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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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东面的四人四把暗器齐齐打来,若然云尘跃起,自然便可躲避,但西面的四人要是齐棍而打,东面再发暗器,便无路可逃了。
朱宇天喝道:“接亮子!”双袖一抖,只见一道道红光闪过,叮叮数声将东面打来的暗器全部击落,他号称千手红羽,暗器正是其所擅长。云尘没了后顾之忧,大展剑法,但那四人配合严谨,云尘却丝毫占不到便宜。林根生使出玄木棍法,金山蛟等人却是插不了手,绕过云尘等人,逼向诗若雪几人去。众人边打边退,已然来到谷中央,却见谷中央赫然是一片竹林,众人虽在拼命,但见了此等情景,都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陈佩之依靠在诗若雪肩头,只觉鼻间袅绕着缕缕芳香,不禁胸口一热,此等情景似乎似曾相识,心中微感奇怪,但不及思索,便听得众人一声惊呼,惊望而去,只见对面伫立着一片幽幽的竹林,似君子一般,迎风而唱,随风而舞。北方严寒之地,不适竹子生长,只有少数品种可以存活,但这里乃是昆仑山脉,地势严寒皆不可比中原北方,能在这里看见竹子,真如见到长了角的马一般稀奇。
第二十四章 竹林居士 上
云尘第一个反应过来,使出三分剑术,叮叮叮三声齐作一声响,破了玄木棍阵,带着朱宇天两人冲了出去,熊炎和金山蛟立即围了过来,熊炎当头一掌,打向云尘。云尘老大不客气的一剑射出,青光闪烁,直指熊炎手掌。即便是郭重的百摧铁掌,没有大成之时也不敢接云尘一剑,当即急忙避开。
而黑白双煞却截住了诗若雪等人,白煞岳天抽出长剑,他们两人皆是剑掌双绝,只是一个练内家,一个练外家。岳天的剑法也是一门上乘的外家剑术,起初剑术本无内外家之分,但练到后来,内力深厚的便可随意指换长剑,譬如绕指柔剑等便是上乘的内家剑术,还有一些单靠蛮力的剑法,譬如狂风骤雨剑,便是外家剑术。岳天使的剑法叫做大鹏剑法,是一部极为上乘的外家剑术。
诗若雪见岳天杀来,急忙放下陈佩之,手腕一抖,软剑绕了过去。岳天长剑一展,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四指来宽的重剑,使在手里却丝毫不显迟疑。只见他剑法大阔开展,如大鹏展翅,但招式却沉稳霸道,两人拆了几招,岳天却丝毫奈何不了诗若雪,不由得焦急起来,见靠在竹子边的陈佩之,心念一动,忽地一招“长河落日”,重剑划开诗若雪,却是刺向陈佩之。
诗若雪一惊,只得硬接一剑,两人双剑相交,饶是诗若雪用的是软剑,化掉了不少力道,还是觉得虎口一震,手臂发麻,心中惊骇无比。大鹏为古时传说的一种巨鸟,身形庞大,而且力大无穷,这套剑法正是取自其意。两人接了一手,诗若雪便不敢再接,但岳天却时不时的向陈佩之出招,以诱诗若雪接剑。
陈佩之心中惊怒,急忙暗中调气,活动血脉,只消能够动弹,便可相助诗若雪一臂之力。那边白钰已好岳地交上手,白钰拿着的是司徒玉的绝缘剑,使出家传的白云剑法与其相斗。岳地使的是内家剑术,名为吸星剑法,施展这种剑术,长剑一旦和对手相交,便可使出内力吸附对手的剑,将其夺下,这套剑法修炼到最高层,还可通过剑吸取对手手脉上的真气,使对手再也无力拿剑,这套剑法练到最厉害,只要沾住对手的剑便可将其夺下。
