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谈谈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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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要挟阿正,阿正有他想要的东西??冬冬不能落到他手里。”
廖景看了看司机,道:“你都听见了吧?”
司机连连点头,廖景眯了眯眼睛,道:“路虎能追上吗?”
司机哆嗦着说:“这、这怕是难,咱这车都四五年了,最多跑个一百二,那可是路虎??”
“哦。”廖景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么说是我难为你了?”
司机浑身跟过电似的抖个不停,牙一咬,道:“不、不难为,那啥,咱以前也玩过赛车。”说着猛的换挡,加速,深蓝色的出租车跟脱缰的野马一般蹿了出去。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白天人多车也多,再好的车也跑不起来,出租车的优势却显而易见,司机见缝插针,几分钟后硬是追上了元深的路虎,隔着三四个车位的样子,依稀能看到后座上坐着个高大的男人,看背影十分像元深本人。
今天的事情太多太大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廖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凭他和丁良能不能把孩子抢回来,掏出手机开始给大韩发短信,不顾泄密的危险,连着发了好几条,将这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申请支援,当然,完全隐去了丁良杀人那一节。
磨磨蹭蹭走了两条街,终于到了村镇出口,出租车已经紧紧咬住了路虎,但这时候路上车子慢慢少了,人也少了,路况好转,照这样只要路虎加速,几分钟内就能把他们远远甩下。
廖景正头疼要怎么截住他们,出租车司机忽然一打方向,拐上了右侧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廖景吓了一跳,道:“你干什么?!”
“这样你们追不上的。”司机哆哆嗦嗦地说,“咱们抄近道,在前面截住他们。”
廖景狐疑道:“你确定?”
司机道:“你放心吧大哥,我们都是这么跑的,大路上有收费站,为了省钱我们跑车都走小路的,他们走大路没有别的岔道了,我们肯定能在山口那截住他们。”
廖景对路况不熟,但看出租车司机不像是说假话,回头询问地看了看丁良,那司机看出他的疑惑,又道:“大哥,我没骗你,不过咱们说好,一会截住了他们,我把你们放下就走,咱只是个平头百姓,你们道上的人干啥别扯上我,都是混口饭吃。”
廖景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司机松了口气,在崎岖的山路上颠儿颠儿地往前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么啥说滴
大家都看得出来吧,要结尾了。
拖了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
☆、兄弟对决
那司机不愧是开过赛车的,玩的怕还是越野,在崎岖的山路上开的那叫一个如履平地,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山口,出租车一个漂移上了公路,廖景看看倒后镜,收费站已经被甩在后面四五百米远了。
再往前就进山了,山口的路标上标着公里数,司机将车子停在路标下,指着数字道:“大哥你看,我没骗你,他路虎就是一直开到150这会儿也还在路上呢,咱肯定在他们前面。”
廖景算了算,没错,那司机拿了一张控制台上的纸币,道:“大哥,地方我给您送到了,您的车钱我也收了,咱们好说好散,您看成吗?”
出租车就算再牛也撞不过路虎,何况元深还带着辆小越野,廖景知道硬让司机留着也没什么好处,反倒目标太大,容易让对方发现,当下把那一把钞票都往他兜里一塞,道:“都拿着吧,算是空返的油费,你走吧。”
廖景和丁良下车,司机如获大释,麻利的倒车甩尾,一溜烟的跑了。
“我们到那上边去。”廖景指了指山路上一个港湾式停靠点,那儿有块大半个人高的巨石,大概是之前山体滑坡砸下来的,简直是给他们偷袭准备的天然屏障。
丁良点头,跟他往山上走去,走了两步廖景想起他好像扭了脚,回头问:“你脚疼不?”
