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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且尽眼中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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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道您是真的迷上那个小倌了吗?”习真跺著脚,简直急得都快哭了,“您别忘了这宫里,皇上……还、还有那些……狗眼看人的死家夥们,是有多想抓您的把柄,是有多想扳倒您!您怎麽能、能……能这麽糊涂!还特意留把柄给他们呢!”

 封易辰冷冷道:“习真,难为你跟我那麽多年竟还是这麽蠢。若他们真想一举除掉我,就算我再怎麽小心翼翼洁身自好,把柄也还是会自动找上门儿来的。”

 习真被哽了一下:“……可是,公子……您好歹也、也……”

 封易辰不再理他,开始低头拨弄起,养在窗边鸟笼里的那只八哥来。他轻轻拉开笼子,将鸟儿握进掌心,慢慢捋它的毛。整个动作温柔得,完全不同於平日的严厉冷漠。

“……公子?”习真困惑地开口发问,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形色大变,更是完全忽略了他们之前的对话,转而端详起这只早已养了近十年,就算没看厌,但也绝对不再新鲜的老鸟来。

 封易辰一边抚摸一边轻言道:“对於宫里的人来说,我就是这一只八哥,而对於我来说,清慕也是这一只八哥。”

 哢。一声清脆的微响,那只八哥便俨然头身分离,结束了它囚禁无光的一生。

 习善习真看得浑身俱是一震,脸色登时惨白。尽管那只是一只鸟,平日喂水喂食,打扫鸟笼的事儿也并不由封易辰自己动手,但是它毕竟在封易辰的书房里,安安稳稳陪伴了他如此多年。连只笔连张纸兴许都能培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那好歹……好歹还是个活物……

 习善习真不能明白主子的作为,也同样不能明白他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她们只是觉得有一点寒心,会不会哪天,就连她们自己也……

习善习真互望对方了一眼,发现彼此眸底淌过的,全是同样的是悲伤与惶恐。谁都不敢,也不愿再继续想下去。

 封易辰将手中死无完好的尸体随手扔在地上,冷冷道:“既然都是别人眼里的笼中物,那麽就看谁有本事,让谁先死了。”

封易辰转身走回书桌前,吩咐道:“明日亥时,把清慕带到那儿去。”

“……是。”

 此时就算是习真,却也不敢再多问。尽管她们并不明白,不过区区一介小官儿,怎麽忽然间就成了……能和主子相提并论的人呢。

 
 虽然清慕的确想要迅速改变他如今这样无所事事,状若禁脔的生活状态,但是他也没料到,这改变竟会来得如此突然。

 就在他说完那一番话的第二天,习善习真同往常一样伺候他用完了晚膳──却又并不像往常那样,立即撤去碗碟,锁门离开。

 清慕因为昨天的事儿本不欲理睬她们,但直到半顿饭的功夫过去,他见那二人竟还是一动不动,面容冰冷地杵在原地,到底忍不住抬头,皱眉道:“怎麽,你家主人又给了你们新的吩咐,从此要派人留在屋里看管我吗?”

 习善一言不发,习真却心直口快,咽不下气:“您放心,从今以後看管您的人可是大有来头,我姐妹俩人轻位卑,没资格再服侍您了。”

 清慕听出她冷冰冰的语气之下,显是压抑著极大的激愤,心中又是奇怪又是生气,眉目不禁皱得更紧:“习真姑娘,在下承认昨日那番鲁莽之言确是冒犯了贵主上,但在下已经诚心道歉。你今日如此讥讽又是为何?”

“在下!在下!你居然还说上瘾儿了!真当自己是名门大府正经家庭出身的读书人吗!?”习真突然间爆发了,“不过一个靠皮相和身子的小倌儿罢了,装什麽风雅!”

 清慕脸色刷变惨白,他腾地站起身来,却不料发势过猛动作颇大,宽长的衣袖竟唰唰唰拂倒了一杯一碗。

 乒乒乓乓几声过後,房间里唯剩下习真激愤难平的喘息声,和清慕惊怒交加的抽气声。

“你……”

“时辰到了,清慕公子,请随我姐妹二人走吧。”

 清慕力图争辩的话才刚刚脱口了一个字,就被习善给冷冷打断了。而她这一句则更是非同小可,惊得清慕连刚才习真之於他的侮辱都给抛在脑後了。

 他勉强站稳身子,脸上表情复杂:似惊又似喜,然而说不清哪个更多一些。

“……出去?”

 这时门外恰好响起三下节奏特殊的敲门声。习善淡淡应了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细缝。清慕瞧不见人,只听见一个同样无甚起伏的冰冷声音,僵硬地道:“马车已经备好,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习善点点头,习真却是握紧拳头别过脸,愤怒地哼了声。

 尽管音量极低,但清慕还是听清了。那是一句,“呸”。

 清慕眼波一晃,忽然就不再气。他低著头缓缓坐回凳子上。
 
 习真恶狠狠地转过头瞪他:“你又坐下来干什麽!没听见刚才的话吗?!以前不是那麽想走的吗?!我们现在就送你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习真如此失礼的言辞和凶狠的态度,却丝毫没再让清慕变脸。他只是淡淡道:“原来如此,难怪姑娘你如此讨厌在下,清慕刚刚总算是想明白原因了。”
 
 习真心下抖了抖:“你在胡说些什麽。”

清慕没理她,继续道:“我就纳闷,在下虽是如斯出身,但却从来没和姑娘你结过什麽大仇,怎麽你一见到我,就总生这麽大的气。而且最近这几天来,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了。”

 习真这下愣住了。她觉得心里有些慌,但表面却是嘴硬道:“什……什麽?你到底想说什麽?”