岳地虽然还没有练到这种地步,但剑招和内力配合,却也可以拿下对手的剑,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白钰,正宗白云剑法的传人,剑路只有使剑人才明白,旁人休想窥探。只因白家子弟虽然历来资质虽然都不错,但还是未能出现一个真正符合这套剑意的人出现,因此这套剑法虽然已是名声在外,但却还是埋没了这套剑法的真正价值。此后百年之中,白家也才出现一个了真正领悟剑意的人。
岳地起初见白钰被金山蛟射伤,也见过他的武功,只能说武功不错,但比起自己,却还差得远,但交手十几招,却仍未能够看清他的剑路,一颗心随着交手的次数增加而越来越沉。心道:“这小子难道是江南白家的?这剑法恐怕便是白云剑法,当真名不虚传。”若是换做其他剑法,未必便得看剑路如何,弄清剑路,只是让自己出招制服对手时更有把握,以来减低伤害。但岳地这套吸星剑法,对剑法的领悟要极高,否则便看不出对手的剑路,剑法未练到最高境界时,便夺不下对手的剑,若是对剑术造诣和领悟性极高的人来使,一眼看出对手的剑路,便可轻松拿下对手的剑。岳地剑术造诣自然没有这么高,况且白钰使的正是其克星,飘渺不定的白云剑法。
岳地心念数转,便换了一种剑法,见他一剑三圈,往往出招凶险,刺出一剑后,不管对手接不接得住,都是回画三圈,以来保守。虽然短时间内无法击败对手,但如此先猛攻,后严守,却总有刺中对手的时候。
白钰见诗若雪与岳天交手,原本诗若雪剑术不下岳天,但碍于陈佩之,却总是处处落了险境,再看云尘,在金山蛟和熊炎两人的联手之下,也是凶多吉少。虽然一时不会落败,但久战下来,终究不是敌手。而朱宇天和朱宇文,却和林根生等明教众人交手,两人一位是旗主,一位是坛主,武功虽然都比林根生高,但林根生的玄木棍阵却是明教的一大绝技,攻守严谨,进退自如,若不是云尘以剑芒出其不意,但凭一己之力,恐怕很难闯出这棍阵。
两人相较之下,也是凶险万分,好在林根生等人念是同为明教之人,原本相处也是甚为不错,虽然有圣火令的令旨,但下手之际却还是留有几分情面,两人才能苦苦支撑到现在,还未受半点伤害。白钰心道:“如此下去,大家恐怕都撑不了一个时辰。”而陈佩之和司徒玉,却是给他省略过去。
白钰长剑一转,换了另一种剑法,叫做一剑三雕,顾名思义,一剑刺出,攻敌三处,这套剑法迅疾如雷,出招快狠,往往速战速决,两人交手,白钰长剑疾刺,寒光抖动,岳地登时中招,但他却反而心头一喜,他正愁不能以吸星剑法来打败白钰,见白钰换了另一种剑法,虽然自己受了好几处伤,但总好过两人慢慢消磨。
两人晃眼交了十几来招,岳地已入险境,但他反而更加沉稳,见白钰左肩微微一晃,心知下一招乃是“波涛暗涌”,这招暗藏杀机,表面却是平常点削,但岳地却已了然,他剑术造诣虽然不能说是登峰造极,但对剑招一过不忘,却是天生其能,这也是他修炼吸星剑法的原因。白钰一剑斜斜点来,看是点向胸口,不知者定然回剑护胸,但白钰这招却不在胸口要害,乃是反削左肩,这招若然使成,可把对手左手削断。
岳地提剑护胸,白钰心头暗喜,手腕一抖,长剑反转一削,斜里划向岳地左肩。岳地早已料到。当即退后一步,长剑贴了过去,两剑相交,岳地忽地长剑贴着白钰的剑一转一带,唰的声登时将白钰的绝缘剑夺了过去。白钰心头一惊,他武功不及岳地,本该退后,再谋机会,但此时紧急关头,他竟然铤而走险,双拳直捣岳地小腹。
岳地嘿嘿冷笑,左掌横拍出去,他练的是内家掌法,内力比白钰高多了,这一掌纵然不能打死白钰,但将其震得半死却也不难。白钰感到岳地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之时,已然太慢,他原本便是带伤,肩头伤处牵动着手臂,要想变招实已太慢。
白钰心头一沉,忽地白光一晃,嗤的一声在自己耳畔响过,便听得岳地惨叫一声,左肩已然中剑,鲜血从小口泊泊流出。他自然未曾提防陈佩之,况且陈佩之这一剑凝聚已久,爆射出来,速度惊人。待到岳地知晓之时,已然是中了招。
