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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杀杀人--谈谈情-第6部分

小说: 杀杀人--谈谈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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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一瞬间他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困惑感,眯着眼,看到橙色的朝霞透过蓝白道道的窗帘照在床头柜上,那儿摆着一张水晶相框,照片里老爸笑的温和憨厚,小孩笑的天真烂漫。
  
  靠!良记?!
  我怎么会在这儿?
  廖景惊呆了,完全回忆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正搜肠刮肚寻找记忆,忽觉两道怨念的目光照在自己脸上,揉了揉眼睛,侧头,便看见一张愤怒的小脸。
  
  冬冬小朋友穿着一身黄蓝相间的小学校服,歪戴着一顶橙色棒球帽,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小床上,右手拿着个毛毛虫面包,小腿晃啊晃啊,怨毒地盯着廖景。
  他的表情太过嫌恶,就像看见的不是海棠春睡的帅哥,而是一坨大便。
  
  干嘛?廖景也怨念起来,想要摆出个比较凶悍的表情杀杀他的威风,一抽嘴角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抬手一摸,好像是肿了,脸颊跟馒头似的。
  “讨厌你!”冬冬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咬牙切齿地嚼啊嚼啊,仿佛廖景正在他牙缝里呼唤求饶。
  “干嘛?”廖景一开口才发现嗓子也肿了,声音嘶哑的厉害。
  
  “你自己没有家吗?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跑到我家来?”冬冬愤怒地说,“我爸又不是你爸!”
  廖景四下看看,天知道他是怎么摸到这儿来的,醒来时他前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吉昌街的长椅上,这半天也没想起那之后发生的事。
  完了,梦游了,他悲哀地想,以后可不敢再抽这么多烟了,对了,还有大麻。
  
  “那又怎么样?”廖景回过神来,蛮横地瞪一眼小孩,抽的脸又疼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操!谁他妈打我脸?”
  “我老爸!”冬冬脆生生回答,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你妹的!”廖景拇指按按破损的嘴角,已经结痂了,但仍旧很疼,一时心中更加愤懑,丁良有病啊,怎么下这种黑手?!
  “你活该。”冬冬继续大嚼特嚼毛毛虫面包,含混不清地说,“谁叫你总是来我家,扯破我爸的衣服,还咬我爸的嘴巴和脖子,你狗变的啊?”
  
  “……”廖景瞬间石化,真是服了自己了,怎么连瘦成干柴的老男人都不放过,我还是人吗?梦游病得治啊,下次要是换了路口卤茶叶蛋的阿婆,我下半辈子还怎么活啊啊啊啊……
  “我警告你啊。”冬冬把剩下的毛毛虫尾巴全都塞进嘴里,捏着小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威胁的表情,抻着舌头说,“我很厉害的哦,我跆拳道蓝带哦,你敢再欺负我爸试试看,我……”
  “我还黑带呢,你想干嘛?”廖景伸手拨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真是看见这小子就生气,你知道咱俩谁是黑社会吗?
  “我就咬你。”冬冬摸头龇牙,恶狠狠道,“我已经七岁了,换过牙了哦,很厉害的哦。”
  
  廖景翻白眼,再次呻吟一声。
  冬冬感觉自己的威胁好像见了效,拍拍手心满意足地走了,门没关紧,廖景听见他咚咚咚地下了楼,奶声奶气跟他爸撒娇:“爸,包子出锅没有哦?赶快给我装便当哇,我要迟到啦。”
  “吃货!”廖景嘟哝一声,既来之则安之,翻个身决定再补一觉。
  
  这一觉再睡醒,已经是下午了,廖景打个哈欠睁开眼,只见丁良坐在对面的小床上,怔怔看着自己的脸,像是出了神。
  他这是什么眼神?
  
  看见他醒来,丁良马上整理好了面部表情,换上了万年不变的招牌微笑:“你醒啦。”
  他这会儿没穿制服,穿着件半旧的圆领白T恤,细细长长的脖子露在外面,廖景非常囧地发现,上次自己掐出来的指头印虽然浅了,旁边却多出了几个吻痕和牙印。
  想起冬冬的控诉,廖景感觉自己在风月场上饱经风霜的一张老脸居然有点发热,人毕竟是良家妇男啊……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相比之下丁良淡定的多,站起身将一叠衣服放在他床头:“要洗漱一下吗?先换衣服吧。”
  廖景抬起身,才发现他说“换”字其实挺含蓄的,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连个线头都没有,根本就没得换。
  丁良见他掀开被子愣了,马上解释了一句:“衣服是你自己脱的,因为扯坏了,我送去裁缝店补了,不晓得能不能补的好,明天才能取回来。”
  廖景真不知道该说声谢谢还是不好意思,揉了揉脸,决定什么都不说了,沉默地穿上了衣裤,去浴室洗漱。
  
  “那个,我说廖景啊。”丁良跟了过来,站在门口,像是很为难似的,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以后千万别抽大麻了,你看上次光是昏迷,这次都……”斟酌了一下措辞,道:“都梦游了。”
  廖景刷着牙,听到他的话牙刷在嘴里顿了一下,感觉有点脸红,梦游这个词儿用在他身上程度还是轻了点儿,应该叫兽性大发才对吧。
  
  “以后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找朋友聊聊天,现在也有心理医生不是么?”丁良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样大半夜的乱闯,就算别人不在乎,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划算啊。”
  自打他老妈去世以后,还从来没人这么心平气和地劝过他,廖景心头浮上一丝久违的温暖,终于放下脸皮,诚心说:“对不起良记,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呃……”丁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没事没事。”
  
  “下次你不妨下手狠点儿。”廖景放下牙刷,认真地说,“最好一击致命把我打晕,但咱们说好别再打脸,成吗?”
  丁良脸上浮上尴尬的神色,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也是黑灯瞎火的没看清……”
  “不不不,我可不是指责你啊。”廖景掀开马桶盖小便,“我知道我是活该。”
  丁良马上尴尬地转身,随手帮他掩上门,说:“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一会下来吃。”
  都是男的他害臊什么?廖景挠头,还是我太不要脸了?
  