 清慕抬眼看了看她。只用一句话,就撕破了她那苦苦伪装的凶悍。

“原来你喜欢你家主人。”

习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慌了手脚。虽然她之前也隐隐有猜到,清慕会说的多半就是这个了,但是想象中的被揭穿,和现实里的被揭穿,那毕竟是不一样的。她感到全身从里到外,都流过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栗。

“……你……”她咬咬牙,“怎麽,你为此很得意吗?”

 清慕摇摇头,沈默半晌,略有迟疑地说:“我只是……没再那麽担心了而已。”

 习真愣了愣,皱眉:“什麽?”

 清慕直直看著她,眼底划过一片奇异的清明:“虽然习真姑娘你对在下实在不怎麽样,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你姐妹二位的为人清慕还是能看清的。在下只是想,既然能让姑娘你倾心,那麽想必你家主人也绝非……绝非……”他顿了顿,微微低头,眉宇间似有歉意,“……绝非清慕昨日口中之人。”
 …………

 听完这一番话,一时间不仅习真,甚至就连习善,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清慕站起身来,唇角间略有自嘲。他缓缓道:“你家主人无非好心救了在下性命,而後又备下房间,暂借在下小住了一段时日而已。只怪清慕出身不明来历不佳,让你们误会了。”

“你……”习真结巴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尴尬,和後悔了。

 其实是她心里是清楚的。分明是她,被蒙蔽了双眼,冲昏了神智。主子对清慕虽然特别,但迄今根本没有踏入过清慕房间半步,更别提……和他做小倌做的事。

 她也知道主子救下清慕,而後又这样对他,那总归是有原因的。只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嫉妒心一起,便再也不管不顾地,将那原因牵扯到了风月之事上。

──无论是男是女,清慕这一张脸,都要比她胜过太多了。

习真低头想了很久。她恍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用来说服自己的,那种只当丫鬟默默陪伴的,温顺的喜欢,即便表面装得再怎麽像,然而心底深处,却仍是一片压不住的惊涛骇浪。

这是她第一次清醒地看穿自己,对於封易辰,她竟然拥有如此巨大的贪婪。

曾经任何接近过封易辰的女人,都没有让她产生出这样的情绪,可是现在,却被一个男人,一个小倌,做到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直专属於她的,离封易辰最近的位置,被抢走了。

习真隐隐觉得,自己对於眼前这位清俊逼人的男子,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和反感。她想尽管他和主子之间什麽都没发生,但她仍不大能喜欢得起来。

很久以後她知道,那是被妒火淹没的女人所拥有的,一种准得可怕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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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不起……我为什麽总是要写出这样苦命的丫鬟女配……泪目





正传 (十四)

第十四章

 清慕被带走的时候,模样十分狼狈:眼睛被蒙上了黑布,耳朵被塞满了棉球,甚至就连嘴巴,也都给拿胶封了个死紧。他坐在车内,一切捉摸,都只能凭靠感觉。

最先的道路曲折蜿蜒,似乎是行驶在一片布局甚繁之地;而後道路便愈发开阔平坦。就这样行进了小半刻功夫,车速却又渐缓下来,直至完全停下。清慕那时视听皆失,坐在车内暗暗奇怪:莫非这就到了?这麽近?

 然而很快便再次加速前驰的马车,显是给了他否定的答案。清慕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马车得以重行的时候,他似乎感到坐在自己身边,那个一向冷静镇定的习善,竟然大大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忽地一软。

 清慕低头沈思,觉得有些东西在他心中一闪晃过。而他已经隐隐抓住了。

 接下来的车速时快时慢,明显是行驶在闹市人群之中,其後却又前若无人疾驰似电──清慕暗中计算著路程,心里渐渐有底,这儿大概已经远离城区,属於郊外了。

 骏马扬蹄长嘶,马车慢慢滑行著,终於停了下来。

 习善俯身上前,撤去加诸於清慕三官之上的遮蔽物,动作轻缓温柔,垂首恭敬道:“奴婢也是奉命行事,一路对公子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

 清慕低头弹了弹衣摆,表情模糊,声音也不甚清晰:“……嗯。”

 习善跳下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公子请。”

 
 习善走在前面引路,速度并不快,因而清慕这一行也走得很是悠闲。他四处望望,有些惊奇地发现,这所别院竟然建造得异常奢华。幽林曲水,雕栏玉砌;楼阁飞檐,若光熠熠,简直是贵气逼人了。

 然而清慕只看了一小会儿,便再也没了兴致。他收回了眼神。

 习善微微侧过头问道:“因了主子吩咐,这是下人们匆匆忙忙,只用了昨个儿一天收整出来的……公子觉得如何?”

 清慕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就答道:“还好。”

 习善默了默:“……清慕公子见识广博眼界高远,这等粗鄙之舍,确是让您看笑话了。”

 清慕叹口气,神色间似有无奈:“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的房院还说粗鄙……既折煞了在下,也对不住昨日拼了命收整它的下人不是,”他顿了顿,低下头不知想到些什麽,复又淡淡道,“况且清慕从小到大,记忆中住过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一个如斯罢了,哪里称得上见识和眼界。”

 习善闻言,脚下立马蹬了一步。她心知这是清慕在讽刺主人前段日子严禁他出门,今日又严防他记路的事情。

 但其实是她把清慕想得太小气了。因为清慕说出这句话,倒并不仅仅只为了泄愤。

 他是真的只记得自己在如斯住过,同样也是真的对眼前浮华,不再有更多的动心了。这种冷淡甚至冷漠,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绝非见多识广之人,如斯虽然华美豪奢,但毕竟摆不脱小倌馆的身份,风月靡丽之气太浓太重,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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