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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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这话又引来大家一阵轻笑。
“这个问题其实很沉重,我因此才让各位先轻松一下,听了下面的话,大概各位就笑不出来了;
杜工部有诗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贫富的差距,绝对不仅是让杜工部一个人产生惆怅难述之感,相信全天下贫寒者会有这种感受;
随着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种惆怅也必然越来越浓烈,最终演变成一种阶级仇恨,历朝历代,因生活无着揭竿而起的事例不胜枚举;
我大宋立国之时,太祖皇帝鼓励功臣勋贵置地买妾,尽情享乐,太祖为何如此,其中原因想必各位也都清楚;
但这却实际导致了大宋百四十年来,官绅富户之家崇尚奢侈之风,太祖皇帝出于当时的实际需要,鼓励功臣勋贵安于享乐,这没错,但时至今日,大宋国祚已稳,便不应该再鼓励这种奢侈行为。
大宋土地兼并严重,贫富之间的差距,也是历代所未有,富者挥金如土,贫者三餐难继,身无立锥之地,这也是为何我朝虽在灾荒之年大量招募青壮从军,地方还是叛乱不断的原因;
贫富的差距使得大多数下层百姓感受不到陛下的恩德、朝廷的惠泽,而只会看到身边的富户奢侈的浪费,痛心疾首的同时,仇恨也就产生了;
还是那句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连不饱、穿不暖,如何让他们对这个国家产生认同感?何况身边还有人在毫无节制的奢侈浪费;他们会怎么想?
从另一个方面说,富户把钱财浪费在奢侈的生活上,对国家也极为不利,各位枢相请想,富户花一万贯买一块宝石,仅能供他们自己观赏;
若是这一万贯用在投资作坊,生产物资上,这能给社会提供多少物资,又能给多少贫寒的百姓从业的机会。这和卖一块宝石相比,给社会带来的效益差别有多大?
各位或许会想,富户有钱,怎么花是他们的自由,这没错。但站在陛下、站在朝廷的角度来看,天下百姓,莫非王臣,他们既然都是你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对他们的行为作些引导吗?
让富者接济一下贫者,让大家都能生存下去,这就是陛下,是朝廷诸公的负责了。
说了这么多,本官的意思就是对宝石、珠玉之类的奢侈品征收五成的消费税,以政策的形式,抑制这种奢侈之风。”
杨逸说完,政事堂中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就像上次杨逸提出财政预算一样,在坐的诸位大臣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的话。
半盏茶功夫之后,苏颂首先开口说道:“按你说来,征收这奢侈品消费税确实有利于缩小贫富差距,但实际上此项税种却很难操作,你所说的这些奢侈品,价格通常都很高,而且价格变动非常大,它不象米粮布匹,市场上的价格通常都会稳定在一定的幅度内;
比如同一块宝石,它可能卖一千贯,也可能卖一万贯,这全看购买者的喜好和眼光。购买者若是非常喜欢,又缺少眼光,本来价值一千贯的宝石卖出一万贯也不奇怪;
定义不了宝石的价格,征收消费税也就必然混乱;具体的官吏在征税时,范围也容易被随意扩大,征收数额更无法确定;
拿上述的宝石来举例,商家这块宝石大致值一千贯,税吏说值一万贯,征税的数额就带有非常大的随意性,一切皆由税吏说了算,这将会出现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再比如,你说宝石是奢侈品,富户不买宝石了,转而到酒楼、青楼去一掷万金,这算不算奢侈?你要不要征税?”
杨逸也不得不佩服起老丈人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多问题,真是人老成精啊!
杨逸不说话,想看看其他人有什么看法。
紧接着说话的是蔡京,蔡大财主管着大宋的钱袋子,要不要征收奢侈品消费税对他影响最大。
他一抖袍袖,对苏颂拱拱手道:“下官先来回答苏相公的最后一个问道,下官以为,到酒楼、青楼去一掷万金,同样应该征税,朝廷可以给商家设定一个数额,比如一千贯,只要有人在酒楼、青楼一次花费超过一千费,就需要交纳消费税;
另外就是苏相公提到了奢侈品价格高,价格弹性大的问题,本官以为,这些都可以慢慢想法加以规范,即便不能做到十分规范,但也不应因噎废食;
如杨学士所言,这是一种对富户消费加以引导的税种,说白了也就是管人怎么花钱,防止富户过度奢侈浪费;
你有钱拿去开作坊,经商,这对整个社会都有利,朝廷可以少收税,甚至不收税;
你若是拿来买玉石珍玩自己观赏,那就必须征收高额的消费税。此项税种对朝廷、对普通百姓、甚至对花钱的富户都是有利的。”
说一千道一万,蔡京还是看到了钱,开征奢侈品消费税,户部又多了一条财源,他出面支持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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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奢侈品消费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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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消费税的税率通常都非常高,在后世有些国家的税率甚至是商品总价值的百分之一百五十。
就算大宋不下手这么狠,只征百分之五十。那么如苏颂所说,一块宝石若是卖一千贯,便征税五百贯;若是卖一万贯,便征税五千贯。
这五百和五千可就差远了。
而奢侈品却又往往是最难定价的,这确实给征税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但这点困难和它所带来的利益相比,又不算什么了!
大宋的官绅富户生活上一向崇尚奢华,比如太宗朝的宰相吕蒙正喜欢吃鸡舌汤,每晚都要来上一碗。
有一回他闲来在自家后院散步,突然发现家中多了一座小山丘,便好奇地问下人:“家里为何多了个山丘?”