丁良摇头,但明显右脚不太受力,廖景伸手扶他,他犹豫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手心却全是汗,湿冷滑腻。
廖景十分后悔,早知道当时就让护士去帮他买饭了,或者在路口买几个包子回来就好,那样就不用留丁良一个人应付那么大的场面了。虽然大韩说过丁良曾经是修罗般的人物,但那毕竟是六七年前了,现在的他颓唐而平和,要不是生死关头,绝不会抢枪杀人,一杀还就是两个。
他本来都下定决心要退出江湖了,现在手上又多出来两条人命,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可想而知,那不是一般小混混能承受的压力,对于一个人过中年,坐过六年牢,一心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男人来说,杀人,不啻于颠覆自己的生活,毁掉自己的后半生。
更重要的是,他还丢了孩子。
“凡事有我,你别想的太多。”廖景天生不会安慰人,只能实话实说,“孩子我会帮你弄回来,人命我也会帮你扛着。”
丁良背靠巨石蹲在地上,正在整理左手的绷带,闻言手停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廖景蹲下去,替他拆开绷带又细心绑好,本想再说几句解释的话让他宽心,又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所谓承诺,就该是惜字如金,掷地有声,再多的诠释与表白都是多余,只要用尽全力去实现,就行了。
丁良抬头看着他,渐渐地浮上一丝微笑,伸出右手温柔地捋了捋他乱糟糟的头发,道:“阿景。”
“?”廖景询问地看着他,他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承诺。”
廖景一下想起了元棠,想起了那句“一生一世”,六年前元棠用自己的性命守住了诺言,六年后,他也做得到。
“有车。”丁良耳力极好,猛的站了起来,猫着腰探头往山下看,果然看到元深的车子拐过了山口,正往山上驶来,那辆保镖车跟在后面,相隔大约有二十米远。
“打车胎。”廖景小声道,“路虎交给你。我打后面那辆。”
丁良点头,他虽然枪法好,但是个左撇子,现在只能用右手,准头肯定要差一点,何况也有六年多没摸枪了,路虎离得近,好打。
廖景是警队神枪手,连大韩都自叹不如,稍做瞄准开枪,连着三发子弹击中后面的越野车,第一枪打爆前车胎,后两枪穿过挡风玻璃击中了司机和副驾驶的右胸,让他们丧失了攻击性。
丁良连开两枪,一枪打偏了,第二枪打中了路虎轮胎,车胎嘭一声爆了,司机猛打方向,还是撞到了山石上,大概是没系安全带,一头杵在挡风玻璃上昏了过去。
丁良举着枪迅速跑向路虎,廖景生怕后面越野车上还有人,一边跟着丁良跑一边开枪,子弹擦着越野车油箱飞过,果然后面跳下来两个人,打开前门将受伤的同伴架了出来,往远离车子的空地跑去,显然是害怕廖景打爆油箱车子爆炸。
廖景又是两枪放倒了他们,一次性解决了所有后援,这才放了心。
“孩子呢?”丁良平举手枪,对准路虎后车窗,两秒钟后车窗缓缓降下,元深威严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内,对着丁良冷然一笑:“我真是低估了你,老六,身手不减当年啊。”
廖景一眼瞥见冬冬躺在后座上,脑袋枕着元深大腿,正静静睡着,脸色苍白。元深左手握着枪,枪口抵在冬冬头顶,脸上依旧带着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等着我,我还以为你还留在镇上呢。”
丁良端着枪,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左手食指,那手指就压着扳机,只要轻轻一扣就能要了孩子的命,良久道“你把孩子给我,我带你去见齐水正,大人的事跟孩子无关,你想要什么去跟齐水正要。”
元深呵呵一笑,道:“行啊,老六,我可以见他,不过不是现在,你要真想救这孩子,就上车,然后亲自打电话叫齐水正来洪江见我,当然,带上我想要的东西,你懂的。”
丁良道:“你放了孩子,我跟你去。”
元深冷笑:“别开玩笑了,老六,他可是齐水正的亲生儿子,你算个什么,当我傻子吗?齐水正不会为你花一毛钱的。”顿了顿,表情狰狞起来,道,“你当人人都像我那个傻儿子,把你当眼珠子似的维护吗?”
丁良流露出痛楚的神色,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元深,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今天就送你归西!”
“我想怎么样?”元深哈哈一笑,道,“好啊,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再给你个选择。”看了看廖景,道,“你一枪崩了你的姘头,我就让你换孩子。”
丁良沉默,枪口抖了一下,但身体依旧绷的直直的,连看都没看廖景一眼,道:“我是我他是他,我的事跟他没关系。”
“哈!”元深大怒,声音拔高,听上去有种金属摩擦的感觉,十分刺耳:“好啊,丁良,亏了元棠豁出命去对你好,为了你连我这当爹的都不要了!才十七岁啊,一枪把自己打死在我面前,丁良,你知道吗,看着自己的亲骨肉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滋味?砰的一声,人就没了,前一秒还哭着叫我爸爸,后一秒,满地都是脑浆啊!”
元深的眼睛都红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却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丁良:“你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儿子怎么就这么傻,为了你这么一个贱货把命都送了!七年了,他一个人孤单单躺在地底下,冷也不知道,热也不知道。你呢?你他妈的睡了一个又一个,先是齐水正,后是廖景,你活得好好的还在替别人养孩子!丁良,你有没有心?你配他的爱吗?你配他豁出命来要挟我吗?啊!?”
丁良没有答话,只冷冷看着元深,手里的枪端的稳稳的,身体仿佛凝固了一般紧绷着。少顷,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从眼睛里掉出来,一颗接着一颗,一颗接着一颗。
廖景从没见人那样哭过,一点声息都没有,连气息都似乎屏住了,只是流泪,像是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通过这种方式挤出来似的,泪珠顺着他清瘦的面颊滑下来,从下颌掉落,砸在脚下的碎石子上,几乎能听到“嗤、嗤”的轻响。
午后的阳光炽热而明亮,山间的风徐徐刮过,吹动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没有人路过,也没有车,只听到远远的不知道哪里传来风铃的声音,若有若无,若徐若疾。
“关他什么事?”廖景忽然发话,声音突兀而铿锵,“你死了儿子关他什么事?”
元深猛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廖景身上,廖景勾着嘴角笑了笑,道:“你儿子为什么会死?七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吗?或者你早就想明白了,只是不敢承认吧,元三爷?”
“你说什么?”元深厉声道。
“我说你他妈的活该绝后啊。”廖景一字一句恶狠狠道,“你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作孽多,才生了个儿子是基佬啊!你猪油蒙了心,脑子里进了水,才会把责任都推到丁良身上!元棠为什么会死?要不是你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