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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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说干就干,当先出帐而去,各将面面相觑,瞧杨逸这等行事作风,怎么他们反而象是文官,杨逸倒成了武将似的,看来今后还真得利索些才行啊!
一队两百骑兵,风一般卷出环州北门,沿河向北飞驰而去,放眼望去,环州以北崇山如黛,翠色连天,烂漫的山花火一般开着,雄鹰在空中翱翔,布谷鸟在田边啼叫,春色盎然。
田间有邻州的吏员在清丈土地,杨逸看到司户参军曹太平也在其间,正忙得不亦乐呼,见到两百骑兵飞驰而过,田间的吏员纷纷引劲张望。
一路向北,主要的寨堡有乌仑寨、肃远寨、洪德寨,各寨大都建于半山腰,或是易守难攻之处,负责守卫的正规军一般都只有几百人,余者大都是地方乡兵。这些乡兵都是本地人,闲时务农,战时为兵,朝廷不负担粮饷,但要提供武器。
除了这些居于坚固寨保之中的百姓之外,还有许多百姓散居山间,他们多以打猎为生,绵延不绝的崇山峻岭成了他们良好的避难所,上山打猎能避开夏军的祸害。因此许多百姓宁愿放弃下山的田地,躲入山中。
洪德寨就是白马川与归德川交汇的地方,这个寨子很有名,因为前几年章楶任庆州知州,就是让手下将领折可适率一万人,在此伏击梁太后十万大军,洪德寨一战,是西北难得的一场大捷,梁太后连裤子都跑掉了。
折可适智勇又全,是难得的将才,如今已是镇戎军知军,和自己基本是一个级别,当初章楶之所以能屡战屡捷,少了不折可适这个有力的臂助。杨逸看看种朴,但愿种朴不输于折可适吧!
出了洪德寨,杨逸选择沿归德川往东北方向继续奔驰,又行二、三十里,已经接近归德保。
归德堡是归德川一线最北面的寨堡,再往北就是荒无人烟的边境线。
杨逸一马当先,刚刚转过一道山坳,迎头就撞上一个急奔而来的信使,
从信使口中得知,西夏将领梁格方带着两千夏军正在进攻归德堡。
小股夏军入境抢掠是常事,杨逸倒没有大惊小怪,他没有立即表示意见,而是望着几个将领征询道:“各位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都虞侯余庆良说道:“知州大人,咱们只带了两百人马,归德堡中虽说有两营驻军,实则士卒人数不足七百,算上堡中乡兵,也就千人,因此下官以为,与夏军硬碰不明智,还当火速从洪德等寨调兵赴援。”
虽说军情如火,但刘全担心杨逸初来乍到,而且又是文官,万一有个闪失总是不妙,是以态度难免有些保守,其他几个将军听完也大都点头赞同。
轮到种朴说道:“调兵增援自不在话下,但此次梁格方只带两千人马,显然是打算抢掠一翻就退去,恐怕等援军到时,梁格方已经远遁了,此次咱们来得凑巧,相信梁格方也始料不及,因此末将建议知州大人在此等待援军,由末将先抄小道到青岗峡一带设伏,到时咱们给梁格方来个前后夹击,一举将这两千夏军留下。”
杨逸听了大感欣慰,至少种朴没让他失望,于是大声下令道:“指挥使刘武留下等待援军,记住,兵贵精不贵多,到时夏军退走,你只带精兵紧追,种将军,咱们立即抄小道到前头去设伏。”
军令一下,众将不敢多言,由种朴带路,两百人马抄小道奔驰而去。
元祐九年间,夏军万人以上的军队每年入侵就多达四、五次,象这种小股人马入境抢掠之后,便快速遁去的行为更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由于横山被西夏控制,大宋一方缺少险隘可守,夏军几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谓是肆无忌惮。
就象这次,若是等援军到来,估计你又只能看到夏军远去的烟尘了,而大宋也不是没想在归德堡这样的前沿地带多驻些兵马防守,实在这些寨堡容纳不了多少驻军,一但扩建,花费巨大不说,若没有一系列的梯次配套,建起一座孤城又容易被夏军围攻;
当初永乐城正是在无定河一线建起一座孤城,顶在西夏的咽喉上,西夏立即举兵数十万来围城猛攻,由于永乐城外围没有形成完整的防御体系,一被围住立即陷入孤军奋战的困境,西北各路兵马又互不统属,难以做到统一指挥增援,致使永乐城被围半月之后,二十万军民尽殁。
永乐城的惨败让大宋心悸不休,从次再不敢在咽喉地带建城,生怕再次发生永乐城那样的惨剧。
而且司马光他们对外邦向来都是婉转承欢、是微笑服务,生怕友邦惊诧,他们从永乐城的惨败中吸收到的经念,就是放弃抵抗,尽量不去惹西夏,生怕再次引来西夏的报复,他们绝不会去想建立完整的防御体系,避免永乐城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这些原因凑在一起,就导致了今天的这种夏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局面,
新党执政以来,虽然一改元祐年间旧党绥靖的政策,但想一下子把两国间的战略态势扭转过来也不可能,这需要一个契机,重新寻找一个战略支点,打破西夏全面控制横山要隘的局面,才能真正做到寇可往,我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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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扑朔迷离的战果
第149章扑朔迷离的战果
归德堡外,梁格方率领两千夏军正在猛攻寨堡,他这次带来的一半是骑兵,一半是步跋子;
西夏步跋子是典型的“山地师”,它多是由横山羌人组成,赤着双足也能在山间行走如飞、神出鬼没;
可以说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使得宋军在横山这道战略屏障的争夺战中,没能占到多少便宜。
现在负责攻击寨堡的,正是这些步跋子,梁格方则带着一千骑兵,把七百宋军挡在寨堡面前的开阔地带,驻守归德堡的宋将乔尹山,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摆脱梁格方的纠缠,眼看着一千步跋子猛攻寨堡,只能干着急。
归德堡离归德川五、六里,背靠高山,堡前是一道斜坡,易守难攻,但步跋子对山地战、攻城战都极为擅长,堡中三百乡兵应付起来,仍有些吃力。
乔尹山见夏军兵力只多自己一倍,不甘心就此退回堡中死守待援,他一边带头冲杀一边对手下士卒喊道:“兄弟们,咱们的援军很快就到了,杀啊!莫放走一条夏狗!”
