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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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仪还想说什么,刘云峰已不耐烦地对他道:“下去吧,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解释,这是荡寇营最低的准入门槛。”刘云峰说完这话,叫了一个仆人进来吩咐道:“你带这位徐公子到荡寇营安排个住处,等他办妥事情后再来回复我。三天后他什么事也没干的话,你在帐房中支二两银子,让他走路。”仆人答应一声,就招呼徐凤仪一起出门。
徐凤仪跟随仆人来到荡寇营,报到后由总管党忠贞接待徐凤仪。党忠贞看着徐凤仪带着一把钢刀来报到,便道:“新人进营,知道规矩吧。你有一把刀就更好了,不用我从库里借兵器给你,你且在营里住下,明日出去碰碰运气吧,没胆子不用回来了,直接回家去吧。”
徐凤仪住的营帐中,也有个新投入荡寇营的年轻人叫韩秀,也需要弄个投名状才能入伙。徐韩两人不免同病相怜,合计明天一起上路,看看到哪里找个倒霉蛋干掉,弄个人头正式加入荡寇营。
第二天,徐凤仪与韩秀一同出门,走到刘家集郊外一条官道上潜伏下来。等了半天,过路的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徐韩两人都不敢动手。徐韩两人心下都十分难捱,巴不得有个倭寇路过。逮着个倭寇,杀个倭寇当然再好不过。只是,就算有倭寇打从这里路过,但他们有本事杀倭寇吗?
从清晨一直等到天黑。天色临黑时分,终于等到一个单身的过路客人。徐韩两人拿着兵器先后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徐凤仪在前,韩秀在后,拦下那个单身的过路客人。
“倭寇打劫啊──啊!”单身的过路客人大叫起来。徐凤仪他们正准备加入荡寇营学武杀倭寇,没料被人当成了倭寇,遇上这种混帐事也够讽刺了。
韩秀对那个单身的过路客人扬刀喝道:“朋友,我们要向你借一件东西,你千万别吝啬。”
“是,大人,你们要钱尽管拿去,我包袱里只有十两银子,你们拿去吧。但不要杀我,我家孩子病了,等着我回家照顾他。”过路客人浑身打颤的回话道。
“谁要你的钱,纳命来吧。我们要你颈上的人头!”韩秀大喝道。
过路客人很吃惊,倭寇打劫不要钱,却要他的命,这种恐怖的怪事真是无法照着路分寻思。当时他捣头如蒜,跪地哀求道:“小人吴元理,家就住在这刘家集中。我家孩子病了,等着我回家给他抓药。你杀了我,哪可是一尸两命呀!我跟两位无怨无仇,为什么非杀我不可?还请大人您大人大量,原谅小的无知冒犯,请大人看在我家小孩子病得不轻的份上,您就把小人当是个屁,给放了吧!”
徐凤仪听到吴元理说他回家给他孩子抓药,身子微微一震。想起他父亲平日对自己的关爱,“爱吾老及人之老,爱吾幼及人之幼。”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自己出于什么理由要杀人,也绝对不能杀掉这个慈父。
“韩兄,算了,放他走吧。”徐凤仪说罢,闪在一旁,让出一条去路给吴元理逃走。吴元理叫声“菩萨”,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走了。
韩秀不由一呆,他满腹狐疑地看了眼徐凤仪,脸上稍露一丝不悦的颜色。心中暗想:“这人真是仁慈啊!他来荡寇营干什么的?”他没想到这到手的猎物,几乎煮熟了的鸭子居然还能飞了,心下不免有些懊悔。他后悔跟徐凤仪一起出来,如果他单枪匹马动手的话,也许早就得手了。
“对不起,韩兄。刚才这个为儿子抓药的慈父,让我想起我父亲。当日我在东海遇上倭寇的时候,我父亲不惜牺性自己的生命给我创造逃走的机会。我想到父亲这种牺性精神,才体会到父爱如山,做个负责任的慈父不容呀。我无法下手杀掉一个慈父。如果我这样做,跟可恶的倭寇又有什么区别?恩,算了吧!我们还有机会,下一个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下一个倒霉蛋他非死不可。”徐凤仪语无伦次地向韩秀解释说。