下人答道:“老爷,您每天吃剩的鸡骨头,拿土掩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小山丘了。”
吕蒙正斥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吃这么多鸡了?”
下人便解释说:“老爷,你喜欢吃鸡舌汤,这一碗汤要三十个鸡舌头,那一天就得杀三十只鸡,两年下来就是两万多只鸡,您想想两万只鸡骨头,加上掩埋的泥土,堆起来可不就有这么高大吗?”
此事无正史记载,且不去争论它的真假,但这事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大宋的官绅富户生活是何等的奢侈。可以说,象吕蒙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界身巷里的珠玉宝石交易。每天动辄以千万计;丰乐楼里通用银盘象牙筷,瓷碗竹筷根本见不着,一道菜上千贯是常事;
而接近丰乐楼这种档次的酒楼。光东京城就有近百家,每家的生意都十分红火;杭州后市街的贺家酥,一个小点心卖五百贯。这些都是事实存在;
卖得这么贵,生意还那么兴隆,可见大宋的官绅富户过的都是怎么的生活,这种现象在封建时代,大宋之前没有,大宋之后也没有。
而大宋的贫富不均也是历朝历代最悬殊的,社会财富大量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使得市井空前繁华的同时。广大农村却非常凋弊。
因此宋朝的各种农民起义也是最多的,甚至超过了以外族身份入主中原的满清。
基于这些原因,杨逸个人觉得,无论再困难,也有必须在大宋开征奢侈品消费税,调控这种奢侈浪费之风。
杨逸将这些现象大致列举出来,在坐的执宰又不说话了。杨逸接着说道:“各位枢相,朝廷哪怕只将十种价格最昂贵的商品列为奢侈品,加征五成的税,每年至少也能给朝廷带来数千万贯的收入。
有了这笔钱,朝廷完全可以把农业税再调低一点。从现在的二十税一调成二十五税一,甚至三十税一;
从而减轻下层百姓的负担。给百姓更多的盈余,使他们在灾年时有更多的自保能力,朝廷可减少赈济的同时,也避免百姓因生活所迫落草为寇,甚至揭竿而起;
还有一点,让利于民,百姓有了钱,才能发展生产,同时其消费能力也会增加,进一步促进市井繁荣,增加朝廷的岁入。
上述是对贫者的好处。
对富者而言,加征奢侈品消费税,可以引导他们的消费观念,让他们少在这些奢侈品上花钱,将更多的钱用在经商和创业上,从而带动整个社会健康蓬勃的发展。
至于苏相公刚才提出的问题,本官认为不必过于担心,奢侈品虽然比较难定价,但总还是有一个市场规律的;
而苏相公刚才主要也是站在商家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朝廷征税多少,对商家影响不会太大,商家自然会将税额转嫁的购买者身上;
最终承担这份税额的,必定是那些花钱买奢侈品的人。这也正是咱们要做的,通过这种方式调节贫富之间的差距,避免社会矛盾的不断恶化。”
章惇轻抚着长须,那长须已经有些斑白,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他沉声说道:“若加征奢侈品消费税,则珍珠宝石之类的物品价格随之上升,这必定会导致猖獗的走私行为,此事不得不防。”
一听这话,杨逸顿知有门,他含笑答道:“章相公所言不差,因此有必要加大边境巡逻,另外,大多境外输入的奢侈品,在过关时便要交税,征税部门发给税单,若是没有税单,在内地商铺出售时,仍可加征消费税,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走私入境。”
李清臣接着说道:“此项税种,恐怕会受到许多官员抵制。”
李清臣这话需要简短,但也说到了点子上,因为大宋官员就是奢侈品最主要的消费群体之一,他们自然不希望看到奢侈品价格上涨。
蔡京立即答道:“李相公,当初统一税赋,计亩征收,官绅一体纳粮,遭到的抵制岂不更大?现在如何?只要朝廷有决心施行下去,他们还敢因此造反不成?最多他们选择不买而已;
自古以来,每一项政策由上而下推行下去,都不可能保征完全不走样,总有些地方、有些官员会钻政策的空子,加以反对,或者从中谋利、破坏,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只要这项政策总体上利大于弊,那就不失为好政策;比如朝廷赈灾,款拨下去了,总会有些官员想从中渔利,为此甚至迫害百姓,挑拨动乱以掩盖他们的罪行,难道朝廷因此便不赈灾了吗?
既然是好政策,咱们要考虑的就不是施不施行,而是如何施行,如何打击那些恶意抵制破坏的官员,以保证政策最大限度利国利民;
另外,本官认为。能列入奢侈品的商品毕竟是少数,将何种商品列入奢侈品加以征税,必须每年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才行;
打个比方。你将日本的屏风列入奢侈品征税后,屏风价格上涨,富户很可能就会选择描金折扇等等。若不根据实际情况加以调整。这项税种也就起不到实际效果。”
工部尚张朝宗也接口道:“有些商品在哪个环节征税,这也必须详细考虑才行,比如玉石,输入的玉石大多是原石,原石的价格相对便宜,但经过巧匠的雕刻后,价值有可能增加十倍,甚至上百倍。若是只在输入原石的环节加以征税,那么同样起不到多大作用。”
政事堂里的讨论越来越热烈,杨逸却笑了,听了这些讨论,很显然,他罗列出来的、征收奢侈品消费税的好处把这些高官打动了。
这不奇怪,这项税种确实对国家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