白钰瞧准机会,伸手夺过绝缘剑,一招“月影倾斜”身形忽地往旁边斜斜一歪,避过剑锋,长剑送入岳地小腹,穿肠而过。岳地乃是老江湖,应变经验甚为丰富,但他却竟然躲不过这一怪招,登时命送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之手。陈佩之心道:“他这一招可厉害了!若然我是岳地,恐怕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出招。瞧着身法,倒像是爹爹和我说过的李白醉剑,他说这套剑法大哥的父亲学过,曾演示给他看。”他却不知,云涯的这套李白醉剑乃是从其他人手中学得,如今江湖上流传的李白醉剑大都是皮毛,云涯学得比较全,但较为真正的李白醉剑,却也比不过二分之二,因此当年来对付雁北天,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因他只学了个形。却未得其神。
白钰这招“月影倾斜”便是李白醉剑的绝招,岳天听得岳地一声惨叫,回头一望,正要见岳地被白钰刺腹而死,心头震怒,惨叫道:“义弟!”也顾不得诗若雪,只见他如大鹏一般,展袖飞去,扑向白钰。
诗若雪怕他伤了白钰,也是飞身扑去,急忙一招“月影婆娑”软剑绕向岳天手臂,想要截住他。岳天喝道:“滚开!”振臂一挡,这一剑力道好生强大,叮的一声,竟然将诗若雪手中长剑震掉,诗若雪啊的一叫,身子往后摔去。她这一叫,却是惊醒了白钰,白钰回头一看,见岳地双目红赤,如饿虎一般扑食过来,要撕开他而后快。见了他这般恶状,白钰虽然手下也颇为狠辣,但平生第一次杀人,再见如此情形,脑中已吓得一片空白,往后退去,却被岳地的尸体一绊,跌倒在地。
岳天落了实地,探手一抓白钰。白钰终究是练武之力,急忙反臂一撞,伸手格挡,不料岳天沉臂沉落,一式“猿猴偷桃”抓中了白钰胸口,这一爪抓在膻中穴上面,白钰登时动弹不得。岳天举起手中重剑,喝道:“我要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义弟!”
陈佩之见诗若雪摔将下来,急忙接住了她,诗若雪被他抱在怀里,见到白钰入了险境,急忙惊呼道:“钰儿!陈公子,你快救他。”此等情形,也只有陈佩之的万劫神剑能够救白钰。陈佩之不待诗若雪说完,已然手臂扬起,这一剑射的是岳天的太阳穴,这太阳穴位在头部,头部本是人体反应最先的地方,但岳天此时心中已被怒火填烧,脑里只想要一剑砍掉白钰的头而已,竟然不知觉,嗤的声被陈佩之万劫神剑射穿。
但他死后兀自不肯罢手,重剑一落,虽然失了准头,但乃是砸在白钰肩头,入肉三分,痛得白钰皱眉深皱,白钰穴道一松,立即猛起一脚将岳天踢得远远,两人结拜金兰,不求同年而生,只求同日而死,今日算是了了心愿。诗若雪急忙过来,扶起白钰,问道:“钰儿,你伤得重吗?”白钰肩头伤口血流不止,如泉在涌,但他却还是微微笑道:“雪姐姐,我没事。”
诗若雪取出手帕伤药给白钰敷上,但岳天的剑乃是重剑,却锋利无比,这一剑没把肩骨砍碎已是庆幸,伤口足有两寸来长,岂是金创药和手帕便可止血?她没有朱无戒的特效伤药,自然起不到效果。见白钰一条手臂已被血染红了,不禁心中焦急,妙眼落下泪来。
陈佩之看着诗若雪一脸焦急的担心白钰,心中反而羡慕起白钰来,虽然自己多次为她受伤,诗若雪也担心过,但却绝无如此真情流露,心中忽而一阵羡慕,一阵欢喜,一阵忧愁,总之是五味齐集,难以言说。
云尘见黑白双煞一下子便都归了西,心中顿时大喜,叫道:“大伙儿加油,把他们赶尽杀绝了!”他说赶尽杀绝,自然不会去做,况且也是办不到,如此说来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