韩秀叹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凤仪,不断地摇头。徐凤仪被韩秀直看得心头打鼓,生怕韩秀举刀向他砍过来。韩秀看了徐凤仪半晌,方才缓缓的说道:“没想到啊,你真是仁慈!慈不掌兵,慈悲者也不能当兵。说真的,我们都不是当兵的料。其实刚才我也不敢杀哪个人,我也指望你先出手干掉哪家伙。看来咱哥俩都是半斤八两,我也不为难你。今晚,咱们先回营去,反正有三天时间,只要下决心干,杀个人还不容易吗?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是,是,韩兄。我还没准备好,实在无法下手杀人。荡寇营怎么有这种臭规矩,看我无缘加入荡寇营了。算了,我明日就向刘师傅告辞,向他借几两银子回家去。”徐凤仪愁眉脸,神色沮丧之极。按照加入荡寇营的契约要求,不仅要带着人命案子才准加入其中,而且练功中还要伤亡自负。
“天下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加入荡寇营才能学成武功!树挪死,人挪活,我们为什么非要加入荡寇营不可?”韩秀自言自语说道。
“不错,为什么非要加入荡寇营不可?我们换个地方,也可以找到名师学成武艺呀。”徐凤仪颇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
“不对,也刘师傅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既然我们加入荡寇营学艺是为了报仇杀倭寇来的,迟早要上阵杀人。如果我们现在狠不下心肠杀人,将来上阵也杀不了倭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凤仪听了不由一怔:“嗯,也对,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刘师傅这样安排或许是蕴含深意,非我辈所能理解。”韩秀若有所悟地叹息道。
徐凤仪苦笑一声道:“我遇上倭寇这才落到如此境地,现在又遇上这个天大的难题,我也不知怎么办?何去何从呀,我还能到哪里去?韩兄,你有什么好建议,带我上路去碰碰运气吧。哪里都行,只要不是阎罗殿就可以了。”
“哦,兄弟,我也是没地方可去,才投入荡寇营嘛。只能在这里混了。”韩秀摊手耸肩说道。
徐凤仪垂头丧气地看了那韩秀一眼,道:“算了,杀人就杀人吧,咱们试着去找个该死的人杀掉吧!”
“谁该死?官府大狱里或许有该死死囚,但要钱买的,我们现在有钱买通衙门作弊完成这件公案吗?”
“没有,确实没有。”计穷智拙,徐凤仪不得不承认他走到山穷水绝的地步。
“我劝兄弟不必担心!我一计可助你我渡过难关,不过办这事有点恶心,也要一点胆子。”韩秀哈哈的笑了起来,同时凑近徐凤仪耳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献上他的智计奇谋。
“呵呵,不错,此计甚妙。也可以拿来试一下,且看看能不能过关。”徐凤仪拍掌叫绝道,他不得不承认韩秀所说有理,并对韩秀的奇谋由衷地佩服起来。
第十七章 报仇誓言
徐凤仪闭着气把一个包袱打开,包袱里放着一个死人头,这是一颗面目狰狞的死人头。寻常人若看到这个恐怖的东西,肯定会呕吐,可能连续做几日恶梦。
刘云峰看着死人头蜡黄的脸目,若有所思。人头近乎金色的蜡黄脸色证明这颗死人头失血已久,而且这死人头颈下切口处没有血液,只有黄水。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刘云峰看过死人头之后,点点头,望着徐凤仪冷笑一声:“你真仁慈!好吧,算你过关,欢迎你加入荡寇营。不过,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后面还有很多难题让你面对,不是我看你不起,象你这种做事瞻前顾后懦怯无用的人,我看你不一定能够过关。”
徐凤仪抹了一把冷汗,摇了摇头,脸红耳赤道:“多谢刘师傅给我机会,晚辈尽力而为吧!”
