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宠(佣兵文)作者:朴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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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故作惊讶:“你跟你哥在一起!?谁呀,易官越?”
苏扬淡淡的‘嗯’了一声。
虎子倒抽一口凉气,“操,他怎么找到你了,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为什么……”
苏扬不疾不徐地打断他:“他就是莫里恩,我没事,见面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好么?”
虎子那边似乎没怎么回过神来,愣了半天才故作平静道:“原来是他,那好吧,不过我们这样走了是不打算再帮多纳做事了么?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样一走了之,你舍得?”
苏扬不说话了,他想了一上午,现在心里基本已经做出决定了,易官越是他哥,曾经一手把他拉扯大,又找了他这么多年,他俩就算以后都做不了情人,他也不能再辜负他,而现在的多纳于他来说就像大麻,刚刚吸上瘾,也很喜欢那种感觉,但太致命了,他得试着把他戒掉。
苏扬的沉默让一直默不作声的多纳眸子里蓦地聚起了一股骇人的戾气,他猛然一挥手,漂亮的陶瓷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嘭’的砸在墙上,砸了个稀巴烂,吓了虎子一跳。
苏扬听见响声忙问怎么了。
虎子撸着胸口答道:“哦,没事,刚老板家的金毛犬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又传来一阵轰隆的杂响声。
虎子气喘吁吁的说:“哎哟妈呀,尼基他们家金毛犬可真闹腾,刚砸完杯子又把花瓶给卸了。”
苏扬略微蹙了蹙眉,淡淡地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半,易官越的人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虎子。
虎子也很配合,所以“逃跑”的过程出奇的顺利,见到易官越后,他也没怎么给他好脸色看。
易官越也不恼,面上一派温和有礼,好吃好喝的把他给供着。
苏扬将易官越告诉他的那些话仔仔细细地讲给虎子听了。
虎子面上故作讶异,心里却忍不住咆哮:尼玛易官越恶人先告状,这样子骗苏扬,后面被拆穿了,看你怎么面对他。
苏扬看虎子面色不定,心里更加忐忑起来:“虎子,你是不是很不想去英国?”
“没有啊,我早就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对我来说,哪里都是过日子,只要你喜欢,英国还是南非,对我来说都没差,不过你真的放得下某人么?还有你真的就那么相信易官越的话?”
苏扬神色一黯,沉吟半晌才喃喃道:“无论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也抹杀不掉他一直在骗我的事实。我们两人,起点不同,终点迥异,他不清楚我想要的,同样,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想要什么,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全凭那份热情,某一天,如果热情消退了,我们又该怎样继续,我不想每天都活在谎言中,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猜别人的心思。”
这话说得实在违心,苏扬越说心口越是闷堵难耐,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胃口不怎么好,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上楼后就躲在阳台上发呆。
易官越怕他晚一点会饿,又特意叫佣人去给他熬粥,虎子闲着没事干,竟然主动请缨。
易官越想了一下,似乎很肯定虎子不会害苏扬,便也没阻拦,上楼和苏扬说了会儿话,便进了书房处理公事。
虎子熬好粥亲自端去给苏扬吃。
苏扬见他满脸希翼的样子,不忍扫他的兴,逼着自己吃了小半碗。
结果吃下去没多会儿就闹胃疼。
虎子紧张兮兮地跑去敲易官越书房的门,说苏扬胃痛,都快痛晕了。
易官越不疑有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进了苏扬的房间。
见苏扬痛苦的蜷缩在床上,他心头一跳,连忙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叫医生,结果他刚摸到手机,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双眼一黑,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易官越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苏扬见虎子从容不迫地收好麻醉枪,又把易官越弄了上床,大感吃惊:“虎子,你……”
虎子一脸歉意:“扬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肚子痛的,来把这个吃了,一会儿就不痛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但易官越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相信我好么?”
苏扬微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无奈又疲倦。
虎子也让他相信他,可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苏扬吃完药,胃痛缓解了许多,眼睛却逐渐睁不开了,他也没挣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虎子等他睡着后,偷偷溜进了易官越的书房,设置好电子屏障和网络盾牌,隔绝了一切可能的监听,然后坐在易官越的书桌前把CEU的接头插入USB接口,调试好密码后,进入到南非十二家银行的数据储存库,把之前苏扬动过手脚的那些账户里的资金转了一部分进一个新的账户里。
那个账户的持有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官越。
夜色阑珊,皎月当空,一缕微风拂过,清爽宜人。
二楼走廊上的警铃忽然响声大作,当一群警卫迅速赶到楼上,发现晕迷不醒的易官越时,虎子已经驾着黑色悍马飞速往西郊的某座别墅驰骋而去了。
苏扬在晕过去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虎子是受了谁的指使,所以睁眼见到一脸郁色的多纳时他也没觉得惊讶,神情冷淡的偏过头不想同他说话。
多纳眉头一皱,掐着苏扬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苏扬猛一偏头,再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多纳:“你他妈给我滚,老子不想看见你!”