乔尹山手下有两百骑兵,他就以这两百骑兵为前锋,身后几百步兵则组成圆阵,不断地跟着推进,步骑协同,互为奥援,骑兵一但冲不动,步兵立即用箭雨向两翼漫射,阻止夏军把步骑分割开;
步兵一遇到夏军冲阵,骑兵又从则翼杀过来驰援。靠着这种紧密的配合,宋军人数虽少,却和夏军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的箭矢蝗虫般飞舞着,不断收割着人命,许多人的刀已经砍得刀口翻卷,鲜血染得铠甲一片猩红,战马嘶叫,人潮惨呼狂吼,声浪在四周的山岚间回荡着……
梁格方见宋军抵抗竟然如此强烈,不禁微微皱眉,元祐九年来,宋军除了个把象章楶那样的刺头,其他人大都躲着不敢出战,梁格方已经习惯了元祐时期打不还手的宋军,现在宋军突然不“元祐”了,他还真的很不习惯。
梁格方不以武功见长,几个亲兵紧紧保着他,打!梁格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打!把这股敢于出战的宋军打怕,打疼!否则其它宋军有样学样,处处与夏军为难,今后夏军还怎么逛自家的后花园?
他的心腹手下黑山却有些担心,冲到梁格方身边劝道:“大人,这么硬碰下去,咱们占不到什么便宜,宋军援军恐怕很快也要到来,末将以为不如在堡外抢掠一翻,先行退兵,等下次有机会,再拿下归德堡也不迟。”
在堡外抢掠?这开春季节,堡外有什么好抢的?有的话也早被抢完了,梁格方睥了黑山一眼,说道:“无论如何,必须先把堡外这股宋军消灭,至少也要先将其击退回堡内去,否则咱们就此退走的话,宋军士气必定大涨,于我军极为不利!”
“大人,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让步跋子暂停攻城,先一同绞杀城外这股宋军!”
梁格方觉得有理,便听从黑山的意见,下令步跋子停止攻城,撤回围攻城外的几百宋军。
乔尹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能再撑了,否则真被夏军围在城外的话,他这几百人马怕就得交待在这儿了,不等步跋子围上来,乔尹山便下令且战且退,从南门退回归德堡内。
“报!梁大人,宋军六百援军离归德已不到十里!”
斥侯兵飞马带来的消息,让梁格方不愿多留,他是来占便宜的,可不想反被宋军把便宜占去了。
夏军来得快,去得也快,连那些靠双脚跑路的步跋子也是行走如飞,很快归德堡前就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死尸。
一路上,黑山几度欲言又止,梁格方何尝不知道这个心腹手下在想什么,这个季节才开始春耕,其实没什么好抢的,宋境的百姓不是退入坚固的寨堡,就是遁入山林中去了,除非侥幸攻破寨堡,否则定是一无所获,象这回还白白损失了一百多人马。
梁格方一叹道:“黑山,我知道你心里对这次出兵不以为然,但我却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叔父大人被嵬名阿吴、和仁多保忠那两个狗贼杀害之后,我梁家已大不如前,要想东山再起,除了战功,别无他途。”
黑山却不这么认为,梁格方放着前途无量的中书舍人不做,偏偏要到盐州来做一个守将,在黑山看来,这根本就是舍本求末,谁不知道要想争得大权,自然是越接近权力中枢越有利,黑山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说了出来。
排兵布阵梁格方是外行,他明白在军事方面,今后还要多多依靠黑山这个勇将,若是让他心里有了芥蒂,自己就更难驾驭他了;
梁格方于是推心置腹地说道:“黑山,你在我梁家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也不瞒你,自从叔父大人被害之后,我算是想明白了,姑母虽贵为太后,但未必就能靠得住,在朝中就算能象到叔父当初那样,成为首屈一指的宰相又能怎么样?
在咱们西夏,一切还是以实力说话,如果不能掌握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迟早只能任人宰割,特别是我们梁家人,掌握大夏皇权数十年,党项八部对我梁家恨之入骨,一但将来朝局有变,恐怕就是我梁家灰飞烟灭之时,黑山,你明白我什么自请为边将了吗?”
黑山明白了,因为明白,所以崇敬,他本是梁家奴仆,梁格方多年来却厚待于他,如今更是当心腹依重,黑山还能说什么?
梁家内部的恩恩怨怨,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梁太后擅杀梁乙逋,这根本就是在自挖坟墓,梁太后这个蠢女人,她怎么就不明白,梁山人才是她执宰西夏的基石;这些事情,黑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现在他感觉梁格方的决定是如此的富有远见,跟着这样的人,黑山心甘情愿。
梁格方接着说道:“回去之后,先将我带来的财物分给士卒,让他们嘴巴都利索点,就说咱们这次以伤亡百人的代价,击杀宋军千余,朝廷若有封赏下来,本官分文不取,必尽数发给兄弟们!”
黑山有些犹豫地说道:“大人,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而且很难保证不走露风声,到时大人恐怕反而容易受人攻奸。”
“放心吧!我梁家虽然不能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姑母身上,但她毕竟还是本官的姑母,大夏的政局目前也还在姑母的掌握之中,谎报些军功,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