刘云峰不屑地挥手道:“你退下去吧!明天起到荡寇营参加训练。这颗死人头你还是放回原处吧,免得乡亲们日后知道这事,还以为我教唆你这样做,找我算帐就麻烦了。”
徐凤仪窘红着脸,诺诺称是。迅速把死人头包扎起来,快步转出刘家大宅,往刘家集十里外的一个乱葬岗赶去。
原来昨天,韩秀把徐凤仪带到乱葬岗,踏勘地形,看看附近有没有新近下葬的死人,寻思剁下一个死人头向刘云峰交差。两人在乱葬岗悠转半天,只见乱葬岗光秃秃的,无水、无竹、无树木,无遮无挡。荒山如扫,一律是密密麻麻的土馒头。两人选了两个奠殇祭品犹在的新坟,插了个草标作为记号,以便晚上前来盗取死人的首级。
说起韩秀与徐凤仪盗砍死人头的故事,也是一桩笑话。却说当日韩秀与徐凤仪踏勘地形之后,韩秀对徐凤仪说:“徐兄,大吉大利,总算找到人头交差了。不过盗砍死人头也是一件苦差事。咱们先认清楚路径吧,如果晚上钻到这里遇上鬼打墙就麻烦了。另外,徐兄你回去后,准备一把干柴,今晚扛到这里来,点燃照明。一来驱邪,二来咱们开坟取宝也要用火照明才能办事,这把火是少不的。喏,就这样吧,你扛柴火来,我拿锄头来,齐心协力办妥这件大事。”
徐凤仪惴惴不安地四下打量片刻,道:“我料想今晚月朗风清,大概用不上柴火吧?在这乱葬岗点燃篝火盗挖坟墓,给人看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会被人家打个臭死呀。”
“可是,没有柴火壮胆,你敢干这事吗?”韩秀瞪大双眼盯着徐凤仪反问道。徐凤仪按按心口,连称不敢。
韩秀与徐凤仪把这乱葬岗的山势路径端详清楚,便各怀心事,打道回营。下山时,徐凤仪心里着实瞎忙,走路不看路,一不留神,脚下打个趑趄,险些儿跌落到一个旧棺材坑中。幸好韩秀眼明手快,拉住他的手,否则他早就扑入坑中啃泥去了。
“你要小心呀,这地方不干净,鬼会迷人心窍,让人变成糊涂虫。看你失魂丧魄似的倒霉相,我担心你会第二次在这个地方跌倒,到时没人拉你一把,你只好老老实实到棺材坑中啃泥去,那可大事不妙!”韩秀看着神不守舍的徐凤仪,不免有点担心。
徐凤仪心下扑嗵扑嗵地乱跳,自觉神志有点迷糊,甩了甩头,意识仍然不太清楚,几乎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他把手指放在嘴巴一咬,还好感觉到疼痛,证明他不是作梦。唉,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现在徐凤仪有点明白了。只要神经有点正常,谁会吃饱饭没事干──干这盗尸犯的勾当?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是疯子,你不能以正常的思维揣度这些江湖人。徐凤仪不免嘀咕抱怨几句:“丫的,死倭寇,看看你们干了什么好事,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让我变成盗尸犯!总有一天我会报仇,喝你这些死倭寇的血,吃你这些死倭寇的肉。丫的,刘师傅也真小气,传授几招功夫给人有什么着紧,非要人家杀人不可?害得我无缘无故到这乱葬岗与鬼为邻,吃这无名苦头,真是太可恶了。刘师傅你的功夫真是很值钱,你尽管开个价,将来我有钱时花钱跟你买,难道这样不行?”
当晚月上墙头,韩秀与徐凤仪就带着家伙上路了。徐凤仪背上预备好的一把松枝,气喘吁吁的投这乱葬岗而来。韩秀嫌这徐凤仪走得慢,不耐烦了,一溜烟便消失在徐凤仪面前,象鬼魂一样不见了。
“等等我,走慢点儿你就会死?又不是作急去投胎,去跟一只死鬼见面,用得着这么着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