,^_^
☆、【九十三】
第九十三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被郑秦带到了香港。
沈氏集团是典型的和政府挂钩的企业,而香港的高度自治,产生出了一批批经济实力雄厚的资本家,他们所受的束缚并不多,政府的利益与企业家的关系又是另一种深刻的羁绊。
曾听人说过,郑秦在与这边的船王合作,并且已经渐有取而代之之势。
他带着我驱车开到了一座小山上,山间独立式别墅占据大片土地面积,异域风情的建筑像是山间树林里的另一处桃花源地。
“小睿,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他笑得温柔,阳光下,就像是很早很早以前的郑秦哥哥。
不是像,而是,就是。
走进了花园,在草坪的附近,有一名身姿修长,长着大胡子的外国男人在调整画板的支架,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风景,然后皱眉,又点头。
郑秦牵着我走到了离他不远的花丛旁,他伸手摘了一朵路易十四,递给了我。
我顺手接下,放在手中把玩。
远方的那名画师目光转向了我们,他拿出了画具,开始作画。
我愣了一下,看向郑秦,“他在画我们?”
郑秦笑着点了点头,他低头凑到了我的面前,他轻抚我的下巴,掌心微微用力,托起了我的脸,在我的嘴唇旁落下一吻,“喜欢吗。”
我任由着他的吻,轻声回应了一句,“恩。”
“你离开我的时候,一张照片也没有。每天只有看着刊登了小睿照片的报道,或者重复听你弹过的钢琴曲。”
我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闻言,收紧了手,问,“怎么会没有我的照片?”
“穆姨不允许我带有关你的任何东西。”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像在陈述一件平凡地不能再平凡的事。
我记得我妈,曾经利用过郑秦对我的感情,到后来又逼他离开我。
“一切都会结束的。”
“是的,都结束了,我们终究是在一起的。”郑秦温润的嗓音,加上午后暖意融融的阳光,让我不由得沉溺其中。
伏在他的怀里,男人干净柔和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如果没有这几年的种种,我会放弃所有的尊严,原则,和他再在一起。
午后的暖阳慢慢西陲,天边火烧一片,夕阳开始向下沉去,他就这样抱着我,向我说着他在国外留学的经历,都是一些有趣开心的事,关于其他的,绝口不提。
不远处的画家执笔如飞,频频点头,完全忘记了外面的世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
“小睿知道吗,”郑秦说,“查哈得了癌症。”
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黄昏了,有些冷。
“这是他最后一次作画,也是生平第一次画人物像。”
我知道有些画家是不轻易画人物肖像,除非这个人对他有特殊的意义。郑秦总有办法的,无论对方如何不愿意,他总是能让对方心悦诚服地为他做事。
“他和他的亲生妹妹有一个聋哑的女儿,我答应在他死后,替他赡养这名女孩。”
“和我们,是一样的。”
“恩。所以,只有他能懂一点我对你的感情。”
禁忌不伦之恋,世人异样的目光,无法跨越的障碍,查哈经历过,他能用他的画笔画出这些悲伤,但同时,更能诠释出那份执着之下不易的甜蜜。
风一直在吹,郑秦用身体挡住了晚风,查哈一个人站在空地上,他瘦削的身体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道,对抗着这个世界上的风。
郑秦一直很坚定,他以一己之力对抗着阻挠我们的所有人。我却完全不争气,从未真正为他考虑过,他痛吗,他哭过吗。
从未有过的矛盾聚集在心头,我想结束这一切,但我却害怕郑秦受到伤害。
一副画作结束,查哈的画带给人的感觉是优美却悲凉的,这反应了他的心声,也映照了现实。
郑秦让人把那幅画搬到了二楼的走廊上,十分显目。
等我再次知道关于查哈的消息,他已经死了。除了他的妻子,没有人参加他的葬礼。乱伦,太过于天诛地灭。
郑秦把我看得很紧,他早上在工作的时候,出席大小会议,我并不能跟着他,所以我又回到了像和沈瀚天一起时候的样子,要么在他办公室里看书等他,要么,出门,但被一群人跟着。
实在闲得太过无聊,我开车去了餐厅,后面同时有几辆车都跟着我。我驱车停在了红灯前,周围人群来往密集,我拿出了手机,第一次主动联系沈瀚天。
“我在香港,X区。”
没有等对方回消息,我拔出了手机卡,扔了。
郑秦喜欢吃一家百年老店的虾饺和粥,我顺手买了给他提了回去。后方的车依然紧跟,我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就算我要逃,没有证件,我又能走到哪去。
回到了郑秦办公室,美丽迷人的女秘书知道了我是他的弟弟,这阵子对我十分殷勤,偶尔打听郑秦的爱好,或者家里有些什么人之类的。
我对这位女人笑了,“你可以直接问我哥。”
换做以前,我会顾及自己的风度,不会这么直接。
女秘书卡翠娜脸上染过一层红晕,不过常年混迹职场,很快恢复了正常,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
郑秦回到办公室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埋头开始吃他的午餐,一边吃一边接电话,他让我想起了有一段时间的沈瀚天,在公司发展的稳固阶段,他整夜整夜的忙,基本上烟、咖啡没有断过。
我走到了郑秦的身边,抬手抱住对方的腰,单膝跪到地上,看着他忙。
郑秦公司的订单不断,他需要管理的事太多,和他合伙的乔林不知道去哪里,偶然提及的时候,他说,“乔林现在在南美,帮南美基地的一群雇佣兵试武器。”
恐怕不只武器的事,郑秦在短时间内积累大量的财富,他不可能身家清白。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我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了。
我对他笑了笑,拿起手机和乔林打电话聊天,其实我很想他,我希望他能留在南美。
乔林在电话那边骂我死没出息,睡了这个男的又去睡那个男的,我很无辜,我从头到尾都是被逼的。
不过,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记得去阿根廷帮我弄两瓶好酒。”
“滚吧,好酒没有,热带雨林虫子不少,给你捉几只回来炸了吃啊,味道不错。”
“我要吃蝎子。”我很认真的告诉他。
“行,那玩意儿炸出来很香,宝贝儿,等我回去。”
“恩,注意安全。”
“得了。我挂了,那群小鬼,妈的,真欠操,回去说啊。”
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