这话把多纳给刺激得有点狠,他倏地一个猛虎落地式翻身骑在苏扬身上,牢牢地钳制住他的双腕,眸光灼灼地盯着苏扬,咬牙切齿道:“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当时苏扬让虎子过去找他,虎子问他舍不舍得自己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沉默!
自己就那么不值得被信任么,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动摇他在他心里的位置。
苏扬原本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了,现在多纳还反过来质问他,于是他也来火了:“我他妈不想跟你过了,就这个意思!”
多纳骤然间面罩寒霜:“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他妈不想跟你……唔。”
多纳像头瞬间狂化的野兽,猛地俯身咬住了苏扬的唇,湿热的舌头趁其不备,长驱直入,在苏扬口腔一阵翻搅舔吮,吮得满嘴血腥也不放开。
苏扬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咬了他一口,不过力道不重,结果某人完全无动于衷,他一时气急,又猛地咬了他一口,多纳吃痛终于退了出来。
“放开!”苏扬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又挣脱不得,心里怒火滔天。
多纳眼睛瞪得跟铜铃儿似的,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两人僵持了半天,苏扬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埃伦·多纳,你他妈听着,老子不是你养的狗,可以任凭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有权利选择我的去留,你管得着吗!?”
多纳太阳穴突突一跳,一字一顿道:“我不准你走!”
苏扬暴怒:“你他妈谁呀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老子受够你的两面三刀了,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一转过身就在想方设法的算计我和虎子,你他妈就是个人渣,放开我!”
多纳的脸色已经阴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机械地问道:“你觉得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引易官越现身?”
“难道不是吗!?昨晚如果易官越没有成功把我引出去,你难道不会杀了他!?”
说是这么说,但苏扬心里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会儿在气头上,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人呐,不理智的时候啥混账话都能冲口而出。
多纳这回被彻底伤着了,困兽似的怒吼道:“我他妈带你来这里是不想让易官越把你带走,是怕我哪一天醒来后见不到你。昨晚如果我真想利用你,你以为易官越能那么轻松地就把你带走?我难道就不知道事先在你身体里装个追踪器吗!?还傻逼似的让人一层一层的去搜房间,我吃多了撑的。”
苏扬终于被多纳眼里受伤的神情镇住了,怔了片刻还在做垂死挣扎:“可是你一直都在骗我。”
多纳知道他是指自己瞒了他关于易官越就是莫里恩的事情,沉声道:“以前骗你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做事,后来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说,如果说了你还会继续留在我身边么,难道你就不会去找易官越?”
人都是自私的,他和易官越本来就不对盘,加上他又清楚苏扬和易官越的关系。
所以他自然不能告诉苏扬实情。
苏扬没再吭声了,也没再挣扎,死死地盯着多纳,多纳也直勾勾的盯着他。
两人的胸膛都剧烈地起伏着,维持着那个尴尬的姿势彼此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多纳见他神色有所缓和,讨好似的去亲他,苏扬却淡淡地撇开了脸颊,多纳也不恼,静静地躺在他旁边,把他箍在怀里,不说话,也不放他走。
半夜,苏扬睡得头晕脑胀的,睁开眼睛静静地盯着窗外看了许久,耳畔传来多纳浅显均匀的呼吸声,腰上的手臂也终于松了力道,他慢慢将它拿开,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地,拉开门出去了。
门被关上的同时,多纳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棕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沉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苏扬心里在想什么,却不怎么想解释了——不停地解释会显得他越发的可怜,像在乞求苏扬的爱情一样,将军的自尊心受不了。
凌晨四点多的夜空连月亮也躲进了云层,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多纳坐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抽烟了,尼古丁透过烟嘴虑进肺叶里,刺激得他的胸腔有些隐隐作痛,他却没有丝毫办法让那疼痛感消失。
路灯朦胧,苏扬沿着花园的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碰见一两个立得跟标杆似的警卫,他们也没有拦阻他的意思,看他在鱼池旁边坐下后,反而离他远了点。
冰凉的空气让苏扬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周围一片寂静,偶有虫鸣微响,听起来也是异常的清晰,虎子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扬没回头,抱膝坐在冰凉的石头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虎子给他披了件薄毯,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调侃道:“这位少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池塘边来吹冷风,是为情所困呢还是为情所困呢?”
“这位蜀黍,你最近是不是又忘喝太太口服液了啊,这殷勤劲儿都快赶上居委会大妈了。”
虎子一脸苦大仇深,“可不是吗,好久没喝了,俺都忘记那东西是啥滋味儿了。”
苏扬摸摸他的头:“改明儿哥坐拖拉机回中国给你买一件堆着喝,要静心的还是要补血的?”
虎子很配合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我想要美容的。”
苏扬终于还是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