  廖景下楼的时候,丁良已经在角落的桌子上给他摆好了午饭,干炒河粉和海带排骨汤。
  隔着厨房的玻璃窗,廖景看到他正在面包炉那边干活,虽然厨房里雾气蒸腾烟熏火燎,他厨师制服的领口却一直系到最上面,小立领完全挡住了脖子上的牙印。
  要不要正式和他道个歉?自己这算是性骚扰吧?廖景纠结地想,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没放在心上啊,几十岁的人了无所谓的吧?
  
  吃了一半的时候丁良从厨房出来了,端着一碗云吞面,坐在廖景对面,问:“吃饱了么?还有云吞面,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了。”廖景总觉得手上有血腥味,恶心,炒河粉都没吃完。
  丁良“哦”了一声,慢吞吞吃着面,他吃饭的样子很特别,嚼的很细,吞咽很认真,仿佛食物是什么特别神圣的东西,必须用这种吃法膜拜似的。
  廖景见他吃得香,拿起勺子在他碗里舀了一勺,尝尝,口味清淡,味道不错。
  
  丁良愣了一下,仿佛不习惯陌生人如此亲昵的动作,顿了顿说:“还吃吗?给你盛一碗?”
  “不了,我就是尝尝。”
  “哦。”丁良接着吃饭,廖景眼睛的余光瞥过他的手,发现他左手仍旧戴着手套。
  “你手怎么了?”廖景随口问。
  丁良动作一窒,半晌才低声说,“没怎么。”
  他垂着眼,表情木然,但廖景隐约看到他的咬肌绷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每个人都有点不想提起的往事,何况他都一把年纪了,廖景没有再追问什么。
  
  睡也睡了,吃也吃了,不知道是心里有愧还是这地方让他觉得心安,廖景就是不愿意离开,跟宝珠扯了会儿淡,观察了一会丁良包包子,磨叽到了四点多。
  下午茶时间,店里来了许多客人,位子都不够用了,虽然丁良还是一副宽容的“你爱呆就呆着吧”的表情,廖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刚好大韩发了短信过来,便收拾东西回了家。
  
  几天没回来屋里落了灰,水族箱里的鱼倒还游的欢快,他大致打扫了一下卫生,刚脱了衣服打算给自己上点跌打药,门铃就响了。
  廖景光着膀子去开门,大韩一见他就吓了一跳:“吓!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的跟猪头似的。”
  “海关的杰作。”廖景把药酒丢给他,“正好,来帮个忙。”
  
  大韩一边给他推药酒,一边告诉他两天前货仓被抄的事,原来完全是巧合,有人举报说那座大厦有一个网络公司,专门转载一些国外的色|情视频,还有些没有经过授权的限制级电影什么的,扫黄组是去抄底的,没想到同层还有一个货仓。
  世界上就是还有这么巧的事,廖景叹为观止,D哥建仓之前好歹应该验验环境吧?怎么能跟盗版网站搞一块。
  
  “我接到消息已经晚了,你知道的,那么大的量,他们都想立功。当场死了一个小喽啰,其他的都跑了,高纯度海洛因撒的到处都是,好在指纹和脚印都很完整。”大韩说,“第二天我开会,接到你的短信已经晚了,后来听说家具厂那边出了事,有人向海关举报那里有走私海洛因,没想到他们过去遇上了硬手,死了两个便衣,今天早上又在海边发现了我们线人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第七天了……
内牛……
木爱心的人啊……
求花花




☆、新晋忠犬

  “那是D哥设的局。”廖景把那天发生的事给大韩详细讲了一遍,唯独隐去了王三死那一节。
  “这都是海关打的?”大韩大力揉着他身上的淤青,廖景被他揉的嗷嗷叫,道:“是啊,这黑手,还好我皮厚,要不然这会儿也飘海上了。”
  “我挺佩服你的阿景。”大韩说,“有人说你能爬到现在的位子是运气,我知道不是,一般人没你这么能忍。”
  
  “我奏是个忍者神龟!”廖景龇牙咧嘴道,“我操,海关这帮孙子太狠了!”
  “他们也是公事公办……不过这次这事儿一出,D哥将来肯定更信任你了。”大韩给他上完药,啧啧道,“小子你这身肌肉怎么练的啊,我看了都眼红,将来得秒杀多少小姑娘啊。”
  廖景给他摆个健美的Pose,展示了一下八块腹肌:“卧底是一份悠闲的工作,为了不蛋疼,最好找个很费事的业余爱好,比如健身。”
  
  大韩哈哈一笑,在浴室洗了手,出来时廖景已经给他泡了杯茶:“来,领导辛苦了,坐。”
  “说正事啊,”大韩坐到沙发上,“你觉得D哥到底会不会和洪江帮合作?”
  “不知道,D哥没跟我提过洪江帮和元深。”廖景点了根烟,说,“也许还在筹划阶段吧。我那天去了一趟良记,丁良是一年多前才从R市到这儿的,以前也许和元深有关系。”
  
  “说起丁良,我刚刚从大庆坳监狱拿到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大韩挑了挑眉,摇头道,“他这个人,很不简单啊。”
  “哦?”
  “他是R市人,二十八岁因为防卫过当杀人,被判入狱六年,后来因为表现良好减刑八个月,出狱后没回老家,留在了本市。”大韩拿出手机翻了翻,递给他,“至于入狱以前的资料,R市那边暂时还没给我,跨了行政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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